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
董鄂氏府里面。
那董鄂家的大少——少谦,也就是九福晋的弟弟,此时正在受董鄂当家主人——七十的训斥。
“你这个混账东西,也不看看那是谁,老十的嫡福晋,蒙古郡王的女儿,你……当真是气死为父了。”董鄂氏七十准备一脚提到二少的董少谦的身上,可是因为不舍得,跺偏了。
“老爷,谦儿也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都是那些恶奴的主意。”董氏偏袒道。
董鄂氏七十骂道:“慈母多败儿啊,你也不想想那女子的身份,若是她在万岁爷的身边多说些什么,那么我们全家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董氏哭诉道:“老爷,那您快想想办法啊,我们可就剩下这一个儿子啊。”
“哎,你去说说那女子,不管他提什么要求,你都要答应,然后送他们走。至于我,现在就去找九爷……”董鄂氏七十考虑周全之后,则吩咐了董氏一两句,就去往外走。
待董鄂氏七十走后,地上跪着的董少谦则立马起身,对董氏说道:“额娘,儿子就是喜欢管彤,就是要纳她为妾。”说完撒娇似得在董氏怀中蹭了几下,直到董氏宠溺的说答应了。
此时的张真真正在不知名的房间内。忙活着。
她并未严明自已的身份,只是当他踏进府里面的时候,就被人给认出来了。
所以她也不准备隐瞒,证明了身份,则可以使唤别人救人。所以她现在正指示着董鄂家的丫鬟小斯们干活——救人。
还好小山坡不是很高,摔下来没有造成什么大碍,仅仅是断了一处肋骨,不过伤筋断骨一百天,也够她受了。
忙完这一切,看床上躺着的‘木乃伊’,安心一笑。
不一会,外面就走来以为诰命夫人打扮的妇人,出现在张真真的面前,说道:
“十福晋,多谢您对在妾身媳妇的诊治,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妾身已经派人备娇子,现在就送您回去?”
终于商议好了,如何应对了吗?
张真真则坐在病床边,淡然笑笑,没有回答。
只是那嫡福晋董氏倒是不气馁的说道:“十福晋?你若是要留宿董鄂府,是我们董鄂家的荣幸,可是就怕外人说什么闲话,污了十爷的耳朵。”
“……”
“我儿子前几日看上一民女子管彤,上门迎娶,可谁知在迎娶之日,那女子居然悔婚,我们家伙计,气不过去就抓人,可谁知她不知好歹居然做出这般丑事来,让我们家无颜面,福晋有菩萨般悲天悯人之心,可是这样子包庇着丫头也不和规矩啊。”董鄂氏家的说道。
“……”
“十福晋,您搅了妾身儿子的婚礼,我董鄂家族有正红旗的三等公何和礼、正白旗的三等侯鄂硕、镶红旗的三等男阿兰柱,几代都位居高官,可不允许被人这般欺辱,今日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与十福晋计较,还请十福晋能够知进退,好好地让人送您回去。”
这是在跟自已比尊贵了?
张真真想了想蒙古科尔沁到底哪里尊贵,之后则想到了,太祖皇帝孝端文皇后、孝庄文皇后、敏惠恭和元妃、懿靖大贵妃,如今的太后乃是出至博尔济吉特氏,这尊贵比起来,董鄂氏倒是差一大截呢。
“十福晋?”那董氏不屈不挠的呼喊着。
而张真真则是一脸的淡然,只是目光却时常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而十爷不没有辜负了张真真的期待,不一会就杀到了董鄂府上来了。
当十阿哥胤誐出现在张真真的面前的时候,张真真则毫不夸张的扑到十爷的怀中,然后泣不成声的道:“爷,您终于来了,奴婢怕。”
那哭声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声音,可是那句奴婢怕,则直直的惹怒了十爷,只听十爷说:“来人,给我砸了董鄂府邸,一切后果由十爷我负责。”
砸东西?这可千万不能,若不然一会有理也变成没有理由了,所以张真真在看到董鄂氏大惊失色之后,则连忙劝说道:“爷,千万别。”
若是真的这般做,那么十爷就算是有礼,也会变成没有理由了。
正在这时候,圣旨到。
康熙命他们全部进宫。
七十和他福晋儿子,八爷八福晋,九爷九福晋都在,而康熙则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一切。
“臣董鄂氏七十,求皇上做主啊。”董鄂氏七十则跪下来请求道,而他福晋儿子也都跪下来。
“七十啊,快快起来,咱们是亲家,无需多礼,来人啊,看坐。”康熙则客气的说道,“起来说说,有什么事要朕为你做主的。”
那董鄂氏七十,倒是没有起来,还跪在地上的,因为他知晓尊卑有别。
此时的桌木真则一样跪在地上,正在深痛恶疾的痛斥封建恶俗。
“臣的儿子,今日成婚,可是那——十福晋却出现阻挠,让今日的喜事,好生生的变成了笑柄,臣心里委屈啊。”
什么叫阻挠啊?这叫诬陷。
您还委屈,那被你儿子逼死的良家妇女,不还要去偷河去啊。朕这里可是有好多状告你儿子的状纸呢,只是朕念在你们家三台单传,为你们董鄂氏家留有余地罢了。
在看了一眼八阿哥,他难道不知道,董鄂氏乃是九阿哥的岳丈?
再看那八福晋义愤填膺的模样,康熙则猜测,这事跟八福晋拖不了干系。在御书房内。她有所收敛。
想了想还是决定问桌木真好了。
“桌木真,你怎么去搅合董鄂家二少的婚礼去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没有。”张真真规规矩矩的说道,既然他们这般诬陷自已,自已还是要留点面子了。
“给朕说说经过。”
然后桌木真则如实的回禀了皇上的话,从她遇到女子寻死,到之后怎么去的董鄂氏府里,之后则又说道:“请皇上明鉴,奴婢自小就不爱热闹,若是之前奴婢就算是在大街上碰到那些逼良为娼的老鸨在奴役幼女,奴婢都不会上前一步,怕惹祸上身,可是现在奴婢是十爷的嫡福晋,皇上的儿媳,一行一动则代表着皇家,这次遇到这样子的事情,必然不能袖手旁观,就算是遭人记恨,奴婢也再所不迟。”说的够大义凛然了吧。
“七十,可有此事?”康熙有些生气的问道。
“这——皇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可是下了聘礼。十福晋嫁入京城来已有数年,如何还不晓得京城的婚嫁?”这是在名言康熙没把媳妇管教好啊,惨了惨了,只是人家可没有认清楚自已犯了错,则继续说道,“娶妻当娶闲,十福晋身为皇家媳妇,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可别在做这种事情,失了皇家的连脸面。”
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的宽。
“桌木真,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康熙又问道,若是回答不好,就别怪朕惩治与你了。
“奴婢——没有。”能说什么,只能说是越描越黑,管彤现在被十爷的人带走了,以十爷的性子是不会将人交出去的了。
“好你个董鄂家的,阿真刚才还在为你们家求情,你们居然恩将仇报,看爷不打得你们满地找牙。”十爷暴脾气一上来,就要作恶,不过被张真真拉住了,张真真劝说道:
“爷,董鄂氏他们是大家族,不是我们这种——惹得起的。”小声可是却谁都能听得清的声调说,说完则看了一眼那董鄂氏,只见她气得脸色发青,则又说道,“奴婢并未要惹她,只是那管彤是奴婢为丫——锦博请来的钢琴师父,不曾想居然被人逼得寻死,只可怜了那管小姐——就这么的——”
“十福晋,饭可以随便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那七十不愿意了,则辩解道,说皇家抵不过董鄂氏,那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啊。
“阁老,我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卓木真,以真主阿拉起誓,您的嫡福晋亲自说‘董鄂家族有正红旗的三等公何和礼、正白旗的三等侯鄂硕、镶红旗的三等男阿兰柱,几代都位居高官’。”各个都是半世纪以前的事情了,居然还拿出来炫耀,真的应了那句老话,富不过三啊。
在看看那董少谦,貌似是个不成器的人,还没有研究他到底是第几代的时候,八福晋则说道:“皇阿玛,当日儿媳妇与十福晋一起在郊外赛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董鄂氏家的奴才们说‘十爷他们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十福晋’,请皇阿玛给我们做主。八福晋说完,则又跪下来了。”
“皇上,您要明察啊,臣绝对没有对皇上不敬之说啊。”董鄂氏七十,忙慌着向皇上磕头请罪。
那董鄂氏见他们家老爷这样子,也忙跟着磕头,诋毁皇家威望,那可是死罪啊。
康熙倒是没有发表言论,而是在深思。
那九福晋见八福晋可以说话,则说道:“皇阿玛,这事估计是个误会,我阿妈一直谨遵礼法,下聘娶亲,都按照规矩来,并没有博待了那管家女儿,至于他寻死,怕是董家为了攀上董鄂府,才故意隐瞒了什么,想必儿媳的阿玛,也并不知晓那管家小姐心中不愿结这门亲事。”不愿意,那就是不温良贤淑的女子,“谁知晓他在外面有没有——既然她不愿意,我们董鄂府,也不愿意在要这种不干不净的女子。”
九福晋当真是高啊。这话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管彤了。
“皇阿玛,儿臣知晓,那女子并非是不干不净的女子,而是他自小就与人有婚约,可是那人却背弃了她的爱,而娶了旁的女人。那管家小姐也是天下间难得的奇女子,那男人无情,她却不能够无意,所以曾经发誓一辈子不嫁人,为表自已对爱情的忠贞。”这样子难得的女子,让多少男子期盼。
康熙想了想终于发话了,说道:
“倒是个可怜的女子,这件事情倒是管家的不是了,可是念她一片痴心,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令郎与管家小姐的婚事就作罢了。也不能让世人说我们位高权重的不顾民意,七十,你说是不是啊。”康熙最后发话。这样子的局面他乐见其成。
“皇上英明。”额头的冒出来的虚汗终于可以擦一擦了。
“至于管家小姐——既然那管家小姐是福晋为皇孙女的老师,董二少又不想在娶这样子的女子,那也不能够留在十阿哥府。毕竟教导皇孙女学习的重任,不能够交给这样子一个被人抛弃守贞的女子手里,让天下人笑话。”康熙着重提了皇孙女三个字,这可是在警告那董少谦,那女子不是他能够染指的,也算是对得起刚才张真真提到的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了。
不过康熙在心里面还是赞叹桌木真的,这丫头虽然为辩解什么,可是却句句都说道点子上,将董鄂氏推到污蔑皇家威严的刀尖上。
“奴婢谢谢皇上。”反正自已已经将他赶走了,既然皇上这般说,也不算是欺君吧。
那董二少想说什么,可是却被七十给拦住了,这里还没有他说话的份。
“董少谦……”康熙自然也没有忘记他,那董少谦则连忙匍匐在地,听从吩咐的样子,皇上则说,“你年方十八了,可愿意留在宫里面当御前侍卫?”
这样子的恩德,那可是旁人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啊。
可是那董少谦却说:“皇上,我——奴才——”不想。
可是哪轮到他拒绝,九福晋与董鄂氏七十,连连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