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灿灿，几点明光在黑夜中格外明显，暗夜的一颗颗眼睛照向大地，让这个天地不至于太黑暗。
潮汐峰上此刻有些冷，空中的冷气钻进人的衣服缝，打在肌肤上，有了几分透骨的寒。
江澈是看的清楚的，修士不同于普通人，更多的身体方面都有所提升。
少年背着人，心头总感觉怪怪的，胸口有些闷重。背上的人如一只猫咪紧紧抱着他，他不怎么去想沐厌离，只顾去看前行的路。
沐厌离也有些迷惘，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个女子放心地缩在徒弟身上，手臂拥的极紧。
女子望向脑袋有些垂下的徒弟，口中呼出急促的热气，直接打在发旁的软肉上，吹得那个地方晃了许久。
直到江澈抖了几下，她才停下自己作怪似的行为。
真好玩……
这个女子唇角微掀，有些高兴地想着。
说起来有些惭愧，这个女子幼时没接触到几个异性。真正感受这种被背着走的感觉竟是自家徒弟。
“师尊，能别弄我吗？”少年的声音有些郁闷，沐厌离的行为令他的心乱极，那心脏跳的极快，好像不断被敲击的鼓面，荡起停不下的涟漪。
“不喜欢?”沐厌离唇角动了动，语气竟是有些不高兴了。
他应该很高兴才对，沐厌离心里想。
完蛋，她的脾气越来越怪，连女子自己都有难以些捉摸了。
这个女子只记得看过的那些凡人界禁书，书中的这种行为不是这样的。
她对这些一无所知，根本不明白的。
最终，这个女子放心地将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后，有些沉沉的睡去。
江澈听到背上传来平稳的吐气声，垂下的脑袋忍不住往上提了提。他背人时是可以正着身子，只不过弯着身子背人，会令背上的人更舒服许多。
睡着了，她怎么能在这种环境下睡着呢……就这么信任他吗？
他早就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少年了，知道背上那沉甸甸的压力来自何处。这种时候，有一种难言的舒服，少年表达不出来。
女子不重，背起来很轻，少年背着人时觉得自己好像背着全世界。
他想不到有比背上的女子更重要的东西了。
……
沐厌离寝宫。
江澈背着睡中的女子走进这个地方，这几年他都陪沐厌离待在这里，鲜少离开。以至于少年自身的寝宫，桌案上都浮起星星尘土。
江澈不知道沐厌离是否真实睡着，她非常喜欢假装睡着，然后偷偷来打量他。
进了屋，屋子四角的月光符石就自动散发光芒，柔和的冷光照亮房间的布局，提供了恰到好处的视光。
床榻旁，少年将背上的师尊放下，然后小心地去捉沐厌离的小手。女子的小手没有少年的手那般大，可以完全握于掌中，细细揉捏。
他想，天底下怎么有如此好捏的东西，宛若品质上好的暖玉，指甲修剪得极好，根根手指圆润，掌心似抹上一层酥乳精油，总感觉嫩滑极了。
江澈总觉得自己在做坏事，心脏跳的很快，恍惚间他都以为是沐厌离开口说话的声音，那个女子睁开眼睛看他了。
明明都是一样的事，沐厌离可以对他做，他却不敢这样做，因为没有得到沐厌离的允许，他所做的事儿都是错的。
“真有这么好玩？”沐厌离闷着声音，乍响起的声音划开了夜色的寂静，直接惊得少年跳起来。
她想不明白，他怎么总喜欢做一些令她难以理解的事。不就是捏捏手，有什么可以怕的，她又不会难为他……
沐厌离以为，这个徒弟捏其他地方了，那么认真投入。
江澈的心里一直藏着个秘密，很难说的明白。他可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沐厌离允许或默许的，他想去握女子的手，这样就好像把一切都握入自己的手中，一切都是自己可以掌控的，而不是靠女子给予的，心头有说不出的安全感。
“你心里藏着我不知道的东西。”沐厌离在暗夜之中的视线依旧慑人心魂，以笃定的语气说。
江澈早就松开了手，在沐厌离醒来时。
“徒弟，我没说就是允许你做下去，知道吗？”她不太愿意早早地发生一切，可又不是吝啬之人，连这一点点都不愿意给他。
“我知道。”江澈点头。
沐厌离的心里变得难受，他不是愿意什么话都跟她说的人，老是藏起许多东西，都深深埋在心头深处。让她去探寻，这样很累又很麻烦。
就像他不会明白她生气的原因，她也不明白少年的心中的想法。
这样很可悲的，不是吗？
他们明明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却又都在心头藏了些东西，终究是离心的。
沐厌离自信地想，谁都藏着东西，有些东西注定不能说，可她迟早有一天都会知道的。
“想看吗?”沐厌离把跑到窗边的徒弟拉到身边，眼神灼灼地问。
江澈抬头，眼眸中尽是不解与困惑。
“就是不穿衣服的样子。”沐厌离摇着脑袋，直接扯下了束发的白玉簪。
失去束缚的头发瞬间簌簌坠落，铺满了床榻，滚滚的白散着。
“嗯。”江澈仔细地看沐厌离的眼睛，迟疑了许久还是点下脑袋。
他主要还是好奇，而不是其他的想法，他也不懂那些，沐厌离根本不教。
“你怎么能这么贪心，又不是没看过。”沐厌离叹气，有些不满地嘟囔。
江澈的喉咙赌起来，想说的话说不出了。他是见过，可是如今都记得不清楚了，只是恍惚记得。
那夜的旖旎风光很匆匆，在记忆中的影子找不到了。
“不看了。”江澈看着沐厌离的眼睛说。
沐厌离抓住江澈的手，说道：“我又不是怪你。”
少年瞧见师尊不是要骗他的样子，突然又愿意看了，却不好意思再开口。
“徒弟去点蜡烛，把符石灭了。”沐厌离轻声说。
望着忙前忙后的徒弟，沐厌离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算了，今夜就当给个小小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