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脸色难看,想说你问的不是废话吗?
黑风那边光星师级的就有十来号人,他自身就是九星星师,车轮战都能把他们两人给耗死,更不说一层还有十来号外姓子在虎视眈眈。
“拓跋九歌,识时务为俊杰。”黑风冷笑道,“若缴不齐供奉,咱们谁也别想入宗庙修炼,反正现在也立了新规矩,二层子弟每月都可可在一层挑选一人实战,想来你们也不会想后面的日子都在车轮战里度过吧?”
“黑风,你休要欺人太甚!”
“拓跋木,哦,不!木头!”黑风呲起一嘴大板牙道:“你这忠犬当得挺合格呀,主人还没发话,你就先忍不住乱吠了。”
木头脸色铁青,一旁围观的众人哄堂大笑。木头牙关紧咬,关键时刻,女孩的手紧拽住了他,宛如烙铁一般将他摁在原地。
“笑够了吗?”拓跋九歌抬起头道,目光冷冽的看向黑风等人。
黑风狂妄的笑声一止,面色再度沉了下去,明明眼前这小丫头只是个三寸丁,但他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蔑视之色。
黑风心里很不爽,都是这个煞星牵连他们凭白遭罪,这会儿还敢摆小姐架子?!
他眼中的凶光并未逃过拓跋九歌的眼睛。
“黑风,动手之前细掂量下得失。”小女孩的声音适时响起,黑风身上星力一闪很快又沉了下去。
“得失?拓跋九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黑风嘲弄的看着她,“就现在这状况你还想与我讲条件不成?”
“不是讲条件,是提醒。”拓跋九歌脸上笑容淡淡,“威胁人也要讲个方式,你说的那些话,你觉得我们会怕吗?”
“不怕?”黑风仰头大笑起来,“拓跋九歌,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嘛。”
“不不不。”拓跋九歌摇头道,“诚然我和木头两个加在一起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可是黑风,你要搞明白,真动起手来,指不定谁更吃亏!”
黑风见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目光倒沉了下去,旁边一些外姓子看不过眼,蠢蠢欲动都被他挥手制止。
“拓跋九歌,你想破坏规矩请渊少爷出马的话,我们当然不是对手,可是你别忘了……”
“谁说要请我家小叔叔出马了。”拓跋九歌声音一昂,嗤笑道:“就你们这智商,难怪被人当枪使!”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我便是活腻歪了,可你敢杀我吗?”拓跋九歌声音徒然一厉,目光像一根钢刺直逼迫黑风而去,“你便是能杀我,可你敢吗?”
“我拓跋九歌今日若血溅当场,你们在场剩余的谁也别想活命!”
她目光森寒环视众人,“我是不怕死,要动手,那大家都一起玩命!反正我死了也有人替我报仇!”
“倒是你们,谁能替你们报仇?”
“退一万步讲,黑风,你们若杀不死我,只想靠着车轮战欺凌我和木头的话,大不了我与他闭门不出,不来宗庙便是。”
“反正忘情院里多得是丹药灵宝,有本事你们杀进来啊?”
拓跋九歌一字一句咄咄逼人,黑风虎目怒睁,几次想要反驳却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此刻见她脸上的笑容,只觉无比诡异,背后冷汗倒流。
“我和木头未必非得入宗庙修行,可你们呢?没了宗庙,怕是这辈子修为也难再有什么进展。”
“金子就是我身上,想要?杀了我便是。”拓跋九歌昂着头,不退反进,朝他走去,“若没胆子杀我,就别谈什么威胁?”
她的一席话说的黑风众人怒不可遏的同时又心底发寒,却也不得不承认被她点中了死穴。
只有要拓跋渊在,的确没人敢光明正大的对她下杀手,那个男人的怒火至少他们这些外姓小辈是不敢承受的。
“连威胁的筹码都没有,在这里空口说什么白话,我和木头有的是底气耗,可是你们耗的起吗?”
拓跋九歌好整以暇道,俨然看笑话的模样。
“黑风,你仔细想想,咱们斗的两败俱伤,最开心的会是谁?”
黑风恨得是咬牙切齿,“你说这么多,不也是忌惮我们动手?拓跋九歌你到底还是怕了,只会狗仗人势罢了!”
“我这是合理帮你分析利弊。”拓跋九歌身上的锐气已尽数收敛,前一刻那个锋芒毕露的小女孩仿佛只是其他人的错觉,她这会儿负手在后,笑容甜滋滋的,倒十足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你们劳心费神的对我们动手,到头来吃亏不讨好,这多不划算,大家毕竟是一个屋檐下的,真撕破了脸谁也不好看。”
拓跋九歌说着看向木头,给了他一个眼色,木头先是一震,尔后面色不愉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票号递了过去。
“这是我们寄存在风云阁旗下当铺的票据,里面还有黄金三十两,算是我和木头的一点诚意。”
“三十两,你打发叫花子啊!”黑风身后的人骂了起来。
“我这是给黑风大哥的又不是给你的,你跳出来犬吠什么?”拓跋九歌斜睨过去,同样的话回赠过去。
那人气的脸发青,下意识的看着黑风,眼神变幻不定。
黑风盯着她手上的票号,手抬起又落下,咧嘴笑道:“小丫头片子好心机,我要是当众拿了这票号,是不是又上你的套了?”
二层外姓子都为他马首是瞻,这三十两黄金到手他便可明哲保身,但他身后的其他人必然会心生嫌隙。
拓跋九歌笑意不改,这黑风倒比她想象中有脑子,先头她几番攻心之语本已扰乱了他的心神,但这家伙这么快就冷静下来,看穿了她的意图,倒是个脑筋灵活的。
“五天之内,我要看到四百两黄金,少了一两咱们后面不妨看看,你们是不是真有本事一辈子窝在忘情院!”黑风狠狠瞪了她一眼,撂下狠话,这才带着人离开。
周遭围观的拓跋本家子弟没看成好戏,都意兴阑珊的做鸟兽群散。
拓跋九歌将票号折好塞进袖子里,余光朝不远处的假山方向扫了一眼,这才带着木头离开。
他们一走,假山后一道人影也快速消失。
路上,木头见她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问道:“拓跋九歌,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在想打哪儿去找这几百两黄金。”
“你疯了?还真要给那黑风凑钱?!”木头炸毛了。
拓跋九歌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眸光诡谲,“你慌什么,忘情院的钱和饭几时有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