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舅舅,让局面陷入僵持。
柯燕京剧喜不已,激动的看着身边少女,连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差点再度泪洒现场。
风烈阳却是惊疑不定,声音微颤:“你叫他舅舅?你不是他的女儿!”
拓跋九歌冷冷看着他,不屑回答。
“梼杌,送客。”
“慢着!”风烈阳心头一急,赶紧开口:“快回答我!你生父是谁?你到底是云殊和谁的女儿?!”
拓跋九歌脸上神色越发嘲讽,冷厉似冰。
“送客!”拓跋渊声音骤沉,梼杌走了出去,一脸戏谑:“人家若是不愿走怎么办?”
“丢出去。”
“拓跋渊!!”
“请吧。”梼杌冷笑道,他倒是巴不得风烈阳不走,小的他揍不了,但这老的揍一揍也能消几口恶气啊!
拓跋九歌没有再看他,对柯燕京道:“舅舅,我们进去吧。”
“好,好!”
大堂口,只余惊怒交集的风烈阳,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劲,拓跋九歌是云殊的女儿,但她又不是柯燕京的女儿,那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总不可能是自己的吧?!
“不可能,她身上若有风氏的血脉我岂会感觉不到……”
太上忘情院里,柯燕京拉着拓跋九歌的手,满脸疼惜:“乖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那声舅舅虽是拓跋九歌情急之下喊出口的,但也像是打破了一层壁垒,再叫出口倒也没那么难为情了,再则,柯燕京为了她和风烈阳大打出手,那种发自内心的护犊之情,她何尝感受不到……
“不苦,有小叔叔照顾,我过得很好。”拓跋九歌笑了笑,朝旁看去。
拓跋渊的视线从未自她身上离开过,两人相视一笑,虽不语,却已道明一切。
在旁人看着来,这一对视称的上含情脉脉。柯燕京是过来人,顿时看出了些苗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但并未声张。
“渊少爷,这些年多谢你照顾歌儿,此恩情我柯燕京没齿难忘,定会竭力以报!”
“柯前辈言重了,我是晚辈,日后你直呼小子之名就好。”拓跋渊甚是谦和的说道。
柯燕京点了点头,心道,这人长大了还真是会变,比小时候有礼貌多了。
拓跋九歌眼神略有怪异,渊美人几时学会变脸的了?他平时看上去虽是尔雅端方但骨子里却清傲的很,目下无尘,这会儿竟也学会在长辈面前卖乖了?
不过,一个是小叔叔一个是舅舅,理当是同辈啊……
“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渊贤弟。”柯燕京并没在辈分上犯错误。
拓跋渊笑了笑:“柯兄。”
“舅舅,我听说,你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太阴的入口和进入之法,葡萄在太阴失踪已有三年,你可有什么线索?”
“你口中的葡萄是指的君白小子?”柯燕京开口道:“当年我知道他莽撞入太阴时为时已晚,来不及阻止了,但这些年也总算被我摸到一些窍门。”
“你有进去的办法了?!”拓跋九歌激动了起来。
“你放心好了,义父……就是你外公,不久前他已亲自出马,入了太阴。”柯燕京说着,叹了口气:“原本我是要与他同去的,恰好听到王都中关于你的消息,所以他老人家让我过来看看,万幸这一次我来了,否则,不知要何时才能与你相认。”
外公……
那日见到顾淸朝时,她听说了一些关于那位老人家的事,拓跋九歌心里微暖,隐隐也有了几分期待,但很快心头又沉了下去。
“我听说太阴凶险无比,姜老……外公他进去没问题吗?”
“这点你可以放心。”柯燕京脸上满是崇敬之色,“你外公他可是咱们东灵为数不多的星宗之一!”
拓跋九歌惊的张大了嘴。八壹中文網
星宗!那可是星圣之上的存在啊,再往前一步就是星帝了!
便是当今霄帝也只是星宗的修为啊……
拓跋九歌没想到自己的外公竟会是这般强横的存在,她心里也稍松了口气,只要葡萄还活着,那他一定能被带回来把!
一定!!
柯燕京其实很想询问这些年拓跋九歌的经历,但又怕揭了她的伤疤。之前拓跋渊随口提起的‘星图破碎’、‘调换血脉’等字眼让他如鲠在喉。
“歌儿,你今日认回了舅舅是大喜事,去厨房看看你虎叔,让他多费些心思,务必准备好一桌上好酒菜,今日须得痛饮才是。”
“有道理,乖侄女,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拓跋九歌看了两个男人一眼,假意不觉他们的小心思,欢声应道便离开了。
院中只余两个男人。
对视中,气氛莫名有些凝重。
“渊贤弟,这些年歌儿身上发生的一切请你务必详细告知。”柯燕京痛惜道:“我好端端一侄女,怎就遭了这些罪!”
“故事有些长。”拓跋渊替他斟了一杯酒,“柯兄请听愚弟慢慢道来……”
从拓跋九歌被收为萧山院收为养女,前十年的痴傻,到后面星图复苏后经历的一切,拓跋渊无不详细说来,只是隐去了十二封印与万族之事。
柯燕京听的揪心不已,拳头紧握。
又说起那逆天改命的恶毒邪术,柯燕京更是目呲欲裂,青筋都快从额头炸开。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他浑身杀气沸腾,眼中赤红,“殊儿死前遭了那般罪,歌儿竟是被人给淘换了血脉,为人挡煞,成了所谓的天煞孤星!!”
“拓跋家!”
“谢千机!”
“我柯燕京若不灭杀他们,难消我心头大恨!!!”
柯燕京气的直接站起身来,直欲立刻抽身去报仇。
“此事不可莽撞。”拓跋渊将他拦下,“谢千机不过也是一枚棋子罢了,说到底那些人对歌儿下手,乃至风君白被人引入太阴,源头无非当年皇权更替的那个预言。”
“难道说……是霄帝他?!”柯燕京眸光大动,杀意渐隐了下去,他只是一时冲动并非莽夫,冷静下来后,自然理解事情轻重,“你说的,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就算真要撕破脸,也要等义父将君白小子从太阴带回来再说。”
拓跋渊点了点头。
柯燕京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侄女这些年的遭遇心头就隐隐作痛,目光落到旁边男子身上时,既有感激又有几分复杂之色。
“有句话,我问来可能有些唐突。”
“柯兄请说。”
“你与歌儿……不是寻常的叔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