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重生之奉旨为妃 > 第两百三十七章:新宠

第两百三十七章:新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淑妃大喜过望,连忙躬身一福:“臣妾谢陛下圣恩!”

南宫凌沣摆摆手,携了淑妃的手在掌心,细细的摩挲了一番。淑妃含笑不语,脸上飞起两道红霞,南宫凌沣只觉美人手掌绵软如面团,用香脂精心保养的指甲更是修长光洁。

一时心有所动,拉到眼底略一打量,不知为何,眼前却不由的泛出另外一双小巧柔白的小手来……那小巧的手指,轻轻的洗濯着自己的大脚,那种凝脂滑过的感觉,仿佛还停留在自己的心上。

烦躁的摇摇头,脸色一沉,便轻轻的放下了淑妃的一双玉手。见皇帝面有不悦,淑妃不由的花容失色,征询的望了望徐致,却见到一副“止言”的表情。

“陛下,您早朝辛苦了。要不,先在臣妾这里歇息一会吧!御膳房传膳估计还要一会儿。”打叠起温言,淑妃命人点上安神香,落下寝殿的帘帐,侍奉天子小歇片刻。

南宫凌沣略一点头,便在一室昏暗迷离的光线中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后殿中,徐致一脸凝重的问向淑妃:“娘娘,您真的想好了?这样做,您能受得住吗?”

潘淑妃一脸决绝,手指握成了拳头,眼望着寝殿的方向,点头道:“本宫知道这么做会失去什么。不过,本宫要的是陛下的心,而不是这些燕好。只要陛下有了新宠,湘云殿那边,他才会渐渐丢下……”。话虽如此,眼窝中已有清泪滴滴滚落。

心如刀绞一般的痛,要有多少的深情,才能让一个女人这样苦心去谋略安排夫君的新宠?陛下,我只要你能时不时过来看我一眼,于臣妾来说,便是足够。

徐致别过脸,躬身道了一句:“奴才明白了,您放心,奴才一定竭尽所能,让皇上开心尽兴便是。”

淑妃收泪点头,轻轻道:“麻烦公公在这里照看着,陛下若是醒来,就说本宫去张罗一下午膳。记着看一下陛下身上的被子可有盖好,本宫这便去叫那个小香玉梳妆打扮。”

徐致略一点头,继而颦眉道:“小香玉?可是扬州太守送来的那位舞妓?您可想好了?”

宫人都知道,这位小香玉来头不小,乃是名动天下的清伶舞姬,以擅长做掌上舞闻名。当初皇帝三十寿诞,扬州太守借机进献于皇帝,只是后来被淑妃一番谋算,进宫之后便落了个旧疾缠身,不得圣宠罢了。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此番淑妃摒弃旧恶,竟然以她献媚于皇帝,足见其心中忌惮曹贵妃之深。

淑妃伸手摘下一朵开的正娇美的茉莉,五指并拢着,将那浅浅的粉白在手掌中揉成了一团残败。一咬下唇,将手中的那一团丢到了花盆中,这才接口道:“是啊!就是那位名扬天下的绝色舞姬。本宫倒要看看,她比湘云殿的那位,又待如何?”

徐致待要再劝几句,却发现潘淑妃方才紧握的手掌中,细长的指甲用力之下深深掐进了肉里,她尤其不觉得疼痛。心中掩下长叹,目送淑妃转身去了掖庭之中。

午膳流水一般的端了上来,整整八十一道菜肴,摆满了漱玉宫正殿的方形长桌。

午膳流水一般的端了上来,整整八十一道菜肴,摆满了漱玉宫正殿的方形长桌。

潘淑妃笑颜如花,一面殷勤为皇帝夹菜,一面吩咐人端上美酒来:“陛下,这是臣妾亲手酿制的桂花陈,选的是去年桂园的上好桂花干酿制的,您尝尝看,可对口味?”

南宫凌沣接过玉杯,略略尝了一口,便皱眉道:“淑妃的手艺倒是好,只不过,朕历来不喜欢这等清酒,寡淡无味不说,还凭的勾起了酒瘾。”

淑妃立即乖巧的接口:“既然陛下今日有此雅兴,臣妾便命人去取宫中窖藏多年的美酒来,好让陛下稍解烦闷。”

眼波一转,便立即有宫人一溜烟跑了出去。不多时,便有一壶上好的陈年女儿红奉了上来。淑妃亲自开了酒封,顿时一股浓厚的酒香便四散飘溢开来。

南宫凌沣食指大动,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于是抬首便喝了几杯下去。

淑妃立在一旁娇声劝道:“陛下,您慢些喝。不如臣妾传些伶人进来给你歌舞助兴?”

“好!”南宫凌沣几杯酒下去,顿时来了兴致,连日繁忙的公事,少有片刻放松欢愉的时刻。

再者,自子默进宫后,这两天自己都没有招幸嫔妃,于宫闱生活来说,也是有些单调。

少时便有牙板轻拍和着,管乐丝竹声起,宫中舞姬身着五彩的盛装,列队而入,在漱玉宫阶前献舞。但见长袖飞旋,倩影曼妙,南宫凌沣一面喝酒一面观舞,很快有了几分醉意。

一曲既罢,片刻又有一阵天籁般的箜篌声悠扬顿起。那声律仿若凤凰掠过的吉音,于九重宫闱中扬起丝丝回响。皇帝探出头四下观望,却不见乐之出处。

正疑惑和陶醉间,见一绿衣少女踏着云团缓缓而来。原来,那是四个大力太监以肩抗住的一只白玉云团台,舞者立于其上,身姿惊若翩鸿一般,且扬手轻轻飞旋于其上。

一时间,众人都看了个呆,南宫凌沣饶是见惯国色,也未曾见过如此这般舞姿。手中掬了一杯酒在两指之间,却忘了送进嘴里。一双眼睛,只瞟着少女翩然若蝶的飞旋着。

箜篌声渐高,舞姬的身影也愈发的乱人心神。待到乐曲至高处,便陡然而至。此时,天空中飞来一群斑斓的蝴蝶,那舞姬以手招揽,蝴蝶们居然随之一同翩翩起舞。

这般千古难见的情形,叫一力承揽此事的潘淑妃也看了个目瞪口呆。见到南宫凌沣眼中流露出的欣赏眼光,她才恨恨的回过神来。

一曲舞罢,蝴蝶纷纷振翅四散开去。那云团上的少女仿佛精疲力竭,纤细腰肢轻轻伏于白玉台上,做弱不禁风状。

南宫凌沣一时兴起,招手让那为首的女子过来。且见那美姬一袭浣纱绿色彩绣长裙,莲足姗姗缓缓步下舞台,娇艳如夏日的绿蕾。躬身谢了恩,倩步款款上前,斜倚着皇帝旁边坐了,这样的举动,惹得潘淑妃一脸恨恨的低下了头。

“美人儿,叫什么名字?”南宫凌沣惯常的抬起舞姬的下巴,以两指轻轻摩挲着。一手举杯,一面闲闲的问道。

“回陛下,奴婢正是小香玉。”绿衣美人一副不惊不忙的样子,仿佛为了这一天,她已经准备了很久。

小香玉回眸娇笑,以盼顾的眼神问向天子:“陛下喜欢奴婢刚才的一舞么?”

“喜欢……喜欢,来,陪朕喝一杯……”南宫凌沣含含糊糊地道,朦胧中却想起那夜皎洁的月光下,那个碧纱轻衣跳着《湘君》的女孩,那时的感觉,与此间似乎大有不同……去,去,怎么弄的,怎么又想到她了?

南宫凌沣突然讨厌这样的比较来,强烈不可攀附的自负,与那种不能离弃的依恋,让他闭起眼来,不愿再想曹子静。

端了酒杯一口喝下,搂了怀中的小香玉衣,“朕醉了,美人来侍候朕安置……”。

薄情如帝王,从来不屑于去记住自己龙床上的女子之性命。她们,只需奉献上自己洁净的身子,还有温柔的迎合便好。

潘淑妃立起身,目送龙辇转去甘露殿。眼角最后还是一笑,到底,皇帝的心中,也记不住那个舞姬的名字。不是吗?

甘露殿内,暗香流溢,明黄色的床褥,处处以龙纹为饰。南宫凌沣顺着小香玉的搀扶,进了寝殿便一骨碌歪在了床上。心中似有无名火无处可宣泄,又是这样的不愿意去面对。

原本是令人热血喷张的情景,那美人也的确是十分难得一见,只是不知为何,此情此景,南宫凌沣却忽然失去了兴致。

他有些冷淡的看着那少女丰满有致的身体片刻,最后只是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尚且出于懵懂期待的小香玉似是不敢相信般的,抬起眼来,一脸的茫然无措。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了,明明眼前的帝王已经对自己动了情的,他明明都已经……可是为何,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他却忽然按捺住了那种蓄势待发的冲动?

而且,在她下床准备穿衣的时候,还似乎听见帝王轻轻的唤了一个人的名字------子静。她听得很清楚,应该就是这两个字没有错。

“姑娘,请吧!”几个小太监,执了一床锦被在手,便要将她抬出甘露殿去。

这是南宫凌沣历来的作风,嫔妃侍寝于甘露殿,他从不破例与其共眠至天亮,有资格与皇帝同床一夜的,历来只有中宫皇后。盛宠如淑妃等,概莫能外。

像小香玉这等尚且无名份的女子,按照祖制一旦完事后便要离开寝殿。而且,离开寝殿前,还有两名老嬷嬷守候在偏殿中,以指压腰下三寸之法,将没有得到皇帝“留幸”的龙精迫出其体内,以免任何人怀上皇帝不喜欢的孩子,影响皇室血统之高贵。

小香玉含恨忍羞而去,临走前,她心中默将天子口中的那个名字铭记了在心里。

南宫凌沣一觉睡到暮色时分,待徐致吩咐宫人进来掌了灯,他才醒将过来。

“陛下,请喝些醒酒汤吧!”徐致奉上醒酒茶,皇帝喝了一口,心下却十分懊恼,身为天子,他很少召幸没有名分的普通舞姬。虽然宫中的女子进宫前都有严格的验身程序,以防止残花败柳之类的祸水混进君王身边。但眼看着床上有些凌乱的痕迹,显示那个女子之前曾经在自己面前坦身露体过,南宫凌沣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自己平日少有这般失控的时候,便是再美的嫔妃,他也不曾白昼宣过。略一思索他只觉口干头痛,喝了两大碗凉茶,却再无睡意。

“陛下,这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理?”徐致小心翼翼的看着天子一脸晦暗不明,请示着小香玉的名分旨意。虽然是未曾侍寝,但毕竟已经传到了甘露殿,这要是不给她名分,那就无疑是要逼死这舞姬了。

“就封为香贵人吧!”正七品的贵人,在晋国后宫中不算高位,也不是太低。徐致放下心来,躬身回道:“是!奴才这便去传旨!”

换了衣衫,又命人撤换下甘露殿的床褥,南宫凌沣起身回了含元殿处理公务。晚膳过后,才想起今日被自己冷落一旁的淑妃,心中不觉有些抱歉,便打发徐致送了些东西过去漱玉宫。

“你说什么?陛下在情动的时候,竟然唤了一声子静?他最后居然没有碰你?你……你没有听错么?“攥紧手中的丝巾,潘淑妃只觉眼前一片昏暗涌来。

“是啊!娘娘……臣妾也不知道,这陛下心中念想的,到底是何人?……臣妾心里……”。新封的香贵人,一脸梨花带雨,正坐在淑妃的对面哭的伤心欲绝。

“好了!你别哭了!你以为,自己在陛下面前跳了一曲,便能赢得圣意了吗?”潘淑妃以手按住小腹的阵阵隐痛,喝住了啼哭不止的香贵人。

曹子静!曹子静!你,当真是本宫的克星吗?为什么?陛下,为什么你的心中只有这个小女孩?您为何看不见,臣妾对您的一片真心?

一阵剧痛袭来,淑妃冷汗如雨下。她挥退了香贵人,急忙卧倒于软塌之上。

漱玉宫中这边灯火通明,金蝶伺候着淑妃左右,眼见着软塌上染上殷红的血迹,不禁心急难耐。

“娘娘!奴婢求求您,赶紧召太医过来瞧瞧吧!”金蝶一面殷勤给淑妃擦拭额上的汗水,一面苦苦劝诫。

“不,不要……万不可惊动太医,还有,还有不要告诉皇上。本宫知道……这孩子,与本宫之间母子缘分不深……本宫自有打算,你记住本宫的嘱咐,听懂了吗?”可怜淑妃面如金纸,只不肯让宫人去请太医。

“奴婢遵命……娘娘,您这是何苦呢?”金蝶递上一杯热茶,小心的喂着主子喝了两口,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来。

淑妃喝了茶水,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歪在塌上,等徐致进来时,正好瞧见这幅模样。

“不碍事,只是有些妊娠反应罢了。歇息一会,就好了。”淑妃面色不变,只是略微憔悴了些。

“唉!娘娘,老奴都劝您了,不要让这些个烟花女子去接近陛下。照老奴说,您这是自寻烦恼。五品贵人,足见陛下对这小香玉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徐致与淑妃本就是远亲,平时交情不浅,自然说话也随便些。

淑妃命人给徐致斟茶,见他喝了两口,这才开口问道:“小香玉的事情本宫心中有数,且不提这个,本宫听说贵妃的母亲进宫来了?”

心下却是一阵酸痛,自己有孕在身,且不见皇帝如此上心。虽然自己母亲已经去世,可循例不也可以召见家中其余的亲眷长辈,以慰思乡之苦吗?但皇帝却丝毫没有想起这一茬来。倒是湘云殿那位,不过是少女来红了,他便这么留意关照备至。

徐致点头:“是啊!陛下亲自下的手谕,请苏夫人请的宫,说是陪伴一下贵妃,以免贵妃初初进宫,生活方面会有诸多不适。”

这面淑妃冷笑着,将手中丝巾一摔,只觉小腹痛的更甚了一层:“夫人?什么夫人?本宫查的很清楚,这曹子静的母亲,原本只不过的青楼歌姬罢了。怪不得,生出来的女儿也这般狐媚人。本宫只恨自己,与陛下没有这样的机缘……”。

那声音,这样的尖锐,又这般的刻薄,这与平日的淑妃大相径庭。

徐致叹口气,心中知道淑妃的恨处,但他置身事外看的清,少不得摆明了眼前的情势给淑妃知晓:

“娘娘,依老奴说,您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已经是非常重要了。这不,陛下特地遣老奴过来给您送这个白玉观音。说是下午冷落了您,请您宽心谅解才是。至于那曹贵妃,奴才以为,她眼下毕竟年少,不足以威胁到您在宫中的地位。您何不趁这几年好好经营人心,为陛下多生个一儿半女的,也好稳固您将来的地位?圣心难测,她难道能永得眷顾?这以后的事情,大家谁也说不准不是吗?更何况,还有最重要的一则,您心中也是有数的。贵妃她姓什么?姓曹!只这一样,她也注定与那后位是沾不上半点边际的!”

听得徐致这么一说,潘淑妃才皱着眉头点点头,少卿叹息一声,道:“你说的这些本宫都知道,只是,就因为贵妃姓曹,本宫才更加不敢大意。她明明是出身曹家的人,陛下往日不是最痛恨曹氏吗?怎么为何对她这般的例外?徐致,你说会不会……”。

“娘娘!老奴在陛下身边侍奉了二十几年,老奴可以以性命担保,陛下绝不可能饶恕曹氏。不管从前如何,只一件事,元后之死,就足以让陛下心中这根刺永远也拔不出来了!”

“元后……唉!本宫也知道,或者,在陛下的心里,他始终只钟爱元后一个吧?”

淑妃说着,忽然有些怕冷的颤抖了一下。她转眸环顾看去,只见漱玉宫中灯树摇曳,正殿中金碧辉煌,象征女中富贵的神明发鸟羽翼美而妖娆,稳稳的立在淑妃平日端坐的宝座之后的墙壁上。

潘淑妃的眼睛透过珠帘,遥遥的看着那只美丽的鸟儿,少顷,忽然轻笑出声来:“徐致,你看,那是陛下御赐给本宫的神明发鸟,她与凤凰,是多么的相似啊!甚至于,连本宫初见时,都以为那就是凤凰。”

徐致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怔怔的看了半天,不由的跪下身来劝慰:“娘娘----不管是神明发鸟,还是凤凰,那都是陛下对您的心意啊。您又何必……”。

欲言又止,为的终究是那一层不能说破的差别。帝后,与帝妃之间,只一字之差,却千差万别,云泥之渊。

“是啊!本宫又何必介怀呢?”平心而论,淑妃也是难得的美人,一双大而透亮的眼睛,略含薄愁与隐忧,几年的宫闱生活,让她显得充满成熟妙龄少妇的风韵与颇佳的气质。

但她此时眼神空洞,似乎充满了绝望与不安,望着徐致,许久许久,才轻轻笑着说道:“如果,如果我没有见过陛下对曹子静那样的神情,我也许这一生都会安心的做自己的淑妃。可是,为什么偏偏她要出现在我们之间?这宫里,不管陛下宠幸谁,不管她是怎样的美人儿,我都可以视而不见。因为,她们占据不了陛下高贵而桀骜的心。”

徐致眼间一热,便把头低低的压了下去。淑妃停顿了一下,继而换了一种全新的表情,坚毅的说道:“本宫要说,谁要跟本宫抢什么都可以,唯独是陛下的心,本宫----绝不能让!”

子静这几天过的很开心,虽然身体有些不舒服,但是她还是很尽情的与母亲一同享受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苏娉趁着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子静的耳边耳提面命,教导她遵从君主,以柔婉示人。子静每次都是安静的听,而后又是安静的回答:“母亲说的是!”便再无他言。

眼看着母亲注定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意,子静也只能将所有的苦处都压在了心里。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接受她与曹丛烨之间这样的感情呢?也许,没有人会认同她心底最珍贵的这段感情吧!

想到上次在含元殿看到的奏折,想到年轻英俊的他此刻可能正在边疆忍受着种种苛待,子静年少而敏感的心,充满了隐痛与无奈。对于皇帝,她总觉得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他易怒而又情绪起落颇大,是喜是忧自己也分不清。每每相见,子静都觉得自己备受压抑。

几日不见,子静才觉得自己的生活稍稍平静了些。

如此刻,她手捧一卷书页,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斜依于殿前水榭旁的美人靠上,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只用一条绯色的丝绦挽住顶端的那一束,余下的便蔓蔓随风飘泻。

苏娉明日便要离宫回家了,正在为子静整理些调理身体的方子。湘云殿中,静谧而祥和。

子静歪在美人靠上久了,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眼睛正勉力开合时,望见漱玉宫的金蝶姗姗而来。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万福!”端正了行了礼,金蝶压下心中的无限艳羡和嫉妒,恭顺的递上淑妃的金帖:“贵妃娘娘,这是淑妃娘娘为苏夫人践行所设的宴席,明日正午就在御花园中的睡莲亭中饮宴,请娘娘与夫人务必赏脸出席。”

子静有些惊疑,不安的接过高高呈在自己眼前的这张金贴。翻开内容一看,却又是非常和善恭顺的言词:“臣妾漱玉宫淑妃不才,诚邀贵妃娘娘与苏夫人过御花园赏花游幸,略备薄酒,乞望届时赏光不拒。”

落款是几个秀丽的字:潘淑妃敬上。

子静接过帖子沉吟不语,这边金蝶已经玲珑周到的行礼告退。既然子静收下了帖子,若是不去自然是湘云殿的不是,这道理,她心中也清楚的很。

水榭边夏日浓重,苏娉见女儿矗立在那许久,不由的举步上前来,一见子静这样的神情,心知有异。接过帖子一看,便笑言道:“人家既然帖子都下了,咱们若不去,可不是落人口实?”

子静烦恼的一颦眉,便靠在了那朱色的美人靠上,白羽芙蓉裙席地铺开,只将眼神低垂于一滩清水鱼戏中,久久不语。

苏娉知道她这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些妻妾间的明争暗斗,可是,女子的命数,历来如此。更何况,她如今还是帝王的妾妃,宫闱生活,这是避无可避的。

“子静,为娘的知道你不愿意去,可是,你想过吗?你今年才十四岁,在这宫里,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岁月要度过。你想想,难道你每次都能避而不见吗?漫说你现在是贵妃的名位,便是有一天,陛下真的有意将你扶正,你难道能不理这些嫔妃的晨昏暮省?你想想为娘的,这些年以来,便是连这个机会,也不曾有呢……”。苏娉说罢,两眼便有苦涩的泪水滴下来。

子静回首,用丝巾给母亲揩了面容,眼含愁绪,最终还是点头道:“娘亲,我知道这是要去的,只是,心理上一时没有什么对策罢了。”

正在此时,只见兰慕心带了两个侍女,打湘云殿前过去。子静眼尖,一时看见了,便将她请了进来。

招呼了宫人过来斟茶上鲜果,便把手中的帖子给兰慕心看了。这一看,到教兰慕心也有些为难起来。

“贵妃娘娘或许还不知道吧,这淑妃可是新近有了身孕的,这张帖子虽说没有什么破绽可寻,可是此番去,你们却得万分小心才是。”历来嫔妃有孕,都是宫中其他妃子小心谨慎的时候,唯恐惹有麻烦祸事上身,水洗不清。

子静皱眉,口中道:“可是她这样的名头,我也不好回绝,真是烦恼。”

兰慕心想了想,便转目笑了,她望着子静在夏日下晶莹剔透的肌肤,仿若水晶一般的光泽可鉴:“有一个人,你可以去求他。若他去了,臣妾担保您完事无忧。

子静何尝不知道兰慕心指的是谁,可是,她为难的低垂了一帘涧水明眸,暗地里将眉尖锁的更紧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