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蜀川。
蓝凌月看着面前二十个黑衣人,正是前几日和她一起去偷袭揽月国军营的二十名暗卫。今日又被她从东方瑾那里借了过来,目的么,自然是一样的。
站在二十人面前的蓝凌月此时和他们一样,同样是一身黑衣。贴身的黑色夜行衣显得她的身体越加的纤瘦,站在二十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面前,显得她的身材越加的娇小,可是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二十人却没有一个敢小瞧了她。
笑话,刚刚见识过这个女人是如何精密部署,用仅仅两千人就杀了敌军一万七,伤了八百,这样的战绩在以往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
所以此时,蓝凌月的名字已经在三国内迅速的流传开来,上至八十岁的老翁,下至三五岁的孩童无一不知。
当然,这些是蓝凌月现在还不知道的,因为她这两天都在自己的营帐内,除了不可避免的排泄必须出帐篷,连吃饭都是让人送进营帐的。
看着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蓝凌月转身,“走。”话音一落,蓝凌月走到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骏马前,翻身上马。
二十个黑衣人也跟随而上,一行人快速的出了城,朝着揽月国的驻扎地而去。
因为上次拴马的地方已经被发现了,这次,蓝凌月和其他人不得不提前下马,好在他们一个个内力深厚,就算是利用轻功行十里地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再次来到揽月国的驻扎地之外,蓝凌月一挥手,二十个人迅速散开,从不同的位置进入营寨,很快就到达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地——马厩。
“笃笃……”许是感觉到有外人来了,骏马不停的踢踏着四蹄,打着响鼻。
“乖啊!”蓝凌月伸手摸了摸一个骏马的马鬃,随手从怀里拿出要用的东西,扶着马槽跳进里面,动作迅速的在里面鼓弄了一番,出来时,正好看到暗卫们也全部出来了。
两个暗卫伸手将看守马厩的官兵放倒后,加上蓝凌月二十一个人快速的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对准马厩有目标的一扔。
一瞬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蓝凌月快速打开马厩的门,骏马受惊,撒开四蹄就跑了出去,在军营内横冲直撞了起来。
很快,帐篷被踩到了,士兵听到声音闯出来想要拦住受惊的骏马,谁知骏马根本就不受控,在军营里一顿发疯似的跑,一路上不知道踩到了多少人,撞到了多少营帐。
蓝凌月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对着众人一挥手,“走。”话音一落,一群人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
次日。
“报!”
早饭的时候,一小兵快速的跑到了东方瑾的面前,跪地行礼,“启禀皇上,刚刚得到消息,昨夜揽月国军营的骏马被人在尾巴上绑了鞭炮,骏马受惊之下在军营内乱跑起来。结果……”说到这那小兵一顿,慢慢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喝粥的蓝凌月,虽然消息没说是何人所为,可是不知为何,他直觉是他们最最足智多谋的皇后所为。
“结果什么?还不快说。”冷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东方瑾不悦的看了那小兵一眼,抬头看向一脸漠然的蓝凌月。心里暗骂:拈花惹草的女人!
蓝凌月不知东方瑾此时心中所想,否则定要起来质问一番。她怎么拈花惹草了?她很冤枉的好不好?!
那小兵赶紧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结果踩死了一千三百五十二个人,伤……一万还多……”
此言一出,众人到此一口凉气,“嘶……”
别人不知道,可是东方瑾和几位将军却是知道蓝凌月又带人去了对方的军营的。不用问,这件事定然是皇后所做了。
之前的偷袭已经让他们佩服之至了,再加上这次蓝凌月仅仅带着二十人就伤敌这么多,真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啊!
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中,蓝凌月淡定的站起身来,伸手擦了擦嘴,嘴角一弯,对着众人勾起一个邪邪的笑意,缓缓开口,说:“哎呦,不要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众人嘴角狂抽,看着蓝凌月迅速转身风一般跑开了,只觉得头上一只乌鸦缓缓飞过,被蓝凌月雷得外焦里嫩。
东方瑾无奈的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拿起手中的馒头,却已经没了胃口。站起身,离开。
另一边。
蓝凌月一只往西走,很快就来到了一条河的面前,这条河是她前几天无意间看到的,蜀川城内的百姓饮用水全部来自于这条河里,所以河面上被凿出了大大小小很多洞。
蓝凌月站在岸边,向河里看,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流动的河水。
不知站了多久,蓝凌月听到有训练的声音传来,将士们深厚有力的声音十分洪亮,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精神一震,神清气爽。
想到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子民,蓝凌月的心里生出浓浓的自豪感。齐云国的兵马不愧是三国最强,单看他们的训练就能看出来,第一的名头实至名归!
……
天禄国。
今夜的夜空格外的黑,整个天空星辰也无,漆黑一片,让人觉得压抑恐慌,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天一黑,街道上几乎就没有什么人了,百姓们急匆匆的赶回家中,不愿在外面流连,道路旁的店铺见没人关顾了,也都早早的关了铺子,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
这个时候,却正是更夫上班的时间。
“咚……咚咚……咚……咚咚……”
“天黑物燥,小心火烛!”
手中提着的灯笼散发着昏暗的光,一阵风吹过,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更夫连忙将灯笼揽进怀里,直到风过去了,才低低的念叨:“这是什么鬼天气啊!竟然连一个星星都没有,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犹记得上一次这样的天气还是在几年前……”
“驾……驾……”鞭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更夫连忙回头,见一辆马车快速的跑了过来,连忙退到了路边,很快,马车从面前飞驰而去,更夫只觉得马车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才认出来,正是摄政王府的马车。
马车在路上一路狂奔,最后在大将军府外停了下来。
身形矫健的车夫跃下马车,伸手撩开车帘,一脸恭敬的开口道:“王爷,到了。”
闻言,赫连笙起身走下马车。府内的管家几乎是从马车停下的一瞬间就从府内冲了出来,热情的来到赫连笙的身边,先是行了个礼,这才热络的开口道:“王爷,将军等候多时了。”
“将军久等。”赫连笙看了那管家一眼,脸上带着一贯的浅笑,夜风扬起他身后棕色的卷发,将两缕吹到胸前来,显得那张温润的脸庞多了一抹邪魅,让站在他面前的管家也晃了下神。
京城内谁人不知摄政王风华绝代,俊逸无双,虽然容貌不算上乘,但那一身出尘气度却是无人能及。此时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陪同赫连笙来的暗影见管家竟然看着自家的王爷出神,面色顿时一冷,如果不是此时时机不对,他早就出手教训这老东西了。
赫连笙感觉到暗影稍纵即逝的怒火,并没有说什么,轻咳了一声,提醒管家,“有劳管家带本王去见将军了。”
管家这才回神,面露尴尬,“老奴失礼!王爷,请!”
三人一路朝着主院的方向走去,这是赫连笙第一次来大将军府,可是府内的人却无人不认得他,就算是不认得他,也认得那一头独一无二的卷发。
要说赫连笙和这大将军,在朝堂上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又因为二人都身居要位,所以难免接触良多。以往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大臣们多少都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偏偏这大将军却是一个异数。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臭的跟茅坑里的石头!
这样的话,用来形容大将军在适合不过!若不是此人用兵如神,兵法超绝,断不会做到如今的位置上。
说到底,这大将军效忠的是皇上,也算是赫连博的人。可是偏偏赫连博这人猜忌心强,一直想独揽大权,将所有的兵马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手中,偏偏先皇在世时曾给了大将军一只虎师,足有十万人之多,并特许驻扎在京城以南三十里外的山坳间。
大将军手中这十万虎师一直是赫连博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一直想要得到大将军手中的虎符,偏偏大将军一直不肯给,二人就这么一直僵着。
又因为大将军的手中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赫连博不能拿他怎样,所以,二人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而赫连笙此次来到这里的目的,与赫连博一致,也不一致。赫连博要的是大权独揽,一人独大;而赫连笙只是要大将军站在自己这边即可。
思酌间管家已经带着赫连笙来到了书房,门前守着的侍卫一见来人,立即推开房门,朝着赫连笙恭敬的行礼,“王爷请!”
“有劳。”
赫连笙踏进书房的时候,正见大将军坐在桌内看书。赫连笙眉梢一动,径自从一旁的书架上找了一圈,找了一本《孙子兵法》,随即坐到一旁的座位上,也翻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