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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七章:闯出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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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心从善如流的起身,对着他行了一礼之后便真的转到了屏风后的内室之中。不多时,从珠帘后走出,水青长袍在灯光下尤显轻盈,素面无饰亦不能掩其娇妍如画的容颜,更生几分单薄柔软之态。

纳兰祈仁看了一眼,心中一动,搁下手里的茶盏,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歇着吧,我不打扰了。”

绝心微微颔首,顺势送他出去到门口。两人隔着不到几步之遥,然绝心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却忽然摇头道:“也不知道,这样平静安稳的日子,还能有几日。纳兰公子,我此次贸然来到,想来是给你增加了不少麻烦了。”

纳兰祈仁转过身,目光温柔的凝视着月下的女子。他伸手过来,试探性的握住她的指尖,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凑近了许多。

而纳兰祈仁随后更呢喃道:“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绝心,多谢你能来我身边。我会好好珍惜你的,哪怕只剩一天,我也希望,我们能一起共度。”

而绝心则回之以嫣然一笑,她看向眼前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郎,只回道:“一定。”

宫中秋意渐渐深了,树叶也开始坠落,半黄半绿铺得地上厚厚一层。这日天气回暖,皇帝南宫弦歌正坐在榻上看书,隐约听得外头有人说话,遂扬声问道:“谁在外头?”

而后便见长恭快步跑了进来,见着他就跪下道:“皇上,国师派人递了血书进来,说我一定要见一见陛下,他有要事相告!”

南宫弦歌此时最不耐烦就是听见跟自己母亲有关的人的事情,因此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可是再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的舅父,上次自凤阳城回来之后,他的身体就整个的垮了下来,在宫中调养了近三四天之后,才由盛府的人进宫来接了出去。

如今陡然间说要求见自己,自己若执意不见,只怕也容易被人指责是凉薄,因此便放下了手里的书,对长恭说道:“血书呢?递上来?”

而后,见着长恭递上那方血书之后,他才细细的浏览了一遍,最后是陡然起身,吩咐道:“摆驾!朕要去盛府探望国师。”

而待南宫弦歌见到无尘的时候,尽管之前已经听着旁人描述了一番,却还是大吃了一惊。

不过是七八日未曾得见,他出宫那日皇帝也到底作势送了一送,可是这时再见,却见无尘已经满头银发,面容枯槁瘦削,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三十岁一般,整个人看上去便如同普通的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毫无区别,哪里还有半点从前的仙风道骨翩翩出尘之姿?

而他见到南宫弦歌的时候,则是一双眼睛流露出深深的懊悔与沮丧的神色。皇帝上前一看,才见到原来竟然是下人们用宽宽的布带将其绑在了床上,顿时便喝问道:“为何这般对待国师?”

下人们皆是惶恐不已,惟独是盛太后嫂子的长媳,也就是盛紫烟的长嫂越众而出,跪下道:“皇上,这也是不得已之下才想出来的法子。因为国师他终日自责懊悔,时常以头撞墙捶胸,所以我们为了防止他自伤,唯有这般捆住他的行动才可保他性命。”

南宫弦歌眉间又是一皱,他不知道无尘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般自残?但就他血书里的内容来看,他却是十分的后悔当初与盛太后一起加害于纳兰仙卉。

而且,他在书中还提及了此次的紫薇星动,凤凰凌日之事,一口断定此番的赫连大军不顾寒冬腊月粮草不便而发动大规模进攻,是有真正的非凡力量相助。若不能及时应对处理,只怕对大周朝的苍生来说,这将是一场弥天大祸。

于是南宫弦歌在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之后,才坐在床边,对无尘说道:“舅父,关于赫连大军进攻之事,朕曾收到过安国栋的密报,说是赫连圣女有关。传言中此圣女能够驱使雨雪风暴,所以在青州的机场战事中,赫连大军节节得利。可朕与许多大臣一样,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若赫连有这样的神人,为何不早前就让她参与对周边诸国的战事?舅父,此事…….”。

不待皇帝说完,无尘便有些暴躁的打断了他的话,他大声说道:“那是灭世妖女!那是灭世妖女!昔年我在赫连国的沧澜河边遇见她,这妖女,这妖女居然夺去了我大半的修为!皇上,一定要尽快找到纳兰仙卉,一定要尽快找到她,否则,这大周的百姓即将要遭遇灭顶之灾。皇上,从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我被恩怨情仇蒙蔽了自己的心智,我居然差点烧死了救世的女神。皇上,你杀了我的吧,你杀了我吧!”

说完,他便声嘶力竭的开始去用力撞墙。南宫弦歌见厚厚的布带都绑不住他,连忙叫人进来。而盛府的人似乎见怪不怪了,进来之后就有两个粗壮的家丁上前去按住无尘的肩膀,接着又有人灌他喝下了半碗浓黑的药汁。待做完这些之后,才见到原本十分焦躁抓狂的无尘逐渐安静了下来。

南宫弦歌这才继续问道:“舅父,你认识那赫连圣女?她……她到底是不是传言中的那般厉害?若是的话,那么朕该如何御敌?”

无尘的双眼已经渐渐黯淡下去,他微微摇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她叫苏曼不弃,是自小生长在狼窝中的孤女。但她生来就灵性全开,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有着十分了不得的内力了。她能召唤狼群,后来还被一个不知名的修魔者收为弟子。我当年因为贪恋她的美色,所以被她在双修的时候夺走了大半的修为……她确实能驾驭风暴雨雪,因为她是最好的水系灵根传人。陛下,此女奸诈狡猾,冷漠无情,她若一旦冲破结婴期,那么赫连和大周就算两国联手也无人能战胜她。陛下,攻克修魔之大成者,只有修仙之同道才能制衡。纳兰仙卉…….纳兰仙卉她是神鸟之主,她是冰火两系的灵根传人,陛下,只有她,才能挽救眼前的乱世…….”。

南宫弦歌陡然听见自己心爱的女子的名字在此时此刻,由无尘的嘴里吐露出来,只觉得有些近乎于荒谬的感觉。他摇头道:“你说仙卉……不,这不可能。就算朕可以相信,朕的确并非凡间女子,但就在她离开朕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娇弱的少女,她若是神女,那么怎么可能会受到这么多的伤害?舅父,舅父你…….”。

可是即便是他不信,眼前的无尘也已经酣然阖上了自己的双眸。他看上去精疲力竭一般的,只瘫倒在床的一角。发白的须发覆上了曾经少年得意的身躯,而阴暗的室内,只有窗棂里透进来的一些光可以照见他的身影。这情景,更让人无端觉得十分的凄凉。

南宫弦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舅父肯将自己隐瞒了几十年的一桩隐秘向自己和盘托出,那么就是代表,他的确是没有撒谎。这赫连圣女如果真是那么妖魅的一个人,那么周朝的千千万万的血肉之躯的将士们,又如何以凡人之力去对抗鬼神之力?

可,就算是真的只有仙卉才能救世,那么,她现在到底身在何方?

仙卉,你是否还记得朕,记得那些曾经缠绵悱恻的过去,记得归途?

青州的战事果然一如国师无尘所言,不但节节败退,而且还死伤无数。南宫弦歌接到屠城之回奏时,气的简直怒发冲冠。

但他心底更清楚,如今之要事,便是要先找到一个能够止住赫连大军于兰州城外的法子。因为青州城已经沦陷,那么,便是再震怒,也始终无济于事。

而安贵妃,在听说青州城沦陷之后,自己的兄长就失去了踪影之后,更是心急如焚的连着两天都没有吃下一点东西。皇帝怜悯她操劳忧心,也下旨特地让她在宫里好生休养几日。

更随即下旨,派出三四百的隐卫高手,在青州城附近四处搜寻安国栋的下落。声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怎样,都要把安氏的这一有功之臣带回周朝的土地上来。

朝中连着折损了安国栋和张肃仪这两员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一时间都是人心惶惶。为着安抚臣民之心,皇帝不得不在六部之中另外再挑选几位年轻有为的将军出来,派往兰州支援兰州城的守将郭云亮。

而恰恰就在此时,最令人想不到的是,原本供职于户部的纳兰祈仁却忽然自动站了出来,主动请缨说是要去边疆保家卫国。

皇帝自然是十分的犹豫,但他在众臣面前态度坚决,且言明自己有武艺傍身,再加上此时已经有不少武将之家听说那赫连圣女的威名之后心生了怯意,因此,在几番权衡之后,南宫弦歌还是最终同意了纳兰祈仁的奏请。

只是,在下朝之后,他就立即召见了右相。君臣两在紫宸殿中密谈许久,才见着纳兰祈佑一脸平静的回了家去。

此时此刻,躲在云梦泽中安心修行的仙卉,却在一次晚上和荆棘鸟出去寻找仙草的过程中,再度发现了那颗紫莲宝珠的出现。

对于仙荷琼露台的由来,而今仙卉当然已经清楚,这是玉魇特地建来供自己于云梦泽中走出来的一条十分明目张胆的通道。他毕竟还收着那么多的女童男童弟子,这些弟子不但帮着他炼丹,而且本身也修为不凡。

云梦泽虽然与世隔绝,然也有需要与人间互通有无。而仙荷琼露台的底下,则是一处绝好的底下灵泉的源头所在。

玉魇在发现这处灵泉的时候便生出了守护之心,想让其安安静静的在世间继续流淌下去。因此,修建仙荷琼露台,可以说是一举几得。况且清凉观虽然以仙风道骨著称天下道家名胜,只是山高路远,且是清静之地,终究没有被太多的世俗势力所发现。

而上一次的时候,仙卉记得,自己发现这紫莲宝珠时,正是夜半时分。那美景令人目眩神迷,可以说,两世为人,这是她所见过的最绚丽的人间景致。

而这一次,她与荆棘鸟则是在毫无任何预料的情况下,再一次发现这紫莲宝珠所散发出来的幽昧瑰丽之光的。

仙卉此时的修为与从前已经大为不同,她发现那一抹紫光之后,便立时对荆棘鸟说道:“是那宝珠!我要去看看!”

荆棘鸟自然是阻止不及的,而主仆两人飞身到了那紫光的源头一看,才发觉,此次不同的是,这紫光之下,居然漂浮着一朵圣洁的白莲。

但这白莲与紫光却是相得益彰的巧妙的融合在一处,没有人会怀疑,这紫光本来就是与这白莲生在一起的。而彼此之间相互交融,俨然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却将那白莲显得更加的圣洁美丽,紫光亦更加的璀璨华贵,

仙卉为这种美丽所惊叹,她缓缓下降,最终落在一处残荷的叶面上,对荆棘鸟说道:“我想下去看看。”

荆棘鸟回道:“您要下水吗?我怕水!”

仙卉朝她笑了笑,道:“没关系,就我一个下去看看,你在这里守着好了。”

而后,不等荆棘鸟做出回应,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潜入了水中。

荷花池的水显然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清凉,只是这种凉意也只是一时的,最初那一刻有种冰凉蚀骨的刺痛与凉意侵入身体,而待她缓缓沉入到池中一丈之下后,顿时就觉得周身渐渐被一种温暖而平静的水流包裹住了。

而那一束紫光,原来亦是会随着水流而变换颜色的。从夜空中看上去是一种瑰丽的深紫,而待她潜入水中之后,就发现自己被裹上了一层热烈的红色。

而潜入池子地底深处,她的全身就如同被包裹在一层薄薄的橙色火焰之中,觉得无比的舒服而惬意,而顺着光源找过去,她更慢慢游向潭底正中那一朵小小的白莲花。

令人觉得诧异的是,这个荷花池看起来很清浅,但是实际上,只有潜水下来,你才能发现,其实内中是别有洞天的。

且最神奇的是池底,看上去全然不是山石或是软泥沉淀而成的,那种洁白的几近光滑耀眼的玉石一般的质地,便是到了池底,你也能清晰的看见周围的景物。

而就在即将靠近池底,伸手就可以触及那一朵小小的透明的白莲花的时候,仙卉忽然觉得周身越来越热,而池底原来是并没有那么清浅的。那朵看似就在眼前的白莲花,其实离着自己是很远很远,而在这个努力攀折的过程中,她身体内的那种永生圣火似被点燃了。

原先包裹在她周围平静的透明火焰,因为她身上永生圣火的刺激而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不断试图渗入冲破仙卉身上的火焰防护,将胆敢侵入它们实力范围的“异物”彻底净化。

仙卉觉得自己又开始了那种被架在火焰上炙烤的感觉,似乎每往前前进一点,都觉得下一刻她就会遭受灭顶之灾,被这无孔不入的紫光吞噬消融。

三丈、两丈、一丈、五尺、三尺、一尺……那白莲花所散发出来的真身终于触手可及。

只是,待到了那跟前之后,仙卉才发现,原来所谓的白莲,只是一种幻象而已。它的真身,赫然就是一束被禁锢住的火焰。而这火焰真是纯净之极,只有到了近前的人,才会发现那样的一种令人凝神静气的美和气场。

而这火焰显然也十分的诡异离奇,因为,它居然被禁锢在一处幽深的水池潭底,水与火原本是不相容的两种极端,但在此处,这火焰却似生长了千百年一样,一直执着的等待着那个能够将自己取走的人的到来。

但这火焰同时也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即便是被十分强大的咒语所禁锢住,它依然在池底保存了千万年的生命。且就在仙卉靠近它的时候,那种极为纯净的气势再度被唤醒。

刹那间,原本幽暗魅离的池底光彩大放,白色的莲花幻化成一朵有着七彩生命的火苗,且正在一点一点的绽放壮大,生生的将那池水逼得退向四面而去。

池中顿时开始波澜壮阔,残荷枯叶等,皆随着池水的动荡而快速的沉浮起落。

而仙卉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磁石一般,被那火焰的所在吸引着,身不由己的向那处靠拢过去。

而就在她的指尖终于触及到那一束火焰的最外围的光晕之后,她感觉全身有一种另类的温暖感。而随后,那火焰更随着自己的轻轻浮动而左右摇摆起来。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这火焰居然是在与她相互吸引,相互融合。那些七彩霞光都从她的指尖被吸入她的身体内,而她之前的那种炙热感亦更加强烈。只是,在真正接触到这火焰之后,那种痛楚仿佛淡了不少,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强烈的被吸引感。

仿佛她生来就不能抗拒这样的吸引似的,便是下一刻会发生再可怕的事情,她也一定要凑近过去。

而事实上,这火焰一进入她的体内,她就觉得对方的气场正在迅速增强。那逐渐壮大的火焰和被生生逼开的池水更说明了,那原本封印此火焰的咒语正在失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只能隐隐的感觉,这被禁锢住的火焰的实力,也许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当然,仙卉不知道的是,如果自己不是有已经有一种的永生圣火在体内,护住全身,只怕在碰触到这火焰光晕的瞬间就已经被这静止的烈焰吞灭同化,可现在她的情形也好不了太多。

她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强烈的欲望,那就是顺势而为,吸收这池底的天火,但是如此一来,就必须敞开一个口子让火源进入她的身体,结果是成功将两种天火融合,又或者是被这火焰反噬,身受重伤甚至身亡,谁也无法预料。

如果她身上没有事先吸收的长生圣火,那还好办一些,她天生的火系澄净之体,确实是这池底天火最容易接受的宿主载体。

但是现在,偏偏她体内多了一种天火的存在,双方碰撞之下,危险性便大大增强。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仙卉最终双掌一伸,轻轻掬起那一朵看上去令人目眩神迷的七彩火焰。

她深深吸一口气,以体内逼出来的永生圣火将这一束火焰裹入其中,缓缓透过双掌,将烟火完好的吸入体内。

她盘腿坐在池底,在摒除了一切杂念之后,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中。而就在她闭上眼眸之后不久,那包裹着七彩火焰的光晕就在她的张新中慢慢消失,水潭中的水也瞬间被蒸发得干干净净。

仙卉平静的端坐在空无一物的潭底,感觉到丹田之中又有一股强劲温暖的力量正在冉冉上身,她双手结印,左掌上方浮现出一轮光芒万丈的紫红莲花,右掌上方浮现出一株生机勃勃的翠绿小苗。

随着莲花与小苗虚影逐渐凝实,她的神情也变得越发痛苦起来,她将自己吸收的长生圣火的火源暂时移出体外,刚刚吸收入体的紫红莲花之火顿时失去所有控制,在她身体里汹涌爆发起来。

不同于长生圣火的炽烈高热,在体内只剩下紫莲之火的时候,这火焰清凉如水,所过之处只剩一片澄澈空灵,仿佛万物都被洗涤一空,洁净不染纤尘。

预想中的剧烈痛苦并未降临,仙卉心中空无一物,身体仿佛也变得虚无起来,仿佛置身一片光明世界,身如琉璃,通透清澈,无色无感。

不过片刻之后,在释放出原来的长生圣火之后,这荷花池底的幽泉之火已经与仙卉悄然浑然一体。

仙卉张开眼睛,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原先自己以为需要付出生死煎熬的代价才能完成的艰巨的任务,而今居然就此轻易达到了?

不过垂眸下来,看看双手上了两团天火火源之后,她又忍不住苦笑起来。

问题还是摆在那里,现在她只是舍本逐末,先放开其中的一个解决另外一个而已。而等她将这两种火源重新收回体内,真正的考验才要开始。

但那也是必经之路,仙卉此时才决出玉魇跟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修仙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不付出常人所不能付出的代价,又怎么可能达到那春暖花开的彼岸?

而后,她在静静的运气几次之后,便开始尝试着将两种火源在自己的体内融合。而这个尝试只是初初开始的时候,她就觉得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她好像被掏空成一个水囊,里头装满了水和各种杂质,不断激荡翻滚,各种难以形容的痛楚、酸涩、胀痛充斥着她全身上下,仿佛连经脉骨骼都要在这一股可怕的洪流中被彻底冲毁粉碎。

长生圣火与紫莲幽泉之火在她体内剧烈交战,一方试图将所有异己分裂湮灭,一方奋力将对手烤干、吸干,争持不下的结果就是导致她这个倒霉地成为天火战场的躯体瞬间千疮百孔。

仙卉死死的咬牙,竭力想要忍耐住那种难以忍受的痛楚与难受,可是本来那张绝美的脸孔此刻已经扭曲得看不出半点动人的轮廓,三种天火几乎将她的身体撑破,触目惊心的血丝自她的口鼻眼耳中流淌而出。

如果此刻有人过来一看,定会被她这恐怖凄厉的模样吓得惊慌失措,

这哪里还有半点倾国倾城的美人应有的美貌风华,在干涸的荷花池底静静的坐着一个浑身被两种火焰团团包裹住的女子,周遭的一切都随着这两种火焰的此消彼长而尽皆化为枯朽。

仙卉亦觉察到自己有些撑不住了,但她仍死命坚持,只是心中不自觉浮起一丝无奈绝望……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她只是因为拒绝不了那紫莲幽泉之火的引诱,她知道,那或许是自己最初那一世里,最想得到的一样东西。

可她在那一霎那间所生出的贪念,却将自己如今的现状抛到了脑后。要知道,她这副身体如今还是凡身肉体,只有筑元后期的修为,而这修为里头,还有一些是依靠丹药和取巧的方式得来的。

却始终不像其余的修仙者那样逐步依靠自己修炼而成,她甚至连筑基都不曾经过,完全是因为天生的澄净之体,才能依靠别人的“赠予”与天赐的运气,得到这一身与她年龄阅历全不相符的高深法力。

即使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在云梦泽中静心修炼,但是对自己身体以及法力的融合使用还是太过生疏。面对这两种天火的突然爆发,她能做的仅仅是被动防护,而且这防护之力显然也被消耗了大半。

她有夙愿未了,还她不想死,可是她已经清清楚楚看到死神在向她招手……

极度的痛苦之中,她的意识逐渐被抽离,陷入深度昏迷。

就在她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刻,求生的意志无意中擦亮了她脑中一点灵光,她拼尽最后一点余力,将紫莲幽泉之火自丹田中抽离散向四肢百骸,将长生圣火禁锢在丹田之内。

她不知道她这么做能够帮她撑多久,她只知道她不想死,不想让无忧在琅府邸的神宫中继续孤独的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对不起,无忧,是娘亲不好。娘亲生了不该有的贪念,所以才将你放到了第二位…….

黑暗之中分不清白天或黑夜,时间都仿佛变得静若止水,七彩华光如同恒古就已存在,永远都不会消失一般,十里荷花池里只剩一片死寂。

而待荆棘鸟在最初的那阵眩晕过后醒过来,发现她已经昏死过去的时候,才匆匆叫来玉魇。

玉魇见仙卉陡然间走火入魔,也是大吃了一惊。他查看了一番仙卉的情况之后,便摇头叹息道:“她太心急了,如今两种天火在她的体内互相吞噬,以至于她走火入魔,这般清苦,却是我也无法解救她的,看来如今之计,只有…….”。

荆棘鸟守在一旁,不知道为何玉魇说道此处时欲言又止,她问道:“只有如何?请你赶快救救我的主人啊!”

玉魇双眉紧紧皱起,他沉吟良久,才起身将仙卉抱起来,待送回云梦泽中之后,才对荆棘鸟说道:“你好好守着她,我要出去几日,为她寻求解救之法。这颗转世大轮回丹,可以暂时保住她的魂魄不至于离开肉身。但她若醒来,则你一定要跟着她…….她如今走火入魔,很有可能心智迷失之下做出什么非同小可的举动来。”

荆棘鸟听玉魇如此吩咐,便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何不索性在主人身上设下结界,让她不能闯出云梦泽?”

玉魇有些凝重的摇头,道:“她如今只是走火入魔,但两种天火同时入侵之后,她如今的修为已经比从前高了许多。我便是设下结界,多半也是会被她冲破的。更何况…….唉!一切因果冥冥之中自有定论,而今看来居然是我想错了,该来的总是免不了------我要立即起身,有些事情容后再说了。”设下结界,让她不能闯出云梦泽?”

玉魇有些凝重的摇头,道:“她如今只是走火入魔,但两种天火同时入侵之后,她如今的修为已经比从前高了许多。我便是设下结界,多半也是会被她冲破的。更何况…….唉!一切因果冥冥之中自有定论,而今看来居然是我想错了,该来的总是免不了------我要立即起身,有些事情容后再说了。”

仙卉又在生死两重天中,做了一个沉长而真实的噩梦。

她再度梦见自己前世的时候,大婚之夜,被人掳走,黑暗中她昏昏沉沉的醒来,却发觉身边寂静的了无人气。

而她亦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她不但被人点了哑穴,而且还被蒙住了眼睛。直到那陌生的男性气息朝自己包围过来,落进那个危险而炙热的怀抱中时,她才竭力的想要挣脱这一切。

可是她挣脱不了,无论如何,就像是不可避免的梦魇一样。她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人粗鲁的撕裂,而后是一双手抚摸上她的身体。她害怕,颤抖,只想拼命大叫------可是喉咙里却一丝声音也发布出来,只有无助的摇着头,垂死挣扎中被人侵入被人占有。那种疼痛无边无际,思绪也最终在黑暗里被湮没下去…….

只是梦境即将结束的时候,她却意外的在最后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他?

但就在此时,她骤然睁开眼,而后,发觉自己仍然躺在云梦泽的小屋之中。

仿佛是一阵清风吹过,静默不动的屋外树丛忽然发出一阵沙沙声,像和风吹过树梢奏起的天籁之音,沉睡了整整三日的仙卉终于缓缓张开眼睛。

荆棘鸟见她醒来,高兴的大叫道:“主人,你可算醒了!你这一觉睡的太久,连我都差点以为您要等待玉魇回来才能苏醒呢!”

仙卉对其回之一笑,她坐起身子来,慢慢检视了一遍身体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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