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想着昨日之事皆是因她而起,便问起了齐澜的伤势如何,在得知并无碍后,心中安妥了不少。只是想着被关押在大理寺的苗凤,又担忧的问了几句。
“万蛊公主被收押进监,那苗疆的人不会为难你吗?”裴云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那苗凤意图杀害当朝公主与镇国将军之女,证据确凿,他还有理不成?况且,苗疆的那些人还没有意识道他们公主出事了,不然为何道现在也没见他们进宫向父皇禀报。”沐辰提起苗凤,眼中闪过肃杀之意。
“若是让苗凤活着出了这大理寺,苗疆与桑清国的梁子怕结的更大了。”裴云担心的倒不是打战会让多少人流离失所,她担心的是桑雀王又将她老爹派遣到前线去。
“苗凤是活不过今日申时的!”沐辰略带不屑道,“她活着,对你、对我、对桑清国都是个大麻烦。苗疆与桑清国结怨已久,也不怕再添上一笔仇了。”
“那苗疆的使者问起了,你又怎么回答?”
“畏罪自杀,这个理由不是很好吗?”
“那贺贾瑞也不是个好应付的主,苗凤的死,他怕是会刨根问底呢。”裴云想到宴会上那个将孙太傅顶的不敢言的阴笃男子,便知道了。
“他不会活着会苗疆的。”沐辰的声音幽幽传来。
裴云明智的选择了闭嘴,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较好,比如贺贾瑞将会是怎么死的。
而此时的大理寺牢狱内。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名男子正做着运动,旁边围着三五名淫笑连连的死囚犯,正不停的催促快些。待他们都得到纾解后,这才满意的窝在另一角休息。被轮过的女子,倒在地上,双手呈极其诡异的姿势瘫软着。
苗凤美丽的眸子空洞无神,可是下体依旧瘙痒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回过神,已经一天一夜了,自从沐辰给她喂下了那诡异的液体后,这种感觉就没停止过。想她堂堂苗疆公主,居然有朝一日委身于死囚犯,不对,是恬不知耻的求着他们满足她。
她的嗓子已经喑哑,叫唤一夜后,她在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凌迟着沐辰与裴云,只是还有用吗?本以为那一袭白衫的男子,虽然冷酷,但不至于狠毒至此,可是她想错了。
不然,他给她下的药,除了药性强烈,却还能让她保持清明?
马场位于京城外三里远,规模很大,将士出征,马儿便是由此处筹备,战事停歇,马儿便被安置于此。
这马场占地颇大,还有专设的赛马道,是不少京城公子哥儿打发时间的绝妙去处,但也有讲究。为了防止异国贼在战马上下手,但凡来此之人皆有记载,常人是不允许进入喂营区,除非有桑雀王的手谕。
起先有人不信这个邪,先礼部尚书之子非得硬闯,后被桑雀王知晓,革除礼部尚书之位,连降三级,便贬为从三品太仆寺卿,其子更是被发配置边疆数载。自此以后,无人再敢藐视这条禁令。
裴云跟着沐辰出门,总归还没有过门,两人同称一骑不妥,便成了沐辰骑着爱驹在前,裴云领着画姒坐在马车中随后。一路颠簸,约摸半个时辰,马车停在马场前。
裴云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入眼的是极为恢弘大气的木栅门,匾上横书:赛马场,字迹遒劲。两侧是青郁葱茏的古木,景致很美,连带着裴云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早有马童牵过沐辰的马去洗涮、喂养,裴云便随着沐辰向赛马道走去,一路上听着沐辰给她介绍这赛马场的历史。只是到了目的地后,裴云却真正明了什么叫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含义了。
沐黎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裴云,还有的他的死对头沐辰,总之他的脸色不会太好便是!裴云三番五次遭受沐黎的戏弄、诬陷,虽然最后吃亏的是沐黎,但裴云也不大乐意见到他;而沐辰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俩本来就是宿敌。
不过心中虽是两看两相厌,但是面上还是未曾显露分毫,沐黎将马匹的缰绳递与一旁的马童,缓缓踱步行至沐辰跟前,唤了声:“七皇叔,可是趁今儿天好,带着裴小姐来见识的?”
“与你何干?”沐辰不语,倒是一旁的裴云也不曾给他好脸色瞧。
沐黎让裴云真么一堵,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原本还有三分暖意的语调彻底凉了:“裴三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礼仪,难道这就是你对皇族说话的态度?”
沐黎这话也不假,按照道理说,裴云还没有嫁给沐辰,身份上还是差了沐黎一截,理应向他行礼,只是裴云性子高傲,对他怎会有好言语。但是人家裴云不怕,为啥,因为有沐辰护着呗。
“裴三小姐出自罗熙公主一脉,自然是懂礼仪的。倒是你,拦于我们面前,无端挑事,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礼仪?”沐辰不着痕迹的将裴云护于身后。
“哼!”沐黎一声冷哼,讥讽道,“我倒不知,裴三小姐竟是好打算,想必是倾慕七皇叔已久,不然何故答应今日于他同游?”
沐黎这话含沙色影,倾慕已久,暗指裴云与他婚约尚在时,便意属沐辰了,这不是拐弯抹角的骂她不知廉耻又会是何意?睿智如沐辰,怎会听不出这话外之音,无非就是借暗讽裴云来羞他的脸么?
明白沐黎小心思的沐辰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只听他言:“我说皇侄,难道父皇给你的教训还没能让你有些长进吗?除了借羞辱女子来打击别人,你还会做些什么?哦,对了,你还会诬陷人,这可是你最拿手的,皇叔说的可有错?”
沐黎握住的手又紧了几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忍住挥向沐辰的拳头。是的,沐辰从来不屑于给他好脸色,因为沐辰是那个人的儿子,所以他沐辰永远不需要伪装讨好别人。
“皇叔这是哪里话?皇侄只不过是担心裴三小姐又会招来非议罢了,毕竟她刚被退婚不是吗?”沐黎脸色稍霁,似乎刚才愤怒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想皇侄记忆不大好了,明明父皇刚赐婚于我与裴三小姐,你方才是被退婚的那个吧。至于非议,完全不会,因为是母后下旨让裴三小姐暂居我府中,方便了解。若你有闲心,还是多花些在裴二小姐身上吧,毕竟你的身份真的不适合操心裴三小姐的事。”沐辰淡淡的挑眉,意有所指,那话语是分毫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