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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爵才十岁,还是虚岁,周岁就是九岁,再加上喝醉了酒,偶尔尿个床也是正常的。不过,这徐家二少爷,那也是要脸的存在,所以,郑勇不好去让他难堪,还是等一等吧。
而这时四公子都已经衣冠楚楚的走了进来,是来向寇白门辞行的。 这四公子人品学问还是都说得过去的,虽然大明朝禁海,不过,思想却是相当的开放,有一些西方流传下来的思想技术学说,在这里都有人接受学习与研究,无论是数学,哲学,科技等等,都与西方相差并不大。 只是后来鞑清入主中原,统治之后,因为害怕汉人造反,所以进行非常残酷的高压政策,特别是在文化思想上,更是变本加厉,无所不用其极。如此一来,我们与西方的交流就基本上断绝了,当然,康熙也有洋人老师,他也学了不少的东西,可是,他所学的这些东西,却并没有参与到民族文化的演化之中去,而仅仅只是一个个例而已。就此,我们和西方文化,当然最重要的是技术,产生了落差。(文化上我们并没有落后,一直都没有落后过。) 最终导致了西方人以技术上的绝对优势,入侵了中国,而清人更是宁与外贼不与家奴,用最残酷的方式镇压国内的民族矛盾,直到被推翻。 大清倒了,本来应该是中华再度回归的好机会,可是,却有些人把我们的技术落后,怪罪到了传统文化之上,并且不问是否对错,不问青红黄白,彻底的,全面的否定了传统文化,并高举起了找到孔家店的大旗。 大清倒了,我们没有迎来春天,而是一个更加残酷的冬天! 第一次从文化上反对自我,从民族之根上进行否定,丑化与诬蔑,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是穷凶极恶式的方式。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文化现象,这样的异样而又怪异,让人匪夷所思!这样的事情,在后世全球所有民族之中,是唯一的一次!前无古人,后也不会有来者,真是空前绝后啊! 四公子,一进门就眼前一亮,因为,这里不仅仅有寇白门,还有柳如是和董小宛。八艳居然在这里有三艳,这可是很难得的事情。于是,分宾主落了坐,就谈论了起来,并很快就成了文化沙龙,这让白丁的郑勇,显得很是尴尬。 做电灯泡的滋味可不好受,郑勇做领导已经成了小习惯,这样无聊的坐了一会儿,跟着傻笑了几声,见也没有人理他,也没有人注意他,于是,便悄悄的起身出门而去,下了楼。 天气已经渐暖了,特别是太阳有了一定的热度,那徐二的衣服也很快干得差不多了,他着急就穿上了,有一点潮,不过年轻火力壮,也就不当一会儿事了。 郑勇寻过来的时候,他正好出了门,两人一碰面,都哈哈大笑。 徐文爵道:“郑兄昨夜睡那间了?”郑勇笑道:“迷糊过去了,下人们把我给弄回到园子里去了,今天早起才知道自己竟然回了家,惦记你们两个,我就过来了,这不一眼都看到了你,仁爵呢,他睡哪里了?起了没有?”
徐文爵笑道:“我刚刚出来,还没有来得及问呢,嘿嘿,走走去看看他是不是还在睡。”
于是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去找徐仁爵,到了他那里,他居然在读书,练字。这让两个人尴尬了,人家看来是早就起了,正在勤奋呢。看到两个人进来笑道:“你们起了,我这是老。习惯,嘿嘿,不读一会儿书,不练一会儿字,就一天都不舒服。”
徐文爵哼道:“堂兄,你不会要去考进士吧?”
徐仁爵苦笑道:”咱们家没有那个资格啊,哈哈,就是纯属一个爱好,总是多读一些书会好一些吧。“ 徐文爵道:”我最是看不上那些文酸!看看那个杨嗣昌,手里握着几十万官军,而多尔衮才十万不到,他却是躲在城里不敢出来。哼,丢死了人!“ 徐仁爵笑道:”文官也不都是孬种,卢象升不是很能打吗?对了,还有孙传庭,嘿嘿,这一次孙督师可是真给咱们大明争了一口气!“ 徐文爵道:”那又怎么样?最后两个主战派,战死的战死,被下狱的下狱,嘿嘿,朝堂之上的文官,现在都是主和派了,主和派啊,就是秦桧!卢象升就是被害死的,而孙传庭也是。哼,斩杀了两个敌帅,最后却下了大狱,今后还有谁敢为大明而战!大明,只怕最后会被主和派给亡了!“徐文爵怒气满胸,小脸被气有些泛红了。 徐仁爵吓了一吓,忙把门给关了,对徐文爵道:”你小声些吧,不要给家里招出了祸事来!“ 徐文爵却依旧慷慨道:”山河破碎如飘絮啊!内有流贼,外有鞑清,如此岌岌可危之时,文官们却还可以搞党争,这与宋亡时何其相似?何其相似!如此以往,大明必亡,必亡!“ 徐文爵虽然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可是,却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愤青了。徐仁爵与郑勇同时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唉,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谁知道哪里会有锦衣卫?万一被因此而治罪,那可真是太冤枉了,大可不必啊。 但是,徐文爵却还在挣扎,并大喊道:”我就是要让世人知道,大明要亡了,要亡了!“ 好吧,郑勇一抬手,卸掉了他的下巴,一阵子剧痛,徐文爵泪水都流了出来,可是,却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几声怪异的叫声,而发不出别的声音。郑勇和徐仁爵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位徐二爷,还真是个爷,这脾气郑勇是很喜欢的,可惜了,他成分太高了,没有办法拉入伙。 这样过了一会儿,徐文爵挣扎了几下,最终因为太疼,自己也不敢乱动了,只好可怜巴巴的看向郑勇。郑勇则很严厉道:”徐文爵,你知道你刚刚那些话如此被锦衣卫知道了,上报给朝廷,而那些文官们再添油加醋的一顿翻炒,你们魏国公府会迎来多么大的一场灾难吗?你想一想,这样做是否值得?你忧国愤慨这都是可敬可佩的,只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的方法。如果你真的忧国忧民,那你就去做些实事啊,真正能帮得上国家的实事,而不是在这里乱喊乱叫,空惹了是非来!“ 徐仁爵也道:”郑兄说得极是啊,堂弟啊,你这样做真的会害死我们的,咱们家里有多少人啊,到时杀得人头滚滚你才会满意吗?“ 徐文爵听了泄气的低下了头,可是一低头,下巴又疼了,发出了一阵子怪声,之后又看向郑勇,那可怜兮兮的样儿,郑勇也受不住了道:”你必须保证,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子乱喊大叫了,如果,你能做到就向我眨一眨眼睛,我给你把下巴接上,如果做不到,那坚持一下吧,我把你送回徐家,让你老爹去教育你去。“ 徐文爵一听立即眨起眼睛来,简直像是眼睛得了什么病似的。 徐仁爵哈哈大笑,而郑勇也哈哈大笑,就在徐文爵因之而愤怒的时候,郑勇突然往上一推,他的下巴就此复位了。徐文爵惨叫一声,但是,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说话了,张张嘴,活动一下下巴,看着郑勇叫道:”郑哥,郑哥,教我教我,这一招太酷了!“酷都会说了,这充分说明,受郑勇传染有多么严重了。 郑勇看着他道:”这只是小技,你不是想忧国忧民吗?我给你指一条路吧。“ 徐文爵一听大喜道:”郑哥你说。“ 郑勇道:”不管是流贼还是鞑清,都是我们的祸害,这一点你认可吗?“ 两个人同时点头,这谁不知道啊。 郑勇又道:”可是,文官其实也是我们的祸害,特别是那些主和派。“ 徐文爵一把抱住了郑勇大声道:‘郑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大哥了,你说什么办吧!”
徐仁爵却犹豫着,这文官的势力,那可是太大了,惹不起啊。 郑勇道:“指望文官保家卫国就不要想了,所以,要想真正的国家卫国,就只能依靠我们自己了!”
徐文爵道:“我们能做什么?”
郑勇道:“我们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保家卫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手里要有人,要有一支武装。这样,不管是鞑清来了,还是流贼来了,我们都可以与之一战!即便打不过他们,至少也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啊。总不能他们来了我们就等死吧。”
徐仁爵道:“江南这么远,他们能来吗?”
郑勇道:“我在山东时,也没有想到过鞑清要入侵山东,可是,他们来了,屠了济南,几百万人被杀了!”
徐仁爵道:“真有那么多吗?”
郑勇道:“事后我是去过的,到处都是人,特别是女人们,衣服都没有,白花花的死了一大片,那一片就有几万人,都是年轻女人,这些都是吃住汉人家的女儿,或者新媳妇,唉,都死了,被杀了,又被冻住了,一个个那痛苦的样子,我……我……”郑勇泪水流了出来,这场景真的无法忘记啊。 徐文爵也流泪恨道:“我要杀了鞑清,杀了鞑清!!!”
徐仁爵也恨声道:“杀!”
郑勇道:“就是让你们去杀,又能杀得了吗?只怕是去了被鞑清杀吧?”
两个人尴尬了,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郑勇道:“所以啊,你们得从现在开始准备起来,要让自己有杀敌的能力!”
徐文爵眼睛一亮道:“是要练武吗?”
徐仁爵犹豫了。
郑勇道:“只你们两个人有什么用处?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徐文爵立即道:“郑哥怎么做的?”
郑勇道:“现在流民很多,天灾也不断,有很多孤儿或者被卖的少年,这些人很便宜,只要给一口饭吃,给一身衣服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是不是?”
两个人都点头。 郑勇道:“我养了一百这样的人,天天训练他们,都是十四五岁的,过三年五载那就都可以上战场的了。嘿嘿。我就一个人,当然不行了,可是,你们呢?在咱们南京,你们有能力养一百孤儿的有多少?不用多,只要有一百人,那就可以组织一万大军,从小就训练的一万大军,可抵卫所兵多少?至少十万。有这一万大军,至少南京安全没有问题了,而南京安全没有问题,那你们在南京里的家族也就没有问题了。而如果这样的风气到处传开来,嘿嘿,那咱们大明可就有百万精锐大军深藏而不露啊,一旦国家有需要,一旦流贼与鞑清打来了,那就是我们上战场之时!反正我郑勇是一定会这么干的!”
徐文爵眼睛放光道:“我也能养一百,不养二百,嘿嘿,到时我亲自训练,一定可以训练成一支战斗力强大的队伍。哈哈,我们魏国公府可是行武出身,这才是我们要走的路子!”
徐仁爵犹豫着道:“我怕是没有那么多钱啊,一百人啊,天天要吃要喝,要衣穿病了还要郎中,唉,都是钱啊。”
郑勇道:“我要以给你一点货物,你如果能出手,也是可以赚一些的,这样你就有钱了。”
徐文爵道:“堂兄,在家族里咱们两最投脾气,我来帮助你,咱们一个人先弄一百,训练起来。”
徐仁爵这才点了点头又看向郑勇道:“这货物可好卖?”
郑勇道:“总是要卖一卖,有了经验,才会卖得好,你得学啊。”
徐仁爵犹豫道:“这个,太丢脸了。”
郑勇道:“可以让你的小厮去做,你在后面支持就行了。”
徐仁爵大喜道:“这个可以。”
好吧,不管怎么说,自己忽悠忽悠,说不能还能有点效果呢?万一他们干不下去了,自己再去接手,既得了人,又赚了人情,嘿嘿。 三个人商量了一阵子,郑勇给写了一份章程,把自己训练营的经验给他们传授了一点,两个人如获至宝。这份章程写的就是如何组织,如何训练,没有政治的因素,更多的是队伍,阵列,刀盾兵,长枪兵,还有投掷兵。投掷就是抛石机,郑勇给绘画的是有轮子的那种,可以在阵地上推行,虽然缓慢一些,可是,也是可以使用的,并且能拆卸,能组装,很方便运输和很快形成战斗力。 这件事情做完了,三个人的肚子都叫了起来,不行了,昨天的酒肉都消化干净了。 郑勇道:“走吧,去外面下馆子去,我请客,吃完了我们去徐府,我办我的事情,你们办你们的事情。”
两个人点头,一起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出了小楼,出了园子,寻了一家还可以酒馆,叫了饭菜,没有要酒,他们都不想喝,头现在还有些疼呢。
吃完了又一起到徐家,在二徐的帮助下,郑勇很快搞定了几个徐家的掌柜,把正式的商业契约给写完签了字,这生意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合作,就是账目,就是钱款的来往了。 郑勇悄悄给每一个掌柜塞了个红包,每一五十两金子,折合银子就是五百两,这在这些掌柜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于是人人喜笑颜开,还说要宴请郑勇,郑勇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说要快点回去,去组织第一批货。 郑勇出了徐府回了小园,把跟徐府的合作和签的契约给大家看了看道:“现在我们的生意就算是要展开了,这是我们第一个客户,也是我们的第一笔生意,我们一定要本着客户至上,信誉至上,质量至上的三个原则,把这件事情做好,要一炮打红,让我们彻底的在江南扎下根来,以南京为基地,迅速向四周扩展,争取早一点把我们基地建立起来,形成我们的第二个大本营。”所有的人都开始拆分任务,各负其责,谁出事情就找谁,这叫责任落实。 城外的基地已经建设的差不多了,城内的一些东西和人员,也要慢慢的向外转移,城内的几处地点,将在会城外建设完成之后,把建筑人员转移进来,进行改造,就是把他们修建成秘密的仓库,但是,必须有相当的隐秘性与军事防御能力,对此,郑勇早就把图纸作好了。如此,在南京的基础建设很快就会拉开序幕了,自己在江南的第一个松散型的仓库式基地,也就开工了。 开完了会,所有的人分头而去,各忙各的。 郑勇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给郑二傻和郑三娘写文件,把自己的计划和规划都写清楚了,高层之间一定要做沟通,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步调一致,才能在相隔千里之远,从而形成一盘棋的局面。而这时,小秋香却进来道:“少爷,那个秦淮八艳又来了,这次还有了您的通行令牌,警卫们拦不住。”
郑勇笑了笑道:“她现在在哪里呢?”
秋香道:“我引进客厅里了,小姐正在招待她们,让我来知会少爷一声,见与不见,你给句话就行。”
郑勇放下手中的钢笔(哈哈,没有错,钢笔,墨工出品,必是精品。)抬头道:“她们,还有谁?”
秋香道:“三个呢,上次两个,这次三个。”
郑勇不得不把没有写完的文件放入柜子中锁好道:“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