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冲刷而来。晓戚跪在长乐宫正殿前双手举着盆子,雨水灌满冲打铁盆,从下午烈日一直跪到狂风暴雨,晓戚体力不支盆子从手中摔落。
慕容环燕身边的宫女打着伞,一鞭子下去抽打背部,一条条血痕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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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晓戚,皇后娘娘让你举着满水盆子跪到子时,你怎么敢扔掉盆子?皇后娘娘的旨意不如贤妃的好使吗?”
晓戚没有回答,她过去又举起了盆子。宫女没有要饶过她的意思,又是一鞭子重重打在胳膊上,晓戚疼的面部抽搐了一下。盆子没有掉,宫女得意的靠近她,“告诉你,你栽我手里就别想活着。还有几个时辰,我会好好看住你。”宫女看晓戚的表情越发狰狞,红血丝布满了眼白。
“你留在这里好好看着她,她敢松懈一下我就拿你试问。”宫女对着旁边的小宫女阿香说道,老宫女走后阿香把伞打给晓戚。
眼见晓戚受此磨难,阿香于心不忍,“晓戚姑娘,你可以把盆里的雨水全部倒出来,我不会告诉姑姑的。”
阿香的话让她感到了温暖,晓戚摇头淡淡道:“你不必管我,这样会害了你。你快点把伞打出去,不然你也要受罚。”
“可是你这样......”
“我只是一条贱命,无人在乎。你不同,你的善良会害了你,听我的别让你们姑姑看到。”晓戚对一笑,再告诉她我没事我很好。
徐府,梅澜阁。
老夫人喝着调理的中药,看到自己最爱的孙子来了放下药碗慈祥笑道:“烈儿,湿透了吧,快擦擦小心染上风寒。”
巍烈见到奶奶心里的压力都得到了释放,只有奶奶才是他在这个家里最能感到温馨的地方,巍烈回敬道:“奶奶我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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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差遣走了身边的下人,拉着巍烈的手说:“烈儿,入宫后累不累啊?有没有人给你下绊子,还有你大哥他有没有针对你?”
老夫人是怕巍烈在宫里遭到人的欺负,更害怕自己的滴孙和庶孙因此互相残杀。
"奶奶您放心好了,入宫后我规行矩步,那些师傅朋友们都在护着我。至于驸马爷他确实找过我,只是跟我说了一些话什么也没对我做。"老夫人深呼一口气,她也明白是在安慰她,“烈儿,日后你大哥做了什么大罪,奶奶希望你看在都是徐府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巍烈并没有回答点了一个头,他明白奶奶为何如此想,就怕来日徐巍铭被墙倒众人推望我不要做那推墙之人留他一命。
老夫人紧接着道:“烈儿,其实这么晚叫你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大娘的母亲要来咱们徐府住上一段时间。”慕容玥的母亲?那个曹氏,年轻时是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次次立下战马功劳被誉为是“蒋朝花木兰”。从她嫁给慕容孤信后,夫妻俩在朝廷的威望越来越高,先帝见了他们夫妻俩都要给三分面子。
“奶奶希望你能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冲动。慕容老夫人在朝中徒弟很多,你惹了她就怕她会报复。”
“烈儿知道了。”
几日后慕容老夫人带着一众人来到徐府,徐府上下都出门迎接。老夫人低头哈腰的站在马车前道:“亲家母,您累了吧。”
从马车里传出一阵声音,“累?到你们徐府我能不累吗?”慕容老夫人中气十足,光是听声音就让人有些惧。
“亲家母,您快下马车进府歇息,我已经安排好了房间。”丫鬟揭开帘子,只见这慕容老夫人立座在那,她的表情如冰块一样,光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一个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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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老夫人下了马车,徐老夫人还是亲自把她扶下来。她着了一身凤袍,这凤袍上面缝制的是火凤凰,手中拿着先帝赐的凤凰棒。这些都是先帝所赐,如果说徐老夫人的凤棒可以先斩后奏,那么慕容老夫人的凤棒可以直接上斩奸臣下斩污吏且有免死权,可见先帝是多么的器重这对夫妻。
一众人等见了老夫人都请安道:“给慕容老夫人请安。”
慕容老夫人仔细打量着,没有慕容玥的身影,她问:“我女儿呢?”
徐老夫人尴尬一笑:“亲家母,阿玥身体抱恙在自己苑里歇息着呢。”慕容老夫人突然敲击手中的凤棒,吓的在场人都打了一个哆嗦,她指着徐老夫人呵斥:“当家主母不在你们就敢迎接?亲家母你们是不是欺负我们阿玥了?”
徐老夫人辩解道:“没有,没有。亲家母您误解了,阿玥真的是自己身子不舒服不能来迎接。”
慕容老夫人没有要停下,一直再逼徐老夫人,“告诉你梅淑珍,如果我的玥儿在徐府发生了什么,我定把你徐府掀个底朝天!哼!”慕容老夫人甩开徐老夫人,自己带着人就走了进去。
见她走远后,巍禛小声对着巍烈说:“没过多久安生日子又开始了,看到这慕容老夫人怪不得能教出那样的女儿。”
巍烈回道:“看来这慕容老夫人是冲着咱们来的,千万要小心。”
夜晚徐府正厅摆起酒席迎接慕容老夫人,所有人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后,饿着肚子也没人敢动筷子。
慕容老夫人带着病殃殃的慕容玥一同前来,她仔仔细细打探了周围,让慕容玥坐到了徐润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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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老夫人问:“贤婿,咱们一家子吃饭,怎么叫这些侧房妾身庶出一块跟着来?”
徐老夫人笑道:“亲家母,你误会了,他们这是......”话道一半,慕容老夫人呵斥她:“叫你说话了吗?”徐老夫人闭上了嘴不敢多言。坐在下面的人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只是觉得这慕容老夫人嚣张跋扈。
徐润见状,上去哈腰道:“娘,您别动怒啊。他们这是欢迎你呢,刚好您也认识一下他们。”
慕容老夫人一个白眼回怼徐润,她开口问了一下:“如今是谁在当家?”
李清娴怯怯道:“回慕容老夫人是妾身。”
慕容老夫人走到她跟前仔细打量一番,嘲讽笑道:“听闻先皇后和你是堂表关系?”
“回老夫人,是。”
“李氏家道中落,润儿能娶你是我们玥儿大度,就你们现如今这样的家世还有得和我们争吗?”慕容老夫人咄咄逼人,想给在场的人一个下马威。
李清娴低沉下去了头,“是,妾身不敢。”
“你倒是个懂规矩的。”说完她又转向马云烟,“你应该就是马将军的掌上明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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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烟见了慕容老夫人没了傲气,回道:“回老夫人,妾身是马将军的女儿。”
“难怪,你爹英明一世就毁在娶了一个妓女为妾,还生下一个女儿,真是丢人!”马云烟一闻她的话,想要回怼被魏珃拉了一下。
慕容老夫人看了一眼接着嘲讽:“怎么?你要打我?你别忘了你爹能当上大将军还不是依靠着我,没我你早跟你娘滚回那妓院了。”马云烟气的握拳头,想怼不敢怼的。
紧接着她看着下面的庶出问:“谁是徐巍烈?”徐老夫人心头一紧,赶忙凑上去说:“亲家母,车马劳顿快点坐下来吃吧。”
“我再问话,你怎么总爱来插话?”慕容老夫人不给徐老夫人一点面子,对她百般挖苦,“铭儿和姝儿不见你多关心,你倒是关心一个妾生的庶子?还是说你永远也忘不了你那庶出的身份?”徐老夫人咬牙,为了保护巍烈任她骂吧。坐在下面的巍烈实在是忍不住这老太婆说话难听,这些嘲讽言语就是说给他听的。
巍烈起身道:“是我。”徐老夫人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慕容老夫人问:“你就是徐巍烈啊。”徐老夫人对着巍烈道:“烈儿,快点见过你外祖母。”
慕容老夫人摇了摇手道:“慢——”转身回徐老夫人:“谁是他外祖母,我们慕容氏和曹氏出身高贵,他就是个贱妾之子。”
巍烈当时只觉的这慕容老夫人很喧闹,整一个无理取闹!明白她再为慕容玥出气,但实在是让人无法忍耐。
慕容老夫人眼里似喷了火出来一样直视着巍烈,像是要把巍烈烧为灰烬。
“我对你的事情早有耳闻,你个小小庶子杀害我的姝儿,你好大的胆子。”她的声音冲破天际,徐老夫人的脸,一下子变的铁青。她正要上去劝解,被一个眼神吓的退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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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烈沉默了许久,对她声音带着一股威严:“回慕容老夫人,这件事情廷尉已经结案。您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找廷尉,如若需要什么大可告诉我,我给您把案本带来。”巍烈不想在留到此地,“我明日还要入宫巡视,就不打扰老夫人在此用餐了。”
慕容老夫人将手一挥,几个武功高强的壮汉狰狞地向他走来。徐老夫人说:“亲家母,他还只是个孩子。”慕容老夫人没有理会,让人上去抓住他,巍烈也不是吃素的,其中一个壮汉向他扑来。人群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事情,突然间听到那名壮汉到底凄厉的叫声,整个人倒在地上。
地板上,一滩血迹,巍烈的手上拿着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