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个方犇就死了?”叶声觉得这个故事很没新意,一点儿也不恐怖。
柳霁婴摇摇头说:“方犇吓得大喊大叫起来,推开那个女人,却被女人的头发裹住,勒得紧紧的……他忽然醒了过来,家里养着的猫蹲在他的胸口,原来他是被压着做了个噩梦。虽然是噩梦,但是他一想到他暗恋的那个女人,还是会感到心惊胆战,蹲在怀里的猫转过脑袋,居然长了一张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脸,对他笑着说,‘你不是说喜欢我么?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么?’”
“这有点儿吓人了。”叶声想想,要是自己遇到这种事,结合之前猫灵给她的惊吓,说不定会下意识给那只猫一巴掌。
“方犇从床上滚了下来,撞到椅子打开房门冲出去,打开门的一瞬间,他没有踩到实地,摔倒之后被地上的一把刀子刺中了心脏,他惊恐之下,从床上醒来。”
“苏醒后,他不敢呆在床上,不敢看家里的猫,走路小心翼翼,母亲听见动静从卧室里走出来,问他发生什么事,方犇说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鬼……母亲露出了梦里女鬼一样诡异的笑容,脸颊上的嘴不断说话,问他,‘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难道不愿意为我去死吗?’”
柳霁婴语气飘忽说:“方犇被吓得心脏停跳,睁开眼睛,他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舒了一口气,他浑浑噩噩走到客厅喝水,一看见母亲的脸,他就被吓得打破了水杯,父亲叱责他不中用,他辩解说,‘我之前做了噩梦,实在是太可怕,不小心才会摔了杯子。’”
“他的父亲脖子一下子伸长,出现在他面前,表情狰狞的说,‘什么样的噩梦,说给我听听?’”
“方犇被吓疯了,他的父亲、母亲不断的安慰他,可他只是蜷缩在角落里,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听,不住的说‘有鬼、有鬼’,即使心理医生尝试用各种办法治疗,也没有办法医好他,没过一年,方犇就死了,因为太过害怕,他跳进了燃烧的火堆里,被活活烧死的。”
“这手段太恶劣了!”叶声本来对于徙、陈立这些人就没什么好感,然而威胁他们的稻草人,比他们更加恶劣,手段也更加诡异毒辣,简直防不胜防。
这种人想要害死一个活人,实在是太简单容易的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在社会层面也不会留下一点把柄。
“反正柯同章是被吓到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一直受到折磨。”柳霁婴说,“他大概受过一些折磨,所以才进入红叶小区,即使没了眼睛和腿,也依旧听从他们的话,希望拿到石头。不过,那石头很特别,虽然小小一个,但是无论柯同章怎么用力,就是拿不走。”
“你见到了?”
“嗯。”柳霁婴点点头,“裴妙龄对那石头很重视,很厌恶,相当的痛恨。有人想要拿走石头,她恨不得杀死他们所有人,但是当那些人逃离之后,她根本不愿意碰那块石头,极为嫌恶的看了一眼,就离开了,任由石头留在那里。”
“陀古石不是能实现人的愿望吗?她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叶声有些不解。
“似乎是因为曾若鹄,曾若鹄曾经许下过愿望,我只听那鬼说过一个,那就是‘希望裴妙龄幸福、快乐的活下去’,美好的愿望,看起来并没有实现,也许陀古石能够实现愿望的传说,根本就是假的。”
“我以为曾若鹄痛恨裴妙龄。”叶声愣住,原来曾若鹄利用陀古石许下的愿望不是诅咒,而是祝福吗?
“谁说的?”柳霁婴不解的说,“他们并不憎恨彼此。”
“信里提到过。”
叶声将她从万复咏身上得到的两封信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一人两鬼低头看着,看完之后,郝强没出声,毕竟他什么也不记得,柳霁婴则摇头说:“信上写的不是真的,要么写信的那个人想要欺骗你说的万复咏,要么,写信的人也被骗了。”
“树沁酒吧里的人有问题?”叶声想想,的确有这个可能。
“谜团太多。”柳霁婴并不清楚所有的事,但从她遇到的人和事来看,信上写的并非真相。
“这个陀古石既然无法实现愿望,为什么柯同章还想要拿到它?”叶声变得更加不解。
“陀古石实际上并不是石头,只是外表相似,实际上是另一种东西,它会移动。”柳霁婴说,“这东西,是曾若鹄从某个人那里求来的。”
“什么人?”
“我听裴妙龄小声说的,听起来应该是——人蛾。”
柳霁婴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叶声的脸颊颧骨位置,犹豫的说:“钻进你脸颊的飞蛾,我觉得,应该就是人蛾产下的一种蛹。”
“可这是纸鹤埋进土地庙的。”
“是啊。”柳霁婴叹息,“不然,你以为裴妙龄为什么会痛恨螺鸠,却在见到你之后,又想要杀死你。”
“难道纸鹤跟人蛾有所联系?”
裴妙龄固然痛恨纸鹤,但对带来陀古石的人蛾,显然更加痛恨,连蛹和飞蛾都容不下。
叶声一头栽进被子里,揉了揉脑袋,摆摆手说:“无论他们有没有关系,跟我都没关系,即使真的有关系,我现在也没办法,别想了,睡吧睡吧。”
拿未来可能发生的事,现在犯愁,也是庸人自扰,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静待事态变化。
柳霁婴和郝强看着叶声入睡,对视一眼,各自缩回小坛子和骨哨里。
一夜无梦。
叶声清晨醒来,先给卫茂望发了条信息,问他画室那边有没有事。
卫茂望很快回了消息。
“你找到柳霁婴了?”
“画室没事,就是彭高达的那棵韭菜长了眼睛,看起来怪怪的。”
叶声一下子弹了起来,彭高达这货到底干了什么?
卫茂望那边继续发消息:“不过那眼睛不能动,只能一直睁着,看久了就习惯了,真真想吃,我拦住他了。”
“千万别让他吃!”叶声发了个惊恐表情包过去。
“上次在画室外面转了一圈那个帅哥,昨天傍晚的时候又来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邹凯然又来了?
叶声觉得,应该不是邹家老宅出了问题,而是他自己遇到了什么事。
“你写个纸条放在门口,就说有什么事打我电话,你知道我电话吗?如果他再来,让他直接联系我就行。”
“知道。”
隔了一会儿,叶声洗漱完毕,卫茂望拍了张照片过来,上面是他写的纸条。
叶声夸了他一句,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想了想,有些不放心裘小青现在的状况,准备给她打电话,但她在学校里,应该不方便,于是联系了乔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