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的人竟然是这个傻鸟杨卉,沈愉本来就觉得很晦气,这杨昊竟然还触她霉头。
“我对她做了什么?啊?我冒着胳膊脱臼的风险把她从让人群里拉了出来避免她被踩死!”沈愉毫不示弱地朝着杨昊吼了回去,“妈的,我救她还不如救条狗!”
说着,沈愉便从地上拽起杨卉:“滚回去,接着被踩!”
杨卉挣扎大叫起来,拽着杨昊痛哭流涕:“哥,救我!”
杨昊急忙搂住杨卉,满眼警惕地瞪着沈愉:“你疯了吗?”
蔡汀兰“嘁”了一声:“要不是小愉,你妹妹刚才早被人踩死了!你们兄妹二人不知感恩就罢了,你还反咬小愉一口,真是救你们还不如不救!”
蔡汀兰也算是见识了这对兄妹的无耻,对他们相当无语。
杨昊还是不敢相信沈愉竟然会这么好心,于是问杨卉:“真的是她救的你?”
杨卉抿着苍白的唇,很是不情愿地道:“她没看到摔倒的人是我。要是她看到,才不会救我呢。”
“诶,你这话可真说对了!”沈愉点了点头,“我刚才真应该好好看看,要是见被踩的人是你,我还得在旁边为你鼓掌喝彩呢!救你?这是我今年做过的最晦气的事情!”
“沈愉,闭嘴!”杨昊怒道。
“你先闭嘴啊,不是你一直找事的?”
杨昊气得不轻。
沈愉倒是没什么意外的,她本来就没奢望这对兄妹能对她抱有什么感恩之心。长年累月的恶意,哪里是这么轻易消磨的。
见杨卉终于缓过来一点,杨昊将她抱了起来,准备带她去医院。
杨卉却忽然瞪大眼,望向侧后方的地方:“兆……兆明?”
梁兆明站在他们身后两步的位置,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了。
这是自打他们分手后,杨卉第一次见梁兆明。
他依然戴着帽子和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不过右眼下边还是露出一小块黑色的胎记。
他的眼神平淡晦暗,就这么静静地望着杨卉。
一时间,杨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杨昊,跌跌撞撞走到了梁兆明跟前。
“兆……兆明。”杨卉扯着苍白的唇,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来,“你最近……还好吗?”
她心下没由来一股紧张,说出的话也吞吞吐吐。
梁兆明没回答,只是笑了一声。
是一声嗤笑,带着不屑与轻蔑。
他看见了,也听到了,却并没有丝毫意外。杨卉本来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不懂感恩的人,即便沈愉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救她,也得不到一句感谢。
和他当初不是一样的吗?他对她那么好,为她做了那么多,也得不到她的一点感情。
她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昔日那么喜欢她,可是现在见到这张伪善的脸,他就觉得恶心。
梁兆明转身就走,杨卉急忙拽住了他的胳膊。
“做什么?”梁兆明冷眼看着她。
“兆明,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很想你。”杨卉也顾不得什么里子面子了,讨好地道,“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难道你连和我说说话也不愿意吗?”
杨卉不知道的是,现在梁兆明听到这些所谓的过去,心里只有凄凉与寥落。凄凉自己可怜的境遇,寥落自己曾经的心盲。
“你不是最讨厌和我说话吗?觉得我烦,见到我就恶心,这不都是你说过的话吗?”梁兆明紧紧盯着杨卉的眼睛,一边将她曾经说的话还了回去,一边将她的手拂落,“现在你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又需要利用我干什么了?”
他的话像是一根根钢针,细密地刺进了杨卉心里。她感受到一阵绞痛,眼眶酸涩,眼泪扑簌而落。
“兆明,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就放开。”梁兆明声调依旧冷淡,“我还有事,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着。”八壹中文網
说罢,梁兆明大步离开。
杨卉低着头站在原地,望着他冷漠绝情的背影,哭得不能自已。
她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他以前明明那么喜欢她,怎么这份感情,说变就变了呢?
杨昊见杨卉哭得那么伤心,不由得心疼地抱住了她:“卉卉,别哭了,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杨卉靠近杨昊怀里,哽咽着道:“是不是因为我遭遇了那些事情,他嫌弃我了?可是那不是我的错啊,我也不想啊,他怎么能这样呢……”
听到这话,梁兆明脚步一顿。
不过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他并未回头。
心中冷笑,果然,这对兄妹,永远不会从自身找问题。
杨卉哭得伤心的时候,后边却传来一阵大笑。
沈愉靠着栏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杨卉,你这又是搞哪一出?给我们表演情深义重呢?”
杨卉狠狠瞪了沈愉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笑又关你什么事?是挺好笑的啊。”沈愉擦了擦眼睛,“怎么着,又想接近傅临渊了?不过我给你个建议,你不用讨好梁兆明,直接来讨好我,我现在是傅临渊的总助,我说的话也管用的。”
这话听在杨卉耳中就是赤裸裸的炫耀了。
她压下心中那抹嫉妒与酸涩,表现出来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当个秘书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
丝毫忘了自己当初在宜盛资本的时候有多得意。
在杨卉看来,沈愉现在和她当初是一样的。跟在傅临渊身边,就是帮他安排会议、处理一些杂事之类的,和闻滔他们不一样,闻滔他们才能接触到宜盛资本的核心业务。
她不过就是个边缘打杂的。
这么想着,杨卉心里好受了不少。
不管沈愉多看不起她,现在不还走了她曾经走过的路?
杨卉被杨昊拽着离开后,姚枝从别墅里跑了出来。
她激动的手都在抖:“哇塞,你们知道吗?这竟然不是一次意外起火,而是有人蓄意纵火!”
“纵火?”蔡汀兰眨了眨眼,“人抓到了吗?”
“已经抓到了,这不是吗?”姚枝将自己拍摄下来的照片给她们看了一眼,忙不迭地道,“我要赶紧发新闻了,这可是大话题啊!”
屏幕上的那几个人沈愉没见过,但是她可以肯定,是傅家那边的人。
而傅临渊也早就知道了。
他一开始没有出手阻拦,就是为了将这把火烧起来。
沈愉懂了。傅临渊的重点,根本就不是这场赌石大会能办得怎么样,而是这场赌石大会上,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这场大会,他不是用来赚钱的,而是钓鱼的。
而鱼,也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