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推搡着进去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吴二白。
而吴二白脑子只有麻烦二字。
吴二白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我拍拍身上的土,瘫坐在吴二白身边,也叹了口气,吴二白有些错愕的看着我。
我摆摆手,二叔,饿饿,饭饭。
我端着大海碗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发麻的时候,一口京腔响起:“我说你二叔连口饭都不让伙计吃饱吗?不知道还以为是逃饥荒的。”
我头也不抬的竖起一根中指,脸还是埋在碗里。
胖子一个眼神看过去:介就是您弟弟?
吴邪翻了个白眼。
“你在林子里干啥?”
我抬头看了一眼吴邪,随后继续大口干饭。吴二白那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不一会儿就把吴邪叫了过去。
吃完饭挠挠头皮,打个饱嗝后看着天开始发呆。
胖子凑了过来“你真是吴邪的弟弟?”
我拉起胖子的手,眼泪汪汪的说道:“胖哥,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再见到你。”
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整不会了。
“呦,没想到你跟我还是旧相识呢!”胖子嘴上调笑着,但那眼神一直打量着。
我还想跟胖子调侃两句,吴邪过来说二叔让我进去。
我蹲在地上看着吴邪说道:“我可是你弟弟”我在弟弟上加重语调,接着说道:“一会儿老头子发起疯来,你可要护着我。”
吴邪跟没听见似的,拿脚踢了我一下,:“麻溜的。”
伙计们已经得了命令出去办事,只剩下吴二白端端正正,正正端端坐在正堂,不过满屋子的烟雾弥漫,我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一连串的咳嗽声此起彼伏,仿佛肺都要刻出来。
吴二白训斥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去,只能没好气的看着吴邪忙前忙后,又是通风,又是端茶倒水的。
看着自己都没有的待遇,吴二白冷哼一声。“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呢!”
我眼观鼻,端的一副我有权保持沉默,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发表任何言论。
吴二白冷冷道:“我不问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我只需要你说清楚,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摇摇头,“二叔,我跟你交个底,其实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我从大院翻墙出去,打算北上找黑瞎子算账,这不是一晃眼,人就在林子里了,那给我直接吓得啊。”
我心说我容易吗!这时空传送器突然运行,一下子就给我传送到鸟不拉屎的林子里,我在那林子里转了三天啊!整整三天!这三天我就靠着肯树皮熬过来的!
越想越委屈,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抽抽鼻子继续说道;“你的人遇见我的时候,我还抱着个竹笋啃呢。”
吴二白只觉得吴康始终都是个变数,当年是,现在也是。“我让伙计去备车了,他会把你送到北京。”
我马上回道:“我去北京干嘛?倒不如跟着二叔涨涨见识。”
吴二白低头喝着水,吴邪也保持着沉默。
眼见在沉默下去我就被打包邮寄了,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能让二叔亲自下场,里面的弯弯绕绕怕是一样不能少。跟你们交个底,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这山走势虽说平缓,但也讲究藏风,结穴,要不是跟二叔你打先锋的伙计遇上。”
吴二白和吴邪对视一眼,这一刻两人达成一致,这小子果然有所图谋。
眼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我再一次发出哀叹,果然人跟人之间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
接着我就被“请”出去了,然后我就看着铁三角进去了。
我愣了一下,摸了摸后脑勺“我滴个乖乖,张起灵看完大门了?!”
听闻此话,张起灵一个甩头直勾勾看着我,吴邪拉住人,“他的事情晚点我再跟你说。”
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一点不知道,但是看铁三角的表情,只能有不欢而散形容。
晚上我跟伙计们挤一个屋,天还不亮我就坐在院子里打着哈切。
听着身后传来开门声,我回头看了一眼,接着无精打采的说道:“早啊,二叔,起夜啊。”
二叔也没理会我,径直走过院子,准备出门。
我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公文包,也晃晃悠悠跟在后面。
就这样,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走在村里坑洼的小路上。
结果他也只是绕着村子转了一圈,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村子里的人也渐渐多起来,家家户户的烟筒也冒起了白烟,瞬间烟火气息驱散了最后一丝宁静。
吴二白停在一户人家门口,我眯着眼看二叔把手伸进包里,随后拽出一个红彤彤的东西。
吴邪起来后看见的就是一副这样的画面,吴康在前面敲门,二叔在后面塞红包,顺便聊几句家常。
隔壁大妈端着两个鸡蛋一碗白粥和醋排骨塞进吴邪手里。
吴邪和吴二白蹲在一起吃早饭,而我一把接过吴二白手里的包,里面还剩八九个红包,看着那些个红票票,我喜出望外,把手里的鸡蛋给两人一人一个。“二叔啊,以后有这样的任务你交给我就可以了。”
说罢,端着那碗白粥我就离开了。
吴二白慢条斯理包着手里的鸡蛋对吴邪说道:“那臭小子可比你孝顺,怕我敲门手疼,主动帮着呢。”
吴邪满头黑线:“你钱再给多点,他都能把这鸡蛋嚼碎了喂你吃。”
吴二白拿着鸡蛋瞬间没什么胃口,转手扔吴邪碗里。
整顿一番,重新上路,吴二白说先往海边走,说去见一个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