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卿猛然放开了夙汐月,眼中眸光流转,神情有些悲凉,他将手覆着双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许久之后,起伏波动的胸膛才平息下来,把手拿开后,便看着怀中已经睡着的人儿,目光又坚定了许多!
月儿!
一切都还可以挽回,我不会重蹈覆辙的。
“寒寻!”
“唰”的一下,一名黑影闪身而入,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对他拱手道:“主子。”
“南宫景熙和南宫景渊是否已经进去了?”
闻言!
寒寻微微震惊了一下,暗道:主子果然越来越料事如神了,太子与渊王刚刚才进入主子的屋子。
“是!”
“等他们喝了一杯神仙醉之后,设法让南宫景渊离开。”
“那太子呢?”
“他?哼!留在屋内自有用处,漫漫长夜,事多着呢!”南宫夜卿冷冷一笑,眼中意味不明。
……
亥时刚到,不知为什么,夙汐月就猛然惊醒了。
头依旧昏昏沉沉,浑身软绵绵的,脖子还有些酸痛,有些提不起力气来,但头脑比之前清醒了很多。
她居然斜靠在椅子上,嘴唇貌似有些不舒服,看到站在窗户边上吹着凉风的俊美背影,不由得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去姻缘树祈愿,已经不会有人打扰了。”他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对着窗外淡淡的说道。
“哦!”
半杯勿饮居然就让她喝断片了,怎么睡着的她都不知道。
不知道字据弄到手了没有?
“走吧!”说着,南宫夜卿已经率先转身出了门。
还去啊?
看窗外的天色就知道,现在是深夜了,再加上,头昏昏沉沉的,身子还软绵绵的,她着实有些不想去。
但她是个重承诺的人。
总不可能出尔反尔吧!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一路上,冷冷清清,连一个鬼影都没有,正如死妖孽所说的,不会有人打扰,这样的深夜,别说是人了,就连鬼都不会打扰吧!
他们走后不久,便有两个人影出现在南宫夜卿的房门前。
“药已经下了,剩下的银子呢?”
一个娇柔的女子拿出一袋钱袋,如同施舍乞丐一般的扔给了之前说话的那个人。
“你可以走了!”
拿钱办事的人自然没有理由留下来打搅别人的好事,那人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后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而那人不知道的是,她早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有命挣钱没命花。”说完后,她冷哼一声,便向南宫夜卿的房门走去……
姻缘树下。
夙汐月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宽的木牌,随意打量了一下。
木牌两端都打着两个圆孔,两端圆孔是用来系着红色轻纱的,木牌两面都可以写字。
她此时脑袋有些胀痛,不知道该写什么好。
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拿着毛笔在木牌上挥洒自如的妖孽,不禁觉得好笑又好奇。
好笑的是,一个重兵在握、倾朝野的王爷,拥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完美面孔,竟然会在这姻缘树下和普通人一样祈愿。
着实让人想不明白!
所以她就很好奇,这个妖孽王爷在木牌上祈的是什么愿望?
除了那九五至尊的宝座,她已经想不到别的了……
于是!
她故意压低了脚步声,迂回慢慢绕到他身后,随后瞄了一眼,眼眸不由得睁大。
一个能忍住。
“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儿……儿孙满堂?
什么鬼?
这样的愿望不是那些老婆子才会祈的愿吗?
忽然。
一抹凌厉的寒风扫向了她,仿佛只要她有本事再笑一声,他不介意让她人头落地。
夙汐月看着黑着脸的南宫夜卿,立马噤了声!
她单手举到头顶,对天发誓道:“这个秘密我绝对会烂在肚子里,绝不会泄露一个字。”
就算泄露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这点她深信不疑,毕竟在世俗人的眼中他是天神般存在的人。
“本王不信!”
“后果很严重?”夙汐月发现自己喝了点酒就容易作。
现在,作出问题来了。
“呵,本王只相信死人可以保密!”说着他已经向她步步紧逼了,看那架势,貌似并不是说说而已。
“等等,我们可以平等交换,我看了你的木牌,你也看我的木牌就好了。”
“也好,拿来吧!”南宫夜卿停下了脚步,把目光锁定在她手中的木牌上。
“诺~”
夙汐月很洒脱的把木牌拿给他看。
反正一个字都没写,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南宫夜卿拿过木牌,左右翻看,见到什么都没写,也不黑脸,而是讥讽的说道:“月儿,你不会写字?”
什么?
不会写字?怎么可能。
“王爷,你难道忘记了你骗我写欠条时,我可是写了落款的。”对于他的不信任,她有必要提醒一下。
“也许你只会写那两个字!”
“你……那王爷你说几个字,看看我会不会写?”被人看低是一件极不爽的事情。
“以其让本王想,还不如直接写本王的名字!”
“这个简单。”
夙汐月根本没多想,拿起之前南宫夜卿用过的毛笔就在木牌上写了起来。
“你干什么?”
南宫夜卿这四个字刚刚一写完,木牌就被他拿走了。
下一秒,腰间忽然一紧,整个人立即腾空而起,很快南宫夜卿就带着她飞到了姻缘树的最顶端,将她放在一处壮实的树干上。
夙汐月刚一站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中就多了两块木牌,耳边更是传来某妖孽邪魅中带着蛊惑的声音。
“把我们的木牌都系好了!”
他就站在她身后,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上,隔的貌似只有他们二人的衣物而已。
所以!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几乎是洒在她的发丝上。
既尴尬又暧昧……
“那个……”话还没有说完,便发现了四周的气氛很不对劲,“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