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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三章:春宫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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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静双颊绯红,看来是有些醉了,口中兀自喃喃说着模糊不清的呓语,这时刚好被天子偷偷袭来的一吻封住了嘴唇。

子静不回应他,只是将头往侧边扭去。南宫沣偷香不成,于是便环抱住她。

南宫沣几乎是在痛苦的一番挣扎后,才想明白这一点。更何况,她现在并不爱自己,若贸然侵犯她,只怕会令她心中更难对自己有爱慕之心。

他强行忍下心中的诸多念头,用一种不敢亵渎的心情,温柔的吻过自己指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暗暗运了一下内力,平息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情。抬头看向她的脸庞时,才发现子静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在那无辜而又纯洁的眼神中,南宫沣忽然觉出自己的龌龊不堪来。他伸手将掀开在一旁的锦被给她盖上,掖好被角后轻轻说了一句:“朕去喝口水,你先睡吧!”

匆匆的奔下床来,他原本是想去给自己洗个冷水浴,以压制住心底残余的火的。

不想,子静却在似醉非醉的状态下,朝他的背影轻轻嘀咕了一句:“陛下,原来您就是这样临幸您的嫔妃的啊?那您可真是辛苦……”。

南宫沣原本已经走出了几步,听到这话不由的顿时扳转了身子,眯了眯自己深而方正的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忍住心中的万分郁闷,在床边坐了下来,一手抓住子静侧在一旁的下巴,将那双睡眼朦胧的眸子转向自己。

“你这不知好歹的小丫头,朕告诉你,你现在睡的这张床,自周国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女人睡过。还有,你要是不知道朕是怎样御幸美人的话,朕……现在便可以让你切身体会一下。”

说罢,他便将子静身上的被子一掀,双手把她从龙床靠里的位置抱了起来。

“啊秋……”。子静忽然打了一个喷嚏,继而抱紧双手道:“好冷啊,我的衣服呢……”。

见子静左右张望,南宫沣才不由心虚的垂下双眸来。可不是吗?烛光下,自己怀中的少女一丝不挂的裸露在自己面前,方才那些细密的亲吻,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的红色印迹。

南宫沣感到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简直就要站不住脚来。深深的提了一口气,他一把抱住子静的上身,咬牙切齿的低声问道:“谁告诉你朕一晚上御女无数的?你……又知道什么是御女无数吗?简直是……”。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这一刻的感觉,那种急欲抓狂的郁闷和尴尬,对上子静那一双纯真清澈的眼睛,真是有种让人无地自容且羞愧至想死的感觉。

子静被他这样的表情吓的呆住,她终于完全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的被他抱在怀里。而皇帝,却又是以一种想要吃了自己的表情,两眼死死的瞪着自己……

“呜呜呜……”一头栽进皇帝的怀抱里,子静忽然抱头痛哭起来。

南宫沣则被她完全搞的呆住,自己刚才……刚才是凶了一些,可是,谁能想象到,自己的嫔妃竟然会在自己面前说出那样的话来?便是修养再好的帝王,只怕也早要发飙了吧?

看着子静哭了一会,他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算了,自己算是彻底被这小女子的眼泪给征服了。换上温和的口气,他轻轻抚摸着子静散乱一头的青丝,安慰似的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朕……额,刚才态度有些不好,但是你要明白,不管怎样,你也不该说那样的话……”。

子静抬起头,无比委屈与哀怨的截住他的话:“我方才说什么了?人家明明什么都没说……”。

南宫沣目瞪口呆,半响过后才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法和子静说的清楚。反正不管怎么说,自己与她独处时,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她对,而自己就十足的暴君行径,没有丝毫的君子风度。

“好吧!朕也没说什么,朕的好子静,你别哭了,我们睡吧!你看,天都已经差不多三更了。朕,明儿一早还要早朝呢……”。拍抚着子静的香肩,南宫沣哄着她睡觉。

子静还是低头轻轻抽噎着,断断续续的,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床上。

“陛下……”怯怯的声音,带着惊慌与悲伤,南宫沣不得不用自己的手,将她背转一旁的身体圈进怀里。

面对面时,才看清眼前的少女梨花带雨,哭的两眼星眸红肿。心底一软,便伸了自己的寝衣衣袖出去,轻轻给她拭去眼泪。

“好了好了,朕不过是说你一句半句,你看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哭成个小花猫一样。”温柔的给她掖好被角,南宫沣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点像个刚为人父的平凡男子,而那个枕着自己手臂的女孩,娇憨的就如同自己年幼的女儿一般。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回过神,他不禁一阵自我鄙夷的自责。

子静闭上眼休息了一会,胸腔中的呜咽声渐渐平息了下去。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扭过头对着南宫沣,两只眼睛睁的很大,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只受惊的幼兽一般:“陛下!……”。

南宫沣刚有些倦意,便被她唤了醒来:“嗯?怎么了?”朦胧中见到子静满眼的恐惧,这才支起了身子,以习武之人特有的警觉问道:“怎么了?子静……”。

环顾四周,并无异样,再侧耳细听,大殿周围也并无不妥的声音。南宫沣这才放下心来,准备继续闭目睡觉。

“陛下……”子静钻进他的怀里,带着羞怯与不安。南宫沣有些不耐烦起来,但是还是拍了拍她的背部:“乖!子静,朕累了,咱们睡吧!”

有谁能想象,原来皇帝也不是可以惬意的享受妃子们的温香软玉,整整一个晚上,自己基本上都在哄着一个小女孩睡觉。南宫沣不能想象,自己要是真的是个风流多情种,对每一个嫔妃都如此的话,自己过的会是怎生的惨淡人生?

好在,自己只有一个子静,也只有她,能令到自己如此甘心情愿。

“陛下,子静想问您,我……我们这样,会不会就有小孩了?”子静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含着羞怯将自己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说罢,她紧张的看着南宫沣,似乎生怕下一刻自己的肚子就会渐渐鼓起来。

“哈哈哈哈……”南宫沣终于明白了她的疑虑,他躺在宽大的龙床上,对着水晶坠饰物的帐顶仰面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寝殿内,似乎还有一套前朝宫廷画家精心绘就的一套春宫册珍本,不如……

带着几丝邪恶的挪揶,南宫沣在子静的额前深深的印了一吻:“朕认命了,谁叫你父母交给朕一个这么单纯的女儿呢!子静,朕很快便会教你明白,什么是男女风月的事情……”。

一迭声唤了宫人进来,皇帝一脸暗笑的对那个值夜的尚寝华安耳语了两句,便见华安一脸心领神会躬身而去。

少顷,便有一本精装的画册奉了上来:“陛下,奴才找到了。”

“嗯!”南宫沣索性不睡了,起身披上一件外袍,自华安的手里接过画册,自己打开来,兀自翻开看了看,才看几页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很难想象,这样不堪入目的画面,那些各种各样的奇异姿势,若是叫子静看了,她会羞涩成什么样子?

走近床边,正要将手中的画册塞给子静,却见她一双清澈的双眸,含了波光粼粼的涧水,正安静的望着自己。那纯净的神情,叫南宫沣原本促狭的心就此安静下来,不知为何,在这样的眼神中,他总是经常窥见自己的龌龊来。

这样一想,手中的画册到底没有递过去。随手搁置在了案台上,褪下外套便掀开被子爬了进去。伸出自己的右手,将子静轻轻的搂在了怀里。任由她,以这样亲密的姿势枕着自己的手臂。

心底,却有一丝遗憾的叹息,并排躺着,他用右手轻轻的托住子静的脸庞,闭目时却有几分心痛的不甘来:子静,我们之间,到底隔了这么些年月。朕,现在才明白,何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子静,你让朕在这些年叱咤风云的帝王生涯中渐渐觉出那样的不甘来。朕老了吗?也许,朕真的配不起你这般的花样年华。

亦是在此时,南宫沣才更深切的理解到自己的父皇南宫弦歌当年的种种无奈和痛楚。想昔年的纳兰仙卉也是正如子静这般的年华风貌,作为一代帝王,在这样的年岁爱上一个年方少艾的女子,并想要与其厮守终生,不离不弃,这其中需要煎熬的难处实在太多太多。而世间赋予男子的种种特权,却并不能跨越过时间这条宽阔的鸿沟。

子静被他这样温柔的托住脸庞,少女的心中原先的不安似乎渐渐散去。子静凝神望着皇帝,似乎自己已经习惯于在他面前撒娇与流泪。而他,也并不是自己所设想的那样,他,其实很多时候,也是一个温柔的男子。

而丛烨哥哥,似乎并未在自己面前展露过这样的温柔……

“子静,不要多想了。朕,可以跟你许诺,在你成年之前,绝不会与你做那男女之间的事情。你还小,朕会好好爱护你,让你快乐的生活的。”南宫沣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她光洁的脸颊,每一寸,每一处,似乎都叫他留恋不已。

闭了眼,深沉而温柔的说道。

子静安静的接受着他这样的抚触,少顷才轻轻问道:“陛下,您不是说过……”。不待她说完,南宫沣便俯身用嘴封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这一吻,深情款款而温柔细腻,他的舌尖撬开了子静微微打颤的贝齿,游离进了那幽香的所在……子静的周身渐渐觉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对于身上的这个男人,她终于不再抗拒。

身下冰凉的玉席,传出那沁人肌肤生寒的冷气,片刻后,她便攀住了天子伟岸健硕的身躯,那里,有种很温暖的感觉,连周身的血液,都有些依恋起来……

他的舌尖在轻轻的试探着,缠绕了许久,而自己,还要拒绝他么?啊……不,陛下,子静愿意献出自己,就这样,与您一起……

睁开眼时,正好望见少女,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

子静的脸颊绯红,细腻犹如细瓷的雪白肌肤上,那种红晕,仿佛是被春雨滋润过的桃花,温润的泛着春天湿而幽香的气息,那般的美,简直是令人惊心动魄。

“子静……”

朕要爱你,朕,真的不想给你任何的伤害。

“陛下……”。子静抱住南宫沣,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

子静全身颤抖起来,她开始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要求的话,他会对自己怎样?虽然懵懂无知,但……

“子静,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朕,不能这样对你……“”南宫沣将她的手轻轻的掰开,将她卷曲的身子平放到自己身边。

“陛下,您不是说过想要子静吗?”带着不解,子静靠在他的手臂上轻轻问道。

“不,子静,朕不能这样做,你还小,你不知道,这样的话,朕一定会伤了你……你会流血,你会觉得很痛……朕,可以等待,等你长大……”。

横放于子静颈下的右手摩挲到她柔软的小手,他慢慢握住,移到锦被下,十指交错,心头的缱绻柔情,如星光一般,漫漫抛洒出来,渐渐溢满了这一华丽肃穆的宫殿。

“陛下……您,真的……喜欢子静吗?子静,其实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一个卑微的庶女。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您去喜欢的……”

他痛苦的咽下一口吐沫,用干干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低声回答:“不,朕的子静,你一点也不平凡……在朕的心里,你就是世间最美丽高贵的公主……子静,让朕用一生来爱你,守护你,好吗?”

心底,却充斥了十分的不安与万分的期待。子静,不要拒绝朕,不要说不好……

时光在这一刻停顿住,子静,朕多想与你这样亲密的躺着,互相凝视着,朕,要将你的容貌深深的刻进心里的最深处……

“陛下!”子静忽然将脸望南宫沣这边侧了过来,接着,便是轻轻的一吻,落在他的额前。

这一吻,教南宫沣又惊又喜,这,便是子静的回答么?心下一阵激动,身子早已紧紧的挨了上去,“子静……你……”,语言似乎显得苍白而无力,但此中的深情却是真实的。

“陛下,子静,感谢您对我的一片真心……虽然,虽然我曾设想过自己的余生,也许……会与柳妃一样,因为爱您所以……”。不待她说完,皇帝便俯身覆上了她的双唇:“不!朕,绝不会辜负你……朕以自己的性命向天起誓,此生,必然会珍视你更胜自己。”

子静有些笨拙的伸出自己的舌尖,与他缱绻缠绕,耳畔听得他的呼吸声日渐沉重,而那只握住自己手掌的手,力度也愈发的大起来。

带着惶恐与不安,还有几许少女的羞涩,子静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手指缠绕,双手轻轻的抚摸上天子的鬓角。而后,缓缓滑下他的颈间,“陛下……”。幽兰一般的芳香气息,将南宫沣彻底的湮灭在这柔情的深海里。

他痛苦的喊了一声:“不!”

旋即掀开了锦被,赤足跃下地来。

子静一时大惊,裹了薄被坐起,四目交织时,才窥见南宫沣眼中那种难以忍耐的痛苦。她有些惧怕,他那样的眼神,似乎真的……恨不得将自己一口吃下去一般。

而后却脱口唤了一声:“陛下……”声音带着惊慌与恐惧,还有方才的缠绵。

南宫沣顾不上答她,自顾自奔出了寝殿,就着漫天的星光将殿外檐下一潭寒冰化开的水一气兜头浇下。那丝丝入骨的冷意,终于浇熄了他心中炙热的欲望。

檐下值夜的几个小太监,被皇帝这样的举动搞的唬了一大跳,眼见那朱色坛子里的冰水被天子尽数浇在了自己身上,赶忙纷纷跪下磕头请罪。

“都下去吧!”南宫沣接过尚寝华安递过来的黄色巾子,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水渍,随即回了寝殿,在屏风后换了一身寝衣。

回到床上,子静还是安静的等着。“睡吧!子静,朕一会儿还要早朝呢!”轻轻给她掖好被角,南宫沣转过头去,努力告诉自己不去遐想她掩于锦被之下的美好身体。

子静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变得冷淡起来,心中含了几分委屈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眼见南宫沣背转了身子,不再看向自己,不一会,便听见他已经调匀了呼吸和心跳,似乎渐渐入睡了。

此时已经过了三更,殿外的星光黯淡了,月色消弭于即将来临的曙光中。子静咬了被角,怯怯的睡在一旁。或许是女子的体质天生弱于男性,晨曦之前的露水泛起时,也是夏日酷暑中最凉的时候,身下的玉席更觉冰冷入体。

卷了一个被筒,子静仍然有些瑟瑟之意,感觉到她的异样,南宫沣终于转了个身,轻轻伸手将她圈入自己的怀里。

他的身体,带着十足的阳刚之气,温暖的怀抱,令子静感到一阵安心的依恋。

“冷吗?”南宫沣抚上她有些凉意的手指,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

“嗯!陛下……你刚才,刚才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子静抬起头,语含委屈的问。见南宫沣正含笑看着自己,这才大了胆子,自然将自己的双手圈到了他的脖子上。那样子,俨然就是一副让人无可奈何的撒娇模样。

南宫沣有些无奈,最后只得伏在她耳畔,低低说了一句:“你这小妖女!你难道真是要谋杀亲夫吗?”

子静有些不解,却还是紧紧的攀住他的脖子。南宫沣将自己的身体往外移了一下,而后伸手在她的右边脸颊上狠狠捏了一把:“朕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和你一起睡了,你看看,整整一个晚上,朕都没合过眼。”八壹中文網

子静弩起小嘴,有些不高兴的娇痴:“陛下,难道不是您叫我睡在这里的吗?哼……这会儿,又说人家的不是了……”.

“好好好,都是朕不好,朕自讨苦吃,好吧?“南宫沣彻底就要崩溃,最后竖起白旗投降:“但是子静,你要记住,以后不要总是这样逗朕,朕也是男人,也会有克制不住的时候……”。这样说着,到底把子静的双手给掰了开来,拢在了锦被下面。

子静靠在他温暖的怀里,不再言语。闭了眼,只觉沉沉的香气将自己团团围住,殿角四处放置的冰鼎消融滴水的声音轻轻传来,渐变成为催眠的乐曲……

五更时分,华安躬身在殿外叫起,只一声“陛下!”,南宫沣旋即轻轻翻身下了床。子静睡的正香,那原本卷曲在他怀里的身体骤然离开了温暖的所在,不禁裹紧了身上的锦被。

南宫沣招手叫华安另外取了一床被子过来,又亲手给她盖上了,端详了一下子静的睡颜,这才举步去屏风后更衣洗漱。

跨出寝殿的门槛,他回身对华安道:“不要打扰了她,让她继续睡便是。”

晨霭中,薄雾升起,数十位宫人侍立在含元殿中,迎着皇帝的龙驾深深拜下:“奴才给皇上请安!”

南宫沣忽然觉得心情大好,经过昨夜的深情相拥,一夜未睡对于他来说似乎根本就不算什么。晨风中有丝丝的清新花香,混在袅袅四散的白雾中沁入心扉,这样的清晨,昨夜的记忆还清晰的仿佛停留在唇齿之间,那十指相扣的瞬间,教他无端生出年华似水的感概。

子静在含元寝殿睡到直至中午时分,才在一室明暗渐变的光线中醒了过来。

一抬头,便正好对上南宫沣一双温柔的眼睛,含着情,又带着无限期待,他坐在床边,只是安静的望着自己。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抵不过这一刻的四目交织凝视。

子静含羞的扑进他的怀里,在那身明黄色耀眼炫目的衣衫上噌了几下,这才抬起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啊,陛下,您怎么不叫人早点叫醒我?”

南宫沣仰面哈哈一笑,继而捏了一下她粉嫩光滑的脸颊:“还好说?朕昨夜一夜未睡,今儿一早还不是按时去了早朝?朕心疼你,有意叫他们不许吵你睡觉,怎么又变成朕的不是了?”

子静只是扭头扎在他的怀里,并不再争辩什么。南宫沣抱着她,用下巴抵在子静的满头青丝上,少顷才轻轻挪开了身子,用手抚摸着那瀑布般洒泻如云的青丝,轻轻道:“你看你,蓬头垢面的,这样见驾哪里是淑女所为?朕给你梳头吧!”

子静不信,只是仰起头,一双眼睛波光盈盈,朝他飞去:“您会梳头?莫不要把子静弄成一个小疯子才好呢!”

南宫沣却不接言,只击掌叫人递了梳妆之用具进来。一把月色象牙圆齿梳,上面刻有细密的凤凰振翅之图纹,发梳的两端,点缀有细密灵秀的吉祥云纹,梳齿之间间隔均匀,一看就不是凡品。

子静见他真作出要给自己梳妆的样子,一时不免有些窘迫起来,低垂下头,牵了南宫沣的手道:“陛下,还是我自己来吧……”。他是皇帝,曾几何时,又为女子梳理过满头青丝呢?

若无深情至此,倘非挚爱刻骨,他又如何能舍下尊严来做这些?

但见天子执了发梳在手,一下一下,轻轻的梳理那握于手掌中的黑亮长发。但有停顿生涩时,他便犹豫着将跳过,生怕弄痛了她的头皮,只将发尾梳理整齐。

子静静静的坐着,于左右散开的发丝中偷眼窥向天子,末几,便听见南宫沣含了十分的柔情,在自己的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缓缓道:“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子静凝神听着,闭目与他唇齿相接时,南宫沣手中的发梳应声而落,双手环抱起来,只将怀中的少女紧紧拥住。

“子静,待你行笄礼时,朕,要亲自为你簪发。”

“陛下,您……会当子静为结发妻子吗?”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南宫沣抱着她的手忽然有些颤抖,他依旧将脸颊放在子静的耳畔,呼吸声渐渐沉重起来。

子静这才明白过来,他是皇帝,所谓的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中宫皇后。可自从登基以来,中宫一直都悬着,皇后那是宫中美人们的臆想而已。

而元后,显然,自己在他心里,远没有那么的重要。

南宫沣不语,愈发叫她感到心头慌张起来。转了个身,正要说话,却见他一手托住了自己的脸,放到跟前,这样静静的看着,连唇齿之间的气息都依稀可闻见。

“子静,朕一直以来都没有立过皇后,你知道为什么吗?”眼看着少女蔷薇色的粉嫩双唇,南宫沣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起来。

子静不语,只因心中不敢置信,明明是盼着的,但这一刻,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要说出来时,却不免近而生畏起来。

“朕等了你这么多年,为的便是,有一天能执了你的手,结发同心……子静,周国的皇后之位,虚悬了那么多年,也只是一直在等待你归来而已。”

子静不知该如何应答,也许,她的潜意识中,自己此时应该对他谢恩推辞,又或者,自己应该假意的欢喜。但听到他这样的一言,偏生又含了十分的情意与臻臻重誓,却叫子静该如何去承受?

一时寂静无声,寝殿中杏色的络纱帘子重重垂下,子静躺在南宫沣的怀里,眼睛不由的游离上了巨大的殿顶。但见游龙飞凤婉转相戏,大朵大朵层叠的交织开来,朦胧中觉得那似乎就是天邸的所在。

一垂头,青丝便散落下来,视线里便只剩了那明黄上用垂锦福僖帘,正午的太阳照在那帘上,混淆着帐上所绘碧金纹饰,华彩如七宝琉璃,璀璨夺目,直刺入心。

子静最终还是不敢应允,心下除了甜蜜,又夹杂有几分隐约的不安。闭目想来,自己何曾是那个对皇后之位有痴想的女子?母仪天下,那个地方离自己很远很远。

“陛下,我们……以后再说这件事好吗?”缓缓的在他怀里坐了起来,她却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的神色。

南宫沣有些溺爱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继而笑道:“你是饿了吧?也罢,朕的子静还很小,等过两三年,朕自当以聘娶中宫之礼,为你举办一场为世人所瞩目的盛大婚礼。”

子静不再言语,便就着他的搀扶下地受了宫人的服侍洗漱,南宫沣早早命人去湘云殿取了衣衫来,一时梳妆毕了,两人相携着在东香阁里用了午膳。

子静借口要去找玉梅,这才辞了回来。一路上,却见天气晴朗,碧蓝的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白晃晃的日头隔着帘子,四下里安静无声,两个含元殿的小太监,撑了华盖伞跟在子静的身后,那是南宫沣亲自指派过来送子静回去的。

到了湘云殿,正是午睡的时候,站班的宫人们恹恹欲睡,只是将身子靠在门板旁边,两手垂下裙裾。子静也不去理会,径自抬腿进了正殿,空旷深沉的大殿中寂静无声,只地下排前的两只鎏金大鼎里焚着安息香,那淡白的烟丝丝缕缕,似乎连空气都是安静的。

殿外的阳光经了雕花长窗上糊着的绡纱,投射进来只是淡白的灰影,那窗格的影子,一格一格映在平滑如镜的金砖上。

子静挥手,命两个太监退下回去。抬手取了一块丝巾出来,细细的擦拭了一下面上沁出来的汗珠。

坐在殿中的美人塌上,她想起幼时在家里的时候,这也正是歇午觉的时辰。掩于青山绿树中的苏宅,向南的窗下种着大株芭蕉与好几色鲜花。

阳光明媚的午后,院中飞过柳絮,无声无息,轻淡得连影子也不会有。雪白弹墨的帐里莲青枕衾,母亲苏娉的手,柔滑的宛若凝脂,轻轻抚弄上自己的鬓角,口中轻轻吟哦道:“娘亲的宝贝女儿,你如今也渐渐长大了……”。

这样的记忆,在午后安静的殿中汹涌如潮一般,兜头将子静整个湮灭下去。身子一软,便倒在那垫着层层绣花簟子的塌上闭目睡了过去。

窗外像是起了微风,吹在那窗纱上,极薄半透的窗纱微微的鼓起,像是小孩子用嘴在那里呵着气。绿色的窗纱随风飘拂着,轻轻扫落在子静的脸颊上,她只一颦眉,侧身便又睡了过去。

兰慕心在自己房中歇了一觉出来,便看见子静歪在殿中的塌上睡着。四下的宫人却无人侍奉在主子身边,一时心中难免郁结上火。

她在塌前凝神看了一会,见子静睡的很沉,便自去了寝殿奉了锦被出来,给她细细掖好。

一时出去召了宫人,严词训斥了一番,这才叫人重新起了冰鼎中的融水,将新送来的冰块镇填下去。又安排了两个宫女,侍奉着子静午睡打扇。

一觉睡去,梦里不知几响欢愉。但渐听得花落于檐下,朦胧中才窥见一丝暮色袭来,天边,却是夕阳西照笼于天地间。

兰慕心见她醒来,方捧了茶过来,忽听那风吹得窗子“啪”一声就开了,转头忙去关窗,子静挨在塌上却吩咐道:“不用。”

说罢,便将长发拢了一下,起身便至窗前看天色,只见天上乌云翻卷,一阵风至,挟着万线银丝飘过。只见那雨打在琉璃瓦上辟叭有声,不一会儿功夫,雨势便如盆倾瓢泼,殿前四下里便腾起朦朦的水气来。

朦胧中,那巨大翠绿的芭蕉叶,兀自弯下腰身,仿佛亦不堪承受这样的雨露滋润一般。

观望了一会,不觉精神一振,说了一声:“好雨!”说完,便见那雨比来时下得更大,四下里只听见一片“哗哗”的水声。那殿基之下四面的驭水龙首,疾雨飞泄,蔚为壮观。

夏日时节,久旱天晴,陡然的一场大雨势来急促,隔了十数步远便只见一团团水气,红墙琉瓦的宫殿尽掩在迷朦的大雨中。风挟着雨势更盛,直往人身上扑来。子静虽站在窗棂边,仍觉得雨丝斜斜的被风裹了起来直往自己身上飘来。

一时只觉濡湿了鬓角,顺带着右边肩膀也紧紧的被雨水贴在了身上,她却不肯退却,仍旧这般立着。

兰慕心端了茶在手,微微躬身屈膝道:“给贵妃主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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