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谢灵儿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拓跋九歌悠哉游哉的回到位置上坐下,拓跋渊递了一盘剥好的葡萄给她,指尖还有湿意,显然刚刚美人小叔叔除了配合她演出外,也干了点别的‘正事儿’。
虎奴见状有点心塞,主上对小小姐越发宠爱了,居然还亲自剥起葡萄来了……
拓跋九歌瞧着这盘葡萄,眼咕噜忽而一转,昂起小脑袋道:“小叔叔,喂我!”
拓跋渊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捻起葡萄塞她嘴里。
拓跋九歌吃的眉开眼笑,眼神故意朝对面瞥去,眉梢往上一挑。
“这小贱人!!”谢灵儿看的是七窍生烟,酸水都快从喉咙里冒出来了。
故意的!这小贱人绝对是故意的!
谢灵儿的反应叫拓跋九歌非常满意,偶尔幼稚一回,欺负下这种小丫头片子,倒也挺有意思的!
拍卖继续,之后但凡是谢灵儿叫价的东西,拓跋九歌都要横插一棍子,瞎搅合一气,让她白白损失了不少银子。
“啊啊啊!这个小贱人就是故意和我作对!”谢灵儿气的牙痒痒,在对面砸桌子摔板凳。
“灵儿,你冷静些。”孟悦劝道,“你越是激动,越是容易上当。”
“忍?我堂堂谢家嫡小姐,竟要受这等鸟气!”
“灵儿莫恼,那贱丫头敢搅你的好事儿,等会儿她叫价时,咱们抬上去,不就行了。”拓跋木出起馊主意。
“好!今儿我非得让她血本无归!”
“你们……”孟悦看着这二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谢灵儿咬牙,等着机会报复,倒不再像之前那么坐不住了,只苦了来参加拍卖的其他人,竞拍时一直都胆战心惊的,唯恐这两个小姑奶奶忽然开火,他们遭无妄之灾。
这时,一件展品被推了上去。
那是一个类似青铜的残片,拓跋渊眸光忽然闪了一下,看向了拓跋九歌。
没说话,却已心领神会。
“好东西?”
“嗯。”
拓跋九歌哦了一声,然后在椅子上稳坐江山。
虎奴有些诧异,那残片既然是宝贝,怎么这两人却一副全不在乎的样子?
台上,霍三娘开口道:“此残片是在一座古山中发现,历史悠久,但具体有什么作用,却是不知,故而此物的竞拍价没有限制。”
“呵呵,一个破铜片拿来拍?”
“脑子有病才拍这个吧?拿回家压咸菜都嫌轻了。”
霍三娘脸上也有悻悻之色。
这时,拓跋九歌终于动了,她在人前就是一副小孩的天真样儿,“没人要那我要了,这玩意儿拿回去打水漂倒是不错,我报价一两!”
打水漂?!
果然是个孩子啊,不少人都笑了。
就这破铜片,白送都没人想要,但报价的话,这一两的价格,还真只有小孩才喊得出口。
谢灵儿等翻盘的机会可等了很久了,“一百两!”因为太激动,她声音尖利的有些刺耳。
拓跋九歌唇角一扬,鄙夷道,“一百两你也好意思出口?我出五百两,有本事你跟着叫啊!”
全场哗然,不少人都挑起眉梢,这是故技重施?
“拓跋九歌你以为我是傻子,同样的当会上两次?”
谢灵儿嗤笑道,满脸嘲讽,“五百两买个破铜片回去打水漂,我提前恭喜你玩的开心。”
“谢小姐是要放弃竞拍吗?”霍三娘问道。
“当然放弃,我又不傻。”
霍三娘看向拓跋九歌,见她神色难看,似对自己计策失败感到气急败坏。
她这一锤子就要落下之时,一个桀骜轻佻的男声忽然响起,“一千两。”
拓跋九歌唇角将要升起的笑容定格在原点,她眼眸微眯,嗯?
眸中忍着郁闷,她朝那声音的源头看去。
叫价声是从东南方一个厢房传来的,对方拉着帘子,只见人影,却看不清容貌。
那声音只出现了一次,但听着怪耳熟的,灵兽圈内的小饕餮忽然‘咦’了一声,但之后却又没说什么。
拓跋九歌踟躇着,要不要继续叫价时,拓跋渊开口道:“歌儿,回来吧。”
她皱了皱眉头,回到位置上坐下。
霍三娘见状,赶紧落锤,那残片就成了对方之物了。
“那人难道也看出残片是个宝贝?”拓跋九歌皱眉道。
“应该不是。”拓跋渊若有所思,语气有些耐人寻味:“兴许只是个捣乱的。”
拓跋九歌皱眉,那得是多无聊,才来横插这一脚?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宝贝成别人的?”
拓跋渊眨巴着眼,笑如翩翩君子一派良善,说出的话却是:“可以抢啊。”
呃?
拓跋九歌单纯的盯着他,“好有道理。”
美人小叔叔不要脸的做派,简直太对她胃口!
虎奴在旁边看着这一大一小,用人畜无害的面貌,计划着怎么坑人越货,表情很怪异。主上,你这样算不算教坏小孩子?
拍卖会继续,再往后的拍品都挺无趣的,那些丹药什么的,压根入不了拓跋渊的眼,拓跋九歌无聊的只好继续调戏谢灵儿。
搅黄了对方好几件想拍的东西后,拍卖会终于结束了。
拓跋九歌坐在拓跋渊的臂弯,被他抱在怀里,一大一小刚起身,厢房的门却被敲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手上捧着一个铁盒。
“此物是我家少主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一大一小都没动,虎奴将铁盒接过,打开一看,却是那个青铜残片。
拓跋九歌眉梢一挑,敢情那人不是和她抢,是准备拍下来当顺水人情的?
“小叔叔挺有面子的嘛。”她开口道。
那侍卫却笑着解释,“这残片是我家少主送给小姐的,作为谢礼。”
“谢礼?”
“少主说他今晚看了一出好戏,很有意思。”
呵呵,拓跋九歌面带假笑,果然是个很无聊的人啊……
“替我谢谢你们家少主,嗯……那作为回礼,你把这个给他好了。”拓跋九歌顺手把当作零嘴的一串葡萄递了过去。
那侍卫表情僵了下,有些木讷的接过。
这回礼……会不会太就地取材了一点?
东南边厢房里,男人看着侍卫双手捧上来的葡萄,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双狭长媚眼潋滟生光。
“有意思,真是个小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