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前疗养院
吴邪在黑暗中摸索着。对疗养院中未知的一切,本能的感觉害怕。
可是此时脑子里混乱的一塌糊涂,只觉得一阵眩晕。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吴邪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限。刚想拉开架势,就有一只手伸了过来,顿时嘴巴被封住,身子也被人夹了起来,动弹不得。
耳边有一个人轻声喝到:“别动!”
赫然是张起灵的声音。
等张起灵拉着吴邪跑出老城区,一辆面包车从黑暗中冲了出来,车门马上打开,同行的张起灵和黑瞎子跳了上去,那车根本没打算等吴邪,马上就要关,不知道谁挡了一下,他才勉强上去。
等喘匀了气,吴邪抬头一看,大多是云顶天宫的熟面孔。阿宁也从副驾驶探过头打了声招呼。
吴邪只好一脸疑惑的看着张起灵,顺便瞄了眼一旁大晚上带着墨镜的青年。
面包车一路飞奔,直接駛出了格尔木市,冲进戈壁。一路上,吴邪把自己的情况和阿宁进行了一次长谈。
之后,吴邪又问了关于张起灵的事情,阿宁表示,这两位爷都是明码标价的,我们自然能请得。
吴邪一个人坐在一旁,把阿宁那边关于陈文锦和录像带的事情重新梳理。黑眼镜走到他身后咳嗽两声。
“你好,恩,有什么事情吗?”吴邪一挑眉,问道。黑眼镜嗤笑一声,从怀里摸索出个东西往吴邪身上一扔,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邪一惊,捡起脚边的东西,才发现是个皮夹子,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折起来的纸条。打开上面写着:
百变新貌,心中少一。
十分斗得,一人来后。
貌若潘安,吾兄是矣。
王霸之气,一点足以。
后面还附着一个竖着大拇指的q版表情。
吴邪看完面无表情,揉把揉把扔在地上,过了一会,嘴里囔囔着,“你这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将地上的纸团塞进口袋里,朝着阿宁的车队走去。
一行人艰难的深入。
吴邪和陈文锦在腻井里成功汇合,陈文锦爬到裂隙里头,双手合十做了个手势,放到嘴边当成一个口器,发出“咯咯咯”声。
吴邪正纳闷,难不成她在和那些蛇打招呼不成。就听见裂隙的深处也传来咯咯咯的回音,不一会儿,就有人从里面挤了出来,吴邪定眼一看,正是闷油瓶。
吴邪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边的陈文锦和张起灵,“这是怎么回事?”忽然感觉一些不妙,“该死的,难道这是个局,你们该不是一伙的?”
陈文锦解释到,她只是在吴邪他们进村子时被张起灵认出,后面的行动只能算是不谋而合。张起灵点点头。
吴邪怒道:“太过分了,你为什么不说?”
张起灵看着吴邪:“我已经暗示过你了,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胡扯!我拿样子哪里像知道了!”吴邪几乎要跳起来,一旁的陈文锦却觉得气氛几分微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张起灵的话语中透着几分委屈。
吴邪好像是想起了张起灵这几天一直表现的心神不宁,一边的张起灵立即对他做了一个“轻声”的动作,吴邪立即压低声音:“你丫太不够义气了。”
等三人将当年的接连话杀死吴三省后,假借吴三省的身份,即所谓的“真相”告诉吴邪后,三人计划顺着井道往里走,探寻蛇泽真正的秘密。
“还有一件事情。”张起灵停下脚步。“关于阿宁的。”吴邪和陈文锦停下脚步。
“阿宁在海底墓是为了完成老板的任务,根据消息,阿宁似乎把任务目标弄丢了。”张起灵看着吴邪说道。
吴邪想起来,当时在云顶天宫阿宁就问过相关问题。只是当时他把心思都放在了重伤的三叔身上,没往深处想。
“什么东西?”吴邪反问。
张起灵摇摇头,“不知道。”
吴邪也想不到阿宁在海底墓的目标,甚至到不惜一切代价,孤身前往的地步。吴邪突然脑中闪现了一个念头。猛地转过头问张起灵。“你是说……吴康。”
张起灵点点头。陈文锦确是有几分迷茫,“吴康是谁?”
“吴康是我弟弟……怎么可能,他胆子又小,当时也有伤在身……”说着说着吴邪觉得喉咙发紧。
虽然当时吴康伤了脑袋,胳膊活动也不方便,但他却要求张起灵在上墓顶前给阿宁一手刀。凿宝顶时没有人注意过吴康。
再联想到解连环冒充三叔的事情,吴邪脑中想着,吴康会不会也是假的。这也就是吴邪后来见到吴康去扯他脸皮的原因。
张起灵说道:“一切都只是猜测。”
等潘子胖子等人和吴邪三人汇合之后,一行人来到西王母的宫殿,见到了巨大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的陨石。
随着陈文锦和张起灵依次进入陨石,吴邪和胖子选择留下等人,其他人留下一点食物后带队离开了。
在那之后的十个小时,陈文锦和张起灵没有回来,陨石的空洞里没有一点声音。这两个人,好像被这些空洞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吴邪和胖子只能选择等待,他们不是没尝试过进去,只是陨石应该是古代提到的陨玉,石头的质感偏向玉,摩擦系数小,并且那些通道垂直且狭长。胖子是进不去,吴邪是进去了支承不了多久就掉了下来。
胖子和吴邪在这里足足等了三天,吴邪又就着手电看了看口袋揉成一团的纸条。
百变新貌,心中少一。
十分斗得,一人来后。
貌若潘安,吾兄是矣。
王霸之气,一点足以。
后面还附着一个竖着大拇指的q版表情。
心中默念了数遍,又抬头看了看陨石。
百变新貌,心中少一。(石)
十分斗得,一人来后。(头)
最后一句,全是马屁。每次吴康想要买东西或者要钱的时候,总会拍几句类似的马屁。吴康要的石头不会是这块吧!吴邪震惊的同时,心也往下沉了少许。吴康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陨石。
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吴邪还是从地上捡了几块碎石踹进兜里。
后面的日子一共持续了几天,两人已经分不清楚。其他人的离去使得吴邪差一点崩溃,尤其是当对方认定陈文锦和张起灵死定的时候。
吴邪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他在这里干什么,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去看那个洞口。按照胖子的说法,就是一个疯子的行径。
直到张起灵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但当两人发现小哥已经完全自闭的时候,更大的绝望弥漫开来。
后面,胖子背着张起灵,吴邪拿着木仓对着后面的巨大蛇母扫射,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胖子脸色惨白,两人背起张起灵一刻也不敢停留。
走了六个小时后进入一个水道口,忍着饥饿,三人什么也不说,免得消耗体力。
“不吃东西靠脂肪能支持一到两周,难受的只有前几天。”胖子说“我经历过这种时候,忍忍就好。”
吴邪刚开始怀疑他们能不能走出去。两人身上旧伤加新伤,主心骨一般的小哥现在只会团缩成一团,不停的发抖。
此时他也明白了三叔之前说的这是一条不归路的意思。一个人背负的食物完全无法满足整个来回,他已经遇见了回程的艰苦卓绝。
饿了两天后,他们开始琢磨办法,开始吃虫子,那种缝隙里比瓜子大不了多少的虫子。
张起灵一直恍恍惚惚,有时候清醒点依旧什么也不清楚,他和胖子说的话张起灵也理解不了。
靠着虫子三人才成功回到地面,然后又花了一天一夜穿过峡谷。
后面回到了格尔木,吴邪思量一番决定给吴二白发了封邮件。将事情前前后后讲清楚,除了吴康的事情。半小时后二叔打电话过来,说这件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也不要对吴康说起,告诉吴邪最好先回杭州。
一番修整和治疗,吴邪没有回杭州,而是和胖子带着张起灵北上求医。刚到北京安顿好,就碰见了吴康。
“吴康”吴邪松开手,坐了回去。“你是不是从阿宁那里,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我当时一听见吴邪叫我全名,整个人炸毛了(如果我有的话。)
“哥,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真的没事儿吗?”我更加忧心。
“阿宁那里,你到底拿了什么?”吴邪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
“就一个青铜铃铛。”我扎着脑袋说,“就是一枚不会响的铃铛。”
“没有其他的?”吴邪一脸严肃。
“没有了。”我摇摇头说道“毕竟咱们穿的潜水服就那么大点地方。”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吴邪皱着眉头。“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就是…觉得那么小一个铃铛,也没什么,后来想告诉你的,但你说老痒有一枚,我以为这个东西你也许不在意,…所以就”越到后面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吴邪叹了一口气,“那这石头的事情呢?”
“我就是,资金被冻结,所以想让你救济一下。”我委屈的解释到。
“什么?”吴邪没想到我的回答。
“我就是想着,你能匀我一件玉器。”我扯开布袋子“哥,你也不至于给我几块碎玉石呀。”
“你不是要石头吗?”吴邪疑惑的问道,并且从书包里翻出拿张纸条。
我指着最后一句:王霸之气,一点足以。“王,多一点不就是玉吗?”
吴邪一副肾虚的表情,挥挥手打发我走。我拿好东西,嘱咐他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就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