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天月目呲欲裂,她看到眼前人嘴巴一张一合,“噩梦,才刚刚开始。”
哐,黑气笼罩住了拓跋天月的双眸。
与此同时,被她刺穿的那具‘身体’化为了灰雾。
拓跋九歌没有让小饕餮出来,那么容易就赢了有什么意思?她要让这个女人,承受应有的折磨!
拓跋天月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忽然,她看到自己眼前的黑暗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还看到了一道道熟悉的影子。
“女儿……女儿救我……”她的父亲在垂死挣扎。
“大姐,我好痛,我好痛……”她的小妹浑身是血,肉被刀一片片割落。
“我的头……大姐你帮我找找我的头……”她的小弟匍匐在地上,只有一具无头尸体。
“不!!!”拓跋天月怒号道。
下一刻,画面一转。
她被狠狠抛在床上,衣衫撕碎,身体被猛烈的撞击声,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要刻入骨子里。她恐惧的回过头,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张脸。
“秦小鱼!!!”
秦小鱼对着她露齿大笑,脸上的肉却在一点点腐烂,七窍流着蓝色的血液。
“你逃不掉的,你身体里有我的种子……”
“成王他知道吗?自己的侧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淫娃荡妇!!”
“不!不——”拓跋天月绝望的挣扎着,她要逃,她要逃——
她不要再经历这些,她不要再看到家人惨死,她不要再沦为秦小鱼的禁脔!!
成王不能知道,绝不能知道!!
冥冥中,少女诡魅的笑声落入她耳畔,“怎么办?成王他知道了呢……”
轰然梦碎,擂台上大雾弥散。
拓跋天月神志不清的倒在地上,一只脚踩在她的背脊之上,而她似无感觉一般,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直到少女缓缓蹲下,在她耳畔温柔说道:“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四字,成了拓跋天月最后听到的话语。
拓跋九歌立在台上,风扬起裙摆,撩动额间的发丝。
擂台下,鸦雀无声。
许久过去,才有人回过神来,议论声喧哗声响彻不觉。
拓跋天月输了!
输的灰头土脸不说,她最后疯疯癫癫,碎碎念的“成王不能知道”,成功的落入旁观者的耳中。
究竟这位侧王妃干了什么事,不能让成王知道?
风似鸾目瞪口呆,凌霄阁上,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全都闭上了嘴。
成王脸色一青二白,难看至极,已不止是丢了面子那般简单,他堂堂王爷却被自己的枕边人欺瞒,甚至连对方欺瞒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流言猛于虎,鬼知道今日过后,坊间又会多出些什么奇怪的传闻来?
“还不速速去把人带下来,送回王府!”成王朝身旁侍卫怒斥道。
他站起身来就想离开,这脸已经丢尽了!
可刚一转身,想到今儿背负的是皇命,又不得不留下,只好重新坐回去,成王如坐针毡,整张脸都阴恻恻的。
拓跋九歌将脚缓缓从拓跋天月身上撤开,低垂的眼帘遮盖住了杀机,真是可惜!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真想直接拧断这女人的脖子。
成王派下的侍卫已经上台,拓跋九歌眼波幽幽一动,抢先一步将拓跋天月从地上拽了起来,往他们身上一推。
“多谢王妃手下留情。”她勾唇笑了笑,左手顺势在拓跋天月的身上拍了拍。
一缕灰气悄然钻入了其体内,无人察觉。拓跋天月颤抖了一下,昏迷的越发深沉。
侍卫们不疑有他,沉着脸色将人带走了。
下方擂台,众人看她的神情都变了。
什么时候星师可以越级挑战星灵了??
先是风似鸾、再到拓跋天月,王都两大女俊杰尽数折损她手,秦家的外戚几时出了这样的人物?!!
另一边擂台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剑气纵横,女子浑身是血的从擂台上跌落,摔得灰头土脸,不省人事。
“灵儿!!”
拓跋枭痛心大呼,被打落擂台的正是他的外孙女,谢灵儿!
他气的是目呲欲裂,这场擂台,明明早就可以分出胜负,但对方却故意拖延时间,下手狠虐。
木头站在擂台上,轻蔑的看着下方遍体鳞伤的谢灵儿,冷冷勾唇,“废物。”
拓跋九歌轻勾着唇角,仰头阁楼上看去,轻讽的目光,跃起的唇角,无一不是嘲讽。
她唇畔的笑容逐渐扩大,美目中几乎要溢出流光,轻笑出声:“可不就是废物吗?”
言语所指,目光所对,正是拓跋家!
谢千机坐在位上,眼中冷光乍现,此女好大的胆子!
“秦家……萧歌儿……”谢千机眉头一皱,从在擂台上看到拓跋九歌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不舒服,那身影像极了一个人!
旁边,二长老满心忐忑,尤其是看到木头的星图之后。
剑修……
为何这么巧?他记得当年的那个拓跋木就是剑修啊!
只可惜台上那小子带着面具,他们压根看不见长相。
眼下他们已没空计较拓跋九歌的无礼,擂台下议论纷纷。
“有意思啊……拓跋家这回是全军覆没了!”
“初试的时候被秦家这红衣少女给歼的只剩两人,现在这两人又折在对方手里,拓跋家这一回可是被打肿了脸!”
“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薄副院主咦了一声,“秦家几时出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丫头了?”
拓跋天月昏迷被带走,谢灵儿伤势惨重在台下施救,此番国试大比,拓跋家全军覆没!
谢千机眉头紧皱,目露不愉,对旁边失魂落魄的二长老道:“去查查这秦家外戚的丫头是何来路!”
“喏。”二长老赶紧点头,心下忐忑。
拓跋枭早已冲到了一旁,救治起自己的外孙女。
成王脸色亦是不快,“照这个样子看来,没准今年秦家还能出个前三强!”他朝王司空等人的方向看去,冷笑道,“司空大人,听闻秦家入王都时遭了袭杀,死伤惨重。这几个小辈倒是精英强将,难怪能死里逃生!”
王墨眼染怒意,截杀秦家的那群死士的来路他们虽无证据,但八成与成王脱不了干系,王都内其余人也是心知肚明。
成王此刻之言,无疑是在王秦两家伤口上撒盐。
王翼德脸色不变,拱手道:“只可惜秦家主事的不在,我这做叔伯的代他们谢过成王谬赞,小辈们实力不过尔尔,称不上人中龙凤,也就比那些草鸡之流好一点罢了。”
凤凰、草鸡……
可不就是之前拓跋九歌讽刺拓跋天月时说的话吗?
王司空的意思是,我家小辈非常普通,普通的恰好把你那草鸡媳妇儿给摁在擂台上摩擦又摩擦了而已。
噗——
有人没憋住笑了出声。
成王脸色阴鸷无比,怒然冷笑,“好!本王拭目以待,就看你王秦两家的小辈有多大能耐!”
“能耐不大,随随便便还是能进个前五的,多少比某些全军覆没的要好一些。”
成王:“……”
谢千机:“……”
王司空撒盐不说,还对准那伤口摁了又摁,滋味那叫个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