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走出病房后,蓝沫就开始把乔学礼之前包扎的伤口慢慢解开,小心翼翼取下那几块做固定的松树皮。
此时他的手臂还是肿得老高,用肉眼观察,一时也不好判断他骨折是否复位。
没有办法她只能上手慢慢摸索,一摸这才发现,骨折的部位还真的没完全复位。
这种情况若是处理的不好的话,可能会使骨折断端出现分离移位,成角畸形或者重叠移位等,也可能造成骨折端的愈合困难,形成不愈合,延迟愈合,畸形愈合…
还好发现的及时,蓝沫用她娴熟的正骨手法,开始慢慢推拿…
乔厂长咬牙忍着,忍到最后坚持不住还是叫了出来,“啊…!痛痛痛!”
乔雪见她爸痛得这么厉害,开始急了,“医生,你能不能再轻点?”
蓝沫看了乔雪一眼,点了下头,她对着乔学礼说道:“乔厂长,你放轻松一点,要是复位不全,你这骨骼以后就可能畸形了,难看不说,变天了可能还会疼痛。”
“好,你继续吧,我可以忍着。”
来来回回整了好几分钟,蓝沫终于把乔学礼复位不全的部位重新整回去。
“乔厂长,现在好了,我重新帮你包扎一下。”
“多谢小蓝同志!”
蓝沫一边用松树皮帮他固定,一边缠绕着纱布。边缠边想这个乔厂长一下蓝医生一下小蓝同志,他这是想干什么?拉近关系吗?
用纱布固定好松树皮,蓝沫对着乔雪说道:“你过来帮你爸扶着手臂,我现在要帮他把纱布缠到脖子上去。”
“好…”
有了乔雪的帮忙,蓝沫很快就把乔学礼的手臂固定住了。
“乔厂长,你的手臂已经完全复位了,这段时间你就不要乱动它,等着它慢慢愈合吧。”
“好,谢谢你,小蓝同志!你看我眼角的伤口能不能重新缝合一下啊?它会不会留下一个大疤痕啊?”
“乔厂长,你这伤口要是再拆一遍,可能会更严重。至于疤痕嘛那肯定会留下…”
要想不留疤痕,那就去求她哥哥帮忙吧,反正她是不会主动去帮忙的。
乔学礼有些沮丧,自己要是真的长个大疤痕,面相一定会变得很狰狞,像个大坏蛋怎么办?
他又不坏,要是被人误会自己是个大坏蛋,这种感觉可真的不好受啊。
乔雪突然说道:“爸,你可以去回市区的医院,问一下皮肤科那些医生看有没有祛疤痕的药。”
“对啊,我怎么就忘记了呢?”
蓝沫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们父女慢慢聊,我先回宿舍了。”
……
蓝沫帮乔学礼做了骨骼复位之后,检查没什么大碍,第二天他就给他办了出院。吴国栋的家人没来,乔学礼让他在医院多住几天。
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是阴雨绵绵,从早下到晚。
镇医院本来很小,原本住院的病人也不是很多,接连下了好几天雨,那些小病小痛的病人都不敢出门了。
镇上那些大病重病的病人,有钱的想办法去市区医院治疗,没钱的只能在家等死。
窗外的雨水打在玻璃上上哗啦啦地响,整个办公室的医生都安静地看书的看书,写病历的写病历,整座医院显得萧条又冷清。
王敏医生对着本医院产科医生李静说道:“李医生,镇上的人来你们医院生孩子,那些死胎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埋在后院的大树下!”
蓝沫身子一抖,她就说那些大树怎么看起来那么恐怖,原来下面埋了许多死婴啊?
“王医生,那你们大医院怎么处理的?还有那些胎盘是拿去卖了,还是被人拿去当补品了。紫车河可是好东西…”
“我们大医院都是统一处理,当然那些家属要把它们带回去我们是没意见。”
李静神神秘秘说道:“听说有的医院的产科医生,把那些还没死透的孩子卖给人贩子了,忽悠家属说孩子死了呢?”
王敏尴尬一笑,这人是在怀疑她吗?她可是有职业操守的。
蓝沫想起这样的事,只有在这个年代可能发生,前世她可是产科医生专门替人接生,她可从来没有打过一个婴儿的主意。
她是有职业操守的医生,缺德事她可不干。
王敏反问道:“李医生,你们随便把孩子埋在大树下,你们自己住在后院不怕吗?”
李静笑了,“我不住宿舍,曾经有个护士住在宿舍,半夜时分好像听到孩子们的哭声,吓得她再也不敢住宿舍了。”
还没天黑开始讲鬼话了,这两个医生是故意商量好来整她的吗?
明知道她一个人住一间房,而且靠近她屋子附近就有一棵上百年的大树,偏偏那么大声讲这么瘆人的鬼故事。
蓝沫赶紧出声,阻止道:“两位前辈,这事不可多说,大家还是打住吧!”
到点下班了,雨也停了,蓝沫收拾好办公桌,拿着饭盒急匆匆往食堂走去。
打好饭,蓝沫准备回宿舍。经过一棵大树时,一阵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叶片上的小水滴,唰唰唰打落在蓝沫的头上,好像有小鬼站在树上摇树枝一样。
蓝沫这才想起李医生说过,她们会把死胎,还有胎盘埋在大树下…
想起这些,蓝沫感觉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她拿着饭盒撒腿就跑。回到房间,快速把门反锁好,拿着饭盒直接进了空间。
这会她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胸脯,妈妈呀,真是吓死她了…
不对,鬼有什么好怕的,按道理来说,她自己不就是鬼吗?她只是一个有身体的鬼…
蓝沫一边安慰自己鬼没什么好怕的,一边急急忙忙去偷“药你好看”新种的洋金花和火麻花,连饭都忘记吃了。
昨天她特意用了十斤卤牛肉跟人换了两个捣药杵臼和一架碾药的碾子,还有几十斤黄酒。
这个洋金花和火麻花,蓝沫是不打算卖。
她准备自己亲手用这两种药来做麻醉喷雾和药膏,药膏和喷雾在给病人外伤缝合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特别是那种喜欢咬人的小孩子,他又不敢打麻醉针,用这些药外敷的最好。
当然麻醉药粉也得做一些,说不定哪天碰到坏人了呢,药粉一撒一招就能制敌。
偷完药之后蓝沫又去大纸箱看了看,那些小蛋蛋颜色越来越深了,估计不用一个礼拜蚕宝宝就要出来了。
前天农场才升到十四级,看来这两天得想办法拼一下才行。
同时很拼的还有白薇,自从被顾宴安拒绝后,自己又拒绝了顾宴东,她突然就醒悟过来了。
自己都二十三岁成了老姑娘,都还没正式谈过对象呢,真是后悔死了。
当初只把顾宴安放在心里,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时间,浪费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想通之后,她就开始撒网准备捞大鱼…
顾宴南下班回家,看到大院墙角附近,有个女孩鬼鬼祟祟,伸头缩颈,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走过去一看,原来她啊!
顾宴南一巴掌拍在白芷的肩膀上,白芷咋突然一惊,咋呼呼跳了起来,“谁?谁偷袭我?”
转过身一看,原来是顾宴南啊!“你干嘛?”
顾宴南不答反问:“你在这里偷看什么?”
白芷依然趴在院墙边,死死的盯着前面的两个人。
“我在看我姐跟人谈对象啊!也不知道我姐抽什么疯,好好的宴东哥不要,为什么非得选个四眼田鸡。”
白薇找对象了吗?真是可喜可贺啊,终于有好心人要把这个祸害收走了。
顾宴南笑着说道:“你姐这么快谈对象了呀?”
“不找对象,难道等你大哥回头吗?”
顾宴南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必!现在你姐都找对象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说完,他快速在白芷身上扫了几眼,抿着嘴摇头说道:“不过,我觉得你该减减肥了…”
什么意思?这个死顾宴南是不是在嫌弃她胖呀?
“我姐说我要腰没腰,要胸没胸,这样下去找不到对象。哎…做女人真的好难啊!”白芷一边叉腰一边叹气说道。
“其实也不难吧,你只要想办法把肚子上的肉转移一下就可以了!哈哈哈…”顾宴南说完就笑着走开了。
白芷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这个该死的顾宴南,真是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