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齐玄翎的允许和暗中帮助,我便着手开始对付陈潔容。
我暗中联络原本大梁所属的绝大多数朝臣,把这些人联合起来打压陈潔容手下非那帮人。
陈潔容嫁过来时,跟过来的那些人齐玄翎后来都给他们在朝中安排了一官半职,有些更是被安排到了边疆戍守一方。
而那些戍守的边将手里自然握有了不小的兵权。
这些人是秦人,无论文官还是武将,虽然他们拿的是大梁的俸禄,但却只对陈潔容忠心。
为此,不但齐玄翎心里早有不满,而且大梁的臣子们心里也是十分不悦,明里暗里的有过不少非议。
所以当我一联络大梁的臣子们说服他们联合起来打压秦国来的他们的同僚时,几乎所有人都表示愿意这么做。
尤其他们得知这是齐玄翎暗中的意思,他们就更别提多亢奋了。
本来他们因为摸不着齐玄翎的心思,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地弹劾打击秦人同僚,这下从我这里得知原来齐玄翎也跟他们一样想要打击他们,自然更让他们觉得此举势在必行。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大臣们开始一个个的上疏,弹劾他们的那些秦人同僚。
尤其是那些握有兵权的秦人边将,大臣们更是不遗余力地上疏弹劾。
甚至连有反心想作乱这样的重话都说出来了,坚决表示一定要削弱他们手里的兵权,以免后患。
齐玄翎表面上装作十分犹豫,心里却是巴不得大臣们的情绪这么激烈。
本来作为皇帝随便寻个由头也是可以下旨削了秦人手里的兵权的,只是这样一来,齐玄翎会担心惹人非议,怕别人说他刻薄寡恩。
现在好了,有朝臣们这么群情激烈地上奏弹劾,他大可以做出一副十分不忍心削秦人兵权的决定。
然后再装做实在经不起大臣们一再地请旨而不得不准奏,下旨把秦人边将手里的兵权夺回来,把兵权交给大梁边将的手里。
事实上,齐玄翎的确也这么做了。
他先是故意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表示秦人或许并无反心会不会是谣传这样的话。
然后在听取了大臣们言词凿凿地话后,他装做终于痛苦地下了决心的样子传下旨意,把秦人边将都召回京述职。
当然召秦人边将回京述职只不过是个幌子,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一回到京就控制起来。
毕竟一旦让秦人边将事先知道了京师的朝臣们正在弹劾他们想要夺他们的兵权之事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这些边将手里握有大量兵马,惹急了他们,他们一声令下,那到时候可就要兵戎相见了。
所以只有事先瞒着他们,引他们回京,才是上上之策。
而京城离边境千里之远,京师发生了什么边将们还无从得知。
为了防止在朝中担任文官的秦人暗中派人跑去边境报信,齐玄翎在时机上也把握得比较紧,在大臣们上疏后不出几日,他便下旨召秦人边将进京述职了。
很快,几人手里握有重兵的秦人边将一进入京师地界,便被齐玄翎早已安排好的几名武将带着人马给扣下了。
这么一来,他们的兵权也就被不费吹灰之力地解除了。
解除了秦人边将的兵权后,齐玄翎很是开心,还特意来我宫里跟我说了好一会儿话,并且赏了我不少东西。
这事之后,我想要的效果马上就出来了,陈潔容果然气焰小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骄横了,对我的态度都有些把着分寸了,更别提在齐玄翎面前了。
我知道,我要做的还远不止此,为了保全我的政儿,为了以后我与政儿还有公主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我必须彻底扳倒陈潔容。
下了这个决心后,我便暗暗谋划布局,只是还差一个可以为我忠心办事的人。
我很清楚,只有吴海英才是最佳人选。
可是现在吴海英的伤势还没好,所以我也就只能把事情往后延。
好在吴海英的伤已经在渐渐好转,自从我那日亲自去太医院直接取药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又吩咐信得过的宫女继续亲自去太医院取药拿回来给吴海英服用后,吴海英的伤明显好转了起来。
所以应该不用我等太久,吴海英就能好全。
正当我只等着吴海英痊愈替我办事的时候,李琛忽然来了我宫里。
我以为是为着上次我让人带话给李琛让他帮忙在外面拿药却被他拒绝了的那事,他心里感到了抱歉,所以特意来我宫里向我道歉呢,所以便想好好招待他。
“琛儿好久不来我宫里了,今日过来,我心里着实欢喜得很。”我笑着对李琛道。
谁知李琛竟然不为所动,且还是板着一张臭脸,对我很不客气地说道:“你有什么可欢喜的?我又不是亲生儿子,你说这话,也不觉得别扭吗?”
我一听李琛这话,忍不住了,说道:“琛儿,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待你却视如己出,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李琛听完我的话,却只是冷笑,说道:“视如己出?说得可真动听!”
“琛儿,你是怎么了?”看李琛一副想要与我为难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说道,“之前你不是都已经喊我娘亲了吗?怎么现在突然……”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李琛打断我的话,怒意满满地冲我道,“之前我是看你对我还有一点情分在,我现在才看清楚你根本就是我的仇人!”
“琛儿,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是你的仇人?”我十分不理解又难过地看着李琛道。
“难道不是吗?”李琛瞪着我横眉怒目道,“是不但拆散了我跟我母亲的母子情分,现在居然还让人打压从在朝中任职的秦人,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居心吗?你不就是想借着打压秦人来打压我母亲吗?”
李琛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跟他说些没用的了,承认道:“没错,我的确让人打压在朝任职的秦人,做这事也的确与你母亲有关。
可是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我跟你母亲致敬的恩怨我并不曾迁怒于你,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你,并没有因为你母亲的原因而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厌弃之心。”
我说的这些完全是我的心里话,无论我如何讨厌陈潔容,但只要一想到李琛不仅是陈潔容之子,也是先帝的骨肉时,我就不可能会憎恨讨厌李琛。
可是李琛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冷笑着道:“难道我上次拒绝了你的请托,你也丝毫不曾怪我?”
“没有。”我坦然相告,“虽然你拒绝了帮我去配药材,可是我确实对你没有怨怪之心。”
“哼,谁信你的花言巧语?”李琛却一点都不给我留情面,怒指着我道,“萧柔徽,我警告你!别再惹我母亲不痛快了!要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说完,掉头就走。
我无奈地苦笑,心里的苦却只有自己知道。
想说你让我别惹你母亲不痛快,可是你怎么不想想这段日子以来一直都是你母亲在各种为难我让我不痛快。
想到之前我为了李琛差点连性命都丢了,如今他竟然这么对我,我心里实在憋屈。
可是又能如何呢,我现在才终于知道,我对他再好,也不如他的生母,到头来我只不过摆了他母亲一局,他就把我当成了他的仇人。
也对,我是他母亲的仇人,自然也是他的仇人。
想通了,我也就不那么难受了,终究不过是个外人,外人如何对自己又何必那样放在心上。
我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事情是怎么彻底扳倒陈潔容,而不是在这里为些有的没的伤神。
好在吴海英的伤好得很快,半个月后便已经好全了。
至此,我把吴海英叫到身边,把我想要彻底扳倒陈潔容的事跟他一说,吴海英自然举双手赞成。
这期间,吴海英也早已听说了我是如何集大臣们之力削了秦人边将的兵权的,所以此时的他更是对彻底扳倒陈潔容之事信心大增。
“娘娘的意思是,要老奴前往秦国?”吴海英听交代他的任务,稍稍有些吃惊,“老奴怕这一去,与娘娘无法互通消息,万一娘娘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好。”
毕竟秦国远在千里之外,吴海英此去路途遥远,倘若我在宫里发生什么,他必然无法顾及我保护到我。
不过,为了扳倒陈潔容,我哪里顾还顾惜自己的安危要不要紧,扳倒陈潔容才是我现在最迫切想要完成的事情。
“没关系,只要你替本宫完成此事,那就是对我最好的保全了。”我对吴海英说道。
吴海英一听这话,自然连连点头答应。
“但不知娘娘要老奴具体如何行事?”吴海英问我道。
“秦国最倚重的是什么?你可清楚?”我问吴海英道。
“商业。”吴海英毫不迟疑地便作出了回答。
我满意地向他点点头道:“本宫这次让你过去,就是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