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
殷岩柏笑眯眯的看着魏敬贤,“只要魏侍郎一点头,媒人、聘礼,本王立即准备妥当,送到府上。”
魏敬贤身形猛然一颤,心头热乎之前洋溢在脸上。“一旦本王娶了魏家姑娘做王妃,那魏侍郎就是本王的岳父大人了。莫说在京都没有人敢为难岳父大人。即便是在朝中,旁人也得对本王的岳丈客客气气。”
殷岩柏又抛出一个诱饵。魏敬贤热的搓起手来。魏京华不由眯眼,“我真不知自己究竟如何招惹了晋王爷,使得晋王爷非要如此与我过不去?”
“京华,不可胡说八道!王爷青眼抬爱,乃是抬举你!你说话注意分寸!”
魏敬贤低声呵斥。魏京华冷眼看他,“我当初乃是在圣上面前盟誓,此生只愿效忠圣上,不愿嫁人。前脚毁了寇家的婚约,后脚爹爹就把我许配他人……不知圣上与寇家会怎么想?”
魏敬贤脸色一僵,额上冒出汗来。晋王爷逼迫着他,他自己的女儿也不好对付。他此时两边儿都不敢得罪,犹如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晋王爷,臣下实在为难至极……”魏敬贤简直欲哭无泪,搁在别人家里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儿,搁在他这儿,他是眼睁睁看着金碗不敢要。殷岩柏也展颜一笑,“本王可不是要为难魏侍郎,而是——志在必得。”
魏京华闻言气笑,殷岩柏前脚出了花厅,离开魏家。她后脚赶紧打马追了出去,在魏府街巷外头追上他。“王爷昨晚究竟经历了什么?叫您一大清早的在魏府发这么大的火?”
魏京华半开玩笑说。“发火?”
殷岩柏笑着摇摇头,“本王没有发火,昨晚一夜未眠,仔细想了好几遍。为何某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大约就是因为有些东西没有摆在明面上的缘故。”
魏京华听得茫然,“什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王爷说谁?”
是因为她对水蔓菁的那一番话,叫他听见,所以生气?她仔细回忆自己昨晚都说了什么,并没有找到不恰当之处。“是不是水姑娘误会了什么?王爷若是觉得不好解释,我来与她解释吧?女人与女人之间会更好沟通。”
魏京华谨慎问道。殷岩柏面色却愈发不善,“不必了,我的私事,我会处理好。”
魏京华抿了抿唇,心道,那倒是正好。她也正不想招惹水蔓菁。谁知殷岩柏盯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你,本王要定了。”
诶?这还讲不讲道理了?说好的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呢?“有些人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你越是忍让,她越是跑远。”
殷岩柏轻哼一声,“原本你有耐心等她成长,没想到她不但没成长,还越长越回去了!”
魏京华茫然看着他,只觉他的话,她竟一个字也听不懂。谁越长越回去了?他们两人的性格若是比较起来,她才是比较成熟的那一个吧?感情这种事,讲究的不是两厢情愿吗?他原本挺好的,怎么忽然决定要强人所难了呢?“本王从不逼良为娼,也不屑于用权势欺压。”
殷岩柏策马靠近她,倾身说道,“本王定要叫你心悦诚服!”
魏京华摇摇头,心说,“你现在这么强横霸道的样子,叫我只想打你……还心悦诚服呢?简直痴人说梦!”
殷岩柏却是哼笑一声,策马狂奔几步,又勒马慢行,不近不远,就跟在她身边。一直把魏京华送到了鹰扬府,他才打马离开。魏京华翻身下马,立即有兵吏上前接过缰绳,把她的马牵到马厩里,殷勤说道,“魏长使放心,咱们定给这马喂上好的马料。”
魏京华嗯了一声,进了府衙,还没走到贡布和紫麒麟的笼子旁,就见方淼快步而来。她已经把昨晚上责备方淼的事情忘在了脑后。方淼脸上却有些不自然,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小了许多,“卑职听闻了一些传言,是关于魏长使的……不知该不该讲。”
魏京华微微一愣,“什么传言?为什么不该讲?”
“传言不甚中听,卑职惟恐影响魏长使的威名,但又怕说出来,魏长使并不在意,倒责怪属下多事。”
方淼低声嘀咕道。魏京华闻言一笑,“那你别说了,我还真不在意。”
方淼闻言一愣,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不上不下,几乎把他噎得喘不过气来。魏京华却是打开了笼门,领了两只硕大的獒犬出来。紫麒麟与贡布抖着身上长而油光发亮的毛发,映着太阳光芒飒飒,威风凛凛犹如雄狮一般。方淼跟在魏京华身后,几次张嘴,他都欲言又止的忍了回去。但见魏京华却随意的溜达着两只獒犬,对他起了个头的话毫不放在心上。方淼终于忍无可忍,“他们说魏长使乃是巴结上了晋王爷,才得了这绣衣使的头衔。今日一大早就见是晋王爷与魏长使一同前来……还、还举止亲昵……”方淼说完脸上颇有些愤然,攥着拳头,脸色涨红。魏京华回头冲他微微一笑,“你忘了我们头一天来鹰扬府府衙报道的时候,沈仕扬说过的话了吗?”
方淼脸面一僵。“相信那也曾是许多人的想法,说我以色示人,取悦了圣上,这才得封了绣衣使。”
魏京华耸了耸肩,“以色事人我就去做娘娘或是王妃了,何需与这些看不起女子的人一起共事?你们先前是晋王爷挑出来的好手,归了我门下,怎么如今倒怀疑起我与王爷的关系来了?”
方淼眼神闪烁,脸色很不自然的左顾右盼,“卑职是不应该胡乱怀疑……只是觉得这话不中听罢了……”“管不住别人的嘴,就想办法管住自己的耳朵,听什么不听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魏京华摇了摇头,“整日在意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那咱们也就不用做事情了,整日光是解释都要累死了。”
方淼闻言诧异又有些钦佩的看着她。魏京华却忽而抬手,像长辈一般轻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所谓关心则乱嘛。放心,你得对你的上峰有信心呀,她岂是那么容易被流言蜚语所中伤的吗?”
方淼干干的笑了两声,眼睁睁看着她随着两只獒犬快步跑远。他僵立在原地,低声说道,“不是担心您而已,说话之前卑职就猜到您不会在意,既不在意,又怎么可能被流言所伤……卑职是想提醒您,既然您对晋王爷并没有那般心意,索性就离他远一点,免得叫王爷还心生希望……一个男人对您这样关心,他岂能是没有企图的么?”
方淼嘀咕着离开校场,向府衙走去。刚走到一半遇见似笑非笑的沈仕扬。沈仕扬立即拦住他的去路,“正要寻你家魏长使,她可在校场上?”
方淼防备的看着他,“沈副将寻长使,有什么事?”
“我寻她有什么事,倒还要向你报备?”
沈仕扬哼笑一声,“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是好事!叫她能巴结上峰的好事。”
方淼眯了眯眼,好事他这奸猾的狐狸会留给魏长使?他当即就想回去提醒魏京华小心,千万不要上当!但见沈仕扬走在了他的前头,已经与校场上的魏京华迎面相见。两人相互点过头,站在校场边上说着话,两只硕大的獒犬在偌大的校场上撒欢儿的跑。昔日畏惧两只獒犬的兵吏如今也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还有那爱犬之人吹着呼哨逗弄两只獒犬,与高冷骄傲的紫麒麟相比,贡布倒显得平易近人。它时不时的还回应那些兵吏,猛地朝他们奔跑几步,把他们吓得倒退连连,也不知是人逗犬,还是犬逗人。三两句话的功夫,沈仕扬就笑眯眯的离开,看他脸上得意的模样,方淼不由担心更甚。魏京华领着獒犬回来,他立即迎上去问,“沈副将说有好事,只怕他不安好心吧?”
魏京华微笑抿了抿唇,“他说下晌的时候,鹰扬府朗将黎将军就要回到京都了,叫我带人去迎接。”
方淼听闻这话,霎时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