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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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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只见玉梅姗姗而入了。玉梅听了这话,便笑道:“娘娘就是总为这些事情操心,整日也没多少心思在自己身上。奴婢倒瞧着您最近这些日子,又是清减了不少。娘娘,这眼看就要入夏了,您若是再不珍重保养些,到时候又是不思饮食,岂不是对自己身体更加不利?”

安贵妃便叹口气,苦笑道:“你以为本宫不想保养自己?可本宫就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命数,没有那个福分,这协理六宫的名头,看着风光,其实呢?哪件事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说起来,进宫这些年,本宫都已快不记得父亲的菜园菊圃是什么样的景致了。入夏,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要入夏了。想当年,本宫刚刚进宫那会儿,不也是这样的暮春时节吗?因着刚好错过了皇上去牧场围猎的时候,后来,皇上还特地叫人拿他的一件猎物,给本宫做了一件薄的狐裘呢!”

“是啊,娘娘,其实皇上还是十分宠爱娘娘的。这后宫之中,有谁的恩宠能及得上您的一分半豪?虽说如今皇上是忙于国事,很少涉足后宫,可就以昨日去纳兰府参加右相大人的婚礼来说,皇上可只带了您一人。您不知道,如今奴婢们便是出去办事,这宫里的人都拿一种十分羡慕的眼神看着呢!这还不是因为娘娘的体面吗?”

“是啊,所以娘娘,您就不要整日都忧思伤怀了。这时候若是不想睡,奴婢便陪您出去御花园走走。到了晚上,自然也就好睡了。”

听着两个侍女的安慰和关怀,安贵妃脸上的黯然之色稍稍好转了一些,见四下无人,却又轻声道:“你们都只以为皇上宠爱本宫,却不知道,其实皇上……..唉!正所谓是圣心难测,皇上的宠爱,其实不但本宫奢望不得,只怕,就是这后宫之中的三千粉黛,原来也并没有这样的福分呢!”

玉梅闻言便道:“娘娘如何这么说?”

安贵妃便叹息道:“此中缘由你们不会明白,便是本宫,也是在皇上身边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皇上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后宫任何一位嫔妃身上。当然,也绝不在皇后身上。就说昨日去纳兰府饮宴的事情,回来之后,本宫便觉得皇上有些不对。皇上他……..”。

“皇上他怎么了?”

见侍女追问,安贵妃却打住了话头,不再继续说下去。其实,说到这里,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十分的迷茫,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了。

因为,昨晚,在离开纳兰府的时候,虽然皇帝在人前对自己也算温柔深情,但安贵妃看的清楚,皇帝的眼中并没有自己。他的心里似乎有着什么能够令他魂牵梦绕的人,所以,就连太后向他投来的疑虑的眼神,都被他忽略了。

安贵妃在回来的时候,便在心里猜测到,莫非皇上在纳兰府中遇到了什么喜欢的女子?可是不像啊,自己坐在太后身边,也知道这一场所谓的选陪读是怎么回事。

可是那些精心挑选出来的佳丽闺秀都坐在太后身边不远处,她们一个都没有擅自离开。而皇帝却没有对那些美人多看一眼,反而是在中途离开了近大半个时辰-------如果说有问题,那么,问题肯定就出在这半个时辰之中了。

至于这大半个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贵妃有把握,自己是一定能够让父兄查得出来的。

而且,以她一贯的做法,都绝对不会让皇帝知道这个消息。

至于那些被太后选中的陪读么?她则是一点也不担心,她只看了皇帝的眼神一下,就知道,这些美人统统都不会得宠。

而就在安贵妃以手支住香腮,正在兀自沉吟的时候,慈宁宫里,盛太后也是在为昨夜的事情难以安享午觉。

尽管穆莲和穆华再三替兰女史求情,可太后盛怒之下,依然将其罚入了辛者库,收回之前的品级封号,贬为低贱的奴婢。无旨意的话,只怕这兰女史就要在辛者库里度过下半生了。

而此时见太后草草用了几口午饭之后,就闷坐在寝殿内一言不发,身边的几个大侍女都如临大敌,凡事皆亲自侍奉,只怕手下的人一个不小心,就要撞在这枪口上。

正在忐忑之间,忽然听得太后似自言自语道:“皇上如此不顾避嫌的令隐卫杀人灭口,可有想过,这样的行为被纳兰家的父子三个看见了,会是怎样的一番猜测?还有,这仙卉丫头如何就无缘无故在那里昏倒过去了?还这么巧被宋梦涟那贱人给绑了起来,这件事情,真是叫哀家如鲠在喉,十分的不快!”

穆莲见状便安慰道:“主子其实不必过于担心,奴婢打听清楚了,当时是在紫苑飞瀑的那座小山上。周围的灯火并不明亮,所以想来皇上的那个动作,身边的人应该是都没有看见才对。再说了,皇上可是亲自出手救下了纳兰小姐,照这么说来,皇上对纳兰家的仇恨也许早就渐渐的淡了。再加上如今盛小姐也嫁入了纳兰府,所以,奴婢以为,皇上不会轻易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个时候再对纳兰府做什么动作的才对。”

太后便摇头道:“这件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你们且等着吧!哀家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几天就要发生什么大事了。阿弥陀佛,穆莲,你去替哀家请无尘国师过来一趟,哀家有话要亲自问他。”

穆莲应诺一声,旋即躬身离去。而穆华则是道:“之前不是说国师也要去纳兰府参加婚礼的吗?怎么后来竟还是没有去?莫非国师还闭着关,不肯轻易见人吗?”

太后摇摇头,道:“倒不是这个原因,紫烟乃是他最疼爱的侄女,他心里是极想去看着她拜堂成亲的。要不然,你当他真会为了哀家的一句话,这就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只是他说,离京一段时间,发觉京城附近总有一些不明身份的歪道人士出没。昨晚就是为了这个,所以他临时派人来通知哀家,说婚礼他便不来了。搞不好,又是去做那什么斩妖除魔的事情去了。”

穆华知道太后心中对这个弟弟是十分看重的,而国师无尘,也算是当世举世无双的仙风道骨。当下便笑道:“国师一心为国为民,真是天下之大幸也。对了主子,这几个伴读不日就要进宫,太后可对她们有什么打算么?”

太后便想了想,最后道:“先不用管她们,哀家还要暗中观察一番她们的品行。对了,大公主所相中的那个伴读,就是章府的庶女章燕云,你们觉得她怎么样?”

穆华听着太后的口气,便知道此人是太后心仪的,于是笑道:“章国公家的女儿,便是庶女,身上也到底留着高贵的血脉。况且章夫人对这个女儿视若亲生,奴婢觉得,这教养礼数肯定是差不了的。只是奴婢昨晚不曾看清楚,也不知道这章小姐人生的怎么样?若是再有美貌无双,那必然就是有五六分的把握了。”

太后这才点点头,不无得意的说道:“小姑娘长的也是十分的标致,而且哀家之前问过了,她还没有定亲。这样的出身,又没有许人家,刚好赶上这时候,哀家就觉得,这回的希望,只怕就在她身上了。”

正说着话,外头有人进来通禀道:“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又派人送了十分新鲜的鱼虾过来,说都是曹府里精心养着的。听闻太后午饭没什么胃口,晚间还请太后多用一些,擅自保重凤体才是最要紧的。”

便是从前婆媳之间再多的龌龊,可是此时听到这样的一番话,太后到底还是觉得十分的偎贴的。便笑着道:“去给皇后回话,就说哀家会跟皇帝讲,既然太子已经回京,又立下了一番功劳,那凤仪宫的禁足也就到此结束。至于安贵妃和沈淑妃手里的协理六宫之权,就暂且让她们帮着皇后分担些吧!左右皇后最近身体也不好,就多点在自己宫里养着。至于那些鱼虾么,送到小厨房里,叫人用清水池子养着也就是了。”

来的宫女连忙领命退下,这一回头,穆华却是已经握起了两个拳头,正在轻轻的替太后敲着双肩,一面道:“太后果然还是十分心疼太子的,只是昨日,太子领来的那位曹小姐,奴婢倒看着觉得太后并不喜欢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曹家忽然弄来这么一位养女,却是意欲何为?”

太后听见这个话题,就禁不住动怒,只冷笑道:“意欲何为?这还不简单么?想用自己家的女儿来牵制住太子呗!哼,你不说哀家还差点忘了,想来这件事情,又少不了皇后的授意吧?唉,这个皇后啊,怎么就是不开窍呢?这皇帝都已经下旨,让她不要过问东宫的后院之事了,她这立时就弄来这么一养女,这是打量哀家和皇上都是糊涂人是吗?”

“太后您消消气,也许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吧。再说了,如今那姑娘毕竟还只是曹家的养女,按着身份来说,也是太子殿下的表妹。便是带到您和皇上跟前,也不能说明什么。“

太后便冷哼了一声,道:“但愿是哀家想多了吧,若曹家敢公然违背皇帝的旨意,在太子妃嫁入东宫之前就安插自己的什么养女进去,那到时候,只怕不是哀家不肯饶了皇后,就是皇帝,也只会越发的厌恶皇后身后的这一大家子不识趣的东西。”

说到这里,太后忽然又道:“对了,昨日哀家又见着曹家那个一肚子龌龊坏水的曹玉华了。他之前不是被打发去了永州吗?怎么这会子又回京了?”

穆华便道:“是这样的,曹公子的确是被打发去了永州,可前些日子永州大水,曹公子赈灾有功,长史便向朝廷写了轻请功的折子。于是,皇帝在将诚国夫人送去千佛山之后,便顺道将其诏了回来。说到底,毕竟还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外甥,也是太子殿下的表兄弟,若做的太过了,只恐被不明事实的外人非议,影响皇帝的声誉呢!”

太后点点头,虽有不满,却也认同的说道:“所以说皇帝难做啊,哀家这个母后,有时候便是自己心中有什么,也要以大局为重。只是皇后这么些年了,还是那么一份小家子气。她兄长的那个什么养女,最好是不要对东宫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哀家可不能坐视不理了。”

“是啊,那姑娘看起来长的十分美貌,只希望,她能认清自己的环境才好。”

主仆二人说了一会话,太后也见精神渐渐有些困倦了。穆华便伺候着她睡下,又嘱咐了寝殿里守候的几个侍女,要留神伺候着,这才转身退下。

只刚走出寝殿的门口,就见穆莲匆匆而来。两人对视一眼,穆莲便道:“国师来了,太后如今可已睡下?”

穆华点点头,便回道:“刚刚睡下,怎么偏偏这个时辰来了?这时候可不好去叫醒太后,不如请国师在殿中稍坐片刻?”

穆莲也觉得如此,但仍道:“你先去外头侍奉一下国师喝茶,我且进去看看。”

谁知道待穆华刚在正殿中替国师奉上一盏茶之后,就见太后穿着一身淡青色刺金绡纱宫装,云髻上缀着几点零星珠花,脸上妆容素净,更衬得她气度端雅雍容的走了出来。才见到国师,便笑道:“难怪哀家今日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来真是有稀客要来了。”

国师无尘原本是太后同母的胞弟,姐弟之间亲厚非同一般,此时也不起身,只朝太后施了个道家的见面礼,道:“昨日本答应了姐姐,要一同去纳兰府参加紫烟丫头的婚礼的,只是临时有事,今日特地来向姐姐请罪。”

太后只在鼻孔里冷哼了一声,状似十分不屑的说道:“可不敢担你的请罪,倒是紫烟丫头那里,你自己想着备一份什么样的厚礼去给她安抚一下吧。你可是她最敬重的叔叔呢,为着你能来参加她的婚礼,这丫头足足高兴了好几日!最后可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啧啧,你如今身系天下,哪里还顾得了哀家和盛家的这些凡尘俗世的亲缘?说吧,今日这时候巴巴的来找哀家,可是有什么正事?”

国师便收敛的脸上的玩笑之色,肃然道:“此事说来话长,本该先与皇上禀告一声的,只是因着牵系到太子,所以我还是先来与姐姐你商议一下。”

太后听闻这事情竟然又与太子相关,便哦了一声,讶然道:“太子才刚回京,怎的就惹下事端了?我知道你做事素来稳重,你既然这么说,必然是事出有因。在我这里,便只管有话直说也不妨了。”

“是这样的,此次我刚刚回京,便发现京城附近有一些修魔之人,他们时常行走在民间,并诱骗了不少的良家妙龄少女,使其抛家弃父母,不顾一切的加入其教中,甘为其驱使玩弄。在京兆府那里,也接了不少类似的状子,只是没有头绪,那些少女一旦离家之后,便再也没有丝毫音讯,所以京兆府尹也是一筹莫展。但昨日,我本来准备前往纳兰府,但没想到,就在途中,遇上了一个来历十分神秘的少年男子。他身边便有八个为其抬轿的妙龄少女,我因为与之纠缠,所以擒住了其中的一名少女。今日喂其服下清心玉露丸之后,她终于吐露实情,原来这修魔之教众都听令于碧霄宫,而那少年男子,则是碧霄宫少宫主,名叫萧楚月。其父萧青城,乃是修魔之界中的魔尊,如今正在三年一度的闭关修炼当中。而从这少女的口中,我得知,这少年男子居然曾出入东宫。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我才这样急着前来见姐姐。”

太后闻听此事,也是大吃了一惊。她皱着眉头,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朝身边的穆华和穆莲看了一眼,两人旋即将殿中其余的侍女全部遣下,自己也退到了门口,只听着里面的传唤罢了。

太后想了想,仍是不敢置信,便摇头道:“倒不是哀家偏袒维护太子,只是太子虽然资质平庸,性情也肖似其母,多有不稳重之处。但若说他有这样的胆子,敢结交魔界中人,哀家却是不敢相信。此事,我以为,或者,还有什么旁的缘故吧!这样,你先不要去禀告皇上,再追踪那萧楚月几天,看看太子回京之后,是否真与其有私下见面的来往。到时候,再来告诉我。”

国师也知道事关重大,于是点点头,道:“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此事绝对不会外传的。”

太后便叹口气,却又问道:“原来你昨夜没有来纳兰府,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倒也算你总是心里想着正道,我便不怪你了。只是,这什么碧霄宫,怎么会有这样大的魔力,竟然让普通的民间少女连父母家人都统统弃了不要,而跑去跟随什么少宫主,甘愿为其做奴做婢,便是抬轿这样的苦活,她们也心甘情愿吗?这到底是为何?”

国师无尘便道:“自古以来,凡人想要修炼成仙,就有两条途径,一条是修魔炼丹,修魔之人追求的是将爱恨情仇统统放开,人生一世肆意纵情到底。所谓的男女双修,更是十分的不堪,毫无人伦可言。

而炼丹之术,更是集阴邪之大成。这两样都是本朝明令禁止的。而另外一条就是修仙得道,最后脱离凡体,成为上仙,修仙之人尊重因缘轮回,讲求的是看透世间爱恨情仇,从而修得此生的圆满。两者虽是殊途同归,但因为其分歧太大,所以一直以来便是水火不容。但这碧霄宫有这样的魔力,却也令我着实有些意外。想来,还是这萧青城身为魔尊,其炼丹的本事已经接近圆满。还好我这次回来的及时,既然遇上了,便只有与其周旋到底!不然,这京城附近,不知道还有多少百姓会深受其害!”

太后也肃然的点点头,却又含着几分担心的朝自己弟弟看去,道:“要不要让隐卫贴身保护你?这些人既然有这样的手段和胆子,我担心…….”.

“姐姐不必担心,正所谓是邪不胜正,我相信,碧霄宫也不会真如江湖上所说的那般神乎其神。再说了,事情不但牵涉到太子,更关系到诸多百姓的性命安危,我身为修道之人,自是责无旁贷。就以昨日我与那萧楚月的交手情况来说,此人的确有些本事,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他毕竟年轻,便是我们之间的修为与内力都相差无几,真到临阵应敌的时候,我到底还会多少占些优势的。“”

太后一听这话,更是担忧的问道:“你昨日原来已经与他交手了?此人到底多大,你只说十分年轻,却是到底如何个年轻法?”

无尘便微微一笑,似乎在脑中回忆了一下,才道:“其人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生的也是十分的阴柔美丽。姐姐你当知道,我从不夸奖一个男人的美貌。可此人乍眼看过去,真不像是一个男人,可是偏偏,他就是个男人。看见他,我更想会一会萧青城这位传说中俊美无双的魔尊了。”

说完又道:“至于那些甘愿舍弃家中父母的少女,我想多半也是因为他这样的风姿才会甘心如此吧。此人若不为人,则应是画上的人物,便是什么样的传说故事也适合他。可他此时却还是人,又是碧霄宫数一数二的为恶人物,所以,若他撞在我手中,我必诛之无疑。”

说到这里,只见无尘一贯淡然的面上已划过狠戾之色。盛太后亦是就他的话沉默了一番,最后才点头道:“的确如此,这样的恶人,活着的确是对世间良善的一种莫大的威胁。”

“只是,这一次,你若发现他与太子果真有什么来往的话,请你务必将其诛杀在当场。哀家不希望,在将来再听见关于此人的一点一滴的传言。”

无尘不知太后一中所指,但也听得出来,其话中大有深意所在。姐弟两这番谈话,算是绝密中的绝密。无任何第三者有机会听见。

但盛太后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某一种无法启齿的忧虑,在不久之后,就变成了一种难堪的现实。

而最后,在无尘起身告辞的时候,更对她说出了一句他经过缜密思考之后,才说出来的箴言。

太后闻言禁不住又是一惊,这一次,可比上一次听说太子涉嫌与修魔乱党有关要来的厉害的多了。

事关无尘十分认真的告诫太后,据他推算得出,皇帝很有可能在近几个月内历经一次巨大的劫难。而这一次的劫难,对于一贯强悍的皇帝而言,很有可能会让其身心遭受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创。

“是血光之灾吗?如果是的话,那要如何化解?“

无尘见太后如此发问,便摇摇头,道:“非也,虽说此劫之中也有血光之灾,但皇帝面临最大的考验,却是来自于情之一字。此劫无可避免,乃是宿命轮回中的一次必然。但皇帝若能挺过去,则此生从此顺遂,将得以窥破世间一切苦痛的根源,从此不再为任何俗世之苦所困。更将大业有成,名垂青史,成为一代明君。若挺不过去,那也是他曾亏欠太多,此生以命相报,一切因缘亦将随着他身死而化解。下一世,才能真正自在随心的生活下去。所以,这样的劫难不必化解,因为一切都是天意。从来都说人定胜天,但其实天意无可转圜,人意在此之前,只脆弱如尘埃而已。”

“这么说来,竟是无可化解了吗?情劫…….唉!你可知道,我这些年以来,也是一直担忧此事。没想到,临到这个时候了,终于到了应验的时候。这可真是,宿命轮回,宿命轮回啊!”

盛太后似十分感慨,只坐在原处,看着自己的弟弟不再说什么,而是朝自己施礼之后,旋即转身离开。

再说曹府内,梨花院里,吴绿衣本模样。正皱着眉头,斜斜的躺在一张花梨木软榻上,一副似睡非睡的。偏是外头院子里的大树上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她豁然睁开眼,皱眉道:“来人,把那些烦人的东西给本小姐粘下来。”

听了这话,门槛外的台阶下顿时跑来几个小丫鬟,都拿着竹竿跳上跳下,要去赶那树上的鸟儿。

正在此时,吴绿衣身边的丫鬟玉奴一身浅蓝色的纱裙,盈盈带笑的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吴绿衣心里本来正在为昨日见了太子,可太子却没有将自己带进东宫而气恼不已,此时见了玉奴那明媚的笑容,更是觉得分外的刺心,便怒道:“你这贱蹄子,见本小姐郁郁不欢,你却笑得这么开心,莫非是想气死本小姐么?”

又道:“你也别做梦了,你当初卖身进来,签的是死契,就算本小姐不在了,你也决计别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不配!”

这么尖酸刻薄的话,便是站在檐下的小丫鬟听了也未免觉得这位新来的小姐心地太刻薄,说话太尖刻,可偏偏那玉奴却依然是带着一脸恭敬的笑容,只道:“小姐息怒,奴婢只是听说了一件对小姐来说十分有利的好事情,所以特地前来禀告小姐。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又岂敢对小姐有任何不轨之心呢?”

吴绿衣听了这话,便道:“什么事情?别在那里卖关子了,有话赶紧说。”

玉奴便道:“奴婢才刚经过上院,却听见老爷身边的几个姐姐在商议过两日去喀什牧场围猎的事情。听说皇上和太后都会去,自然,太子殿下肯定也会前去伴驾的。小姐何不去求一求老爷,让他带着你一块去呢?到时候…….”。

吴绿衣听到这里,才猛然想起,昨日,那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什么茶圣的后人,那姓郭的小贱人抢了自己的风头之后,又被太后邀着前往牧场一起游玩。

不,应该说不是太后起的意,而是那纳兰仙卉这可恶的女人,都怪她!这一切,一定都是她的主意,她故意安排了那郭云曦来跟自己作对,害得自己在皇帝和太后还有太子面前都大失颜面。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于是吴绿衣很快就想定了主意,她旋即起身下地,唤来小丫鬟为自己重新梳妆,并换上一身簇新的衣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脸自信的去了上院。

待她从上院回来之后,整个人更是熠熠生辉。回到寝室之后,就对玉奴吩咐道:“去给我收拾行装,把那几套新作的衣衫全部整理进箱子里。还有,将那瓶红尘尽也一并收进去。”

玉奴看了她一眼,十分平静的道了一声是。刚要转身,又听吴绿衣冷笑道:“你也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我没打算带着你一起去。当然,等日后我得宠了,进了东宫坐稳了位子,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会考虑让你在我不方便的日子里代替我服侍太子殿下的。好了,你去做事吧,整理好了来向我汇报一声。我累了,先歇一会,叫外头的那些人都手脚放轻些。”

玉奴恭敬的回了一声是,继而像没有丝毫情绪似的,转身掀起了珠帘,走出了寝室。

但,在她迈出门槛的时候,原本平静抿着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冷厉的微笑。她不经意的回头,状似无意的看了看躺在一帘繁华绮梦中的吴绿衣,明眸中的寒光一闪而过,很快,就转瞬不见了。

仙姝院里,紫萱和紫衣端着才刚摆上去的晚饭,互相无奈的对视了一眼,最后只得按着自家小姐的吩咐,仍旧原封不动的将那些饭菜端下去了。

仙卉仍在闭关之运气当中,她不允许任何人掀开自己的帐子,只说自己要休息,不想被人打扰。

而原本满腹心事,只想找个机会跟仙卉单独说几句话的张千,最后也是不得办法,在诊病完了之后,被纳兰府的管事封了一封大红包,然后客客气气的送出了门。

仙卉双腿盘坐在床上,屋子里只点着一盏琉璃八宝灯,外面明月如钩,清辉似水,清风带着凉意吹进来,卷得薄帷软帐摇曳不定。

双层纱帐镂空刺着银线花纹,零星光芒摇曳,生出一片朦胧的银白光晕来。

因为寂静无言,良深的华室香闺越发显得恍若一潭幽静湖水。嵌金珠蟠龙大铜炉里燃着新制上等苏合香,若有若无的轻烟自宝珠金口中透出,将身着蔷薇色寝服的女子笼罩其中,其身形音容亦跟着虚幻飘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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