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或者说是魔尊南离冥？”天歌最终妥协了，放下手中的簪子，点亮了蜡烛。

南离冥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听到这话也在意料之中，师傅本就聪明，自己也没有刻意隐瞒，发现自然是早晚的事情。

“师傅，您想起来了？”

天歌摇摇头，“没有，只是你的一切都太过于明显了。”

“师傅，徒儿喜欢你。”南离冥知道了天歌在找轮回境后内心总觉得不安，有一种师傅随时就会消失的恐惧感。

他急切着，急切想要证明着自己在师傅心里的位置，师傅不可以再丢下他。

天歌没有给回答，她害怕，害怕最终会被这里同化，最后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她在那边没有其他亲人，但是这边也不会是自己的归宿。

“南离冥，或许，你我该好好谈谈了。”天歌认真的看着，认真的说着。

南离冥听到这话，眼眸一暗，乖乖坐到了天歌旁边，低着头，他总觉得这个谈话会有他不想听的东西。

“南离冥，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想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去，你信吗？”

天歌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她知道，他会信，一定会信。

南离冥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连着语气有些颤抖，手放在桌子上，有些僵硬“师傅，那您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应该不会了吧。”这件事情谁又能说得清？自己过来就是个意外。

“那，师傅，那边的一切都比徒儿重要吗？”

南离冥眼神又暗了一分，颤抖着问出了这个问题，也是他一直想要问却不敢问出来的问题。

“不知道，但是我想回去。”

南离冥和那边相比？那边也就是个小夕够自己牵挂，但是那边最多的是一种执念，一定要回去的执念，就像远赴重洋的游子无论多年都想要回归家乡一样。

南离冥眼里的光芒彻底暗了下去。

“师傅，是打算又抛下徒儿吗？一年前，师傅让徒儿好好活着等你，徒儿听话了，现在呢？师傅要徒儿等多久？徒儿都会等的，只要师傅回来。”

悲伤的感情就像是变成了实质，凝结成了固体，漂浮在空气里，让人感到窒息。

“南离冥，你……我不知道。”天歌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这种悲伤绝望的气息，她不想再感受到了。

“师傅，徒儿会很乖，会乖乖做饭，会乖乖跟在师傅后面，如果师傅不喜欢徒儿魔修，那徒儿就不修了，徒儿真的很乖的。”

说到这里，南离冥终于抬起了头，眼睛里已经布满了水雾，却还在笑着，“师傅，您说过的，只要徒儿乖乖的，您就不会离开，都是骗徒儿的吗？”

面对一声声的质问，天歌觉得自己以前真的都是骗他的吗？虽然忘记了，但肯定不是啊，那到底是什么呢？

天歌不知道怎么回答，耳边环绕着一声声颤抖的师傅二字。

一抬头，才发现这人的眼睛已经变了，变得鲜红，眼底还有着血丝，正在蔓延，眼睛的背后是孤寂和绝望。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天歌心慌了，在哪里见过，到底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眼眸？

“师傅，徒儿要把你绑起来，哪儿都不能去，不能离开，永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