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战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郑成功舰队正在猛攻清军李率泰的八旗舰队。
这些满人在南方多年,经过绿营调教,也都熟悉水性,在海战中并不比绿营逊色。
八旗军舰队的清兵作战还是想当勇猛的,不少凶悍的满人乘坐中型战舰,顶着郑家军猛烈的炮火,强行靠上明军大船,跳上明军战舰,用自己精湛的近身格斗术来对付明军水兵。
但在明军猛烈的火力打击下,八旗兵的近战技能得不到挥。
满洲二等侍卫查克丹十分勇猛,跳上一艘明军战舰,连续砍翻了多名明军士兵,但却被躲藏在暗处的一名鸟铳手击毙。
正白旗前锋校鄂勒布的座舰被多炮弹击中,为了逃命,他脱掉盔甲跳进海中逃命,却被明军一阵乱箭射死在海上。
随后,清军八旗水师三等侍卫噶喇、护军校巴兰的座舰相继被击沉,这两员清将溺亡海中。一等护卫鄂迈的战舰被火箭点燃,满洲从三品大将鄂迈也被霰弹打成了马蜂窝。
东面登6战场上,达素指挥的绿营兵用尸体填平了明军的壕沟,堆到女墙上,冲破了第一道防线。在清军拼死攻击之下,驻守第一道防线的明军抵挡不住,纷纷后撤。
“报主子爷!我们冲破了明狗的防线!已经连续冲破了两座大营!”一名包衣奴才来报。
达素大喜,下了命令:“太好了!传我令下,让富察氏佟济率满八旗骑兵立即下船!直取南狗中军!”
“喳!”包衣奴才退下传令去了。
满洲大将富察氏佟济率领八旗兵下了船,杀气腾腾向明军后面的防线扑去。
一共是一万三千多清军上了岸,其中两千多八旗军。
得知有一万多人登6,达素大喜道:“破郑逆指日可待!”
富察氏佟济率领近一万三千多人的大军,列阵杀向前方的明军中军大营。
但是一路上,明军一道道壕沟、木栅栏一次又一次阻拦住清军,在明军鸟铳、虎蹲炮、弓箭等远程武器打击下,清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连续突破明军三道防线。而明军的损失却微乎其微。
看到绿营兵的惨重损失,富察氏佟济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因为他的精锐八旗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在他心目中,只要八旗兵不受损失,就算绿营兵死再多,也不算战败。
清军终于突破了明军设置在海岸线上的最后一道防线,进入了岛内的平地。
“报主子爷,前面有明狗阻拦!”富察氏佟济的亲兵来报。
富察氏佟济哈哈大笑:“在平地上野战,南狗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精锐八旗!”
随后富察氏佟济传令让绿营步兵在前面冲锋破阵,八旗骑兵在两翼,一旦明军出现败象,就用骑兵追杀。
手持刀斧的清军绿营兵大喊着,向明军冲去。突然,这些绿营兵现,他们面前那些轻甲的明军纷纷散开,露出中间的五百铁人兵。
五百铁人兵缓缓推进,清军绿营兵纷纷射箭,但弓箭射在铁人兵身上,就像是挠痒一样,羽箭纷纷掉落。铁人兵缓缓推进,手中大刀在清兵人群中一阵乱砍,犹如斩瓜切菜一般砍翻了大批清军绿营兵。
富察氏佟济冷笑:“该轮到我们八旗骑兵出击了!”
八旗骑兵上马,大约一千骑兵,手持木矛,缓缓加,向郑成功的铁人兵冲去。虽然木矛更无法刺穿铁人兵身上的铁甲,但骑兵全冲锋,用木矛撞击,可以把铁人撞飞出去。马的冲击力极大,撞飞的铁人就算不死,也会受严重内伤。不过八旗兵撞飞铁人之后,如果不能及时刹住马回头,自己冲入铁人堆里面,也可能被砍死。对此,富察氏佟济觉得也是无奈之举,他知道郑成功的铁人兵不多,每个都是精锐,就算用八旗兵一对一去换铁人,郑军的精锐铁人兵损失完了,这一仗就算赢了,自己的两千八旗骑兵只损耗不到三成,剩下的明军,在八旗兵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尔。
看到八旗兵冲过来,铁人兵知道八旗骑兵的厉害,不敢硬扛,纷纷后退。
“想把我们的骑兵引诱过去,用火器和长枪对付?”富察氏佟济冷笑一声。
清军大旗舞动,八旗骑兵得到大旗号令,立即放慢度,没有正面去冲击明军结成的阵,而是在外围绕着明军慢跑,用骑弓漫射。
骑弓的威力本来就不大,射在铁人身上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八旗骑兵并不急着去冲明军步兵结成的大阵,而是在外面绕着圈子,用轻弓箭骚扰,试图等明军阵型出现混乱,再起攻击。
明军阵型丝毫不乱,面对着清军,一步步稳稳后退。
八旗骑兵在外面绕着圈子,不时射出手中的箭。就在此时,突然一名八旗骑兵马失前蹄,摔在地上。
其余几名八旗兵也下马,拨开泥土上的草皮,才现地上居然有陷马坑。
“这些下贱的南狗!居然用这种办法对付我们!”一名清兵骂道。
一半的八旗骑兵纷纷下马,检查地面是否有陷马坑;另外一半八旗骑兵骑着马缓缓走动,假如明军向前起攻击,八旗骑兵就寻找破绽,从侧面薄弱位置冲阵。不过对面的明军似乎很沉得住气,没有趁八旗骑兵下马的时候反击。
清军大旗摇动,绿营兵再次嚎叫着冲上去。
明军用铁人兵当成移动的堡垒,后面是长枪兵、弓箭手和鸟铳兵,把绿营兵的攻势打退回去。
就在此时,八旗骑兵却突然起冲锋。
弓箭鸟铳射来,十多名八旗兵落马。其余的八旗兵继续冲锋,把战马的度提高到最高。
八旗骑兵即将冲到明军阵型的铁人跟前时,先勒马减,然后把手中的木矛刺出,撞飞了几个铁人。不过大部分的八旗骑兵都被明军长枪兵戳下马来,只有少数人调转马头离去。
明军鸟铳手上前,一排齐射,刚刚转身离去的八旗兵又有五六人翻身落马。
看到撞飞了几名铁人,自己却损失了二十多名八旗骑兵,富察氏佟济心疼得直咧嘴。虽然用这种办法可以消灭几个铁人兵,但这样的交换比,恐怕自己的两千八旗兵都死完了,还无法消灭五百铁人兵。
“给我上!让绿营全线攻击!”富察氏佟济下了命令。
清军擂动大鼓,鼓声隆隆,所有绿营兵全部压上去,起了疯狂的进攻。
富察氏佟济的计划是,绿营的步兵冲阵,先把明军的阵型冲乱了,使得明军的长枪兵不能结阵,然后八旗兵策马冲击,用马力来撞飞铁人。只要解决了铁人,就能轻松解决明军。
但明军并没有乱,绿营兵却在明军阵前丢下枕叠的尸体。
八旗骑兵不敢贸然冲锋,只能在外围打转,寻找机会,可是他们一直没找到明军的破绽。于是双方形成了对峙。假如是在北方平原上,骑兵和步兵对峙,步兵永远是吃亏的,因为步兵必须保持高度紧张,稍有不慎,就会自乱阵脚,被骑兵冲破之后,就是溃败,在被骑兵的追杀中全军覆没。而骑兵在外围骚扰的同时,他们可以坐在马背上吃干粮,喝水,能保持轻松。就算骑兵败了,还能跑掉,步兵跑断腿都追不上。
但这里不是北方平原,这是孤悬于大海的小岛。一旦清军水师败了,那么不管是绿营步兵,还是八旗骑兵,就全部得留在岛上。
也就在登6清军攻势受阻的时候,海面上刮起大风,原本风平浪静的大海,就像是小孩子的脸,说哭就哭。
海面上刮起大风,对那些本来就不擅长行舟的清军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先,李率泰的满洲八旗水师无法适应大风大浪,这些满人虽然向绿营学习了水战技术,但还是经受不住风浪。大风一来,船上的满人纷纷站立不稳,战斗力严重下降。
八旗水师转眼之间就遭到灭顶之灾,随后绿营水师也在郑军的猛烈攻击之下溃不成军。
见到惨败,李率泰、达素和黄梧丢下舰队狼狈逃窜。而已经登6的一万三千名清军,这时候彻底变成了孤军。
清军旗舰逃跑,其他的清军大小战船失去了指挥,而且很多清军水师是来自江苏、浙江、山东等地,根本不熟悉厦门的水域情况。看不到旗舰的影子,清军水师就像无头的苍蝇在海上打转,不断被明军战舰包围,分割歼灭。
炮声隆隆,一艘艘清军战船起火燃烧,海面上到处都是破碎的木板,鲜血染红了大片海面。
清军登6场,那些还来不及上岸的清军督促赶紧开船,已经上岸的清军涉水奔来,哭喊着要运输船等等他们。但没有人理睬他们,清军的运输船丢下了6师,跟着败退下来的舰队向泉州湾方向逃去。
站在海水中的绿营八旗清兵看着远去的运输船大声叫骂。后面的明军已经杀到,走投无路的清兵不是跪地投降,就是被杀死在海滩上。
成为了孤军的富察氏佟济部得知水师大败,他们已经被人抛弃的消息,顿时军心动摇。那些绿营兵一阵骚动,准备投降。
八旗兵砍杀了不少绿营兵,但还是不能阻止住低落的士气。一万六千清兵被困在四面环海的孤岛上,岛上地形复杂,到处是丘陵,树林密布,四周都是敌人的地盘,这支孤军就算是扎营结寨布置了防御,最终也会因为断粮全部饿死。
郑成功歼灭了清军水师之后,这股登6清军被郑成功亲自率领带队的6师歼灭。绿营兵死伤大半,其余的全部投降。八旗兵一开始还在负隅顽抗,他们结阵防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明军并没有起攻击,而是围住清军,用大炮不断轰击,同时劝降,告诉他们投降免死。等清军冲阵,用长枪兵挡回去。不久之后,清军主将富察氏佟济被明军大炮击毙,精锐的八旗不得不低下头颅,放下武器投降。
大捷的消息还没穿到高崎,王新宇那边见到追不上即将逃回同安湾的清军,便驾船回到大营。
临时充当监狱的一间营房内,刚下船的王新宇见到关押在这里的陈鹏。
“陈大人!”王新宇走进屋内,喊了声。
陈鹏苦笑一声:“王公子,别叫我陈大人了,现在我只是待斩的死囚。”
王新宇拱了一下手行礼道:“陈大人,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我的恩主。如果没有您,也就没有我的今天。只是我想不通,为何您要背叛我大明,背叛延平王,去投奔对面的鞑子?”
陈鹏回道:“大明?天子都弃国了,我们现在哪里来的大明啊?如今天下,大明只剩下舟山,厦门,金门几个小岛,还有四川的闯营占了一小块地盘,连晋王都被人赶出云南了。我是在想,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给弟兄们争取前程。但是没想到,施琅那贼子居然如此不堪!”
王新宇悲愤的说道:“那些鞑子屠杀我大明百姓,毁我衣冠,对我华夏犯下累累罪行!我王某人为的不是那弃国的天子而战,而是为我华夏百姓而战!陈大人,非施琅贼子不堪,而是你陈大人手下都是我大明百姓,是大明的赤子忠臣!因为鞑子欠下了累累血债,他们每个人都和鞑子有深仇大恨,所以陈大人要降,他们却不会降!”
陈鹏像是明白了什么,落下眼泪:“事已至此,罪将悔之已晚,只希望延平王能放过我一家大小,只惩处我一人。”
“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会禀报延平王爷,用属下功劳去给您抵罪,不会连累大人的家人!”王新宇拱手道。
陈鹏道:“多谢王公子宽容大量!”
其实倒不是王新宇宽容大量,而是他觉得该死的只是陈鹏一人,不应该株连九族。
王新宇又提起一件事:“陈大人,其实你让我上船出海时,我已经有怀疑了,这才带了宝刀宝甲和亲兵上船。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敢肯定,我不相信对我有提携之恩的陈大人您会叛国投敌。”
陈鹏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早知鞑子如此不堪,我何必当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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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部分基本上按照历史事实写,除了和主角有关的,略微撬动一点历史之外,其他基本不变。从后面开始,历史将会出现巨大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