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干等着肯定不行啊,这都过去一天了,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发射点东西让人看到我们的位置。我们手机联系不上家里人,他们看我们不回复肯定也着急,时间长了肯定能报警,就怕警察找不到我们的位置啊。”孙娇娇说。
胡思想认同:“对啊,报不了警,我们想想有什么法子让人看到。生火冒烟,要是直升机飞到海面,说不定老远就能看到了。”
“眼看就要下雨了,你火能生多久?”安娜问他。
贾文君在篝火旁轻轻翻搅着篝火上不锈钢铁盘里面的海水,海水沸腾蒸发,蒸汽凝结在上层倒扣斜放着的不锈钢盘内壁形成水滴,顺势慢慢滑落到下方的水杯里。
她不动声色,在观察这圈人的言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要怎么办?我孩子还小,不能像那个网红一样死在这里。”这是郝洁宁在出事之后,第一次在大伙面前大声说话。
这话让大家都静了下来,贾文君抬眼盯着郝洁宁。
“谁说赵笛死了?没有证据最好不要乱说。”王老爷子开口说。
“这还用什么证据?船就这么大,哪哪都找不到。她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了,不是掉进海里淹死还能飞了不成?”孙娇娇也开口说。
她心里不痛快,此时正想找地方发泄。
安娜不想听到这时候有人提在她船上死了人的事,提高音量:“事情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不要乱讲话造口业。”
“你倒是不造口业,你让大家受了这么大的苦难,你这是造恶业。”孙娇娇摸着自己肚子,直接顶了回去。
安娜本也是个暴脾气,但这个时候,她不想吵,只不软不硬的顶回去:“你受的苦都是自己造过的恶,怨不得别人。不愿待我船上你可以走,没人强留你。”
林老师拉住还想吵的孙娇娇,让大伙都消停会,想想今晚来暴风雨的话,这么多人要怎么安置。
“两间房,男的一间七号房,女的一间六号房,一会把食物和水都放进六号房里。”孙娇娇说。
胡思想第一个不同意:“凭什么?食物两间房各放一半。谁知道你们半夜会不会偷吃。”
王老爷子摇头,吕茂旺却同意胡思想的说法。
安娜被吵得头疼,最后拍板,一边放一半食物和水。
众人叽叽喳喳的争吵,贾文君异常安静,她看着郝洁宁的一举一动,不知道她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知道些什么。
郝洁宁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上了,她把分到的那片火腿给了三两口就把东西吃完的儿子,她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面不面子了,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胡思想看郝洁宁没事人一样又开始说话了,他心中怄气,把儿子准备放进嘴里的午餐肉一把拍掉:“别吃那些脏肉!”
闹闹看到嘴的肉就没飞了,一下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郝洁宁火了:“你干什么?”
胡思想当她透明人一般,压根不搭理她,直接把自己手里的肉给孩子:“吃爸爸的,爸爸的干净。”
要按郝洁宁以前的火爆性子,听到这话早跟胡思想干架了,但因为之前的事,她不得不忍下来。
郝洁宁越想越委屈,她“嗷”的一嗓子,有些失控的冲到7号房间,对着宫大龙就劈头盖脸的又锤又挠。
睡得迷迷糊糊的宫大龙在梦中只觉得脸部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一睁眼看到郝洁宁已经把他的脸给挠出血了。
他边叫救命边想躲,旁边的白马山被两人这么一闹,醒了过来。
贾文君已经不想管胡思想家那些破事了,她坐在火堆边没动,自然也不知道白马山醒了的事。
王老爷子在旁边劝胡思想,林老师去把郝洁宁拉开,劝了好久,才把她从7号房间劝走。
漆黑的房间里,宫大龙在床上骂骂咧咧,白马山躺在另一头的床上,好一会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躺在了这里。
他想动,手臂疼得厉害,他慢慢抬起来,发现自己湿哒哒的衣服已经被换下来了,左边小臂也被缠上了纱布。
他表情复杂,问宫大龙谁给他换的衣服。
宫大龙摸着自己血葫芦一样的脸,闷声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谁知道啊。不是老胡就是吕老板呗。”
白马山没说话,宫大龙问他:“你还能出去不?能的话让那个小贾进来给我消下毒呗,妈的真晦气。”
白马山也想出去看看情况,但现在他有些虚,还得再缓一缓。
船在海上晃晃悠悠,只有甲板火堆有光亮,其他黑黢黢的地方静得有些渗人,闹了一通的郝洁宁最终还是跟着林老师回了火堆旁。
“赵笛是跟着我们一起上船的,她现在失踪了,我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要是不解决,我们船上所有人说不定都会有危险。”贾文君终于开口了,看不出表情的面孔在火光中闪烁,一阵夹杂着雨气的海风吹过来,穿梭在船头的人群之间,带来一丝寒意。
“说说看。”王老爷子看着贾文君。
所有人听到又危险,全都盯着贾文君。
安娜不想提,但这个时候要是再压,就有点欲盖弥彰了。只能不悦的盯着贾文君,听着她说下去。
“大家想一想,赵笛昨晚到底喝了多少,她是真的醉了吗?她说想要上厕所时,知道厕所里有人,还知道要到船尾。凭这点,我觉得她就没有太醉。”贾文君顿了顿:“我之前在船尾晕过去的时候,其实还听到了有人喊过救命,我现在越想越确定,那就是赵笛喊出来的。”
众人皆是一脸吃惊,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在不断的闪现赵笛在喝酒时的片段。
想到赵笛有可能是被害的,众人心思各异,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中,全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诡异的气氛中。
“这么邪乎,吓人啊。”林老师朝旁边的郝洁宁靠了靠。
“你当时喝多了,不然也不可能在船尾就睡过去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说那种吓人的话了。”胡思想虽然是个男人,但心里也怕,毕竟最后见过赵笛的人,他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