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别这么说。”吴海英说道,“您当时那么做,完全是为了大周着想。
当时先帝刚刚驾崩,而最适合坐上太后之位的人非娘娘莫属。
若当时不是您坐上太后之位,而是陈潔容的话,那大周一定会很快大乱。
陈潔容性格柔顺,又无心于朝政之事,根本就不能治理朝事,更无法和朝中的那些异心的朝臣对抗,她若是成了太后,根本对大周没有一点好处。
所以娘娘当时只能那么做,这不是为娘娘自己,而是为整个大周着想,根本不算是错。”
我听吴海英这么一说,心里才好过了点。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看陈潔容的样子,根本就不想放了公主,齐玄翎又没说答应帮我去要回公主,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主落入虎穴吗?
想到公主此刻的情形,我简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又烦躁。
“这样吧,老奴再去暗中打探打探情形,看陈潔容到底想不想放了公主。”吴海英说道。
我点点头,知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没想到吴海英出去打探了一个时辰之后回来,竟然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娘娘,您不用担心了,公主已经被送回她自己宫里了。”吴海英几乎是笑着进来的,一进来就给了我这样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听到这样的喜讯,我自然激动万分,几乎是从几旁跳起来的。
“你说的是真的?陈潔容竟然肯放了公主?太好了!只要公主没事就好!”我激动地不行,暗说老天保佑。
“对了,公主没事吧?有没有被陈潔容怎么样?没受伤吧?”我忽然想到这点,又赶紧问吴海英。
“没有,公主好得很,被送回她自己宫里后,还跟宫女们玩闹了一个时辰,才倦了午睡的。”吴海英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听说公主无碍,我自然完全放下了心来。
“只是,陈潔容怎么会这么好心,竟然会放了公主?”想到之前我过去向她要公主的时候她还那样嚣张狂妄,怎么一下子就放人了呢?
“是齐玄翎让人去告诉陈潔容的,说让她赶紧放公主回她自己宫里,陈潔容不敢不从,只好把公主放了回去。”
吴海英说道。
既然公主已经安全脱离陈潔容的掌控离开了她宫里,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想到原来是陈潔容让人去救公主出来的,我难免心里升起一丝对他的感激。
想着他之前在我面前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甚至还嫌我小题大做把我给训了还对我下逐客令把我赶了回来,原来心里还是很关心公主的。
看来我对他说的他也不是完全没放在心上,也知道我跟陈潔容不和,怕陈潔容对公主不利,所以才会那么快就让人去支会了陈潔容让她放回公主。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只要公主平安就好,齐玄翎什么态度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娘娘,公主虽然被放回来了,但恐怕陈潔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借机向娘娘发难的。”
吴海英提醒我道,“陈潔容恨极了娘娘,一定会再想方设法害娘娘的,娘娘一定要随时提防,以免着了她的道。”
谁说不是呢,我点头赞同。
陈潔容恐怕巴不得我立刻就横死在她的面前,这次好不容易逮住了公主这么一个机会。
谁知却被齐玄翎给派人过去命她放回了,她心里又岂能甘心?
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公主。
“我会提防的,只是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政儿。”我忧虑地重新坐了下来,说道,“政儿已经被齐玄翎带走了好一段时日了,我们连个动静都没能打探到,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然无恙。”
自从齐玄翎把政儿从我身边把他带走后,我一方面是恳求齐玄翎放了政儿,一方面又让吴海英打探政儿究竟被齐玄翎关到了什么地方。
可是至今竟然什么重要的消息也没能打探出来。
我倒不得不佩服起齐玄翎来,果然不愧是一国之君。
这后宫我都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各宫各院我都如数家珍,清楚得不得了,居然愣是不知道齐玄翎将政儿藏在了哪里。
“娘娘,你一定放宽心才是。若您这样不是担忧公主就是担心政儿,那很快您自己的身子就会垮的,到时候不就更没能力保护公主和搭救政儿了吗?”
吴海英只能宽慰我并且激励我。
也是,我仔细想想,是这么个理,便也只能尽量放宽了心,不再愁眉苦脸了。
无论如何,日子还是要接着过,无论我心境怎样。
这日我去向陈潔容请安,起先还好好的,我谨守本分,向陈潔容规规矩矩地请了安。
陈潔容也没为难我,受了我的礼后还让我坐了。
我还以为陈潔容总算想要消停几日,肯让我舒服过几天了。
谁知三两句话一过,陈潔容立马就露出了真容。
“吴海英!你这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陈潔容一拍座椅扶手,怒目圆睁地瞪着我身后的吴海英道。
我与吴海英皆是一愣,不知道陈潔容为何突然针对吴海英发怒。
“皇后娘娘,不知吴海英哪里得罪了您,竟然引得您如此生气?”我不由看着陈潔容放低姿态问道。
“哼,你问他自己啊!”陈潔容满脸怒意道,“这狗奴才前些时候竟然暗地里窥探本宫的宫苑,实在是大胆!吴海英!你说,你暗中窥探本宫宫苑,到底是何居心?”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吴海英心心念念只想保全我,所以提醒我提防陈潔容的同时,大概也私自来陈潔容这里窥探过,好及时发现她有什么阴谋诡计。
却不想被陈潔容给知道了,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
因为她很清楚吴海英是我的亲信,整治吴海英也就是整治我,把吴海英除了,无异于断了我一条臂膀。
这样的好事她哪里会轻易放过。
“还不快说!你暗中窥探本宫宫苑,居心何在!”陈潔容脸上越来越怒,逼问吴海英。
吴海英赶紧走了出来,跪下回话:“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并未窥探娘娘的宫苑,奴才委实不知娘娘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哼,你还敢狡辩?”陈潔容怒道,“本宫宫里的小春子亲眼看到你在本宫的宫墙角下徘徊,你不是窥探那你是什么?”
我一听这话,心里一惊,原来竟是被陈潔容宫里的太监亲眼看到了,如此一来,吴海英岂不是无话可说?
吴海英听陈潔容这么一说,果然不说话了,我心里暗暗着急,不停想着怎么办。
谁知吴海英竟能急中生智,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前些时确实在皇后娘娘的宫墙下停留过,也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可那并非是有心要窥探皇后娘娘宫苑,而是我家主子请安回去的路上掉了只簪子,命奴才寻找,奴才才在那里徘徊的。”
吴海英这么一说,陈潔容顿时哑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吴海英的这个托词果然高明,说他只是因为找东西才这样,陈潔容还有什么话好说。
但显然陈潔容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了吴海英。
正在陈潔容不说话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诡计时,她的贴身宫女附到她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
陈潔容的这个贴身宫女是从秦国陪嫁过来的,可说是陈潔容再信任不过的亲信,陈潔容很多事情都会听她的建议。
这时我看到她的这个贴身宫女如此,心里就知道事情不好,一定是商量着再施诡计了。
果然,听完她的贴身宫女的悄悄话,陈潔容便又重重一拍扶手道:“这且不说,本宫问你,你这够奴才怎地手脚如此不干净,竟然顺走了本宫宫里的一柄玉如意!实在大胆!
偷东西竟然偷到本宫宫里来了!来人!还不把这奴才拿下,拖去慎刑司发落!”
陈潔容话音一落,她宫里的两个太监立马过来按住了吴海英。
看这情形,我哪里还坐得住,大声道:“住手!”
“怎么?萧柔徽,你不会是想护短吧?”陈潔容冷冷看我道。
“妾身并非护短,而是不想看到吴海英受冤,吴海英跟在妾身身边多年,一直循规蹈矩,怎么可能做出偷走皇后娘娘东西的事情。”
我为吴海英辩解道,“何况,皇后娘娘也不是不知道吴海英之前可是伺候过先帝的,他从小就跟着先帝长大,什么东西没见过?难道还会因为一柄玉如意就起了贪心?”
“你这么说就是指本宫诬陷吴海英了?”陈潔容听我一说,脸上更冷。
“妾身可没这么说,只是想告诉皇后娘娘一声,这件事情还只是皇后娘娘这么一说,并无实据,所以还不能指证吴海英偷走了皇后娘娘宫里的东西,自然也就不能把他发落到慎刑司!”
我一定要保住吴海英,所以对皇后说话便不客气起来。
只是我的语气虽然很冲,但话说得是有道理的,陈潔容也不能反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