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把审问录像发给吴二白,吴二白看着录像一言不发,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面前是一份亲子鉴定,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年轻人,还真跟吴家三兄弟有血缘联系。
黑瞎子的手下去领人时,我的情况属实有些糟糕。右臂骨折,肌肉撕裂。鼻腔出血,多处淤伤。
一路上沙漠的高温又让我出现了脱水。在小镇上待了两天,医生不建议转院说病人身体内部不稳定,风险太大。
解雨臣等不了,“留一口气就行。”
到了北京,把我安置在一处院落,又昏睡了三天我才醒来。期间他们抽了我的血,做了亲子鉴定。虽然报告说我与吴三省不存在父子关系,但也是存在血缘关系。
“可能是侄子或者外甥一类的。”医生是这么说的。
“老大,怎么回事?”吴一穷看着眼前的亲子鉴定书,还有点缓不过神,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有了吴邪后,我就结扎了啊。”吴一穷说道。
“你确定你没在外面乱搞?”吴三省问道,吴一穷瞪了过去。
“你瞪我也改变不了你凭空多了个小子的事实。”吴三省瞪了过去。
“别闹了!”吴二白制止了两人,“你确定……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关系,是吗?”
“我真的没有。”吴一穷说道。
“这个孩子来的蹊跷,解家说伤的太重,不敢用刑。”吴二白打开监控,画面上解家人正给我换药。
“现在不能留他。”吴三省看着吴一穷说道。
“留不留,你看我干嘛?”吴一穷翻了个白眼。
“这人身手跟瞎子不相上下,他跟吴邪在沙漠里经历什么咱们都不知道,想办法联系上吴邪,看看他的意思。”吴一穷大手一挥,散会。
对于黑瞎子手下这批人,我不太清楚他们怎么想的,比如说现在的情况,一天三顿营养餐,专业的私人医疗团队,随叫随到的服务精神,隔三差五还有人过来唠唠嗑(审讯)。现在都优待俘虏了吗?
经历过前几天的担心受怕后,我逐渐享受起现在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直到小李队长推开了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吗?
“你的母亲是谁?”二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道。
这话我咋接,说是孙女士,然后他俩梦游造了个娃?
“不知道。”我回答道。
后面基本跟唠家常一样,你家是哪儿的?在哪里上过学啊?之前是干嘛的呀?去前都搁哪儿溜达来着呀?
我说二叔,我打小在长沙长大,在杭州上的大学,山东东北和北京都呆过。到现在为止都是无业游民。
听完我的话,二叔嘴角一抽一抽的。“孩子虽然咱来刚见面,但我很欣赏你满嘴跑火车这一点。”
我叹了一口气:“我从小是个弃婴,被我师傅捡到细心照顾,可惜天妒英才,我身患绝症命不久矣,我师傅于心不忍告诉我我的身世,让我下山寻亲。由于山上只有我和师傅两个人,所以我从小无比渴求亲情,所以就去见了吴邪。”
吴二白听完点点头,说了两句客套话,带着小李队长走了。
“二爷,要查一查吗?”小李队长问道。
“查?你去挨个翻山头?”
“也是个办法吧。”小李队长仔细思考者可行性。
“完蛋玩意儿。”吴二白一甩袖子走了。
当我身上的皮外伤好的差不多,但是胳膊依旧挂着石膏。管事的告诉我,我该挪窝了。说着给我套上麻袋,压着我去了机场。
飞机上同行的还有解雨臣。
飞机一落地,放眼望去,这不就是杭州吗?
“我说表哥啊。”我挤开伙计凑了过去。“咱们来杭州干嘛?”
解雨臣也不常被人叫个,这一声还真让他愣住了,笑着说:“送你回家呗。”
我心里嘀咕,就是押送我回来,也犯不着解当家带队。
上了车,一路兜兜转转,竟然回了吴山居。
第二天,伙计叫我下去,大家伙都在楼下呆着。
我没个正形的瘫在椅子上,哈切连连。不久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个女声响起,说是有什么东西交给主事的。
伙计拿着东西进来,是只干枯的手。
“咱们走。”解雨臣说道,马上有伙计将我拎起来,押在后面跟了出去。
进了茶楼,解雨臣吩咐收下清场,将茶楼包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黎簇显然比我更惊讶。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跟我去二楼雅座吧。”解雨臣说道。
虽然很明显黎簇和她旁边的漂亮妹子表现的很强硬,但最后还不是让人架着上了二楼。
“大哥,你这是被挟持了?”黎簇看到我身后亦步亦趋的伙计,顿时感到同病相怜。在我旁边说道。
“此言差矣。你看,你这种才叫被挟持。”我指了指黎簇胳膊上的手,又指了指我身后跟着的伙计“我这种叫做合理保护我个人安全。”
我这边和黎簇扯皮,前边突然穿出一声哀嚎,前面那姑娘,也就是梁湾,蹬着高跟鞋,手拿防狼喷雾从天而降。
“快跑!”梁湾边跑边喊。
黎簇想叫上一旁的吴康,回头却发现人早就没了踪影。学着电影里的动作,一个猫腰滚了出来,但是无奈人太多,瞬间他又被溜了回去,梁湾也被抓住了。
“不准打脸!”梁湾最后的哀嚎。然后就被喷了防狼喷雾。
黎簇见状马上表明立场,“不关我的事!”
那人还是拿着喷雾走了过来,黎簇是躲无可躲,只能闭紧双眼。
看着两人边哭边打喷嚏的惨状,我摇了摇头。随后被解雨臣从桌子底下拎出来。
“我这是怕被误伤。”我指了指自己打着石膏的左手。
到了地方,那防狼喷雾劲儿挺大,黎簇和梁湾泪流不止,鼻涕留了一脸。解雨臣让人拿了牛奶过来给他俩洗脸。
“还有牛奶吗?”黎簇问道。
“长话短说,你们是什么人?”解雨臣合上手机问道。
黎簇不敢乱说话,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梁湾,后者对解雨臣道:“我是你妈。”
我惊呆了!
解雨臣拿起喷雾又是一下,一阵兵荒马乱后,黎簇说道:“我是一个穷学生,那个,吴康可以证明,你千万要有耐心,听我慢慢说,这还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然后黎簇画了二十分钟,把所有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那嘴皮子叫一个溜。得知海子下面的培育基地后,解雨臣撇了我一眼,心想瞎子这次出了纰漏。
让我意外的是,瞎子给了黎簇一个电话,让他出了沙漠打一个号码。
解雨臣看了眼通话记录,叹了口气“他为什么选了他呢?”
不知道解雨臣说的是他还是她,我心想,这年头,信得过的,不会是霍家吧。
我现在很黎簇一样,那带一片空白,解雨臣给了他一张名片,就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