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不到桔生的记忆,那她就帮他想起来。
“反正你以后别再说他们两多好了。”
“哦…”芍药只得应下。
暖树确实变了好多,以前的她纯真无邪,甚至有点傻傻的,现在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变得坚强了许多。
她再也不是那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那个暖树了。
“你知道关于桔生的过去吗?哪怕一丁点儿都行。”她想知道桔生是如何到天庭中来的,他本不是妖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天庭中也没有谁知道的,他们从不谈论桔生的事。”
所以除了让她梦见灵葵,以前的事就没办法得知了吗?
她看看自己手上的水晶手链,愁容满面。灵葵的最后一点执念已经消失了,为了把这个手链送到她手里,将自己残存在世界中的最后一点灵力也耗尽。今后,暖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梦见她了。
她和桔生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呢。
这时浮吟伸着懒腰出来,芍药骇道:“这是谁?”
浮吟扯着嘴巴打哈欠,那模样别提有多损形象了,他满不在意道:“你谁啊?”
“这是浮吟,冥王的儿子。这是芍药,太上老君的童子。”暖树互相介绍道。
“哈,太上老君的童子啊,没少吃仙丹吧,看这小皮肤水灵水晶的。”说罢浮吟去掐了一把。
“哟,差点能掐出水啊。”他大笑着,模样真是坏透了。
芍药一把打开他的手,“请你放尊重点,我可是男孩子!”
浮吟朝他挤眉,“男女不过是身体构造上的不同,灵魂有分别吗?我们地府投胎的,这一世为男,下一世还为女呢,更别提从人变成畜生的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芍药红了脸,“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和你掐我有什么关系呢?”
浮吟一把抓过他的领子悄声道:“你对我好些,以后投胎我保你不会轮入畜生道。”
“你…你,人各有命数,你怎么能擅自决定呢?”芍药气得直用手指指他。
“因为我是无赖啊。”
好个不要脸的理由。
暖树笑了起来,拍了一下浮吟的后脑勺,“好了芍药,你去忙吧,他都是逗你玩呢。”
芍药与暖树告了别,便飞快地跑了。
“你说说,要是我早碰见你该多好。”暖树看着他的眼睛道。
浮吟激动起来,把脸凑近她,眼睛里放着光,“真的吗真的吗?原来我有这么好啊!”
暖树是不是在暗示他?
她一把撇过他的脸,道:“你想多了。只不过你刚刚说的那番话,让我一个朋友听到该多好。”
“哪番话?哪个朋友?为什么?”他像连珠炮似的提问。
暖树转身,“你说的灵魂相同那番话。我的这个男性朋友被另外一个男性朋友喜欢着,可是好像他不能接受同性相爱。如果他能听见你刚刚那番话,一定会为之动容吧。”
柳初言为了留在月殇身边,甘愿变成妖,难道说柳初言的爱还不伟大吗?爱人就是要付出,哪怕没有回报。
浮吟泄气道:“就因为这番话你才想早些遇到我啊?”
暖树摊手,“不然呢?”
她看着云荒岛真的除了这棵大树都是荒草,要住在这里,还是要好好打点下吧。
“你喜欢花吗?”暖树问道。
“还好吧。”
“那走吧。”
“去哪?”浮吟愣愣的盯着她。
他们又去了树神那里,暖树想要一些桃花种在云荒岛的四周。
如今正是冰雪融化之时,要不了多久春天就会来,他们种下这桃花树,春天就能看见粉粉的桃花了。
收好桃花树,回去的时候碰见了寒玉,那只玉兔。
她娉娉袅袅扭着腰肢走过来,看见暖树尖酸刻薄道:“好一阵子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她捂嘴轻笑,真让暖树想撕了她。
浮吟走过去,用指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寒玉的下巴,痞痞道:“好一个美丽的姑娘,怎么说话带刺呢,难道你是玫瑰仙子?可是姑娘有兔耳朵,是兔仙子吧?”
寒玉一看这个男人长相俊俏,不免又为之心动起来,她巧笑嫣然,做害羞状,“公子,你说笑了。”
“耳朵很可爱呢。”
暖树真想对这两人翻翻白眼,浮吟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只要是个女的就要往上扑吧。
寒玉也是骚气的很。好好的一只纯洁的兔子不当,非得那么浪荡,真的够了!
暖树咳了两声,故意说道,“浮吟,你好歹是冥王的儿子,能不能在外面收敛一点。”
寒玉一听,原来是大人物啊,连忙谄媚道:“原来是大人,不是公子。”
浮吟抓住寒玉嫩白的手,在她耳旁轻声说道:“我更愿意你叫我公子,更有情趣些。”
寒玉羞红了脸,用粉拳捶了他一下,“讨厌。”
那声音,又嗲又酥,暖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她娇笑道:“大人去我那儿坐坐嘛。”
浮吟看向暖树,“我是客人,你一定得跟着我啊。”
“我不去!”讨厌死寒玉了,才不想和她共处一室。
寒玉也赶忙道:“我来招呼大人便是。”
浮吟又说道:“不行,你把我带到天庭上来的,可别想丢下我。不然,我就不去兔仙子那里了。”
说罢还背对着寒玉一个劲儿的朝暖树挤眉弄眼。
暖树当然没懂什么意思。
寒玉走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这次你可别给我搞砸了,以前的事我便既往不咎。”
你既往不咎,我还既往要咎呢。暖树才不会轻易原谅她,害死了奔奔,居然有脸跟她谈条件。
可浮吟一直朝她挤眼睛,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好,走吧。”见她应允,浮吟顿时喜笑颜开来。
看来她也不是太笨嘛。牺牲了自己的色相帮她,回去可要叫她好好弥补自己才是。
到了寒玉的地盘,浮吟随意坐下,好像这是他家一般。
寒玉赶忙叫人给他端茶,好不体贴。
暖树被冷落在一旁,倒也没觉得尴尬。
寒玉不待见她,很正常。
浮吟在一旁说道,“暖树,你怎么不坐?”
寒玉一听,为了表现自己的温柔,立马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哎呀,看我忙的,大人来了都忘了给暖树请座呢。来来来,暖树,坐这里。”
她话虽这么说,可眼里的挑衅意味十分浓重。好似在告诉她,她只不过沾了浮吟的光。
暖树在心里冷笑,寒玉不长进啊。她都不是以前的暖树了,还用这么明显刻薄的方法对她,以为她会恼羞成怒吗?
或许换做以前她便冲上去骂她了,现在是得忍的时候。
寒玉站到浮吟的身后,为他捏肩。
“大人,我这力道,还行吗?”
“再使劲一点。”浮吟闭眼享受。
“这样呢?”寒玉在竭尽所能的讨好他。
“唔,嗯…舒服。”
暖树听着浮吟那不堪入耳的呻吟,心中仿佛有万马奔腾。她怎么就认识了个这么俗的人呢。
百无聊赖的玩起了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浮吟要耍什么花样。
“我怎么忽然有点发热。”浮吟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他的锁骨便露了出来。
寒玉笑道:“大人要不进我屋里坐坐,我屋里凉快些。”
她以为浮吟这么说,是为了避开暖树想和她亲热。
“好啊。”他爽快道。
暖树心中无奈,真想把浮吟好好打一顿,难道让她来,只是等着他和寒玉翻云覆雨接他回去吗?
快被他气死了。
他们进去之后,暖树便四处逛了逛。
寒玉不过一个宫女,住的地方比云荒岛都要大。是她该说云荒岛太小呢,还是寒玉耍大牌。
瞧瞧这摆放在大厅里的饰品,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的模样。都怪嫦娥仙子太宠着她了吧,凭着自己的美貌,不少仙家还愿与她交好。只不过嫦娥不爱这些,所以都赏了玉兔。
她真想一件一件的都给她砸了,然后看她找谁哭去。
寒玉她时要整的,不把她弄死,要留她一口气苟延残喘,这才是对她最严酷的刑法,来为奔奔报仇。不过,这整她的法子她要好好计划一下了。
忽然嫦娥仙子一身银装走了进来,淡紫色的披帛显现出了她的典雅高贵,但又带着少女的气息。
她真的是极美的,素素的样子。和寒玉比起来,那就是一个是天鹅,一个是孔雀。
嫦娥仙子这么美,也没见她仗着自己的美貌勾引谁啊。
哪像寒玉,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放荡,真真是个俗物。
嫦娥仙子温柔的笑道:“你是?”
“我叫暖树,是桔生大人院子里的那科桔子树。”她对嫦娥仙子还是有好感的。
“都化成人形了呀,模样水灵。”
“谢嫦娥仙子夸奖了。”
“诶,看见我那兔儿的吗?”她左瞧瞧右瞧瞧,清丽的模样让暖树都动心不已。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得嫦娥仙子这般气质啊。
不过她可不好回答她那乖乖兔儿去了哪儿,难道要说寒玉与她的朋友欢好去了么?她才说不出口。
正在说的这时,浮吟从屋里嚷嚷着出来。
他手里拽着寒玉,寒玉只穿了个肚兜,而浮吟则衣衫凌乱。
“小爷我不过觉得热了些,这骚娘们竟然扒我衣服。这也就罢了,难道她也热吗,把自己脱成了这样。”说罢指着一脸惊慌的寒玉。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诶?这位是?”浮吟指着嫦娥仙子问暖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