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所以这句真的是宽儿你自己想出来的吗?难怪朕从来没有听过。”
“宽儿,这是绝句还是有上下文的,说来给朕听听。”
李世民一生征战沙场,以武会敌。
深知打天下得靠武将,守天下得靠文臣的道理。
然而文人相轻,现在的文官又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对于李世民这个虽是士族子弟,却少年从军的皇帝,多少有点不屑。
所以李世民这两年一直在迫不及待,想提升自己的文学素养,好打压打压文官们目中无人的气焰。
听自己儿子小小年纪,居然就能说出如此有意境的诗句,心中不免期待起来。
“那啥,我就是当时心中悲悯,随便想出来的。”
“随便就能作出这样的一句,前后句朕更得听听了。”
“咳咳,我本来不想太招摇的,既然陛下开口了,那我摊牌了,不装了,其实我挺有文化的。”
花间⼀壶酒,独酌⽆相亲。
举杯邀明⽉,对影成三⼈。
⽉既不解饮,影徒随我⾝。
暂伴⽉将影,⾏乐须及春。
我歌⽉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情游,相期邈云汉。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妙载,妙载!长孙仆射,你听到这一句时,可曾回忆起我们酩酊大醉时的情形。”
“没错,每每酒醉时月上枝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我便有这样的感觉,奈何没有楚王这样的文采,只能卧槽,今晚月亮真圆。”
房玄龄哈哈笑道:“那我比长孙仆射好点,我脑海里好歹还会浮现几句名士的诗文,但如今想来,都没有楚王这首诗有意境。”
“楚王年纪轻轻,居然有此文采,真是举世罕见。”
听着他们的话,李渊也怔怔的垂下了双手,导致没有人看见直播间里的对话。
是啊,那时候,他每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发酒疯的路上。
宽儿写这诗的时候,他指定正喝得酩酊大醉,在指天骂地。
那段荒唐寂寥的岁月,因为宽儿的出现戛然而止。
仅仅七八天的时间,他觉得自己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轻松愉悦,自信骄傲。
不再像以前一样,看上去风光无限,实则一直懦弱没主见。
宽儿,可真是上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也是上天送给大唐最好的礼物。
所以,不管他有多么奇怪,有多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只要这人是他的宽儿,流的是李氏皇族的血脉,他都不会去探究。
直播间:“卧槽,出现了,文抄公出现了。”
“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小王爷都直播这么多天了,一直不当文抄公出去装逼打脸,这一点都不科学,不符合穿越文的套路。”
“就是就是,穿越不当文抄公,便当皇帝也枉然。”
“所以,你们真的觉得楚王是穿越者?”
“这不很明显的吗?就他和老李头对咱们这里熟啊,你觉得老李头能是穿越者?”
回想着老李头一本正经信口胡诌的样子,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所以啊,肯定小王爷才是穿越者,还是个有系统的穿越者。”
“小王爷还没当文抄公之前,我对此还持有怀疑态度,他刚刚这么一念,我信了,毕竟穿越者都是这么干的。”
“不知道小王爷唐诗三百首背的怎么样,要是像我一样,早早就辍学进厂打螺丝的,就算穿越了也背不出几首诗来,更别提装逼打脸了。”
“谁说的,我也早早就打上了螺丝,但我硬是靠着看穿越文,把小学到大学该背的诗全背会了不说,连歌词都记下了上百首!”
“楼上真是人才啊,那你肯定靠文采拿下了不少厂妹吧?”
“唉,别提了,我们厂的厂妹都被厂长那斗鸡眼,罗圈腿,但以后可以继承两个螺丝厂的独生子搂去了。”
“(拍桌狂笑)我感受到了楼上的辛酸无奈,让我自己放肆的笑一会儿吧。”
“我提笔,把楼上的楼上的经历写成了一篇战神归来文,然后我火了,楼上的楼上依旧每天在打螺丝,新进的厂妹依旧是厂长斗鸡眼儿子的。”
李世民低头,细细琢磨着李宽念的诗句,越琢磨,便越是心惊。
经过这两年的学习,他已经能够照葫芦画瓢,也写过不少诗篇。
但琢磨起来都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
但宽儿这首诗写的,真真是把他看见的父皇那落寞,寂寥的样子刻画得入木三分。
虽然他猜现场的情形,并没有诗句写的这么诗情画意。
毕竟,玄武门事件后,他是见过两次李渊发酒疯的。
和宽儿诗中所写,看上去一模一样,听上去就特么,一讨厌的酒醉鬼老头。
不过,能把那种乌烟瘴气的情景描写成这样,宽儿也算是个人才了。
“宽儿,你既然有如此卓越的文采,平时定然写过不少诗篇吧?不知道能不能给朕欣赏一番。”
李宽心里一顿麻麻批,老子才来一个多星期,忙着赚人气改善生活,哪有时间搞这些酸腐没用的破事啊。
嘴上道:“害,写诗嘛,就讲究个即兴创作,就这些虚头巴脑的诗句,我都是随便写写,过几天就丢了的。”
“啊,那多可惜啊!宽儿以后能不能多写点,或者给朕分享一下你写文章的心得。”
李宽......
“要不,咱先想想明天怎么和人家谈判吧?”
“我记得能提供仙器的人说,明天他们领导要和你谈判的,你得整点不一样的东西当谈判的见面礼,不然人家可不一定愿意帮你。”
李世民这才回过神来。
“嘶,朕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宽儿你跟他们接触的多,你给朕出出主意呗。”
“那啥,刚刚不是说邀月楼有罕见的海货嘛,我正想问问皇后娘娘那地方在哪儿,准备去看看的。谁能想到,你们居然在这儿硬生生扯了两千字的闲话。”
李世民:“宽儿,你知道那邀月楼是什么地方吗?”
“刚刚皇后娘娘说过了,那是个酒楼。”
“哈哈哈,朕是说,你知道那是谁家开的酒楼吗?”
李宽:“嘶,那不会是陛下开的酒楼吧?”
李世民......
“巧了,那是程咬金那夯货的产业,平日是他夫人主持的,你也知道,他大夫人以前就是个开酒楼的。”
李宽......
这特么不是巧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到家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