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第三层,这一开跟乐器的音箱似的呼吸声在耳边炸起,吓得我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给右手套上铁扣连接的手套,外面再套了个电焊用的手套,一咬牙,一伸手。耳边的呼吸声比刚开棺那会儿急促多了。
我顿时就乐了。心想也是,这黑灯瞎火的,冷不丁有人摸我,我不但呼吸急促,还能来段维纳斯的海豚音。
棺材里的老兄高音是够呛了。
棺材就那么大点地方,推开棺底的薄垫手臂伸进去一小半就碰到了个枕头,手伸出来,把脱下的外套团成一团,放到玉佣的脖子下。在用个把力气把玉佣枕头拖出来。
这枕头是一块紫水晶的匣子,一打开里面一个玉玺,一个鬼头扳指,以及压在下面的金丝玉帛。
带上白手套,小心翼翼的展开玉帛。从袋子里掏出我重金购买的数码相机。这会儿便易携带的相机可不便宜。买的时候我小金库都亏空了一半。
靠着手电我就一顿咔咔咔拍照,又给鬼玺以及玉扳指拍了照。原路奉还,抽回衣物,整理好弄乱的棺底。
拿出木匠用的木头粘合剂,这玩儿意是找木匠给调的,除了没啥味道还没502好用。老木匠说时间一长就粘不住了。我表示我弄模型用,在宿舍味道太大影响别人。外面青铜棺凑活粘住。
弄好了我在棺材周围摸索一番,最终在树洞的一侧发现了控制棺椁降落的杠杆。
机关再次启动,我将周围痕迹稍稍掩盖,抓了一把天心岩粉末,顺着九头蛇柏往上爬。
猫在层层叠叠的树杈上,躲在阴影里。过了大概半小时机关再次启动。我顺着树干往下滑了一段,悄悄往祭台方向看去。只借着月光,啥也看不清,朦胧的就一个人影。折腾半天我也有点累了,打算等下面人走了就回营地呆着。
眼睛四处一瞟,哎呦,还真让我发现了点有意思的。
我所在位置对面的下方的洞口平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两个人。我和他俩也就隔了十米,月光一照,俨然是三叔和大奎。
那下面开棺的应该是小哥。三叔和大奎仗着地势高,在石台上的人不站起来,下面的人不往上面看,是发现不了的。
就听见下面铁链掉落的声音,我猜小哥知道如何打开棺椁,光是机关响就比我开启时要长很多。换句话说,正确的打开方式不应是原著中盗墓团队的开启,也不是像三叔后来跟吴邪说的,小哥从树的背面挖盗洞。
那玉佣要褪皮,这棺材也应该是易开易合才对。
青铜棺盖就有八百多斤,张起灵难道力气有这么大?仔细一想,我闷哥都有宝血,麒麟纹身,力气八百斤有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机关再次启动,小哥进洞穴消失不见。三叔也带着大奎离开。我估计人都走远了,也爬了上去。
把洞口附近的痕迹处理一下,把脸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我就回了营地,蛇柏早回了洞穴,把身上的东西放好,我找了个干净的帐篷一钻,准备眯一会儿。
后半夜就听见咚的一声,跟夏天山里打雷似的,又闷又响。看来他们点了炸药包。
不一会儿就看见几人朝营地跑来,三叔看见我先是一愣,又拿眼珠子瞪我。
我多尴尬啊,吴邪不愧是我亲哥,扯着我往营地里翻腾。“快,找汽油。”
这时候的一行人是真惨,脸上都是天心岩的灰混着血,胖子最惨,裤子都被尸鳖咬的一个洞一个洞,结果一看见潘子,我鼻子都觉得酸酸的。
我扛起一桶汽油跟着吴邪就跑,把汽油都怼裂缝后,三叔一个打火机扔下去。
我tm嘴欠冲着三叔说了句,:“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说完我就想抽自己。
吴邪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然后默默后退一步。不是吧,老哥,你后退是认真的吗?
三叔一路上把我踹回营地。吴邪和胖子一脸便秘的跟在后面。
回到营地,点起篝火,我主动负责后勤,三叔一直阴沉着个脸,吓得我煮东西的手一抖。
胖子过来帮忙,“小同志怎么称呼啊。”
那我胖爷发话,我肯定要积极一点。“我叫吴康,吴邪他弟,三叔他侄子。”
胖子一屁股坐下,“你也别怪你三叔,底下的时候,你三叔没看见你,你哥说你自己半路顺着胖哥的盗洞上去了。你三叔那眼珠子都红了。”胖子舀了一勺锅里的乱炖到碗里。
“幸亏你昨晚没点篝火,你看这营地就在这裂缝边上,里面可是九头蛇柏,你自己一个愣头青,不声不响就能折里头。”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拿了个碗把锅里的乱炖盛出来,给三叔送去后,灰溜溜坐到吴邪身旁。
吴邪一脸纠结的看着我贡献的乱炖。
“喝吧,就是把肉罐头和压缩饼干一起炖的,味道还行。”我解释到。
我余光看到三叔好像松了口气,端起碗喝了起来。
我:?
天逐渐亮了,因为我说的那句牢底坐穿,下山前众人把洞口的火星子灭了。
我自告奋勇背着潘子下了山,把潘子送到卫生所,表示我留下来照顾潘子,你们处理完身上的伤,先回招待所休息一下。
卫生所的赤脚大夫一阵忙活。我从一旁看了一眼,潘子肚子上破了个大洞,伤口周围都是血迹。看了一会儿,护士说地方小,这么大个人别在这儿杵着。我蹲在卫生所门口,突然想抽根烟。
山火是没烧起来,但下午听说山塌了。
等潘子情况稳定下来,马上转市里的大医院。
【下文时间线打乱,与原著不太相符,但大事件时间和顺序不变。】
杭州
从山东回来后,吴邪坐在店里研究八阵书图。潘子电话打进来。
“小三爷,你来一趟堂口吧,过来劝劝咱家小祖宗。”
吴邪到了三叔经常呆的堂口,潘子说,小祖宗一早来了,来了不说话就在堂口里面跪着。三爷冷哼一声,潘子里里外外劝了半天,这叔侄俩跟茅坑石头似的,又硬又臭。
“小三爷,三爷心情不好,呆了会儿就走了。小祖宗还跪着,这人来人往的,我只好把堂口里的兄弟派到别处。现在里面只有他一个。”吴邪看着满头大汗的潘子表示同情。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我把腰板挺直。
“嘿,你小子挺能耐啊。”吴邪绕着我走了一圈。“这回是因为啥说吧。”
“能因为啥,负荆请罪呗。”我老老实实回答道。“你来干啥?”
吴邪点点头,说“那成,我今儿不就来摇旗助威了嘛。”
“哎呦喂,我的祖宗们。”潘子一个头两个大。
吴邪陪着我一直到下午三叔回来。一进门三叔没想到人这么齐全,愣了一下。吴邪潘子迎着三叔进了屋,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两人说了点啥,三叔在屋里喊了句“进来”。
三人等了半天也没见我进去,三叔喊了句,“小兔崽子还不进来。”
我扯着脖子回话,“我腿麻了,起不来。”
三叔站院子里指着我让我滚蛋,喊我怂货,软蛋,说我以后敢不听指挥,无组织无纪律,就把我往死里揍。骂够了摆摆手让潘子和吴邪把我送回去。
被抬上吴邪的小金杯,半路上吴邪笑了说,“你小子也够浑的。”
我哼唧半天无言以对,索性闭目养神。
我和吴邪不一样,甚至我和吴家的大多数孩子都不一样。
因为小时候经常思考问题,,看起来呆呆的,也不像一般的小孩子那样爱玩爱动。emmm就是表现的很另类。家里人觉得这孩子会不会是个智障。
连五六岁的吴小邪都意识到弟弟的不同。
长大之后这种不同才消失,吴家人松了口气。
吴邪是老九门计划中暗处最重要的一环,他从小来往与二叔,三叔之间。二叔教他古董,文玩,心机用人。三叔教他打木仓,黑话,堂口伙计。我敢说三叔堂口有头有脸的都认得吴邪,二叔三叔帮他立威,道上混的都称他一句小三爷。
就连具有战略地位,相当通关小秘籍的爷爷记中记,吴邪都可以放在古董店。
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的我就处于放养阶段,理应什么都不知道,连木仓都没摸过。
所以山东我根本没觉得自己能去。三叔后来打电话喊上我,我想了半天,或许他觉得吴邪一个人太累了,如果有人扶持一下,是不是就不那么辛苦了,突然改了主意。
今天请罪,也是觉得西沙的剧情一开始,再想认错就难了。
醒来的时候,我还在吴邪的小金杯上。
“醒了。”
“恩,醒了。”
“哥。”
“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想喊你一句。”
鲁王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