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没希望，结果峰回路转，卫茂望自己上钩咬饵了。

马不停蹄去了龙兴镇，叶声找到刘飞翔，用他的手机跟卫茂望聊了起来。

钓鱼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叶声已经充分把握到了诀窍。

这次，她表现得并不主动，卫茂望反而变得热情了许多。

“成了！”叶声一拍手，蹦了起来。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成了吧？”刘飞翔头皮发麻，有种叶声手把手教他钓鱼，结果钓上来一条食人鱼的感觉。

“就是你想的那个。”叶声喜笑颜开说，“卫茂望说明早送货，你把地址填到吉祥街路口路灯下就成。”

“没问题。”只要不送到家里，刘飞翔就没任何问题。

从现在到卫茂望送货时间还很长，叶声跟刘飞翔分开后，直接去了玉泉高中，她并没有去找裘小青，不过在教室外瞟了一眼，裘小青坐在座位上出神，老师在讲台上说把书翻到四十一页，她旁边的同学纷纷翻页，她一动不动。

“这状态可不行啊！”叶声高中时属于成绩不好不坏的那类学生，中游水平，虽然有心考到前列，可惜没这个天分，努力一段时间，还是不如别的同学，每堂课认真听讲，也顶多考个十几二十名，要是一不听课，成绩就直线下滑。

裘小青貌似比她上学时还不如，这都不认真听课，等到成绩发下来，可得难受了。

校园里逛了一圈，叶声没再发现什么蜥蜴和奇怪的麻雀之类。

吃午饭的时候，叶声找了裘小青，问她这两天的情况。

裘小青惶惶不安说：“我有点儿焦虑，但是并不严重，那天的麻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心里总是惦记着这些事，难免失神，也是情有可原。

叶声说：“先去宿舍说吧。”

到了宿舍，叶声让裘小青脱了衣服，裘小青大吃一惊，脸红得像番茄，嗫嚅说：“这不好吧？”

“我就看看。”

在土地庙时，赵溪鱼说殷俭在两个人身上留了眼线，裘小青就是赵溪鱼曾经接触过的一个人，说不定她身上有殷俭留下的眼线，为了保险，叶声得看看，不过，裘小青好像误会了什么。

“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确认一下，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叶声咳了一声，一脸正色。

不过，这种情况下故意露出这种表情，很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裘小青犹犹豫豫，把衣服脱了下来。

叶声看来看去。

最近温度挺冷，没多久，裘小青就冷出了鸡皮疙瘩，打了个喷嚏。

“还……还没好吗？”

刚才想要穿上衣服是不好意思，现在纯粹是被冻的。

叶声看向裘小青后背，她的脊椎骨靠近腰部的位置，有一点指甲盖大小的黑斑，就像一只蜷曲着的肉虫子。

“你身上有胎记吗？”叶声问。

“啊？”裘小青摇头，“没有，不过我小腿肚上有一点圆形的凹痕，小时候就有，我奶奶说是被不小心掉下来的烟头烫的，但是我妈说生下来就有，算是生下来就有的……记号。”

“背上没有吧？”

“绝对没有。”裘小青抱着双臂走到盥洗室，背对着镜子，看向自己的后背，目光触及那点黑斑，背着手碰了碰，“是什么脏东西沾到背上了吗？”

手触了好几下，没能擦下来。

“你闭上眼睛，别怕。”叶声说。

裘小青依言闭眼，感觉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碰到了那块黑斑的位置。

【染血剪刀】的刀身碰到黑斑，黑斑好似觉出危险，开始蠕动起来。

叶声眼睁睁看着黑斑移动，一下子就想到自己颧骨位置的飞蛾，可惜，飞蛾不像黑斑这么好吓唬。

“好冰！”裘小青打了个喷嚏，感觉那个冰冰凉的东西在顺着自己的脊背划动，到了肩胛位置，然后滑到手臂，顺着手臂往下，停在了手背。

手背一痛，有什么东西划破了她的手背。

裘小青感觉，好像有东西从伤口里钻出来。

她忍不住想睁开眼睛，叶声又说了一句：“闭眼。”

“嗯，我没睁开。”

裘小青眼睛依旧闭着，手背上的血滴滴答答落下来。

一股阴凉从伤口里渗了出来，有东西在手背上蠕动。

叶声剪刀一拨，白色的胖乎乎的肉虫子掉在地上，被她一脚踩死。

“没事了。”

“现在可以睁眼了吗？”

等到叶声首肯，裘小青睁眼，下意识捂住了渗出血来的手背。

低头一瞧，一只恶心的虫子被踩死。

再度看向镜子里，脊椎那块位置的黑斑已经消失不见了。

联想到什么，裘小青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是毛毛虫在皮肤上爬过，虽不致命，但足够恶心。

“穿上衣服吧。”叶声提醒一句，裘小青这才想起来，手忙脚乱穿好衣服，手指忍不住朝背后摸去。

叶声看着裘小青处理好手背的伤口，贴上创可贴，继续说：“接下来我要离开镇上一段时间，你要是遇上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不过，我也许不能及时回来，你好好保重。”

“我会。”裘小青郑重点头，虽然有些失落，但她总不能什么事都靠别人。

“要是有什么不认识的人找你，你记得千万不要去，也不要承认自己是裘小青。”

叶声觉得，自己如果离开了龙兴镇，殷俭也许会主动接触裘小青。

“有人要害我吗？”裘小青害怕起来。

“你尽量和同学呆在一起，不要落单，他应该不会贸然接触你。”

“我知道了。”裘小青将叶声的话奉为圭臬，牢牢记在心里。

说了一会儿话，午休时间快结束了，裘小青得回去上课，走到教学楼下跟叶声挥挥手，裘小青上楼，叶声出了玉泉高中。

为了避免被殷俭和赵溪鱼发现，叶声一直呆在网吧里，开了电脑看视频消磨时间，期间郝强悄悄冒头，怂恿叶声玩游戏，发现叶声不为所动后，把脑袋探过去，看坐在叶声旁边的人玩游戏。

坐在旁边的大兄弟嘴里叼着根烟，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时不时祖安自己的队友，喷得那叫一个虎虎生威，得空的时候伸手挠一挠左脸。

郝强虚幻的脑袋跟大兄弟左脸重叠在一起，每当他手法犀利干掉敌人时，郝强都会大声叫一声好，为他疯狂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