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厌离的两条藕臂死死地箍着江澈，不让少年露头。
“你别出去，别去看她们。”女子眨了眨眼睛，小声道。
沐厌离知道沉鱼落雁的状态。
江澈无可奈何的点头答应。
他垂下眼帘，看那像是上好雪玉雕琢出的精致美景。惊心动魄的美物难以形容，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欢和想要亲近。
他很喜欢，视线都移不开了。
“手别闲着，你也抱着我。”沐厌离掐了掐江澈的脖子，不满嘟囔。
“好。”少年开口答道。
“别一直看我。”那白玉般的玉容上挂着几点浅粉，女子抿着花瓣般的唇，轻启檀口。
玲珑纤细的锁骨，似乎抹上了最为细腻的白光，触感纤柔美好，江澈摸了很多次才停手。
同时，随着江澈抱住沐厌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发靠近……
“喜不喜欢?”两个人的额头相贴，沐厌离微微一笑，低着声音问。
江澈轻嗯一声。
……
江澈微微扭头，看向天上的几点星光，而远处的天空已经有了几点鱼肚白，极淡的红日在尽头处微微露头，也将整个世界分成两半，一半黑夜，一半微明。
他在这一刻想了很多很多，也似乎明白了很多。或者他对于沐厌离更多的感情是下意识的依赖和亲近……
“这世间本就没有纯粹的情。”白浅予倏忽道，似在感叹，却正好说到了江澈的心头上。
听到这话，江澈只是将怀中女子搂的更紧，令得沐厌离哼了一声，蹙了眉头。
“你怎么了?突然这么用力抱我?”沐厌离不解地睁开眼睛，小声问。
“我怕你走了。”江澈痴痴地看向女子的绝美玉容，亦是小声道。
沐厌离愣了一会，忍不住笑起来，徐徐念道：
“你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我都不知道。”
“再说我为何要离开你呢？”
江澈看着沐厌离的神情举止，心稍微安了一些。
很快，他安心地睡了过去。
……
沐厌离见少年睡着，也穿上了衣物，该说不说，还是挺不舒服的，主要这不是潮汐峰，不然光着身子跑也没什么关系。
小船悠悠，载着四人顺流而去，一日不知可以渡过多少里程。
三个女子都坐在船头，沐浴朝阳来整理仪容。空留着江澈一个人沉沉睡着。
“你们被子借我用用。”沐厌离走到另一头，对着白浅予三人说。
白浅予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要做什么？”沉鱼落雁乖巧地缩在白浅予身后，抓着白浅予的衣袖不松手。
“给他盖上。”
“胡闹，不给。”白浅予重重摇头。
“就沾染些气息没什么的。”沐厌离没有等白浅予同意，就直接行动。
白浅予想了想，竟然没有夺回，倒是沉鱼落雁一直戳她的手以示提醒。
“仙尊，总不能真借他用吧……”沉鱼很小声地说。
“你们自己去拿。”白浅予面皮上挂不住，悻悻地说一声。
沉鱼知道没办法拿回来了，只能默默垂下脑袋。
……
“一个个的，都不要脸了。”白浅予空闲下来时，想起了昨夜风光，忍不住嘟囔一声。
“那你怎么不把被子夺回来，还愿意借给他用。”落雁听到话时，也是轻声呢喃。
沉鱼扯了扯落雁的袖子，不断眼神示意。
白浅予显然被落雁的话戳中心头，眉头紧锁后便是深层次的不悦。
“落雁，到底是这么久的熟人，气量不能太小。”
至于沉鱼落雁信不信，就不得而知了。
……
不知不觉间。
日上三竿。
白浅予坐到沐厌离身边，启唇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他回去?”
沐厌离转头看了白浅予一眼，道：“去雪河城再玩几天就回去。”
“好。”白浅予颔首。
长久的沉默......
“白浅予，你恨不恨我？”沐厌离显然犹豫了很久才出声。
这个说话的女子眼神四处飘，内心亦是忐忑不安的。
白浅予嗤笑道：“为什么要，就因为他吗？”
白浅予接着冷冷道：“若是如此，你看轻我了，亦是一种折辱。”
沐厌离点点头，对于这个人的话语明显很满意，因为根本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
沐厌离弯腰，掬起一捧江中的流水，看了许久。
澄澈流水倒映着山川日月，此刻又将沐厌离的身影一并收入其中。
滴滴水珠顺着女子指缝滑落，似颗颗珍珠簌簌飘落。
“说起来，最近心静了不少。”沐厌离将手中的流水泼出，自言自语道。
她转过身子，发现江澈还睡着，心中不免有些恼火。
他怎么那么嗜睡......这个点本来应该来找她说话的。
“因为如果是我，也会那样做。”白浅予笑着说，只不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以至于沐厌离没听到。
“白浅予，你刚刚说什么了？”沐厌离皱起眉头，转过头问。
“没什么，你权当我自我安慰吧。”
算了，沐厌离也懒得管白浅予。
“到底是孩子。”白浅予看着另一头的沉鱼落雁轻声念道。
沐厌离亦是循声望去，只见两个少女相依在一起，似在说悄悄话，时不时谨慎地转过头看她们，神色几分慌张。
“沉鱼沉鱼。”
双生花依偎在一起，俱是赤着嫩足，随着游船划水。
少女玉手轻提裙摆，露出一小截嫩笋似的纤长美腿。肩背上青丝如瀑。
而在一旁的船板上，放着两双白绣鞋，鞋筒里塞着崭新的蚕丝秀袜。
......
世外。
不可名状之地，时间未知。
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负手而立，白净面颊如同玉石精心雕刻，亮眼长发束在紫金发冠下，显得颇为不羁。
“可是探到消息了？”随着有人走进，少年转身开口问。
“在那片残破的修仙界，灵炁稀少，已经没有成仙的资格了，注定败落。”墨色青衫的老仆躬身，那副身躯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却在尽力保持镇定。
“如此，倒是没错。”少年人喃喃自语后又是不屑哼了一声。
若是想要如愿，看来得走上一趟了。少年人暗暗想。
模糊的人影隐去，在破碎的镜面涟漪下显现的影竟与江澈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