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侧妃,只这个名头就引发轩然大波。
拓跋天月负手而立,蹁跹傲然,既美艳又高贵,便是本家的那些贵女,此刻也比不过她的光彩。
“原是被封妃了,看来以后本世子得改口叫皇嫂了。”风君白话说的平淡,眼里却不改轻蔑。
拓跋天月施然一笑,不羞不恼,檀口轻启道:“那倒不必,天月与二皇子殿下虽有婚盟,但尚未行礼,眼下还是拓跋家的姑娘。”
“话是如此,但陛下金口玉言,断不会更改的。”拓跋枭在旁帮腔道。
风君白轻呵了声,睥睨的看了他二人一眼,侧身朝旁边的椅子走了过去,余光扫过拓跋九歌时略微晃动,对其轻轻颔首。
“现在人已到齐,就别卖关子了。”风君白翘着二郎腿坐在位置上,手拨弄着茶碗盖,“说吧,到底何事?”
拓跋天月不疾不徐的回道:“世子爷在我拓跋府受伤,此番我奉千机夫人之命回来,除了整顿府内外,还要给世子一个交代。”
她语态从容,说话间,目光似无意的偏向拓跋九歌的方向,寒光深藏。
拓跋九歌勾唇冷笑,怡然不惧的迎上她的目光。
拓跋天月眉角猛地一跳,视线朝旁一偏,男人神色淡然,长睫掩盖下的黑眼珠似波澜不惊的黑海,却带着触目惊心之力。
拓跋天月冷不丁对上拓跋渊投来的目光,心脏微悸,牙龈咬紧了几分,面上却状若无事的将视线移开。
“交代?”风君白的声音横插而来,“不知千机夫人准备给我个什么交代?!”
“胆敢谋害世子者,罪大恶极。”拓跋天月长吸了口气,面上又恢复之前的骄傲之色,昂首道:“三长老,那罪人可在堂内?”
“天月小姐,此人名拓跋木,就在……渊少爷后边立着呢。”拓跋枭冷笑着,目光直直朝忘情院等人射去。
拓跋天月脸色一沉,“我拓跋府岂是无耻罪人立足之地,还不将他押来!”
拓跋枭对旁侧的两名小辈一颔,那二人立马走了过去。
“我忘情院的人,几时轮得到旁人来动?”拓跋渊淡然开口,虎奴往外一站,可怕的威压顿时逼的前去抓人的两个小辈手脚发软,不敢再冒进。
木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前方男人,牙关紧咬,这时,女孩的小手拉住了他。
他愕然低头,却见对方似安慰般,朝他笑了笑,千般情绪顿时交织在心里,叫他一时品不出滋味。
“渊少爷这么说,是要庇护这个罪人了?!”拓跋天月眸色渐冷。
“呵。”拓跋渊一声淡笑,漫不经心的走出来,“拓跋木已死,如今只有忘情院的木头,他有没有罪,轮不到你来评说。”
“渊少爷说这话不觉荒唐吗?他是拓跋木,还是木头,难道我拓跋府这么多双眼睛,会认不出来?”拓跋枭紧跟着厉声道。
“三长老老眼昏花,认错人也是情理之中。”拓跋渊语气淡然,开口却能把人气死。
不等拓跋枭一口气闭过去,风君白站起身,跟着起哄道:“老眼昏花不打紧,就怕是个瞎的。拓跋木写下供词后就畏罪自杀了,怎么,你们拓跋府指鹿为马,是想包庇背后主谋?!”
指鹿为马?!
到底谁在指鹿为马?!
拓跋枭脸色难看至极,眸光阴沉可怖,拓跋天月美面含霜,目光在风君白和拓跋渊之间来回打量,似在考量着什么,片刻后才开口:“君白世子,千机夫人此番有话让我带给你。”
话语柔柔,但胁迫味却很重。
风君白冷笑,目光直逼而去,“是吗?那你倒当着所有人面儿说说,是什么话!”
拓跋天月眉头一皱,事关一个秘密,她走时千机夫人再三嘱咐,不得为外人道,风君白一口咬着谢家不放,所求的也就是这个秘密。
她以为如此说,风君白该晓得轻重,不再淌这浑水,偏这家伙油盐不进!
这王都小霸王还真是混不吝!
“说啊?怎不说了?”
风君白心里憋着一口气,今儿拓跋九歌出现时虽瞧着无事,面色却没以前红润,昨儿在宗庙的事他也都听闻了。若没这档子事,没准风君白还真就让步了,可好死不死,拓跋天月一回来就触了他逆鳞,此刻还想用那‘秘密’来威胁他?
可笑!
大不了便鱼死网破,端看最后是谁更心疼!谁的损失更大!
“你们既没话说了,那就换我来说!”风君白冷冷道:“拓跋木已死,死前他交代,乃是谢灵儿在背后指使,我倒要问问,那谢灵儿何在?!”
“风君白,你不要得寸进尺。”拓跋枭脸色沉得愈发厉害,压低声音吼过去。八壹中文網
“本世子从不进尺,只会进丈!”风君白满脸不屑,“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大不了本世子将此事闹到御前去,谋害皇族、勾结蛊族、意图盗宝,且看这三件罪责,你们能逃脱几个!”
“你!欺人太甚!”拓跋枭目呲欲裂。
一直没说话的二长老赶紧上前,将他往后一拖,和事佬般道:“世子息怒,三长老也只是关心则乱。”
“乱个屁!”风君白冷笑道,混世魔王的脾气全被刺激了出来,“本世子无端被害,身为苦主都还没说什么,你们这群有罪的倒与我讨价还价了?哪来的规矩?谁给你们的胆子?!”
“君白世子,这里是我拓跋家宗庙所在,请你慎言!”拓跋天月沉眸道。
“等你真嫁入我风家,再来本世子面前摆皇嫂威风吧!”风君白冷冷盯了她一眼,“之前本世子念着两家情分,欲将此事大事化小,但你们要和我玩不要脸,那就别怪本世子不给你们脸!”
风君白说完,对自己手下道:“去把谢灵儿给本世子押来,直接回王都,咱们面圣去!”
“风君白,你敢乱来试试!”拓跋枭身上星力爆闪而起。
“哟呵,三长老是要以武压人?哎呦呦,真是怕死我了!”风君白怪笑道,轻轻撞了一下旁边男人的肩膀,道:“渊少爷,这整个拓跋府里就一个清醒人,不知你可愿帮忙主持公道?”
拓跋渊一派温文尔雅,笑容还有几分腼腆,眸中却早已酝满刀光寒色:“讲道理在下不擅长,打架却挺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