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翎走后,我心里却犯了难,我心里自然是希望齐玄翎杀了皇后的,至于大梁的朝政我根本不可能放在眼里,那都是在齐玄翎前面说的场面话。
可是齐玄翎说要留着皇后做人质,说这是为了大梁着想,我也就没有办法了,总不能撒泼硬要他杀皇后吧,这样只会弄巧成拙反而让齐玄翎厌恶我,为了对付皇后,我现在根本不能让齐玄翎厌恶我,所以我只能装出十分顺从齐玄翎的样子来。
可是我心里却堵得慌,不能报仇把皇后给解决了,我哪里安得下心里,正如我像齐玄翎也说过的那样,后宫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要是不把皇后给先解决了,那么我迟早就会被皇后给解决了,何况我这也是为了报仇,谁让皇后一直想要把我置于死地呢。
“娘娘,怎么办?皇上不愿这时候惩治皇后,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吴海英看齐玄翎走后,对我说道。
“是啊娘娘,皇后竟然如此苦心孤诣地想要让娘娘腹中胎儿的性命,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轻屏也怀着愤怒说道。
“没错,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点点头道,“虽然我腹中的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想要,巴不得皇后能帮我一把,但我自己不想要是一回事,皇后主动害死是另一回事,新仇旧恨加起来,自然要报。只是齐玄翎那边暂时是指望不上了,皇后对他来说还有用处,对大梁对整个朝廷都有用处,他不可能把这颗棋子白白地弃了,只要他不是昏君,就算他再疼惜我,也得顾全大局。”
“那娘娘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吴海英和轻屏都把目光看向了我,不约而同地问出了相同的疑问。
“吴公公,你去联络赵轻丞,跟他商量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我对吴海英道。
上次我让赵轻丞带李琛离开这里,可是我无论如何劝说他都不肯,坚持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所以我也知道只要我在这京城一日,他就必然会留下来保护我,既然现在事情越来越棘手,那么不如让他想想办法看,或许可以凭借他的力量有所突破也未可知,就算加入了他的力量也还是进展缓慢,毕竟也算多了一个帮手,对事情肯定是有益无害的。
“是,老奴这就去找赵大人,和他商量一下对策。”吴海英说着就要离开。
“慢着。”我赶忙喊住了他,说道,“你告诉赵轻丞,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查清此事,只要能够让我看到结果,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是,老奴明白。”吴海英答应着去了。
“娘娘,您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哥的帮忙,事情的结果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轻屏说道。
我点了点头,其实就算轻屏不说,我也信得过赵轻丞的能力,只是毕竟此事棘手,所以心里才诸多疑虑。
“季贵妃虽然刚入宫不久,但为人处世却十分老道,而且很会拉拢人,现在已经把贤妃德妃等人拉到她那边,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而且她还与皇后交好,季贵妃这个不能小觑。以前光是皇后一人就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现在竟又多了个厉害角色季贵妃,如果这些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一个,还真是件麻烦事。”我想到现在的局面,心里不由有些烦躁。
“娘娘说的是,这些人倘若联手,还真是不可小觑。那依娘娘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轻屏问我道。
“既然她们联手会对我更加不利,更加让我们头疼,那我们就不能让她们联手。”我对轻屏轻笑一声,看着她道。
“不让她们联手?”轻屏有些讶异,不知道我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经过周太医的细心调养,我的身体好了许多,但周太医说他最多也只能保母体无恙,体内的毒并没有去除,只有下毒之人才有药可解,所以最好是让那人交出解药来,才能保住胎儿。
我表面上听得直点头,心里却完全不在意,这个孩子我本来就想让他离开我的肚子的,我现在哪里会管他在我肚子里是好是坏,我的本意是最好他能够流掉。
所以我哪里会找什么解药,根本就不想操这份心。
这日,我去向皇后请安。
“哟,萧贵妃身子好了?今日一早竟来向本宫请安来了。”皇后看我过去,眼神里面小小地愣了一下。
我知道她一定是看我还好好的,所以有所诧异,更有所失望,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而季贵妃看到我时的眼神也和皇后差不多,我心说照这样看来,皇后给我下毒的事季贵妃肯定事先也是知道的,两个人狼狈为奸,想要置我于死地。
“托皇后娘娘的洪福,臣妾的身子已经好多了,这段时日没能来向皇后娘娘请安,臣妾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我施了礼后,客气地回皇后的话道。
“哦,”皇后愣了一下,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道,“那胎儿没事吧?”
我从皇后的那道目光里,就知道她有多希望我能说出胎儿已经流掉的话,只是我恐怕要让她失望了,说道:“胎儿没事,还在臣妾的腹中,多谢皇后娘娘的关怀。”
我这话一说,明显看到皇后和季贵妃两个人大失所望的眼神,其他诸如贤妃德妃那些人也各有各的失望,不一而足。
“还是萧贵妃福气最好啊!”皇后笑着让我坐下了道,“你们瞧瞧,若是一举得男,皇上就算封她为皇贵妃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你们可都得向萧贵妃学学才好。”
“唉,我们哪里能学得来萧贵妃的狐媚啊,我们可没有那股子媚功。”贤妃对我翻着白眼说道。
“就是,皇后娘娘虽然是好心,让我们大家大能得皇上宠幸,只是有些功夫还真是学不好,那是得看人的,像我们这些人怎么能跟萧贵妃比呢?学不来的,学不来的。”贤妃虽然表面夸我,实则还是和贤妃一样在贬损我。
“媚不媚的,也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在有些人眼里所谓的媚,或许另一人看起来一点也不,还不是各人的嘴巴一开,任人评说。”我也翻了个白眼,看着贤妃和德妃说道,“话说回来,媚难道不是好事?如果皇上喜欢的话,不是更应该媚才对吗?难道某些人都不为皇上着想的吗?只要能为皇上分忧,让皇上心情好,尽量地施展媚功才叫好呢,怎么有些人都只管替自己着想,却不为皇上着想的呢?说我媚,那又如何,我为皇上分忧让皇上开怀,不媚如何能够做得到?现在却在这里被某些人指指点点,当真是可笑。难怪皇上对某些人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了,原来都只是来宫里养老的,而不是侍奉皇上的。”
我这么一说,贤妃和德妃的脸上可就不好看起来了,不过却又反驳不了我,只能忍气吞声地闭了嘴。
看她们闭嘴了,我又给了她们一人一个白眼,才转身笑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您多次去臣妾宫里看望臣妾,臣妾真是感激不尽,还让太医送了安胎药给臣妾,谁想也是臣妾的身子不争气,竟然感染了风寒,要不然臣妾早该来向皇后娘娘请安并谢恩了。”
我把中毒故意说成是如同林太医所说的风寒,目的就是为了让皇后相信我确实相信了林太医的话,而没有怀疑到她在安胎药里下了毒的事,从而对我放松警惕。
“萧贵妃说哪里话,看护好各宫嫔妃并且能让各宫嫔妃顺利产下皇子,本就是本宫应该做的事情,何必客气。”皇后笑着对我说道。
“是啊,萧姐姐,我跟皇后娘娘刚刚还说呢,说要是萧姐姐身子好了该有多好,我们几个姐妹就可以聚在一起好好地说说话了,谁想今儿萧姐姐就来了,真是喜事。”季贵妃笑里藏刀,满脸笑意地看着我道,好像她是真的这么想似的。
“妹妹说的是,其实姐姐生病期间,也日思夜想能早日痊愈,好与皇后和各宫姐妹们说话。尤其是季妹妹,多次来我宫中叙话,咱们时常在一起聊皇上,季妹妹还说皇上最喜欢的就是我们中原女子,中原女子端庄秀美,不像燕人,长得五大三粗地跟个男人似的,皇上才不会喜欢呢……”我说到这里,故意装出一副好像失言的样子,赶紧停住了嘴,尴尬地笑笑道,“其实季妹妹也只是随口一说,应该是无心的。”
等我说到这里,一看皇后,她的脸色已经由红润转变成青白了,我就知道我的话起作用了。
而此时的季贵妃则恼了,一气之下指着我道:“萧贵妃,我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我一看她这样,赶紧向她点头,“是是是,是姐姐我失言了,妹妹并不曾说过这样的话,皇后娘娘,季妹妹真没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