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丫去一旁找找看。”梁秋娘也说道,然后拉着闺女朝一旁的草丛里走去。
她早就想找个机会给闺女说话了,之前一直赶路她没机会。
这会儿到了一旁,梁秋娘赶紧开口解释:“三丫,娘之前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你也是娘的心肝宝贝,怎么可能舍得留你在那边。”
三丫从离开李家那边后,就一直默不作声,很是乖巧,梁秋娘害怕是她之前的话,伤了这孩子,别看三丫人不大,可是从小的苦难让她格外聪慧,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多了。
“娘,你放心,我知道你是演戏的,我就是觉得自己花了那么多银钱,害得你成了别人的丫鬟,很难过。”三丫很是乖巧的说道。
“……”梁秋娘一愣,什么丫鬟,随即有些失笑,肯定是这丫头听村里的婆娘们说的,拿了别人的钱就是卖身到别家当丫鬟了!
“你放心,娘不是丫鬟,随后咱们挣了钱,会还给她的,那个妙真姐姐好着呢,你以后嘴巧点,别叫人家恩人心寒。”
“嗯。”三丫听了她娘的解释,立刻高兴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便开始认真的寻找起来。
三丫的眼神老好了,之前的水坑就是她发现的。
“娘……”三丫果然眼尖,立刻高兴的指着不远处的几个长长和圆圆的东西叫了起来……
❀❀❀
朱大生在草丛边嘘嘘,突然怪叫了一声,蹦了多高。
朱大长和朱大毛闻声赶来,脸上同时抽了几抽。
别人撒尿是浇菜,三弟撒尿是浇人。
只见朱大生尿过的那里,直愣愣的躺着一个人,白色的衣服,已经被血染了半边红,脸上和胡子也都是血,还被朱大长的尿冲出了了好几道子。
“可怜啊……”朱大毛忍不住嘀咕,死了这么惨了,还被三弟给尿了。
“哎,确实可怜……老三,你负责把人埋了吧!”朱大长也叹口气,对着朱大生说道,然后走了。
天眼看黑了,他们这刚找了个好地方准备夜宿,三弟跑去撒尿就发现了个尸体,这叫啥子运气嘛!
还是让三弟去给人家埋了吧,死的好好的被尿,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朱大生委屈,怎么倒霉的总是他,但是也没办法,俩哥哥的话,他还能不听?
于是朱大生跑回去拿个铁锨,就着尸体旁边,准备挖坑给人埋了。
不过此时日暮四合,寂静无声,突然有股冷风袭来,朱大生莫名觉得有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他可不会怂到去叫二哥过来帮忙,他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要是被二哥知道了,就该笑话他了。
于是朱大生一边挖坑,一边嘴里还胡乱念叨着,给自己打气:
“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眼一闭,人一去,全村都来吃大席……”
嗯,还挺押韵,哈哈哈……
朱大生自顾自的,沉浸式挖坑。
完全没注意到,他旁边的那个“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朱大生挖的起劲儿,一大铁锨下去就挖出了一片土,扬着就往旁边扔。
地上的血次啦花的白衣人连吃了好几口土,实在吃不消了,用尽力气呸了几口,血沫子中还带着泥糊。
呸这几口,在寂静的草丛里,无疑是让人惊吓的存在,饶是朱大生胆大,这会儿也被吓得再次怪叫一声,抬起铁锨就往后戳去。
白衣人压根避之不及,直接又被铁锨拍到了小腿上,然后他似乎就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啊……”
这一声惨叫,荡气回肠,余音绕梁。
就连那边正在找地方休息的荒民们都听到了,朱家人自然也不例外。
朱大长和朱大毛两兄弟对视一眼,立刻往那边跑去。
那边的草丛中只有三弟和一具尸体,这惨叫不像是三弟发出来的,那就肯定是尸体发出来的了!
诈尸了??!!
吴铁头也听到了惨叫,又见朱家老大老二跑得飞快,往那边的草丛里面赶去,怕有啥大事,也操起一把斧子,跟了上去。
宋皎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情,便准备过去看看。
阿明他们十几个小子此时正分开干活去了,拾干柴的拾干柴,薅干草的薅干草,搭窝棚的搭窝棚,垒石灶的垒石灶,总之没有一个人闲着,所以她没带人,独自往那边去了,不过手里依旧是她那柄大斧头。
结果还没等宋皎过去,就瞧见朱家兄弟三个,抬了一个血次啦花的白衣人往这边来,吴铁头跟在后面,顺手把朱大生扔下的铁锨拿上了!
宋皎见状没过去,赶紧吆喝了一声:“马叔,来活了!”
“……”马悬壶刚吃了一个热腾腾的蒸红薯,打着嗝往这边走,路上还没忍住放了个屁,他也不在意,笑呵呵的就过来了。
“阿娇,你这可真是有地主婆风范了啊!”马悬壶已经彻底和宋皎熟了起来,直接叫名字了!
“……马叔,你是说我在剥削你么?”宋皎立刻听出来马悬壶的意思,眉毛一挑,反问道。
“哎!要想马儿快点跑,也得马儿吃肥草。”马悬壶叹口气说道:“我这匹马儿怎么说也是千里马,草不得更肥些,光吃窝头红薯会行?最起码来点酒吧!”
“马叔,你可太高看自己了!”宋皎笑着白眼一翻,对马悬壶说道:“你顶多是匹骡子,连我家这头黑蹄子驴也不如。”
倒不是宋皎不尊老,实在是这老头为老不尊,你要是好生好气劝他不要喝酒,等身体再养好些了,他就蹬鼻子上脸的,说半天。
反过来,你要是怼他一怼,他反而听话了!
别人都是顺毛捋,他是刺毛头。
果不其然,这次也是,听了宋皎这样说,马悬壶反而不再多说了,小老头气呼呼的走了,边走还不忘咬上一大口红薯。
此时朱家兄弟已经把那白衣人放到了一处搭好的草窝子里,马悬壶过去随便拨拉了几下,便摇了摇头。
“咋了?没得救了?”朱大生赶紧问到。
“那倒不是,我马悬壶出手,他肯定死不了,就是这伤得养上许久……”马悬壶说着,看了一眼正在往这边来的宋皎。
“救!”宋皎直接发话!
因为她看到了这人的打扮不简单,救了估计有很多功德值,而且说不定还有别的好处。
宋皎这样无利不起早的,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羊毛不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