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林子还没想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让皇帝龙颜大悦。

太后殿

沈宝林换上了太后的宫装，贵气逼人，象征尊贵的珠玉头饰重重的压在她的头上，尽管很累，却还是高昂着头，这是普天之下一人才有的殊荣，是脚下的卑贱的奴才不敢肖想的尊贵。

沈宝林摸摸垫在榻子上的狐裘，这是最珍贵稀少的狐狸品种。也只有这样的高位，才能随意的用来垫在床上。这样想着，沈宝林将头又抬了抬。

大殿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入目的是脚步轻盈的宫女，她们不慌不乱的托着精致的瓷器，上面装满了美味菜肴，每一样都是精心雕琢，挖空心思的可口。

光是盛菜的容器就用了世上最尊贵的材料，精致，散发诱人香味的菜式整齐的摆放在暖玉打造的石桌上，优雅而高贵。

宫女们服服贴贴的垂首在身侧。精美的彩瓷装着冰泉特有的山水，双手捧着，将杯子举过头顶，恭敬的等候。

沈宝林慢慢拿过杯子，小啜一口，只是简单的漱了漱口，然后用干净的锦缎丝帕，擦擦唇和手。

宫女端着托盘很快的退了下去。

小福子稳稳当当的走进来，“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拨弄了指间象牙雕刻的筷子，瞥了跪在下角的小福子，久久沉默才说，“起来吧。”

小福子这才抬起头，慢慢站起来，贴近太后，用适合的音量，“禀娘娘，皇上的内侍传话，今夜皇上说国事繁重就不来用膳了，让娘娘您先行用膳。不用等他。”

太后的神色自然，不兴波澜，淡淡的继续拨弄手中的象牙筷子。

太后早就猜测出皇帝不会过来，毕竟她们没有真正深厚的情宜。

扫视汉白玉桌面，琳琅满目的菜肴，让太后不知选择，然后她眸色一闪，掠过其中一个碟子。

只是一个神色，身侧的宫女便能清楚了悟，她迅速的夹了一筷子的笋，稳稳当当的又轻轻放在银盘子上。

太后赞赏的看了一眼那盘晶莹剔透的笋，“不错，赏。”

马上有膳房的小太监跪下，开心的喊道，谢太后恩典。

太后又慢慢喝了一口燕窝银露，然后搁下雕花的羹匙，这才再次抬头看了小福子一眼，“哀家知道了。还怵在那儿，退下吧。”

小福子才福福身，慢慢退了出去。

太后装作不在意的看了身侧的宫女一眼，只是自己的一个神情，便能猜测自己想要什么，也能准确夹出自己想吃的分量，果真是个聪慧的，也许可以收为己用，毕竟这太后殿里的全部奴才都是皇上赏的。

太后搁下象牙筷子，“来，好孩子，给哀家瞧瞧，真是个水灵灵的孩子。”

太后拉过身侧宫女的手，温和无害的笑笑。

宫女一时惊鄂，似乎不知道太后突然的动作，但是她马上反应过来，就要跪下。

沈宝林马上阻止宫女的动作，“别害怕，哀家只是觉得你是个聪慧的孩子。”

宫女的神情已经恢复平常，只是眼睛还有些怯怯的。

看到这样，太后更是满意。

聪慧，冷静，有些小小瑕疵也不怕，多用用，刀就能变锋利了，况且一见面就是厉害的角色，恐怕自己难以驾驭。

太后用柔和的力度拍拍宫女的手，无害的，“是在膳房当差吧？叫什么名字啊，多大啦。”

宫女点点头，“回娘娘的话，奴婢紫烟，十六了，是在膳房当差的。早前在藏书阁当差。”

太后和熙的笑笑，以前的地方都没牵涉重地，看来是个干净的，可以培养：“果然是好孩子，愿意到哀家身边当差吗？”

紫烟一脸惊喜，喜悦在她眼睛里遮掩不了，她用力的点头，然后猛地跪下：“愿意，愿意，奴婢愿意，谢太后娘娘。”

太后慈眉善目的看着紫烟，一阵宠溺的看着紫烟，“好，那就留在哀家身边，先从二等宫女当起吧。毕竟哀家已经有皇上赏的一等丫鬟了。”

今夜的太后殿其乐融融，尤其是太后和紫烟，脸上都是一派轻松愉悦的样子。

而陌云清的宫殿里，则是黑压压的阴沉气氛，说不出的压迫感。

陌云清负手而立，站在打开的窗台前。

小林子则侧着身体等候皇上开口。

陌云清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窗台的一株蝴蝶兰，看着它粉嫩的茎叶在风中摇摇曳曳。

良久，“朕只是不知道，何时要变天了。你说，她怎么就不肯安分守己呢。”顿了顿，“太后信任了紫烟了，是吧。”

小林子笑笑，“回皇上的话，紫烟已经获得太后的初步信任了。”

陌云清回过头，“太后也不甘心麽？看来，朕在养虎为患。算了，由得她折腾吧。”

而一旁的小林子只有沉默，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的凝视自己的鞋子。

“连朝中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也罢，朕终究根基薄弱。”说罢，扯落了刚才娇嫩的蝴蝶兰。眼睛深沉的凝视太后宫殿的方向，也许，朕，很快就容不下你了，我尊敬的母后。

万里无云，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陌云清心情颇好，还破例和小林子开了个玩笑。

宫女轻柔的为陌云清穿上龙袍，然后细心的一一抚平陌云清衣服上的褶皱，准备妥当后，宫女再有序的退出陌云清的内殿。

陌云清将抬举的双手放下，最后自己抚平衣襟的褶皱，便准备上朝了。

不知不觉中，陌云清已经登基了一个多月，朝廷的暗涌似乎有开始平静下来的趋势，大臣们也不再唯唯诺诺，渐渐开始抒发自己的见解。这些也让陌云清有一丝放松的姿态。

他端坐在龙椅上，望着九级阶梯下，黑压压一片的大臣。心里颇有安慰，他清清嗓子，看着脚下的臣子，“众爱卿还有要事禀告吗？”

站在丞相身旁的徐大人忽然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要说，而且他时不时朝梁大人望去，像是要传达什么。

陌云清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场景，他玩味的打量徐梁大人之间的互动。也任随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终于，他开始渐渐疲惫，开始不耐烦，也忽然觉得无趣之极。于是他开口，“徐爱卿，可是有要事要禀告朕？若无，朕已经乏了，若是徐爱卿要是有要事，就请快说吧。”

徐大人应声跪下，在心里酝酿一下自己的要说的话，才恭敬的回答，“禀皇上，老臣以为，国家已经开始安定，大家已稳，皇上是时候要顾小家了。”

“哦？”陌云清语调微微上扬，像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把眸光转向一旁强做镇定的梁大人身上，“那依梁大人之见，徐大人说的对吗？或者说，梁大人有何高见？朕在这里可是注意两位大人许久了”

被点名的梁大人腰板一僵，从原本的位置走了出来，平的跪在徐大人的身旁，不慌不急的说，“回皇上，臣以为徐大人的话，不无道理。正所谓国强家盛。皇上日理万机，也需适时的休憩，况，选秀正是安抚人心的正确举动啊。皇上后宫虚空，是要充盈些妃嫔了。”

陌云清总算了解他们打的全盘，也只是用女儿来稳固权势，又或者希望从选秀中得到什么，比如说，插入各自的势力，“那其他卿家又有何见解呢？”

朝廷里的官员闻声尽数跪下，嘴里整齐高呼，望陛下三思，举行选秀大典，稳固朝纲啊之类的话语。

陌云清正觉得心口郁闷，已经不打算与脚下的大臣周旋。

这时一直沉默的沈丞相突然上前一步，望了望徐梁二位大人，“臣以为，充盈后宫之举，需行，但立后更是燃眉之急啊，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一旦后宫治理好了，皇上才可以专心朝政，从而流芳百世，千秋万代啊！”

跪着的大臣又一次整齐的高呼，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恭祝皇上流芳百世，千秋万代云云。

陌云清只是勾起唇角，不甚在意的笑笑，静默的看着还在高呼的大臣，“够了，众爱卿的关怀朕收到了，也感动万分，只是朕的后宫，还有有太后打理，怎么会乱呢？众爱卿则不必过忧。立后一事，日后再议，退朝吧。”

说完便站了起来不给大臣们任何反驳的机会。

只是梁大人仍旧不甘心，也快步走上前去，“皇上留步啊，皇上，请听微臣薄言。立后一事，不可再拖，万万不可再拖啊。”

说完，便朝皇上扣了三个响头，“望皇上接纳臣的建议啊。”

陌云清似笑非笑，再次扫视一圈，不咸不淡的语气，却明显听出他的愠怒，“哦？是吗，那依梁大人的明见，朕该立谁为后？”

梁大人的脖子起了一层薄汗，他却还是硬着头皮的回答陌云清，“臣以为，娶妻应娶贤，皇后当有治家之大道。而沈丞相之女，德才兼备，亦有皇家贵范。不仅广受赞誉，更是善良温婉。立后应当立此女啊！皇上！”

“照爱卿之言，皇后只要是德才兼备，善良温婉即可？朕认为，李家莫鸢也足以为后。若朕立她为后，又当如何？”陌云清说到最后，声音开始压低，形成逼人的气势。

梁大人惊鄂的抬头，徐大人更是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皇上不可啊，万万不可啊。且不说李氏难当大任，但凭她被休弃，这等身份，万万不可为后。若是立她为后，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啊。请皇上为了百姓，为了陌家百年来的社稷，三思啊”

陌云清笑的更是开怀，“若朕执意要立李莫鸢为后呢？”

徐梁大人一同跪下，“皇上，若你执意立南家弃妇，李氏为后，臣等愿意以身殉国！皇上就从臣等的尸体踏过去吧！”

徐梁二位大人说的大气凛冽，一副死生不惧的模样。

陌云清丝毫不为所动，“朕若真的要立后，必然是李莫鸢，凭你想阻挡？简直死不足惜！朕告诉你，朕现在就可让你死。不要再试图用生死威胁朕。”阴沉的声音让朝中大臣呼吸一紧，大气也不敢轻喘。

徐梁二位大人更是同时一僵，满脸惧怕，双腿也在微微发软。他们一阵后怕的看着沈丞相，“这，这可如何是好？”如此重复几遍，才稍微恢复了一些平静。

沈丞相久久凝视陌云清离去的背影，望回徐梁二位大人，沉吟片刻，“皇上怕不是好拿捏的，咱们就先顺着他的意思，立后一事，日后再提罢了。”

走出了宣室殿，陌云清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看着小道旁边的杂草，陌云清忽然停下脚步，直直的看着身侧的小林子，“朕问你，朕连立后都不能自己选择吗？”

小林子沉默半响，“回皇上的话，皇上的皇后自然能自己做主。”

“那朕问你，朕为何就不能立李莫鸢为后？”皇上的呼吸加重几分，有些焦躁的看着远方。似乎不解，更多是愤怒。

“皇上，恕奴才之言，李家小姐是不可能为后的，至少现在的朝政来说，皇上比奴才懂，只是皇上的心乱了，皇上，如果执意要立李家小姐为后必然树敌无数，无论相对李家小姐还是皇上，这都是极大地不利啊！”小林子边观察皇上的神色，边小心谨慎的作答，伴君如伴虎，小林子也害怕一个不留神，自己便会丢失性命。

陌云清听了小林子的话，并未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小林子说的这些道理，只是心郁难舒，想朕贵为天下最尊贵的人，又如何？终究那么多的身不由己。而现在，只希望莫鸢能够等朕，相信朕。

想起了李莫鸢，陌云清唇边荡起一股温柔的笑意。不知道，莫鸢现在怎么样了。

就是这样走走停停，皇上还是回到了寝宫，它静坐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吩咐小林子为自己准备笔墨纸砚。小林子朗朗的应了一声，便开始麻利的准备，不肖片刻，笔墨纸砚均整整齐齐的平铺整齐摆放在皇上的桌面上。

窗台的布袋莲在风中优雅的摇曳，看到这里。陌云清会意一笑，开始执笔。

他慢慢的描摹，深浅不一慢慢商榷。久而仰望前方，久而凝滞不动，就是这样耗损大量时间。最后，他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笔，将画继续就在桌子上面，自己走到布袋莲面前，轻轻触摸它的花叶。

画中分明是一个女子，而这女子分明就是李莫鸢，她穿着粉色的纱裙，耳际闲闲插入一朵珠花，她文静的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手里似乎握住些什么，而池中的布袋莲青绿可人，她悠闲的望着池中的布袋莲，嘴角含笑，眼眸却仿佛暗藏抑郁。

乍眼看去，画中女子笑靥如花，神奇的是，从那个角度看这幅画，画中女子都有不同的神情。

小林子也不得不佩服皇上的画功。

陌云清望着窗子外面，呢喃着一个名字，莫鸢，莫鸢。

门被轻轻扣响，只是三下，缓慢而不扰人。陌云清的思绪被敲门声拉回，“何事？”他不咸不淡的回应一声。门外立刻传来小林子的声音，“皇上，是否要传膳？”

原来已经这么迟了？陌云清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他上次说过陪太后用膳。不料拖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兑现承诺，然后他决定今晚要去看一看沈宝林。于是，他对门外的小林子说“不必传膳了，摆架吧，朕今夜要去太后哪儿用膳。”

小林子退开门，走了进来，“奴才已经派人去通知太后了。”

陌云清满意的点点头，他就知道，小林子能聪明的把所有事情准备好，“走吧。”

小林子在身侧提着灯笼，小心的照着皇上脚前的路。而陌云清只是悠悠闲闲的慢慢踱步，根本不看脚下的路。偶尔快走几步，这可苦了提着灯笼的小林子，不过他即使在心里苦不堪言，面上也不敢显露半分痛苦。

太后的寝宫就在眼前了，小林子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不料陌云清却突兀的停住脚步，小林子当然不疑有他，也马上停住脚步。大约过了一刻钟，皇上才继续提起脚步，走去太后殿。

门口的奴仆远远看见皇上的灯，麻利的跪下行礼，毫不拖沓。

另一个宫女走了出来，将陌云清迎了进去，“奴婢参见皇上，太后娘娘已经在里面等候皇上了。”

皇上这才抬头。跟着宫女走了进去。

太后坐在凳子上，紫烟正在自然的替太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捶背。

看到皇上来才停止动作，“奴婢参见皇上。”

太后也睁开眼睛，望着皇上，眼睛里有一丝宠溺，“皇上来了？快些坐下吧，紫烟，吩咐宫人端膳。”又望着皇上，“可有饿着了？日后万不可像今日这么晚用膳了。”

皇上一顿，面上温和儒雅，“是朕的错，平白让太后等了这么久。”

太后这才略带责怪的看了皇上一眼，“这是些什么话呢。”正巧宫女将膳食端了上来。太后马上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皇上的白玉瓷碟上，“快尝尝。”

皇上对着太后笑笑，“太后也吃吧。”然后执起筷子将太后夹的菜全部吃进去。“太后住的可习惯？”

太后也将象牙筷子搁下，“哀家都老了，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哀家只是想着这宫里冷清了些。”

然后装作不在意的打量皇上一眼，见他的神色并无不耐烦，就放心的继续说下去，“皇上什么时候开始选秀呢，为皇家开枝散叶是大事，马虎不得的。”

皇上却并未搭口，陌云清再次执起筷子，夹了一片鱼肉给太后，“太后尝尝这鱼，朕听说这鱼的做法甚是有趣。”

太后有些被打断的不悦，但很苦楚掩饰下来，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条鱼。“怎么有趣了？”

陌云清才继续开口，“听说厨艺在烹饪这种鱼的时候，必须在鱼嘴立塞上满满的姜葱，这样鱼的鲜味才不会流失，而且还能守住鱼的秘密。”

太后彻底听明白陌云清的暗语，她面上的笑容僵直，勉强的笑笑，“是么，哀家也觉得挺是有趣的。”

皇上似乎心情大好，又为太后夹了几筷子的鱼油，还无害的说，“太后该多吃点这种鱼。”

用过晚膳后，陌云清也不急着离开，而是和太后静静的坐在榻子上对奕。太后执起白子，放在显眼的地方，似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皇上，不是哀家说你，那个皇帝的后宫，一个妃子都没有的？皇上也不小了，要考虑成家事情。”

皇上将黑子放在对角，立刻将棋局悉数改变，“太后，朕才登基二月不足，选秀的事，也不急在这时。”

太后拿起白子却迟迟没有放下，“皇上，至于选秀哀家也不管你了，可是，哀家老了，管理后宫渐渐力不从心啊，你是个孝顺孩子，是时候立后来帮助哀家治理后宫了。”说罢，将白子放下，然后围堵了五个黑子。

陌云清也不着急，“那太后觉得朕该立谁为后？”

太后的视线从棋盘离开，“皇上，沈丞相不是刚刚有个适龄的嫡女，那孩子哀家见过，是个温柔可人的孩子。况且朝中局势稍定，皇上娶了她，定多了助力。”

皇上不可置否的沉默，突然凌厉的凝视棋盘，放下最后一颗黑子，瞬间棋盘的形势大转，原本赢定了的白子被黑子尽数吞噬，一子错，满盘皆落索。陌云清站起身，抚平袍子起的褶皱，“太后，你输了。”

然后走至门口处，突然回首，“更深露重，太后早些歇息吧。”

皇上站在太后殿的门口，看着悬挂天上的明月，“都说天上明月无论在何处都能看见，小林子，你说莫鸢会看见吗？”

小林子像是想不懂陌云清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李莫鸢，不过他还是反应很快的回道，“李家小姐肯定和皇上一样，都在看天上的明月呢。”

“你说朕今夜出宫，会吓坏莫鸢吗。”陌云清突然心血来潮，小林子却被吓坏了，“皇上三思啊，奴才惶恐。”陌云清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看见了小林子的模样，就忽然想要实施了。“去，给朕寻件衣裳来。”

小林子苦着脸，却不敢违背皇上的话，只好委委屈屈的去找平民的衣裳。

陌云清很快换好了衣服，他穿着紫色锦缎长衫，虽然衣料普通，却挡不住他的贵气。俨然一个俊秀的翩翩公子。而他身后跟着穿着绿色小斯衣服的小林子。

他们很是轻松的出了宫门，毕竟小林子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他只是对守宫门的卫兵说，奉皇上口喻，出宫办事。连身后的陌云清也被卫兵们忽视了，只以为他是跟些小林子出宫办事的。

而此时的李莫鸢，和萍儿住在早些时日购置的民宅里。

李莫鸢穿着淡黄色的纱裙，捧着一本书倚在床边，正看的津津有味。萍儿则在一旁泡茶，烟雾袅袅，好不自在。李莫鸢忽然说，“萍儿，去端着糕点来，我有些饿了。”

萍儿奉命很快走出了房间，而这时候一道紫色的影子闪了进来。

李莫鸢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书，听见推门声也只是以为萍儿回来了，翻了一页书，正觉得口渴，便喊了句，“萍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