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彻把我拽上马,然后坐到我后面,再然后一阵风似的离开了丞相府,带我来到一片竹林。
地方有点偏,风一吹,竹叶落一地。
“你带我来这干嘛?”别告诉我是赏竹。
阿彻牵着马,笑意不达眼底,薄唇淡淡吐出二字,“你猜。”
我白了他一眼,若是猜的到我还问你作甚?
我好奇的观望四周,边跟着阿彻走,走了好一阵子,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竹屋。八壹中文網
“走吧。”阿彻拴好马走过来,自然而然的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温热的大掌包裹着我的柔夷,我有一瞬间恍惚,抬眸看他,他的侧脸剪影在阳光下,很暖。
竹屋门没关,远远瞧见里面坐着一位白衣男子,他仙衣飘飘的端坐在那里,他的面前摆着一架古琴。
阿彻带着我走进院子,尔后停下,一边说边抬手捂住我的耳朵。
我疑惑看他,他面露难色,道:“别听。”
我愣住,再看向那屋里的男子,只见他双手已经摸向琴弦,瞧着是要开始弹奏了。
只是阿彻为什么不让我听?难道他弹的是传说中能够迷惑心智的琴音?
我其实还挺期待的,毕竟第一次好奇嘛。
然而下一刻,我后悔了,恨不得让阿彻把我这耳朵捂紧些,好让我听不到一点这难听的琴音。
阿彻捂着我的耳朵,我觉得不够就这他的手再紧一些,好像忘了他也听得到,于是双手上前帮他捂住。
他有些高,离的也有点距离,所以我只能倾身上前,脚尖也踮起些,为他挡住这魔音以免震坏了我未来夫君的耳膜。
阿彻脸色变了了变,忽而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欢喜的笑意,他薄唇轻念说了什么我根本听不见。
过了一会,白衣男才停下,爽朗的声音随之传来,“好一对金童玉女啊!”
闻言,我放开了手,脸上浮现几抹红晕,低着头,我其实也会害羞的呢。
阿彻见状,轻笑了声,也放开了手,看向那走出来的男人道:“本王找你有事。”
我这才瞧清白衣男子的面貌,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生的不及阿彻好看,但那双眼睛很是有灵气,像小女孩的眼睛,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多了几分活泼的气息。
我看着他,他也打量着我,“这位就是你的王妃?”
“嗯。”阿彻淡淡应一声,我蹙眉,他又补充道:“很快就是了。”
白衣男人笑了笑,“你这样可别吓到了人家小姑娘。”
登时我好想怼他一句,我不是小姑娘。
“我先前让你置办的东西呢?”阿彻问道。
“这就去取。”男人没有废话,转身又进了屋。
“你让他置办什么东西?”我很好奇。
“未来王妃的嫁衣。”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抱的多了自然知道。”
我满脸黑线,“那你什么时候让他做的嫁衣?”
“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我和他还没有婚约,难道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娶我?
“我说过了,你救我一命,我便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恩情。”他云淡风轻说着,朝我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
每次看他这样,我就知道这厮又在糊弄我。
再者,他口中的以身相许确定不是搞错了对象?我嫁他又不是他嫁我,到头来以身相许的人却是我。
白衣男人拿着一个大包袱走出来,说:“你的事我办好,我的事你尽快。”
阿彻接过包袱,“再看看。”
“诶!你别又想耍赖!”男人跳脚。
阿彻淡定自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
男人一副吃瘪的模样,作势要把包袱抢回去,但是阿彻似早就知道他的用意,脚尖轻点往后退,尔后把包袱拿在手里跟玩变戏法一样的甩了甩,说:“谢了。”
然后带着我就这么在白衣男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对此我更加不解了,白衣男是谁?他们又有什么交易,还有阿彻娶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另有其因?
他把包袱挂在马鞍上,再是把我抱上马,然后自己坐到后面,继续掌控马匹。
这次没有刚才跑的那么快了,而是悠哉悠哉的走在竹林小路上。
“你是不是想问,竹屋里的那人是谁?”阿彻的声音响在身后。
我点头,特别想知道。
“亲我下我就告诉你。”他轻松的声音里藏匿着几丝笑意。
我咂了咂舌,刚才白衣男人的教训历历在目,我若信他岂不是活该吃瘪?
我不说话也不动作,才不上他的当。
却不想他突然停了下来,直接把我翻转过来,迫使我与他面对面。
话说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唇就印了上来。
不似第一次那样只是单纯贴着,而是撬开我的牙关,继而含住了我的舌头……
我不曾体验过的感觉,带着他口中淡淡的薄荷味,并不觉得厌恶,反而真像他说的,我很享受,同样的我也很煎熬,比如他吻着我我不会换气,这种感觉好像即将渴死的鱼——呼吸困难。
阿彻放开我,抿了抿唇,说:“他是我娘的旧情人,名唤姬齐。”
我还沉浸在他吻我那一刹那,压根就没多在意他说的话,等我缓过神来,才觉得自己又被他耍了一次。
先前他说亲他才对我说实话,我不亲他他就亲我,所以无论我亲不亲他,他都打算用强……
路上我生着闷气,没有搭理身后的男人,于是他也识趣,没有和我说话。
他没有送我回府,而是带我回了他府上。
“穿上我看看。”
他把包袱递给我,可我不想接,总觉得这里有阴谋。
见我如此,他皱了皱眉宇,旋即戏谑道:“你是想让本王亲自为你更衣?”
于是我乖乖接了包袱,转进里屋去换衣服。
打开包袱的那一瞬间,我震惊了,这大红喜服上面镶着金丝线,金光闪闪的,让我不由唏嘘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喜服都带金丝,而且不止一点点,而是一大片。
我把衣服摊开看个仔细,才瞧出这些金丝线绘出的图案,是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