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醒来都想出寝殿走走,怎奈何,体力已不够用。
大多时间都躺在床上的我,唯一祈盼的事,就是齐玄翎得到来。
古言说得好后宫不得干政,而齐玄翎偏要反其道而行,他把发生在朝堂上的事情,当做故事讲给我听。
按他的话说,书上的内容太过虚假,而外面百姓的生活他现在已经不过了,唯有这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即真实又能博我一笑,他为何要隐瞒与我。
“娘娘,喝药吧。”吴海英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端着汤药毕恭毕敬站着,然而今日却少了给我解苦的蜜饯。
“吴海英为何今日没有蜜饯,可是你见这蜜饯可口,贪吃了去。”见吴海英严肃的样子,我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
“娘娘您这可是冤枉奴才了。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密下您的蜜饯不是。”吴海英立刻扬起笑脸,将腰弯了下去。
“不是你贪吃了去,难道是云柔?”着实一个躺在床太过于无聊,便想要寻个乐趣罢了。
“娘娘哪里的话,公主那么懂事,她又怎会吃您的蜜饯呢。”吴海英将汤碗递到我的手里,并解释道:“是太医今儿特意嘱咐得,说是在娘娘的药里又添了味药,药虽苦却有助于驱除娘娘体内的毒性。”
手中的汤碗温热着,是宜于人服用的温度,翠绿的玉碗衬托着汤药越发棕黑。
似乎,好像,今日的药真得与往日不同。
我一口气将药全部喝掉。
今天的药真得好苦,但我却觉得心里泛着甜意。
“为何不等朕来喂你。”齐玄翎下了朝堂直接来到我了的寝殿,拿起手帕,轻试着我嘴边的药汁。
“皇上,今天太医们给我换了药,虽然苦了些,但臣妾却感觉十分有效。”我开心得撤着齐玄翎的衣袖说道。
“真得吗?那真是太好了。吴海英传朕的旨意,大赏给贵妃开的太医。”齐玄翎现然也开心坏了,眼眉之间尽是笑意。
吴海英领旨下去了。
齐玄翎脱了靴子坐到我的身边,伸手搂着我肩膀,说道:“徽儿今日如此开心,咱们就不说朝堂上那些让人心烦之事,咱们说些开心的话可好。”
我望向齐玄翎。
只见他两鬓间多了些华发,双眼之间堆积着黑色眼圈。
以往他日下了朝堂都要是去批阅奏折得,想来这些日子他为了陪伴自己,延后了批阅时辰,偏就他又是个勤劳之王,从不肯堆积奏折不批。这些时日,他恐怕很是操劳。
“可是朝堂之上又有了什么关于我的言论。”除了这个,我再也想象不出来还有何理由,能让他避而不谈。
“皇上您看,我今日喝了太医开的药,精神明显有了好转,兴许我不日就会好转,他日就能除掉体中毒性,完全变成个健康的人。可那时候,万一朝堂上真得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我却半分不了解,到时候我肯定会抓瞎得,还有可能会受到伤害。皇上,您忍心看着徽儿受伤害吗?”
他已经太辛苦了,不能让他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担在自己肩上。
“皇上,您就同意嘛。”我轻扯着他的衣袖撒着娇。
我知道他对我的撒娇是最没有抵抗力得。
“朝堂现在分成了两个派系,他们双方各执一言,又总会找时机弹劾对面的人。你好比今日,双方的人为了争夺知洲身份,他们打了起来,互参双方得不是。”
“那皇上是怎么解决得呢。”我心里很清楚,齐玄翎他将那些不利于的信息全部自己抗了下来,他还是舍不得我受半点委曲。
“其实很简单,不就是知洲嘛,既然双方人都有想法,又互不服对方,那朕就弄个百人比试,胜的人就上任知洲之位,同时,再钦点对方阵营的人为副手,这样子能力之士即可以为百姓造福,又因有双方之人相互看管,相互牵制,谁也不会做出不利百姓的事情来。”
齐玄翎在谈论这些时候,他身上充满了智慧和自信,我头一次觉齐玄翎比李子荣更适合做君王。
“娘亲,娘亲……”人未到云柔的声音先到。
“娘亲,孩儿听吴海英说,今日您换了药方,精神变得好了起来。”云柔见到我迫不及待地说道。
“云柔没有听差,你娘亲真得好了很多。”齐玄翎一把把云柔进怀里,轻点她的小鼻子说道:“云柔若是不信,亲自看啊。”
我笑着对云柔笑。
云柔的小脸先由凝重渐渐转向开心。
“哦,太好了。娘亲的病很快就会好了。”云柔开心地拍起手掌。
“那……”不知云柔想到什么,又再次回归到了落寞。
我不解得望了齐玄翎一眼。
齐玄翎对我摇了摇头。
我把云柔从齐玄翎怀里抱到了自己的怀里,问道:“云柔可是哪里不舒服?”
云柔抬起头看了看我和齐玄翎,瘪瘪小嘴说道:“十日后便是云柔的生辰,可是娘亲的病却未必能在十日内痊愈。云柔的生辰若没娘生,那云柔情愿不过生辰。”
世人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我以前还不信来着,现在却被云柔体心的话语说得感动流泪。
“娘亲你不要哭……云柔不过生辰了。”见我流泪云柔也跟着哭起来了。
“傻云柔,你娘亲可是喜极而泣,你不仅可以过生辰,而且还是父皇、母妃亲自为你操办的生辰。我要让全天下的孩子都羡慕朕的云柔公主。”齐玄翎大手将我们母女揽进怀里,豪情万丈地说道。
云柔破涕而笑,再次展露笑颜,“我就知道父皇、母妃对云柔最好了,你们是全天下最好的爹娘。”
“为了云柔你也要快些好起来才是。”齐玄翎在我耳畔低声说道。
“嗯。”我点头答应。
心里更是有了万分干劲般,期待把云柔生辰办得最好,更期待着能陪齐玄翎过一生,天长地久。
我们一家三口吃完晚膳,齐玄翎又被我们母女玩闹了一会儿。
“皇上您快些去批阅奏折吧,臣妾也要睡觉了呢。”给云柔盖了盖被,笑着对齐玄翎说。
“朕要看着你睡。”齐玄翎坚持自己的想法,倔强地要看着我入睡。
齐玄翎既然这样子说,我怎会拨了他的好意,“好,臣妾这就睡。”
白日里睡了很久的我,哪里又有睡意,只不过为了能够让齐玄翎早些去批阅奏折才故意表现出睡意。
我能感觉到齐玄翎凝视我的目光,也能感受到他细心为我盖上被子得轻柔,以及他离开时轻轻地脚步。
“吴海英你做得很好,徽儿真得精神了许多。”
齐玄翎居然没有离开,而是跟门边站着的吴海英说话,我好奇地睁开了眼睛。
“奴才也是别无他法了,太医的药说是抵制了娘娘体内的毒性,却没有明显效果,那时老奴就想,若是娘娘自己有了求生欲望的话,是不是对娘娘的病情会有所帮助。真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功效。”
吴海英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今日喝得药并不是太医开得。
“是呀,朕也没有想到,这效果真是不错。朕就知道徽儿只要见到一丝丝希望就会不放弃。对了,让你深入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原来今日的药是“希望”啊。他们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我的心中都是满满感动。
“皇上,老奴已经探听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想要真正确认投毒之人,还需要一些时日。”
“好,朕就等你的好消息。”
之后再也没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想必齐玄翎这回已经走了。
我躺在床上,怀着中的感动,渐渐进入了梦乡。
公主云柔要过生日了,而且还是皇上和贵妃娘娘亲自操持。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皇宫都变得忙碌起来。
我再次出现在所有嫔妃面前,收获了一大堆的羡慕、嫉妒、恨。
面对这些我轻蔑一笑,根本不予理会,该给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然而,在我没有留意到得地方,吴海英却将这些嫔妃所有表情仔细观察了个遍,盯着其中一个嫔妃皱起了眉头。
云柔的生辰谁敢怠慢,其中还是发生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事情。
这些事情还是多多少少分散了我许多精力,原本有些好转的我,又开始出现精神不支的情况。
“混蛋东西!”齐玄翎一脚把吴海英踹翻在地,怒吼道:“滚!”
“皇上……”
“贵妃既然精神不济还是好生休息吧。”
我刚开口想为吴海英求情,却被齐玄翎拨了回来,他大步流星走了,给我留下了坚挻的背景。
吴海英至从跟在我身边从来都是战战兢兢,从未有过半点疏忽,齐玄翎他是知道的,今天又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我越想越是不通,不顾身体不适追了出去。
“皇上……”
“身体明明不适为何还要追出来。”齐玄翎毕竟心疼我,立刻停下脚步,返身扶住了。
“皇上,吴海英他……”
不等我开说话,齐玄翎示意我不要多言,小声说道:“吴海英去帮朕办事去了。”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然而更令我没想到得是,吴海英再次出现时,说我中毒的事有了眉目,和平常不怎么说话的颜淑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