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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章 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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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月不见魏正则,秦画晴心里却是想念的紧。

魏正则亦然。

故此在成亲的前两日,赵霖还偷偷摸摸的过来了一趟,锦玉在后门见到是他,还有些惊讶。

锦玉低声道:“这都要成亲了,你怎来了?是大人有什么话要带给小姐吗?”

赵霖笑嘻嘻的说:“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儿,大人就是想问问秦姑娘的近况,可有什么缺的漏的。对了,还有一封信呢。”说着便从袖子里摸出一封,塞到了锦玉手中。

锦玉忍不住笑了笑:“这都一两天的时间,咋都这么着急。”

“这你就不懂了。”赵霖勾起嘴角,仿佛他一副很了解的样子,“那《楚辞》上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约就是这意思了。”

锦玉“噗嗤”一笑:“你可别欺负我没读过书,那诗明明是《诗经》上的,你自己记错了吧?”

赵霖被她一提醒,好像还真是,顿时脸红,想要抬手挠挠头发掩饰尴尬,却发现头上戴着幞头。

这一动作傻里傻气,将锦玉笑的前仰后合,末了掩嘴嗔他:“你真傻死了。”

她也是个清丽的样貌,这笑起来便如海棠初放,赵霖脸色更红了。

他讷讷道:“你聪明就行。”

“好了,不跟你说了,府里还有许多事情呢。”锦玉扬了扬手里的信,挑眉笑说,“东西我会带到,你也回去复命吧。”

“唉……”赵霖刚伸出手,锦玉便“砰”的一声关了门。

剩下他对着大门,一脸郁闷。

锦玉从门缝里瞧了他一眼,见他走了,这才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笑骂:“真傻,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他这般傻。”

秦画晴披着薄衫,坐在鸡翅木的小几旁,手里拿着针线,正认真的绣盖头。

那绣花只剩最后一点儿了,她算了算,刚好敢在成亲前一日能够完工。

秋风沙沙,吹来一片枯叶,锦玉走来,正好透过轩窗,看到自家小姐的面容,方当韶龄的女子,肌肤胜雪,娇美无匹,长发柔顺的披于背心,用一根浅色的丝带轻轻绑住,一袭粉色的蝴蝶衫,仿佛嵌入了一幅静谧的画中。

锦玉微微一笑,心叹真好,自家最优秀的小姐,终究是觅到了良人。

她撩开帘子进屋,将信递给秦画晴,笑道:“小姐,你瞧瞧是谁的信。”

秦画晴抬起眼,目光触及到信封瞬间光华流转,她忙放下手中的针黹,展开信一看,忍不住嘴角越笑越弯。

锦玉凑上前,问:“魏大人说什么呢,让小姐如此开心?”

秦画晴笑道:“也不是什么趣事儿,就说了司仪是钱如讳大人,还有他许多同窗好友,估计不少都是父亲的旧识。还有皇上和太子也会来观礼,也算是天上地下头一回。”

“皇上也要来?”锦玉不禁瞪大眼睛,“那可真真是天大的殊荣呢。”

秦画晴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我沾他的光吧。”

锦玉却不让她这般想,只道:“小姐,你嫁过去可千万别妄自菲薄,你可是京城里的第一美人,魏大人虽然官高,可要我说,应当是你他高攀你呢。”

“你啊你,是越来越会贫嘴了。”秦画晴点了下她额头,“我可得赶紧把你嫁出去。”

锦玉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道:“春茜去了魏府安床回来,听说魏府里种的全是海棠,卧室书房都挂着小姐你的画像,美的不得了!早知道这门差事我该讨了去,还有好几两的红包赏银。”

秦画晴叹气道:“我现在是又怕那一天,又期待那一天。”

她心里复杂的已经描述不清了。

即便再怎么复杂,这一天还是会来。

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十月初九,迎来秦画晴人生中最重大的日子。

秦府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天不亮就开始敲锣打鼓,接到请帖的人络绎不绝地来了,有许多比秦良甫还大的官,却也对秦良甫作揖拱手。

秦良甫今日换了一身枣红色的朝官礼服,隆重又不失礼数,因朱宁应要来,上千禁军早早布置在魏府周围,许多围观的百姓也将道路围堵的水泄不通。

秦画晴昨晚还与张氏说了许久的贴己话,张氏还给了她一本小册子,虽然秦画晴早知道那内容,可还是尴尬的不行,翻也没翻便塞到了柜子底下。张氏言语之间也叮嘱她许多,看起来比秦画晴自己还要紧张,秦画晴看着好笑,可笑过了,又是浓浓的不舍。秦获灵也来看她,看那神情,也是不舍的。

可转念一想,长安街离秦府也不过一刻钟的距离,两家人近着呢,虽然嫁过门的女子常回娘家不妥,可秦画晴想,魏正则定然不会因此事说她的。

但到了夜里,她还是哭了一场。

也不知自己是在哭上一世的凄苦,还是在哭这一世的幸运。

父母胞弟尚在,自己也收获了该有的幸福,人生若能重来,当真赛过一切灵丹妙药。

卯时不到,秦画晴便起来梳妆了。

外面锣鼓声声,秦画晴眼睛却有些发肿,锦玉吓的忙去煮了鸡蛋给她滚了滚消肿:“小姐,今儿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可千万别肿着双眼睛。”

秦画晴无奈一笑:“这我也没有办法呀。”

锦玉让她穿上嫁衣,又细心的整理好镶嵌宝石的腰带,正说着话,张氏便带着裕国夫人、虹玉县主过来给她梳头。

裕国夫人家中本来也差些被新帝肃清,可她是个明事理的,主动检举了自己夫君,大义灭亲,才堪堪保住了现在的风光。张氏与她是几十年的好友,也不可能因此淡了感情,所以秦画晴出嫁,还是请了她来梳头说吉祥话。

戴好凤冠,披上霞披,耳坠明珠,又用线绞了面,傅粉上妆……秦画晴觉得自己都快要僵掉了。

锦玉塞了苹果在她手心,叮嘱道:“小姐,这个你可千万不能吃,保平安的。”

秦画晴哭笑不得:“我哪有那般傻。”

锣鼓又敲了几声,噼里啪啦鞭炮声响了老半天,锦玉从窗户探头看了一眼,大喜道:“小姐,魏大人来迎亲啦!”秦画晴手中的苹果险些拿捏不稳,她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说话。

迎亲的队伍排成长龙过来,秦获灵与秦良甫在前头正堂外的台阶上准备迎接。

魏正则今日穿着绯红色的簇花吉服,绣着暗纹的龙凤,与秦画晴的喜服正好配成一套,腰间革带还挂着官品鱼符,不失朝臣的威仪。他头上常年带着的竹簪也换成了冰种红玉石的翡翠簪,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竟年轻了不少,却又有着岁月沉淀的稳重。本就是气度不凡,如此一收拾,倒比那少年郎还要英俊几分。

魏正则快步上台阶,朝秦良甫磕头行礼,叫了声岳父大人,秦良甫这才松了口气,把他扶起来。

他开始还与秦获灵说,魏正则会不会因着官威不给他行礼,如此看来是多虑了。

随即便是按照流程,一一行礼完毕,便到宴客处饮宴。

这一饮宴时间便长了,可怜秦画晴穿着厚重的礼服,连脖子都要被压短一截,还落不到半口东西吃。

秦画晴坐在菱花镜前,吆喝着饿啊饿,锦玉实在心疼她,便悄悄去剥了喜盘上的橘子,给秦画晴吃了两个。

秦画晴看了看日头,估计出门还早着呢,便又拾辍锦玉去把桌上的花生莲子剥来给她吃。

锦玉没辙,只好抓了把去了苦芯儿的干莲子给她。

秦画晴吃了两粒,突然勾起了往事,她笑着回忆道:“我有次去找他,便跟他坐在郊外莲塘的小船上,那雨刷刷的下,他就边跟我说话,边摘了新鲜的莲蓬剥莲子给我吃。我那会儿也不知道莲子里面绿色的芯儿是苦的,都是他给我仔细剥了递给我,又甜又香。我以为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莲子,直到今天又吃到了。”

这干干的莲子,与他亲手剥的,都一样甜。

锦玉见她笑的开心,也忍不住笑起来,感慨道:“从今以后,小姐还会吃到更多好吃的莲子,无一例外,都是甜的发齁。”

秦画晴抿嘴一笑。

日落西山,张氏便来告知时辰到了。秦画晴被红盖头遮住了视线,随即被秦获灵背上花轿,锦玉等随行的奴仆坐在另一辆马车上,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伴随着浩浩荡荡的嫁妆,秦画晴被抬往长安街的魏府新宅。

秦画晴悄悄透过盖头的缝隙,斜眼看向轿子外,发现这一路上都重兵把守,她正疑惑着,待跨过火盆入了魏府,才知道新帝朱宁应与太子朱钰晖早就在里面等候了。

秦画晴心想,自己也真是面子大,竟然让皇上太子在里面等着。

如此一想,她便忍不住笑起来。

穿红戴绿的媒人将秦画晴扶着去拜堂,低着头,她便看到一双黑色镶金丝边的靴子。

秦画晴感觉到魏正则就在自己面前,顿时连呼吸也忘了。

朱宁应免了让他们行礼,直接让钱如讳唱礼,三拜九叩,秦画晴便让媒人又搀扶着去了新房。

秦画晴刚坐在床上,就觉得屁股有些硌,伸手一摸,便摸到了一把桂圆,还没放下,就听外面又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还有哄笑声。

魏正则被同僚好友拥簇着进屋,钱如讳提醒道:“掀盖头。”

魏正则从托盘里取出秤杆,轻轻挑起锦绣刺牡丹的红盖头,便露出一张朝思暮想,昭秀昳丽的容颜。

女子红唇上胭脂欲滴,一张脸却是泛着桃花色,眸光凌凌如春水翻涌,红烛火光映照之下,娇柔婉转,美艳不可方物。

“哗,好漂亮的新娘子!”这般无顾忌的赞叹也只有朱钰晖这小太子殿下敢说。

秦画晴忍不住低头羞涩一笑。

四下里或多或少也有人低声赞叹魏正则好福气,钱如讳这些与他关系要好的,更是公然调笑他:“怪不得魏大人迫不及待的要求亲,敢情是美人在怀,乐不思蜀了啊!”话音甫落,顿时一阵哄笑。

秦画晴却是耳朵根都红了,她低着头,只敢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龙凤掐丝金镯。

众人还算识趣,见新娘子羞涩,也没再调闹。

魏正则还要去前堂会客,便带着众人离开,太子朱钰晖还不肯走,想要与新娘子说话聊天,被朱宁应知道,叫秉笔太监给硬生生拽了出去,秦画晴老远还听见他哇哇大叫。

新房里转眼就剩她一个人了,秦画晴伸了伸胳膊,从床上抓了把桂圆,有一个没一个的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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