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日,朕甚担忧母后身子骨,今日能见母后脸色红润,朕为此安心不已。”
“母后,您可不知,前段时日您身子欠佳,皇上天天为此坐立不安。”
坐至一边的慧贵妃以袖遮唇,贤惠地开口,身边的妃子跟随着附和。
“妹妹这话说得,母后生病,有谁能坐立于安。”
慧贵妃一听顿时微愣,耳边传来皇后继续道,“妹妹可能不知,为了母后,皇上日夜在祠堂念经求佛,身子骨都瘦一圈。”
皇后心中鄙笑她,别以为她不知慧贵妃打什么算盘,想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作为正妻,她哪有可能不知帝王的心思。
皇后说罢,继而深情地望向西燕王,含羞地道,“皇上,连臣妾都为你捏把汗,别让臣妾为你如此担忧才是。”
西燕王见状,拍了拍她的玉手,“哈哈……若这样能让敏儿为朕担忧也是值得,母后,您说是吧。”
“这俩孩子,敏儿也是的,明明知晓为何不告知哀家,若皇上出何事,该如何是好。”
皇后低眉垂眼,端庄地道,“还不是皇上不让臣妾说。”
帝后情深的画面让慧贵妃看得刺眼,气得浑身微颤,完全是敢怒不敢言,暗自在咬牙切齿,甚有嫉妒之色,在她心里,皇上的目光只能落于她身心上,怎能任由别人抢走,对于她来说,在后宫最大的敌人就是皇后,她岂能让这贱女人抢走皇上的目光。
“哀家很久没似今日如此高兴,还能见到阿夜在恭祝哀家生辰。”
“皇祖母偏心,又不止三皇兄一人给您恭祝,还有筱儿也在给您恭祝。”
凤鸣筱走上前撒娇地摇了摇太后的手臂,身边的帝后见状,都宠溺地放任她,只是一笑而过。
至于其他皇子皇孙似早已习惯般,淡定如初地坐至一边把酒言欢,遮唇浅笑。
“好,好。皇祖母晓得筱儿孝心,只是啊,你三皇兄不同与其他人,他自幼吃苦不少,又身患旧疾极少出府,他出席皇祖母的生辰少之又少,今日能见他出现,皇祖母自是高兴万分。”
凤鸣筱鼓着脸有不甘,太后暗自叹气,轻轻地拍拍她的手背,“你这孩子,难得你三皇兄能再平易近人,皇祖母对他自是要比对你好上几分,难不成你还想见到以前的三皇兄?”
凤鸣筱闻言,连忙摇摇头,她晓得皇祖母他们之所以对三皇兄的好,是因为他们怕三皇兄的凶残,只是三皇兄都回归当初性子,为何他们还要这样待他,有时,她都忍不住嫉妒,不过,想起以往的种种,身子隐不可见在颤抖,似在恐惧什么,她不要见到那样的三皇兄,太可怕了。
尽管她再不愿意,也只能轻轻地松开手,乖乖地坐回自己座位,不敢言。
西燕王立马一笑,“朕与母后一样,能见到今日的阿夜,甚是欣慰。”
皇后跟着一笑,“这都是托得皇上与母后平日积德行善带来的福运。”
身边的妃子与底下的大臣与众人听闻,顿时纷纷附和高呼圣上英明,太后仁慈。
灵瑶无奈,她还真有点佩服这帮睁眼说瞎话的人,更是佩服一直无动于衷在边品酒的当事人,他还真是沉得住气。
这边奉承完,那边,又听西燕王在道,“今日真是值得喜庆的日子,难得母后如此高兴,我们更应该喜上加喜。”
“哦呀,难不成皇儿还有什么惊喜给哀家?”
西燕王笑眯眯,没有正面回答,倒是反问她,“母后,您觉得李大人之女如何?”
太后微皱眉,扫了眼底下,正好对上方才抚琴的女子,温文尔雅、秀丽端庄,还不错。
“琴技似水如流,能平静人心,还不错。”
“这孩子配阿夜,母后,您觉得如何?”
太后闻言,顿时豁然开朗,就想他为何这样问她,原来他想给阿夜找个儿媳妇。
“母后不是一直唠唠阿夜何时给您抱曾孙,朕看这孩子不错,做个顺水人情来个喜上加喜,让母后也跟着乐乐。”
李茹面红耳赤,甚是羞涩地偷瞄凤鸣夜,看她这样,估计她早已心仪于他,周遭女子既羡慕又妒忌地看向她,早知如此,她们也跟着抚琴。
凤鸣夜一直未言,若仔细留意,他眼睑下的双眸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在内,他微闭眼,轻轻放下杯杓。
只见他嘴角微翘,轻吐出,“圣上应晓得本王不喜女子近身一步,若圣上不介意本王血溅太和殿,倒是可以继续方才话题。”
那语气不咸不淡,却让听闻之人忍不住寒颤起来,众人知晓他敢做得出。
人人皆知当朝绝王洁癖如命,不爱与人相处也不喜别人接近他,尤其是女子,近他者一律血溅当场。
曾经有人就一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角,不旦那件衣服被当场毁掉,连碰他之人都倒在血泊中。
西燕王闻言收回笑容,眼神锐利地扫向他,浑身散发着压迫,不容许别人挑战他的威严,他话锋一转,“阿夜,你是在威胁朕么。”
凤鸣夜一笑,“本王怎敢,只是本王身患旧疾,觉得不能耽误李小姐而已。”
一瞬间,太和殿内鸦雀无声,众人彼此间停下动作,屏住呼吸不敢喘气,无形之中,能感受到来自他们之间的压逼感,让人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李家嫡女,李茹在听闻凤鸣夜拒绝之言后,脸色苍白,只见她微抿唇,神情恍惚又黯然,她爱慕他,只是他从未正视过她一眼,为何他要这般待她,她心如刀割,周遭的女子见状都在幸灾乐祸。
“好啦,好啦,这是哀家的宴会,皇上何必在这动怒影响心情,阿夜不喜就别勉强他,这事又不急于一时,哀家不等都等这么久,还怕见不到阿夜大婚。”
听太后一说,皇后也跟着一笑,圆场道,“母后说得是,皇上何必劳神,又不止三皇子一人未婚,轩儿、栎儿他们不也未婚配。”
太后赞同地微点头,朝凤鸣筱招了招,待她站至自己身边时,随即拍了拍她的手背,和蔼地道,“还有筱儿这丫头也是。”
皇后闻言,笑容顿时一僵,不知该如何接话。
“皇儿你可知,筱儿这丫头前段日子老是在哀家面前唠唠沐家少爷,听得哀家耳朵都起茧,依哀家看,这丫头早已对沐家少爷春心萌动,只是碍于害羞不敢言,要是喜上加喜,倒是筱儿比阿夜要快上一步。”
“皇祖母……”
凤鸣筱涨红脸,低下了头,只是轻轻地娇嗔一声,西燕王见状,方才不喜之情挥之而去,眼眸一闪而过什么,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筱儿这丫头也晓得害羞。”
坐至底下的沐天晟闻言脸色一变,袖口下紧握双拳,眼神闪过寒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笨蛋公主对沐天晟的倾慕之情,只是未曾想到太后居然会把这事提出来,这不就正中西燕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