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解除不解除,真当姑娘我怕了你!”沈越溪猛然抽回手,也不管手上的伤口生疼,转身就走。
她说解除婚约,不过是当时顺势而为,方便日后行走。想不到这皇甫修不仅是个脑缺还是个无赖。她还有事情做,可没时间跟他瞎耗。
皇甫修看着忽然落空的手,眼中一寒,从小到大谁敢忤逆他,除了他娘,谁敢弃他如敝履!这丑女也太蹬鼻子上脸了!
“只要你在三国大赛上夺魁,我就取消婚约。”皇甫修忽然高声,他心中如意算盘却打得当当响。沈越溪好胜不服软,今日就来激她一激!
“三国大赛!那不是三国共同举办的青阶以下二十二岁未过的新人赛么”众人顿时沸腾起来。
赵国宁国魏国三个国家比邻而居,和平相处,每三年有一次新人大赛,先是各国内部选拔,然后选出五名选手前往主办国参赛,故称三国大赛。
说是大比,三国向来和平,能较高下的地方只有这次大赛,而大赛说白了也是一场各国小辈们的较量赛,以此窥探各国未来实力的一角。
是以三国都非常重视,比赛前有盛宴,觐见国王等一系列非常隆重的仪式。
“这次好像是魏国当主办方吧。”“是啊,比赛前还能觐见魏国皇上,享受贵宾待遇,若能夺魁,哇塞,那丰厚的奖品……”佣兵们光是想想,就忍不哈喇子直流。
“可惜啊,若能再年轻些,去比试一番,说不得……”众人说的热切,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若能夺得名次,金银自不必说,各国精选的术法兵器,二选一呢!
算一算,明日就是国内选拔的日子了!
“怎么样,敢不敢去参赛。”皇甫修挑衅的看着沈越溪。
“我敢答应,你敢在你父皇面前立下字据么!”沈越溪铁青的面色略微好转,同样挑衅的看着皇甫修。
哼,玩激将法,看谁玩的过谁。不过,只要拿到名次,就能觐见魏国国王,不正是个进皇宫的好机会么!
“什么字据?”皇甫修见她答应,心中大悦。
“你说话我信不过,你要当着你父皇的面儿立下字据!”沈越溪冷眼看他。
“你个丑女,本殿下说话你竟敢不信!”皇甫修立刻怒吼起来。宁国之内,谁敢如此跟他讲话!
“嗷呜”,一阵兽鸣忽然惊起,大地竟然微微颤动。
“不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武广正色,众人再无心看热闹,互相帮衬纷纷向外冲去,他们不敢停歇,生怕稍有差池,就是死无全尸累及家人。
众人卯足全力,终于在第二天冲出了魔兽森林。
“太子殿下,太子……”无数声音响起,皇甫修抬眼,就被一群兵士围了上来。
原来皇甫修这次说要进去三五天,结果在林子里整整呆了七天,若他再不出来,这些士兵就要咬牙冲进去了。
“没事了,你,跟我走!”皇甫修推开一直勉励扶着自己的轩辕无霜,伸出手指,勾了勾跟武瑜说话的沈越溪。
沈越溪仰头,冷冷一笑:“你答应在你父王面前立字据了?”虽然她心里巴不得去皇宫参加比赛,但越是如此越要表现的可有可无,免得被这脑缺皇子耍诈威胁。
“你……”皇甫修指着沈越溪脸色铁青,眼睛一转:“你先拿到名次再说。”“先签字据,否则免谈!”沈越溪冷眼。皇甫修分明是想故技重施,真当自己是三岁的娃娃不成。
“呵签就签,真当本殿下怕了你不成!”皇甫修眼见沈越溪不吃这一套,当即火气上涌也,不管自己身上有伤,脖子一梗:“走,现在就去!”。
“你说现在就现在,本姑娘凭什么听你的。我身上有伤,我要休息!”沈越溪一屁股坐在地上,哼,跟姑娘我玩激将法,简直小儿科。
“就凭本殿下是这宁国的太子,来人,把她给我抬到宫里去!”皇甫修大手一挥,哼,出了魔兽森林,除了父王,属他最大,谁敢忤逆!
沈越溪还没开口,一群兵士已经一窝蜂的涌了上来,二话不说,将她扛起,直奔皇宫。
众人愕然的长大了嘴,被甩到一旁,缠了绷带的轩辕无霜立刻可怜兮兮的凑了上来。
“殿下,姐姐自小不受约束,这样进宫只怕会不习惯,不如我……”进宫陪她的话还没说完,皇甫修满脸讥笑。
“哼,不习惯!我看她在金銮殿上可能耐的很呢。”说罢,跟武广交代了几句,直接甩袖子走人。
轩辕无霜没说完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眼中不禁闪过一抹阴狠。好你个沈越溪,以退为进,口口声声要拒婚,却这么急哄哄的进宫,心里只怕巴不得明天就跟太子大婚呢吧!
哼,你既然要参加比赛,等着瞧,老娘让你有命参加,没命下台!
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皇甫天靠在龙椅上,看着面前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你们当真要签这字据?”按理说这太子妃的位子,哪个女子不是抢破头的。这丑姑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有点意思啊。
“是的陛下。”沈越溪答得利索。
皇甫天转头,就看到自家儿子双眼冒火,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当然要签,必须签,哼哼,父皇何须跟她确认,她能不能进五甲还难说呢。”皇甫修像吃不到葡萄的狐狸,冷笑完,刷刷两下,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沈越溪心中大喜。这脑缺皇子果然是被火毒烧的太久了,暴躁的很,稍微说两句就恼羞成怒。
当然,她是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慢条斯理的拿起笔,慢悠悠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好了,此约就此成立,只要沈姑娘在三国大会上夺魁,你们就再无半点瓜葛。”“是。”“是。”两人不约而同的回答,皇甫修说完,狠狠的剜了沈越溪一眼,沈越溪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淡定样儿,气的皇甫修又是一阵暗火。
“好了,修儿,你这趟劳顿,下去调养一下。”皇甫天和蔼的看着他。
皇甫修皱了皱眉,皇甫天这明显是要赶自己走么。有心想要拉着沈越溪一起走,但他自来知道皇甫天说一不二的毛病,当下一甩手,瞥了沈越溪一眼,气冲冲的走了。
眼见他走,沈越溪不疾不徐的看着皇甫天,竟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姑娘,还有事?”皇甫天和蔼的看着她。
“当众将太子支走。想来。有事的,是陛下吧。”沈越溪弯了弯唇角,几许狡黠的看着皇甫天。
皇甫天闻言,脸色陡变,一拍桌子:“大胆沈越溪,你可知罪!”立时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压直逼沈越溪而来。
青色威压逼得沈越溪退了两步,但她很快稳住了身形,碧水般的眸子眯了眯,淡定的看着勃然大怒的皇甫天:“不知沈越溪何罪之有?”“金銮殿上坑害大臣轩辕明远,当众拒婚损我皇家威名,其行失德,其罪当诛,你有何话说!”皇甫修面色威严,周身气场爆棚。
“无话可说。”沈越溪看着皇甫天铺天盖地的气势。
“你不怕我治你死罪!”皇甫天眼瞳深邃。
沈越溪淡淡一笑:“陛下若真要治我的罪,又何必给我签订契约的机会。”“哈哈,你这老城的脾气,跟你爹倒有几分相像。”皇甫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消失无踪。
“多谢陛下夸奖。”沈越溪似早知如此,笑的明了。
“说吧,反常即妖,你若要拒婚,断不会回来签什么契约,你最终的目的只怕是魏国吧。”
皇甫天意味深长的看着沈越溪。
这丫头小小年纪,却演的一手好戏,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她越是淡然,其实越是想掩饰什么。
“陛下好眼力,我确实要去魏国。”沈越溪说的坦然。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刚才做做样子骗骗皇甫修还是可以的,但是皇帝可是只老狐狸啊,还是实在点比较好。
“你去魏国做什么?”“我爹娘怎么死的,陛下想来是知道的”沈越溪目光凛然看着皇甫天:“那里有凶手的线索”。
碧水般的眸子闪着凛凛的寒意好像一只随时都要扑上去咬人的小狮子,孤傲中又带着无尽的忧伤,见者动容。
“唉,你爹娘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皇甫天叹了口气,语音沉重:“你父母遇害前,曾有东西寄放在我这里。”“什么!”沈越溪一惊。她爹娘死的突然,怎么会有东西留在皇甫天这里?
“就在他们被杀的前一天,你爹找我寄放了一样东西,说等时机成熟再交给你。”皇甫天很满意沈越溪惊讶的样子。这个丑姑娘从头至尾都老城的不像个孩子,此刻终于有了点孩子的样子。
“是什么?”沈越溪急切。
皇甫天看着她如此急切,当即笑了:“不着急,你帮我做件事情,我就给你。”“我爹娘给您东西的时候,可没说还有条件吧。”沈越溪忽尔沉眸。
“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东西在我手里,要不要随你。”皇甫修负手悠哉悠哉的看着她。
沈越溪顿时无语,她可算知道了皇甫修耍无赖是跟谁学的了,感情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我凭什么相信你!”“君无戏言。”皇甫天忽然收敛神色,面容严肃的看着沈越溪。
沈越溪微微皱眉,心中一番争斗,良久:“你得先让我看看东西!”“你先拿到国内前五再说。”皇甫笑的像条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