“但天色太暗以为是看错了,就不以为意。”
“可一回头,便瞧见地上有一支熟悉的簪子以及一只鞋!我白日里瞧见过,正是鹦姑娘之物!”
“因此,我便拿着这簪子跟鞋去敲鹦姑娘的房门,却始终无人应答!”
“小的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直接闯了进去,却见屋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大晚上的,鹦姑娘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侍从说得越来越心虚,越来越蹊跷,有些心惶惶的感觉。
野叶子一听,脸色越来越沉,是谁会对鹦哥下手!
难道来人是针对她,才对她身旁的人下手!越想越有可能,不知道天语会不会知情,此时她想先将此事先告知蓝狐圣主,毕竟那人是真心真意对待鹦哥的!
——
天还未亮,湖泽之地花舟上。
红狐殿下将手中的女子缓缓放入椅子,转身对着坐在上座的人说道:“你们要的人我带来了!”
两位圣主原以为对方没这么积极,还想徐徐等之。
没想到一大清早就来扰了他们清梦,就为了告知他们把人捉来了!
真是没眼力劲!
红狐圣主暗暗地打了下哈欠,正想斥责两句。
黄狐殿下突然进来,他一路跟随天语,也来到了花舟上。
他走到众人跟前,抢话道:
“圣主,天语这么快时间就完成了任务,我认为是值得信任的!”
这句话将红狐圣主想斥责出口的话给堵住了!
黄狐圣主听了,点了点头,转头对红狐圣主说道:
“天语是个人才啊,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把事办好了!”
红狐圣主听言,略微沉思了片刻,如今天语把野叶子身边人都绑来了,料想两人无论如何应是结仇了!
随之,他也点了点头,不再苛责,转头对着黄狐殿下说道:
“你带他熟悉一下吧!”
“来人,将这女子关起来!”他转头吩咐道,两名侍从走了进来,将鹦哥扶走。
红狐殿下见此,忍不住问道:
“鹦哥并无多大用处吧,用得着关起来?”
红狐圣主则取笑道:“用处可大着,你既然捉了狐祖的身边人,这回算是打草惊蛇了,但是我们也不用担心,她如今可是一个可以遏制住狐祖的筹码!”
其他人纷纷了然,心有默契地笑了一下。
红狐殿下也跟着扯了下嘴角,但私下拳头却是紧紧握住。
——
蓝狐圣主听了野叶子告知的消息,一改往日的轻松随性,脸色忽地变得肃然。
于他来说,这段时日的相处,让他对鹦哥一往深情。
有人绑走了她,无异于在他心上剐了一刀,吃痛至极。
他声音忽地低沉,眼睛黑又亮,紧紧地盯着野叶子,说道:
“你可有线索是何人做出这等事?”
野叶子瞧着他此时的神情跟平时大不一样,知他心中急切,也不隐瞒,忙说道:
“你别着急,且跟我来!”
两人一路来到一处巷子的偏僻之地,野叶子用手试探了摸一下砖墙,发现有一处最新翻动的痕迹。
便将砖头挖了出来,里头有一张极薄的小纸条。
野叶子一看,小心翼翼地取出,大致看了下里头的意思,就递给蓝狐圣主。
“你看一下,就会明白!”
“嗯。”他接过来,扫了一眼,便惊讶道:
“你跟天语……这是在查其他两位圣主私下之行。”
“嗯,他们背地里,仍然干着虐杀白狐的勾当,你可有知情?”野叶子微微一抬眼,谨慎地看着他。
这话也在试探他,在这件事上,她不会客气,若是蓝狐圣主也有份,自然也是取缔的对象。
蓝狐圣主知道此事的厉害,面色坦荡,说道:
“实不相瞒,三大世族内,原本私下也存在采用秘术之行来提高后代子弟的修为,恐女蜗神降罪,众人互相包庇相瞒,但毕竟是个例,也并未鼓励成为风气!”
“但私下继续虐杀白狐之事,我确实不知情,不知道他们如何勾结在一起。”
野叶子记得当初蓝狐圣主就是临危受命,才担任圣主一职,可能其中原先的弯弯道道的勾当,他是有可能真不知情。
再加之他近几个月不务正业,来她府里探望鹦哥的次数之多,也没露出什么马脚,想来他的话可信度较高。
“我现在真得是巴不得是他们其中一员,如此我就能知道所有的黑幕,解救出鹦哥。”蓝狐圣主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别着急,这纸条上天语既然说了能保鹦哥平安才带走的,如今我们且等等消息。”
——
狐山。
青丘的流放之地,凡是犯过重罪的狐族之人皆被遗弃在此。
周遭荒芜,仿佛寂寥无人,透着诡异的灰色雾气,但细细听之,能听到从地底下传来的一阵呜咽之声。
原来底下有一座巨大的监牢,此处正是红狐、黄狐两族合力建造的一处秘密之地。
监牢里每一个格子间都塞满了人,纵观之下,人族居多,青狐也不少,还有稀稀落落的白狐。
监牢的一处中央设置了一口巨大的炼化鼎,精魂四溢。
鼎周遭被画上符文,四道符文中央均坐着四人,这四人被铁链束缚住,全身柔软无力。
只能任凭这炼化鼎将他们的精魂缓缓吸入。
等到耗道最后时刻,便是四人散命之时。
而炼化鼎里,则是将收入的精魂再加以提纯——获取高灵力的物质,宛若制作丹药一般。
他们发现人族虽然灵魂圆满,滋味香甜,但是对灵力助力却只是中等之力。
而最有助益的则是白狐的精魂,不知为何,只是略微吸入一口,便是全身灵力均活络起来。
可惜,白狐稀缺,只能取人族或青狐来辅助炼化。
青狐一族灵力低微,炼化纯度效率较低。
因此,白狐为主,人族成为最好的辅助炼化的对象,这一千多年来,已是慢慢地摸索出来此门道了。
红狐圣主只是交代让他熟悉一下,没想到黄狐殿下就将他带到如此重心之地。
原来他如此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