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沈愉感受到傅临渊出奇的热情。
他的热情不光体现在他的动作和力度,还体现在他的亲吻上。
他亲了她好久好久,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到后边,她觉得自己的嘴唇舌尖好像都麻木了,没有知觉了。
她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和他求饶的,却只记得得到了相反的结果。她越求饶,他越凶狠。
最后,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朦胧听见一句:“沈愉,你喜不喜欢我?”
她当时太过疲累,思维混乱,以至于现在都有些搞不清楚傅临渊到底是那么问了,还是只是她的幻想。
反正她当时骂了他。
骂他无耻、不要脸,有未婚妻还不知检点。现在还不守男德,以后活该让人戴绿帽子。
傅临渊也没生气,更没再提那个问题。
沈愉想,果然是她的幻觉。傅临渊怎么可能直白地问这种问题呢?
又过了几天,沈愉脚上的肿消得差不多了,可以正常行走了。
沈愉迫不及待地想出门透透气。
外边的积雪已经化得没多少了,路上干干净净,枯树枝桠都如同水洗过一样。
于是沈愉找来自家买的狗绳,套在了元帅脖子上。
“你也好久没出门了对不对?带你出去转转。”沈愉笑嘻嘻地说。
元帅显然对于狗绳这种束缚着它的东西十分抗拒,挣扎着就是不肯配合。
沈愉拍了拍它的脑袋:“带你出去不好吗?你那个草场是比较大,但是你天天在上边跑,不腻吗?你也该换换地方了。”
元帅呜咽着趴在了地上,不挣扎了。
沈愉想,果然打一顿是最管用的。早知道元帅被揍一顿以后能这么乖,她早该和它打一架了。
不行,早点打打不过。
沈愉牵着元帅出了门。
水月湾很大,里边有个人工湖,湖边有片梅林,冬日梅花盛开,霎是好看。
走到一株梅树下,沈愉折了根枝桠下来,打算回去后插瓶养起来。
一直老老实实跟在她身侧的元帅忽然开始不安分了,转了个圈儿后盯着不远处便低低地叫了起来。
沈愉转身,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青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枣红色的大衣,微卷的头发长及肩部,五官深邃而立体,带着种忧郁的艺术家范儿。
和杜溪那种只有气质像不一样,沈愉有种感觉,这人可能真的是个艺术家。
男人走得近了,元帅扑腾得更加厉害,甚至两条前腿都跳了起来,想往男人身上扑。
男人笑着说:“元帅,几天不见,你这么想我?”
沈愉眨了眨眼:“你认识元帅?”
青年这才看向她,微微歪了歪头,有些疑惑:“你是谁?你为什么可以牵着元帅出门?”
在他的印象中,元帅可没和哪个女人这么亲近过。
而沈愉想的是,这男人应该和傅临渊的关系不一般。毕竟他看起来,比唐星澜还要和元帅亲密。
男人蹲下,轻轻拽了拽元帅的耳朵:“元帅,告诉我,你的这位姐姐是谁。”
沈愉:“……”
男人一本正经地看着元帅,仿佛真的在等它的回答。
沈愉无语了一瞬:“那个……元帅不会说话。我是傅临渊的……朋友,照顾了元帅一段时间。”
“朋友?”男人仰头望着沈愉,眉头蹙了起来,“你说谎,他没有女性朋友。”
“可是我的确是呢。”
“这样的吗?那他没有告诉我。”男人歪了歪头,又瘪了瘪嘴,“我要去和他算账,问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有了美女朋友。”
他说话的语调很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清楚他脑中的意思。
“我也是傅临渊的朋友,我叫万达义。”
“你好,我叫沈愉。”
“沈愉?哪个鱼?”他指向一边的水池,“是里边那个鱼吗?”
“不是呢。”沈愉笑了,“愉快的愉。”
“愉快……”男人喃喃,正在脑海中极力搜索这个字该怎么写。
沈愉蹲在他身边,用手中的梅枝在地上写这个字。
男人用食指在地上跟着她比划。
他食指上戴着一枚绿玛瑙的戒指,其它手指也戴着各式各样的宝石。沈愉不禁想,这可真是一只金贵的手。
“这个字好难写,我不会。”男人放弃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到他这孩子气的举动,沈愉更加确定自己刚才的猜测了——他不是一般人。
像个智力还没有发展完全的孩子。
万达义的肚子里传来两声响,他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肚子,看向沈愉:“我饿了,你会做吃的吗?”
“会。”沈愉点头,“你跟我来。”八壹中文網
她把万达义带到了水月湾,给他做面条。
“你平时住这里吗?”万达义好像有一万个问题。
“对。”
“哇,那看来你的确和他是朋友。”万达义点头,“只有朋友才会住在一起,我和他以前也住在一起的。只不过后来他越来越忙,我和他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那你以前都和他一起做过什么?”
“可多了!”万达义忽然自豪了起来,“他给我念书,我教他画画。他锻炼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等着他,他受伤了我就帮他去找药。他还陪我一起看电视,和我一起玩游戏,和我一起游泳……”
说起他和傅临渊的曾经,简直就是滔滔不绝。
沈愉津津有味地听着。
有些事情从阿兴等人口中也听过,但是现在听万达义又说一遍,感觉是不一样的。
阿兴等人说出来,会给人一种沉重、血腥的感觉。而万达义描述的尽是美好与轻快,好似那是一段非常愉悦的时光。
面条很快出了锅,万达义抱着碗狼吞虎咽。
“怎么,你一直都没吃饭吗?没人照顾你?”
万达义摇头:“我吃了,我就是饿得比较快。”
沈愉:“……”
她觉得这个青年很可爱,身上有种孩子心性,相处起来很轻松。
只是不知道他的智力发育为什么会迟缓。是因为小时候生病?还是意外?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他回来了!”万达义立刻抬起头,嘴角还沾着葱花,“不知道他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你继续吃,我去看看。”沈愉说。
一开门,只见一身米白色大衣的傅思嘉站在外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盯着沈愉看了半晌,说话间仿佛带着寒气:“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