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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钱小美显得很是尴尬,面对郑勇她现在充满了惊恐,她说什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说把自己赶出去就赶出去,一点情分也不讲,虽然非常的伤心难过,可是,她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她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离开了兵营以后的生活。
现在的钱小美突然感觉到了郑勇的重要性,或者是因为他经常在南京的原因吧,在这里她只是感觉到了郑六傻是最高.领导.人,另外就是他们的中队长了,别的人,她没有一点印象,就像是郑勇也是如此。 然而,今天她知道了,只要郑勇一声令下,郑六傻都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就连询问的资格都没有。 郑勇的组织其实就是军事组织,军事组织里面纪律性比什么都更重要,高一级与低一级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更何况现在的中高层大多都来自前一百人,而这前一百人都是郑勇亲自训练出来的。 他们对于郑勇不仅仅是上级那么简单,还和主子,还有师父,还有救命之恩之类的思想情感,总之是很复杂,但这复杂里也有一个非常简单的真理,那就是要对郑勇绝对的服从。 虽然郑勇拒绝了搞个人崇拜,不过,这里面对他最崇拜的,其实还是这前一百到二百人,因为,他们是看着郑勇从白手起家的,当然,又有谁能想到,他们现在能做到这么大的规模呢? 当时所有的人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跟着郑勇能吃饱饭,别的什么也没有想。 可是,随着时间的发展,他们渐渐的都被郑勇洗了脑,现在他们的思维习惯,已经是郑勇的思维习惯了,因此,他们这群人在一起就觉得特别的亲切和熟悉,而再出去和外人打交道,反而不适应了,那种别扭难受极了。 由于这样的思维习惯,以及很多已经形成了共识的思想,让他们就形成了一个非常牢固的团体或者叫组织,不管叫什么,郑勇都是这其中的一个核心,如果没有了他,大家都会失去主心骨,会茫然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着自我的规律的,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但你卷入到一个规律的游涡之中,你就会被卷入其中,并渐渐的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把自己自然的融合在这一个整体之中。 随着这一组织越来越庞大,这个组织的向心力就会越来越强,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最终这个组织就会成形一个新的文化与思想,并以习俗和故事的方式,沉淀下来,特别是其中合理的部分,会经历很长时间,都会坚强的存在着。 钱小美在被窝里抱住了郑勇,并把自己的身体完全贴了上去,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之间总是有一层隔膜,让她对于郑勇只是服从他,而不是爱他,虽然现在也没有爱,可是,依赖性已经从心底里发芽了。 与钱小美不同,王玉兰,对于郑勇是有爱的,只是她心里也是有礼的,两个人毕竟还没有完成最后的婚礼,所以,他们现在睡在一起,其实就叫苟且,只是,他们却并没有去做那最后的事情,让睡觉仅仅只是睡觉,虽然作为一个女人来说,自己的清白已经没有了,可是,却还保存着处子之身,那最后的一层防线,也算是让她有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了。 然而,今天钱小美的遭遇,她也看到了,对她的触动非常的大,想一想,晚上还睡在一张床上,还不顾男女大妨的拥抱着彼此的身体,可是,到了晚上却就要把她赶出兵营。 这可是赶出兵营啊!王玉兰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如果把她换成了钱小美,她就不仅仅是哭晕的过去的问题了,而是要考虑如何把自己弄死的问题了。 这个男人现在又升了官,已经成了正三品,再进一步,那可就是朝廷大员了,而在这乱世之时,武将的地位会有所提升的,因此,郑勇虽然年龄现在还非常的小,但是,官位却早已超过了她的父亲了。 像王玉兰这样的女人,其实,比钱小美这样的女人,更加的好管理,因为,她早就有了要遵守规矩的各种思想铺垫,因此,遵守起来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钱小美可是水匪出身,虽然沙船帮最终也已经基本上从了良,可是,骨子里还是有一些造反的因子存在的,让她更加的不易于管理。 为什么我们中国老百姓,是最好管理的人民呢?就是因为从几万年前也就是说从原始社会,我们就是用最原始而又最稳定的血缘关系为纽带,所组织起来的权力架构关系,而且,这一传承自始至终就没有断裂过,一直发展到了近现代,如此数以万年的文化沉淀与积累,这是一股多么庞大的力量啊,它已经渗透到了我们文化文明社会习俗的方方面面了,绝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给剔除掉的。 而随着社会的发展,特别是科技的发展,人类对于社会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以前一个社会的崩溃,只是死些人,只要社会重新组织起来之后,人数就会迅速的恢复起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代的人掌握了更加强大的能力,社会崩溃的危害也就被扩大到了一个能威胁到整个人类社会的生死存亡的程度。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人类社会的崩溃成本已经高到了人类所承受不起的程度了,曾经中国人的社会每隔三百年就会崩溃一次,之后就是改朝换代,由于人口的锐减,以及众多利益获得者失去了他们的听觉,整个社会的发展空间就这样被空出来了,在不改变社会的提前下,社会又有了生存与发展的空间,于是,随着这样的发展,到了一个限度上,当再一次崩溃开始又要改进换代了,这说明这种社会模式的极限又到了临界点了,如果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朝廷修改,那就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社会崩溃来解决了。 如此,我们的社会结构,其实从汉形成,经历了四百余年,就已经被实验出来了,只是,后来者并没有再进行社会结构根本上的改变,所以,这样的规律也就一直反复的出现着,直到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郑勇躺在中间,被两个女子仅仅的拥抱着,他感觉着两个女人身体的状态,也就知道了她们此刻的心态。 郑勇突然道:“我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不过,我却又必须守住自己的规矩,因为,这和我要做的事业有关系,你们可能会不理解我,不过,这个并不重要,我只要提醒一下,你们千万不要逆着我来,因为,我没有时间和精力跟你们进行任何一种情感的游戏,我在路上跑得很快,如果你们一不小心被我落下了?有可能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也就就此错过了,明白了吗?”两个人都知道这是郑勇说的一种心里话,两个女人都点了点头,只是谁也没有说什么。 郑勇又道:“玉兰表现的还不错,只是身体素质要提高,而小美我让你好好学习,你学了多少?你让我很失望你知道吗?本来我对你还是有期望的,可是,现在这点期望也已经没有了,如果你还是这样胡混下去,你的未来我不看好,可能会继续留在兵营里,或者成为一个女兵或者班长,但是,小妾的事情我要重要考虑了。小美,你知道吗?我有很多小妾,非常多,而你是其中表现的最差的一个。努力不努力,我也管不了,也不可能逼着你去做什么,你的未来,我还是交给你自己吧,一切都随你好了。”
钱小美抱得更紧了颤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学的,千万不要不要我好吗?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郑勇又对王玉兰道:“玉兰,你要帮助小美一下,把她的文化提上来,再给她讲一讲三十六计,《孙子兵法》等,当然,也可以读一读三国演义,小美的眼界有点小,你就帮帮她,听到没有,这就算是我给你下达的一个军令吧,知道了吗?”
王玉兰道:“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郑勇再对钱小美道:“学习也是给你下达的军令,学不好,清退!”
钱小美周身一颤,忙道:“我会学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郑勇晨跑回来,三个人去吃早饭,吃完了早饭,三个人就各自去做各自的工作。 沙船帮的家长们吃完了早饭就回去了,而到了晚上,他们便携家带口的来到了兵营,足有二百多人,郑勇问明了情况,立即给所有的人登记造册,并且相互之间签订了契约,他们从此也就不再属于沙船帮,而属于兵营了。 而这时整个沙船帮都已经吵乱了套,人分成了好几派,无非就是有人希望能维持原有的协议,而有人就想直接加入兵营,毕竟加入到兵营之后就是官府了,再也不是帮派了,这半黑不白的身份也就算是彻底洗白了。还有一派想独立自主,然而又有一个问题他们绕不过去,那就是兵营投了那么多的资金,这个钱怎么办?要不要归还?如果要还,钱从哪里来? 反正是什么想法的都有,然而一件事情彻底把所有的派别都给打乱了套,那就是这样家长们回来了,回来之后就找到各自的派别,直接要求从沙船帮退出。 帮内当然不同意,这要是放在过去,那就是反叛,这些人都要三刀六洞的杀掉才行。 只是现在沙船帮的组织已经没有那么严密了,相对就松散了些,如果真的敢杀人,那官府是肯定要追究的,而这些家长们非常的坚决,双方对峙了一段时间,谁也压不下去,只得把钱管事又请了出来。 而钱管事出来只说了一句话:“来去自由。”
有人指责钱管事,钱管事道:“留下他们,你们谁拿出钱来养?”
一句话把所有的人嘴给堵住了,沙船帮虽然已经修好了四艘船,可是,也都是在帮兵营做事情,双方的账目目前还没有结算,而是彼此走的都是货物,兵营一直给沙船帮供应粮油等等生活用品以及少量的钱。因为郑勇不在,所以,最终达成的临时协议是等他回来了,一起把账目结算清楚。 可是,终于把郑勇等来了,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双方都闹僵了,本应该今天送达的生活必需品也没有再按时送来,而沙船帮现存的粮食,也就最多能吃五六天,这五六天之后呢?而且,沙船帮的船还没有回来,想再出去接活也不可能,那怎么办,又要回到挨饿的那段日子里去吗? 一想到那不久前挨饿的日子,所有的人都恐怖起来,谁也不想再回到那时候了。 而这时钱管家却道:“这郑大人现在可是忠义伯,卫所指挥使,朝廷正三品的大员,而且,他岳父还是魏国公,那魏国公又管理着长江上的水师。得罪了郑大人,大家就不要想着再混长江水道了,即使是江南一带也不要想了,至于躲到哪里去,你们自己想办法,老夫年纪大了,我这管事也干够了,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辞了这管事,明天一家人收拾收拾,投奔兵营。”
那些主事的人瞪大了眼睛道:“钱管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管事道:“没有什么意思,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太没有意思了,我就是想过几年清静日子,还好我们家小美是郑大人的女人,我们这也算是有一条路可走吧。这沙船帮啊,我也不呆了,谁爱呆谁呆吧。”
好吧,这准帮主也不干了,退出沙船帮了。 一下子那些本就想加入兵营一听立即起身道:“钱管事,我们和你一起走,我们也要加入兵营,不为别的,就为了不再挨饿,给孩子们找一条出路。”
这一下子议事堂走了一半人,剩下的两派也有点傻,那想维持不变的里面忽然有人道:“我……对不起了,我家的孩子明年就够年龄了,对不住了。”
有了一个人就又有一只是拱了拱手,就匆匆的走了。 陆陆续续的又有人起身离开,不仅仅是维持派的,独立派的也有人起身无声的离开了。 不久,整个议事堂里只剩下了十几个人,那维持派的主事哼了一声道:“什么意思,都走了,把沙船帮的账让我们这么点人去扛吗?对不起,我扛不动,告辞。”
他一走,整个维持派全走完了。 结果就只剩下了独立派的六七个人,那主事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咱们的帮,没了。”
起身又道:“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着转身就走。
仅剩下的那几个人立即跑上去拉住那主事的衣服道:“主事,您要到哪里去?带我们一起走吧。”那主事苦笑道:“我还能去哪里啊,自然也是去投兵营了,没有听到那张主事说吗?谁留下来就要替沙船帮还欠兵营的钱,你们谁还得起?”
几个人一听立即低下了头。 那主事又苦笑道:“得罪了魏国公,不仅仅长江混不下去了,江南湖广只怕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我有病吗?”
那几个人于是也跟着一起出了议事堂。 在一天中午时,兵营一下子站了几百人,都是沙船帮的,携家带口的,把个郑勇给看傻了,他来到钱管事面前拱了下手道:“钱管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钱管事立即笑道:“这个,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呢,就是带着一家人投奔你来了,看在小美的份儿,你总不能把我们一家人赶出去吧?”
郑勇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也脱离沙船帮了?”
钱管事哈哈大笑道:“是啊,我也离开了,我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啊,就在你的兵营里享几年清福吧,咱们可是亲戚,郑大人让我进营吧,早饭都没有吃呢。”
卧槽! 郑勇无语,不过自己既然已经收下了钱小美,自然也不能薄待了他们,于是,就让他们进了兵营,先去吃饱了饭再说吧。 看到钱管事一家人进去了,立即又过来了几户人家,有好几十人,他们称和钱管事是亲戚朋友,并一再声明脱离了沙船帮了,郑勇被纠缠的没有办法,也放了进去。 好吧,立即又上来了上百人,说是与那几家放进去的也有亲戚关系,同时也声明与沙船帮脱离关系,一百多人苦苦哀求,大人闹小孩子哭,让郑勇烦得不行,也把他们都放了进去,然后就是几百人都围了上来,好吧好吧,这沙船帮里三拐两转的,几乎都能攀上亲戚,于是,闹得更多,孩子哭得更厉害,而且,如果孩子不哭,那些娘们儿们就会在他们的屁股上拧几下。 郑勇的大脑完全开了锅,最终把所有的人都放了进去。 看着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了,郑勇苦笑着摇了摇头,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帮派,还是几乎都活不下去的,居然还要自己动这样的手段,真是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