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美少女怒目相对,互相掐架,似乎忘了在场还有其他人,还有长辈在,倒把燕千乘给看得在心里啧啧惊叹,女人对骂啊,那就是一个精彩,如果女人扭打在一起,就更好玩了。
局面,再次陷入混乱,牵扯进来的弟子,似乎越来越多了,孔枫和宁坤这才意识到,大师兄和二师姐以及五师弟跪地,是另有隐情。两人蓦地站起身,迅速站到边上,脸上茫然不解。
“够了!都给我住嘴!”两把娇美的女声在耳边嗡嗡作响,傲风长老头痛无比,一声大吼,总算让厅内安静下来。
朱蕉脚步沉重地走到中间,跪下,一脸懊悔,心沉甸甸地难受。滨菊狠狠剜眼陈芳菲,也走到朱蕉身边跪下来。
雪松和蔼可亲的脸庞,已然冷却下来,他走到傲风长老身边,似是叹口气,道:“傲风,我们的弟子都掺了一脚,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傲风头大,把问题踢回去:“你想怎么处置?”心里腹诽不已,丫的死胖子,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或是早就知道了,你也舍不得重罚徒弟,难道我就舍得下手吗?
雪松抬起圆润的胸脯,一脸正气道:“这些孩子啊,日子过得太滋润,该让他们忆苦思甜,按我说,门规怎么写,就怎么处置。”
天健门门规第三十六条:同门弟子不得聚群结派,不得借用比试名头进行私怨、斗殴等行为,一旦发现伤害同门弟子,轻者到扶峰崖面壁思过两个月,重者废除玄气修为,逐出师门。
所谓轻者,即指轻伤对方的行为。所谓重者,是指重伤对方甚至令对方死亡的行为。
“师父,不要啊!”
“师父,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
除了朱蕉,跪着的人一个个面无血色地惨叫起来。那扶峰崖是人呆的吗?触目漆黑如碳,潮气比云雾还重,更有毒蛇毒蚁等出没,不要说呆两个月,就是呆一天都让人受不了。
而一旦被逐出师门,那是最最惨的下场,一个修炼者被废,今后再也无法进行修炼,流落在外必定受尽各种欺凌耻辱,那还不如一剑要了他的命来得爽快。
燕千乘了眼圆滚滚的雪松师父,心里暗暗摇头,还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呢,还把包括傲风长老这个古板老大伯在内的也给蒙过去了。这个雪松师父,才是真正的腹黑大叔。
燕千乘走到雪松身边,似是不忍地,犹豫着道:“师父……要不,就免了他们的惩罚吧。”
傲风长老脸色一松,雪松马上摇头否定:“那不行,千乘,你不能心太软,不给他们点惩罚吸取教训,以后还会犯错。惩罚绝对少不了。”
傲风长老瞪瞪雪松:你家小徒弟都宽宏大量了,你个死胖子添什么乱,你不心疼你徒弟我还心疼我家的呢。
雪松也睁着圆圆的黑豆眼瞪回去:老古板,我家徒弟怎么教训不要你管,不要看我小徒弟善良就得寸进尺。
燕千乘斜视两个大叔大伯的斗鸡眼,心里忽然很想笑,脑海浮现两张可爱老顽童,嘴角微微一抿,再有半个月,就大过年了,他们也会回来的吧。
“师父,傲风长老,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师兄师姐们知道错了,我也幸好平安无事回来了,不如从轻惩罚吧。师父,我有个建议,不如就罚他们包揽三个月里外所有的家务杂活儿,像扫地洗衣服买菜做饭缝缝补补还有清理行人道上的积雪,嗯……再一个就是等明年开春时,从我们悠松院到山茶院,都给种上红薯啊西瓜啊石榴啊这些,这样夏天大家就有东西可以解暑了。您看行不行?”
众人听得眼角直抽搐,大小姐啊,这8999台阶之上的高寒气候,那红薯西瓜石榴能活下来么?跪着的人一脸黑线,这不摆明故意报复他们么?
没错了!燕千乘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她的目的在后头呢,先让你们觉得我小姑娘天真单纯,后面将要说出来的话,才是重点中的重点,不把你们给激动到吐血,她燕千乘名字倒过来写!
不好意思笑笑,继续道:“我就是想吃水果,说说而已,这里气候寒冷,没有夏天,我也知道无法种植。犯错了改过就好,处罚也不能全免,不然天健门门规就形同虚设,以后就会带来负面影响。师父,弟子以为,去扶峰崖面壁思过两个月,改为一个月期限,为了师兄师姐们的安全起见,等明年开春,再实施这个处罚。师父,您说这样可好?”
“这个……”雪松故作沉吟,不语。
傲风长老着急了,瞧这小丫头多好讲话啊!他眼巴巴地看着雪松,就盼着他赶紧点头。
雪松沉吟了片刻,还是摇头,心疼道:“千乘,你总是心太软,把所有委屈都自己扛。你对他们这么宽宏大量,师父都感动了。你再加点处罚,让师父和傲风长老心里也好受点儿。”
“这样呀……”燕千乘略有为难地看向傲风长老,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闪闪一片清明,傲风长老但求徒弟们能轻罚,忙陪笑道:“千乘,你尽管说,不要担心。”
燕千乘乖巧地点个头,小嘴吐出一串清音悦耳:“我小时候听人说,子不教父之过也。我又听说,傲风长老家的麦杏佳酿非常好喝,我想要三十坛,作为新年礼物送给我师父。可以吗?傲风长老伯伯?”
傲风长老嘴张得老大,笑容僵在脸上脱不下来,三十坛啊!他一年也就能酿制五十坛而已,这不是割他心头肉么?
“噢对了,傲风长老伯伯,您家的白琴茶好好喝,我好喜欢,你送我三罐好吗?这么大的”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罐的大小。
傲风长老高大的身影一个踉跄,头顶狂冒红星星,扯着嘴角笑比哭还难看。要他三十坛麦杏佳酿他认了,可这白琴茶,小丫头你以为是漫山遍野就能采来的茶叶么?他不知要经过多少道工序,一年才配制出四罐,你一开金口就要我三罐,这不是要我老命么?
雪松背转身去,无声奸笑两下,再转过身来,去拍拍傲风长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傲风,难道我家千乘宝贝的命,还不抵你那点儿白琴茶和麦杏佳酿?”
“这……当然没可比性。”傲风长老欲哭无泪,这是赤果果的压榨啊压榨!他可以找掌门去投诉这对无良师徒的卑鄙强夺行为么?
雪松干咳一声,揽过小徒弟,爱怜地摸摸她一头秀发,对跪地的几个不肖徒道:“都听见了吧?都记住了吧?第一项处罚,从明天开始执行。我和傲风长老将会派人监督,谁要是不认真,偷懒,假手他人,哼哼,我可没千乘这么好说话。第二项处罚吗,就按照千乘说的,等明年开了春,每两人结成一队,去扶峰崖面壁思过一个月。”
“雪松,我那个松雕剑,你得帮我找回来啊。”傲风长老懒得去审问孽徒,赶紧的追问这事儿,他要抱着松雕剑,找点心理安慰。
雪松斜睨他道:“松雕剑就在你这山茶院,难道它还能长脚跑了不成?实在没辙你就一间间房搜去,总能搜见。”
“千乘,我们回去了。”温柔可亲地拉过燕千乘,棣棠赶紧跟上。雪松一转头,怒目切齿冲那二徒大吼,“都给我滚回去!”
“噗”,雪松师徒一走出院子,傲风长老顿觉胸口郁堵无比,一股甜味涌上喉咙,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师父……”孽徒们见状,想上前,又不敢起来。
“文礼,带人一个个房间搜。”吩咐侍童去找松雕剑,傲风长老看也不看这群孽徒,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的麦杏佳酿啊!他的白琴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