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表的指针指向十一点一刻的时候,派出所的拘留室内,棒埂此时满脸涨得通红,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但偏偏又叫不出声来,因为他的嘴被两只臭袜子给死死的塞住了。
“满库哥差不多了吧!我感觉这小子快撑不住了。要是弄得太狠明天警察看出来了,咱们也不好交代啊!”二全一脸担忧的说道。
棒埂听到这话立马用力的扭动着身体,仿佛在求饶一般。
同时还对着二全,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神色。
满库则是毫不在意的伸手拍了一下二全的脑袋,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
“就你小子会做好人,咱们现在被关在这鬼地方,还不都是这个逼崽子给害的。你放心我不会整死他,就是提前收点利息。”
满库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自己心口的那一团火气又重新燃烧起来,随即右手又用力的推了推。
过了好一会儿,棒埂才反应过来,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二全,满脸都是乞求。
希望这个还心存一点善念的人,能为他求求情。
但二全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冷漠的注视着棒埂。
他心中的恨意并不比满库少多少,只是他胆子比较小怕把棒埂给整死!
至于身后的满库,手掌用力的同时还会发出一两声如同魔鬼般的讥笑。
棒埂现在心中懊悔不已,都怪自己嘴馋去偷那只鸡,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受罪。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供他去选择,今晚如同炼狱般的折磨,他也只能硬生生的承受着。
巨大的痛苦摧毁了棒埂的思绪,他趴在炕上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不停闪烁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自从昨晚被带到派出所之后,三个人就被分开进行了审讯,一直等到早上的时候,审讯才结束。
好多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棒埂和二全他们两人,又被分到了同一个拘留室进行关押。
因为他们三个年纪小,所以没有关在大监而是单独羁押。
从进了这间拘留室,棒埂的内心就一直是战战兢兢的,他害怕眼前的两个人报复他。
白天的时候还好,满库和二全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三个人都是各自坐着发呆。
可是到了晚上,满库、二全两人就化身成了魔鬼。
他们对棒埂造成的伤害,绝对会让他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
这操作有点辣眼睛,但起码说明那天在小河边满库说的话没有吹牛。
棒埂逐渐也习惯了,到现在已经有点麻木不仁。
前前后后,棒埂被满库二人收拾了一个多小时。
满库也知道再弄下去,可能会出点什么预料不及的事,这才收手。
“小逼崽子,我们现在要去睡觉了,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有你受的。”满库说道。
棒埂瞬间打了个机灵,被吓得一直往后挪动着身体,等后背靠到墙壁的时候,才觉得有一丝丝的安全感,眼角的泪水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
看着在土炕上呼呼大睡的两个人,棒埂心中十分愤怒有心走过去报复,但身子一动,撕心的疼痛感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棒埂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家里人赶紧把他救出去,这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都说母子连心,医院的秦淮茹在睡梦中也是深深的皱起眉头。
她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到棒埂和贾张氏一起死了。
忽然秦淮茹从梦中惊醒,一脸惊愕的目视前方,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病房门传来了一阵响动,接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护士端着药水走进了病房。
惊魂未定的秦淮茹,被眼前突然进来的人给吓了一跳。
“啊!”
护士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责备道:“你这么大个人了,在病房大声鬼叫什么!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吗?病人是很需要休息的。”
秦淮茹这时才看清了来的人是护士,尴尬的挠了下头发。
“护士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做噩梦了。”
护士没有继续搭理秦淮茹,嘴里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像她这种病人家属,医院的人已经司空见惯。
来医院陪护的人,做出奇怪的举动并不稀奇。
护士熟练的给贾张氏换了一瓶药水,又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这才放心离去。
秦淮茹坐在床边仔细想了想,决定明天拿到钱之后,就要想办法托关系先将棒埂给救出来。
至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贾张氏,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无论什么事情,也没有自己宝贝儿子的事情更大。
秦淮茹心里盘算好之后,看着病床上的贾张氏心里暗骂。
这死老太婆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好不了了,如果一直住在医院,那么每天要花的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手术的钱一大爷给垫了,往后的治疗费用又怎么办。
如果不是贾张氏还有点用处,她绝对会连夜离开医院。
秦淮茹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心都很疲惫,好想找个肩膀能让她依靠一下。
忽然秦淮茹的目光偏向了一旁的柜子,看到了护士遗留的一个圆柱体物件。
顿时她的呼吸都急促了,身体内仿佛有一只饥渴已久的猛兽被放了出来。
鬼使神差的将那它抓在了手里,慢慢的又将身体靠在陪护床上,将被子盖的紧紧的。
秦淮茹深呼吸了几口下定了决心,今天说什么也得尝个鲜!
她接通了前往新世界的大门,接着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次嘴角同样挂着满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