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厌离本来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她听到江澈的声音，后知后觉的做些改变，却在无意间察觉到了什么。
人的手往后挽发，身形就好像往前挺了一些，那儿无意间出来更多。
江澈感觉沐厌离是很矛盾的，她此刻的心怕都乱成了麻线，全都缠在一起，条条道道的分不清。
“你看不清自己来。”沐厌离正了正身躯，闷着声音。
少年越来越搞不明白她了，这样他好像看的更多，她的内心应该是清楚的，女子不是糊涂的人……
江澈的手心中躺着簇簇银丝，然后往上提了提。
所有的景象明悟了，再无半分阻挡，尽数展露在少年面前。
玉树挂雪。看到全部风景的少年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夜色之中的树隔着很远虽说有所暗淡，可依旧能第一时间引起注意，那树上的雪如同棉花般白，光芒灿灿。
美人的肌肤宛若玉质绘成，冰肌玉骨。白皙的肤质上点点粉光，仅仅看了一眼就再移不开视线。
这幅画面俨然成为了少年脑海中唯一的景。
前方的女子忽然出声说道：“徒弟，允许你碰一碰，记得，就只能碰一下。”
若是江澈能够看到女子的脸，一定会被惊诧到，女子白嫩的面容早就爬满了红色，微微嘟嘴，根本无法与往日那个记忆中的样子对上。
“嗯。”江澈小声嘀咕。
他仗着胆子摸了摸。
入手的触感很软却又能轻松碰见骨头，有浓重的骨感，手指一掐就陷了进去，旋即弹了回来。
江澈发现自己还来不及细细感觉，那个人就往前移了移，动作很轻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
少年会意般松了手，只是眼还留在上面。
……
江澈上前抱住沐厌离的腰，弯下身子尝了尝女子的背。
没有什么味道，只是鼻尖有皂角的味道，并不重，香味是极淡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心里想就做了。
沐厌离的身躯抖了抖，直接躺进了被窝里，不理会江澈了。等到女子再出来时，身上的睡裙又挂在了身上，外头还披了一件薄衫。
这下倒好，什么都看不见了。
沐厌离冷着声音，说道：“你最近都在偷懒，明日记得去练剑。”
“睡觉了，记得明日早点起。”女子沉默了许久补充说。
“好。”少年也缩进了被窝，出声回应。
“师尊生气了吗？”江澈看着头顶的黑色纱帐，轻声发问。
在说话的间隙，江澈还将视线往沐厌离的脸上瞅，仔细去瞧。
“我为什么要生气?”女子的声音明显柔了许多，话语间满是不解。
江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有得到允许就碰了你。”
沐厌离转过脑袋与他对视，说道：“然后?”
“真傻，我不允许你碰的到?”沐厌离笑了笑，有些揶揄地说。
“哦。”江澈恍然，心头也不怕了。
床榻上，江澈想去找女子的手，摸索片刻却没有找到，不免轻咦出声。
他想去摸女子的手，想拽在手心里，轻轻揉捏。
“你又怎么了？”沐厌离有点不满地问。
明明是睡觉的时候，人却不安分地乱动，女子原本都要睡着了，又被吵醒了过来……
“师尊，我想捏你的手了。”少年老实地回答道。
江澈已经做好了被师尊驳斥的准备。
哪有他这样的，睡个觉都不安分。
“算了，给你。”沐厌离将一只手往外递，原本这只手是藏在人心前的。少年自然是找不到，他不敢碰那里。
江澈小心地抓住女子的手，整个小手都握入手心，少年捏的时候力气很轻。只捏了几下，他就老老实实地握着，再没有其他动作。
时间过去了许久，江澈依旧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
他知道沐厌离没有睡着，握住女子的手松了松。
今天的布帘拉起，蜡烛又吹了，符石也没有启动发光，整个室内都黑到了极点，没有一丝明光。
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响着，少年发现自己更睡不着了，心头很乱。
“我睡不着了。”沐厌离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不高兴。
若不是这个人因为要捏她的手乱动，女子早就闭眼歇息了，怎么会到现在还睁着眼睛?
沐厌离嘴角动了动，说道：“我们说会话。”
以往都有月色入户，墙角的四角还有符石散发的柔和冷光。今夜什么都没有，突然的变化适应不过来，两个人都醒着，而且很精神。
“嗯，听师尊的。”
“你还知道?最近都不听我了……”女子的话语带着不满。
她是个很懒的人，一但进入了被窝里。这人不舍得再动一下，也不让少年乱动，除非有事。
人只要稍微挪动，就会有冷空气钻进合紧的被窝。修士是不怕这点冷的，可暖和的被窝极度舒适，令人沉醉。
“其他不是不给你，还没到时候，你知道吗？”沐厌离开口说。
她想起了江澈最近越来越自作主张，忍不住提醒他。
“你再乱来，我真的会生气的。”
“师尊我知道了。”江澈也意识到自己进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个女子对他放纵了几回就忘了许多。
“以后不会了。”少年补充了一句。
沐厌离看了徒弟一眼，又收回视线。
她刚才在想，以后要生几个孩子了……
很奇怪，现在明明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女子心里明白，那个时候可能很近也可能很远。可若真的发生，又不得不去想。她想提前想好，而不是留在以后来思考问题。
若是太匆忙，做不好准备，也想不起来。
“徒弟你说，我们以后要几个孩子?”沐厌离想着想着，竟然直接说了出来，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问题。
该问问他吧，总不能不听少年的意见。
黑暗之中，江澈看不清沐厌离的脸，他也不太清楚这些，男女合修之事很隐晦，沐厌离不曾与他说过。
年少无知的人，只知道男女之间可以孕育后代。
“师尊说什么?”少年小心翼翼地问。
“我问你，以后我们要生几个孩子……”
“听明白了吗？”女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