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萌虽然心里有这么个惊世骇俗的想法,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麻利,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收拾出来两个包裹,一个萧梓汐的,一个自己的。
她是小姐的丫鬟,当然小姐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就算小姐真是跟王爷浪迹天涯,她也要跟着去。
楚景墨之所以还特意走一遭相府,除了给萧梓汐带物件外,另一个目的,还真的是带上绿萌,毕竟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家未来媳妇儿貌似有中毒的迹象,一路上若每个人照顾,实在不方便。
所以,他也没有阻止绿萌,等她收拾妥当,对着空气说了一声,便见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凭空出现,将绿萌带着,随着楚景墨又翻出了相府。
奕清赶着马车已经等在外面,见几人出来,目光有些幽深地看了眼那抱着绿萌的男子,紧接着假意咳嗽两声,等人都上了马车,就一路急赶,朝着青州的方向走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惊动任何人,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已经快到下一个城镇,孤隐城内才一片骚乱。
先是周光去宫里请罪,将萧梓汐的这个案子说了一遍,然后又说楚景墨带走了萧梓汐,请求皇上原谅。
皇上自然还是偏心这个侄儿,何况他觉得这个案子貌似也不简单,但是当着朝中的大臣的面,他还是得问问这个侄儿,好歹表面上说教一番,可是,任凭高公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能找到这位爷。
不仅如此,同一时间,相府也发现绿萌从蔷薇院消失了,并且,萧梓汐与她的衣物,包括一些值钱的,方便随身携带的东西,也随之不见了。
这……
孤隐城就此炸开。
有人说,相府五小姐害死了人,本该以命偿命,但是王爷作为她的未婚夫,不想看着她死,所以闯进牢房将人救走,从此亡命天涯了。
也有人说,相府五小姐被人陷害,在牢里遭受了酷刑,王爷作为未婚夫,肯定看不过去,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证明五小姐的清白,所以干脆将她带走,隐世去了。
也有人说……
反正无论如何,不管前面的版本有多么离谱,后面都一致认为,是楚景墨心疼萧梓汐,不忍她受罪,所以才将她带走。
大家各自猜测的同时,也不由感叹,萧五小姐命真好,能得到英亲王爷如此青睐爱戴。
而关于事件的主人公们,却正在下一个镇子里稍作休息。
“小姐,你没事吗?”
在马车上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绿萌就时时刻刻关注着萧梓汐,深怕她再来个痛的死去活来的经历,实则,这样的情况,早上的时候,已经出现过一次。
所以绿萌才会一直小心翼翼。
萧梓汐经过两次折磨,整个人憔悴不少,任凭她医术高明,给自己把了好几次脉,却没弄明白,这究竟是不是中蛊。
“到底怎么回事?!”
楚景墨心疼的不得了,他一只手紧紧握住她,一只手在替她布菜。
“多吃点。”
萧梓汐点点头,一边吃一边回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中蛊。”
她虽然很憔悴,但却不会示弱,一直强撑着,因为不清楚这蛊毒到底是什么,会有怎样的危害,所以她心里也很担心。如果不仅仅是痛,到了后面,让她变得神志不清怎么办?
楚景墨一听可能是中蛊,当即就联想到了柳烨,便对着奕清道:“传信回孤隐,全面追杀柳烨,本王不要活人,只要尸体!”
不是他不想活捉柳烨给这丫头解蛊,只是他清楚,柳烨既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手,就说明他根本什么都不怕,与其捉回来千般审问都没结果,不如让他死了好。
何况,他一直知道鬼夫子的本事大,想必是一定能够解这蛊毒的。
萧梓汐因他冰冷的语气缓缓移动了目光,看向他满是怒容的俊脸上,“王爷,咱们这一路过去,切不可太招摇了,我怕被人发现行踪后,会有引来杀手。”
他府中的情况,最近貌似不太好,若是因为送她去绝情谷让他远离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从而被追杀,那就是她的罪过了,她会不好受。
楚景墨闻言垂眸,好半响才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这路上,没人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言罢,又吩咐奕清,“找几套普通百姓的衣服来,我们乔装打扮。”
如果因为他引来杀手耽误行程,继而误了治疗这丫头的时间,那么,他会一辈子都振作不起来。
奕清大致是明白自家爷心中的担忧,做起事来,越发的麻溜。
四人用过膳,稍作休息后,就又马不蹄停的赶路了。
直到日落前不久,才又赶到下一个城镇。
“今儿夜里就不赶路了,先在此休息一夜,明早再走。”
中午用过膳没多久,萧梓汐就又毒发了一次,这让楚景墨很心惊,虽然想快点赶到绝情谷,但又害怕萧梓汐的身体吃不消。
所以衡量再三,他还是决定晚上在客栈住一晚。
只是这一住,倒是让人给觊觎了。
改穿了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后,楚景墨就脱离了红色,穿着一袭白衣,萧梓汐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穿着红色,只觉他妖艳万分,俊美无助,可一旦换了白衣,又远远瞧着,像是天上的谪仙,她从未想过,一个人不过是换一身衣服,气质就会截然不同。
当然,这只限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
客栈跑堂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大概十五六岁,瞧见四人一道进去,忙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自然是住店。”
楚景墨白了他一眼,随手扔去一锭银子,“给我来两间上房。”
萧梓汐见状,正要阻止,可跑堂的已经笑眯眯拿着银子去安排了。
所以,她不得已,只能扯了扯某人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道:“王爷,你这出手如此大方,也不怕遭人觊觎。”
他方才那锭银子,可是足足十两。
果然是从小锦衣玉食惯了,一个小小的客栈,吃几个菜住一晚,哪里用得上十两银子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