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忘情院,拓跋九歌叔侄两,第一时间召见了咸鱼本鱼。
秦小鱼面有几分拘谨的立在堂内,拓跋九歌遗憾的看着他:“小鱼哥哥,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九歌小姐但说无妨。”
“秦管事他……不幸遇难了。”
秦小鱼身子颤了下,如遭雷掣,人是久久回不过神来,半晌后他才后知后觉般抬起头,如鹿双眸已泛红,水光涤荡,满是悲戚。
“大哥他……怎会……”
拓跋九歌同是一脸悲伤,道:“斯人已去,生者节哀,小鱼哥哥你放心,此番我们定会去给秦管事报仇的!”
秦小鱼闻言,脸上这才回了点血色,“报仇?”他眼里像是被点燃了光,“九歌小姐你们要去哪儿?”
“秦管事一行人因公就义,但兽害未除,就这几日,我与小叔叔便会动身前往三清院的镇上除害。”
秦小鱼眼波一动,“我也去!”
“你?”拓跋九歌吃惊看着他,“此去危险颠沛,你身上余毒未清,跟着去怕是不安全。”
“兄长命陨他乡,我乃他唯一亲人,怎能不去替他拾骨,纵使杀不了星兽,但我会制药,定能派上些用场,不会拖大家后退的!”秦小鱼激动道,皎月般的面庞也浮起了潮红。
拓跋九歌面露难色,看向身旁。
“自古孝悌为先,你要为兄报仇也在情理之中,”拓跋渊沉吟道:“将你一人留在忘情院倒也不好,那便跟上吧,不过沿途须得听指令,不能私自行事。”
“谢谢渊少爷!”秦小鱼赶紧跪下磕头谢恩,许是太激动岔了气,又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了起来。
“你身子未愈,先下去歇着吧。”
“喏。”
秦小鱼走后,堂内便安静了下来。
拓跋九歌脸上的悲色一敛,换做玩味,“好一个兄弟情深,刻画的真是入木三分,差一点我就流泪了。”
拓跋渊笑睨着她,“歌儿的眼泪几时这么好骗了?”
拓跋九歌嘿嘿一笑,目光恰与厉寒衣的视线相撞,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脸上若有所思。
“你们要去武原镇?”
三清院所在之处便是武原镇,依傍着梦魇之森,过往最是繁华。
“是啊。”拓跋九歌一点头,“族内有命,不得不从啊。”
厉寒衣眉头一皱,拓跋九歌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前段时间武原镇的兽患,想来你也该听说了才是,说起来也巧,昨儿你说鸠魔骞逃往了梦魇之森,算算时间他逃走后不久兽患就爆发了……”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此行还得劳烦你保驾护航才是。”
“可笑,你们去除灭兽害,我凭什么要跟着。”
“就凭……帝王卵被我藏在了梦魇之森。”
厉寒衣瞳孔一缩,“你忽悠鬼呢。”
“信不信随你。”拓跋九歌肩膀一耸,“反正除我之外再无人知晓帝王卵在何处,此去危险啊……我要是不幸遇难,你就掘地三尺慢慢找吧~”
厉寒衣闻言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俊脸冷若冰霜,他真的怀疑这小畜生是否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早算计好了,引他入局,想白捡来一群打手保镖。
“你最好没有扯谎,否则……”厉寒衣话出半截,脸色忽变,捂着自己肚子夺门而出。
拓跋九歌见他着急忙慌而去,眼睛猛地一亮,“算算时辰这死烧鸡吃的东西也该消化了吧。”
她麻溜从椅子上蹦下来,叫上木头,“走走走,看好戏去!”
……
厉寒衣腹痛如绞,一张俊脸变色成了酱茄子,径直就往恭房冲去。
他进去后不久,两个身影就猫到了外头。
拓跋九歌鼻子里塞着两团纸张,她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小飞刀,上面绑着一张火系阵图。
木头在旁边脸都快憋青了,“九爷,你到底要干嘛?”谁看好戏跑来看人蹲坑啊?口味忒重!
“木头一会儿就用你那星技,一剑穿云把这飞刀上的阵图点燃,对准他的坑位射过去。”
“什么?”木头看着她猥琐的笑容,无比蛋痛,“搞出人命怎么办?”
“怕个屁,他堂堂一七星星灵能被你给弄死不成?”拓跋九歌给了他一肘子,催促道:“快点!”
拓跋九歌说这话时半点没避讳蹲坑进行时的寒衣大少。
“拓跋九歌你这小畜生……我要……扒……扒了你的皮!”厉寒衣愤怒的嘶吼高昂到一半就衰了下去,他几次想要站起来,肚子里咕噜咕噜又让他蹲了回去,俊脸气成了酱油色。
“紫眼烧鸡,我家木头要与你请教一二,这一招你可接住了啊!”拓跋九歌大声一吼,声音一落,木头身上星力抵挡,飞刀直射恭房而去。
“跑!”说是迟那是快,拓跋九歌二话不说,拉起木头就往远处避。
厉寒衣蹲于恭房中不便行动,但外间的动静却还是感知得到的,那飞刀裹星技袭来之时,也不知是因腹痛还是某人太过阴险,他天灵盖像是被人掀开往内倾了一壶冰水,从头凉麻到尾,感觉攒至心头更是出离的愤怒。
就凭这雕虫小技也想伤他?!
厉寒衣手上星力一现,青色凤火卷织而出。动手的刹那,他余光扫过脚下,隐约瞧见了一道道诡异的纹路,这地儿为什么会有阵图?
想法过脑,为时已晚。
轰——
震天巨响后伴随着淅沥沥的奇怪声音,像是有什么黏着之物被炸的四处皆是,飞刀落在地上,少年维持着一种僵硬的姿势蹲着,眼中紫光幽幽如鬼火。
远处,木头听到响动后,愕然回头,凭借着良好的视力瞧见那恭房像是被暴风从内部洗礼了一般,黄白之物喷溅的到处都是。
场面过分辣眼,气味过渡袭人。
木头喉咙眼一翻,转头还没呕出来,就听到少年绝望、愤怒、耻辱……百种难以名状交织的情绪自恭房内歇斯底里的惨嚎而出。
“拓!跋!九!歌——”
木头骇然而震惊的看着身旁笑意盎然的小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星技可没这么大威力啊,那飞刀连恭房的门都没穿透。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气体与火花的相遇,欻!点燃了科学的小火苗。”
木头听不到她的方外之语,心有余悸的瞧着远处那一片狼狈,转头吐了。
这恭房咋说炸就炸了呢?!
想到此刻身处爆炸中心点的某人,木头打了个寒颤,吐得更加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