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脚都被锁着,无法保持平衡,打倒在地后四脚朝天地躺着,颇为搞笑。她翻滚着爬起来,眼底分明闪过一丝惊恐,面上却还是强撑着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顾轩源这才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女人一眼,然后对赵芜熙说道:“芜熙,你这上刑的法子也该改一改了,光拿鞭子抽有什么用呢。”
赵芜熙低头回话:“殿下教训的是。”
“芜熙,你说一个杀手,若是没了手,不能拿剑,是不是就成废物了?”顾轩源语气很轻,就好像在问赵芜熙“剪剪指甲会不会干净些”。
赵芜熙低声笑着,回应道:“殿下,杀手靠本事吃饭,没了本事,连废物都不如。”
“欧?那就试试吧,本王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赵芜熙亲自上前,边走边拿出匕首,一手抚摸着匕首的匕刃,一手拿着匕首轻轻摆动。
女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本能地往后退,浑身都在发抖,一边躲一边颤抖着说:“不……不要!别过来!”
赵芜熙朝旁边的两个隐卫看了一眼,隐卫立刻冲过来,一左一右的架住女人,不让她乱动。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你们这么做也只是徒劳……”女人恐惧之余,态度依旧很强硬。
赵芜熙也没打算理她,自顾自地走过去,拿着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冷笑了一声。
女人的挣扎明显剧烈起来,两个隐卫更加用力的控制住她,并空出一只手来抓起女人的手,朝赵芜熙伸去。
女人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惊恐地尖叫,试图阻止赵芜熙,然而赵芜熙丝毫不理会,上手一刀,利索地挑断了她的手筋。
“啊——”一声颤动人心的嘶喊从地下密牢传了出来。
两个隐卫已然放开了女人,双双退下。没了隐卫支撑的女人一下子瘫软下去,她面如土色,唇如肤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废了,她以后拿不了剑了,身为一个杀手,连自己的剑都拿不起来,生亦何欢?思及此,她心如死灰,甚至忘记了手上的疼痛。
但是训练有素的隐卫毫不怜香惜玉,一个隐卫端着一盆冷水直接泼在她的身上。女人这才缓过神来,手上的剧痛阵阵袭来,她看着坐在座椅上,高高在上的晋王,居然十分害怕,他明明看上去如同神低一般高贵,此时却恐怖的像个修罗,女人甚至开始后悔接下雇主这次生意了,为了四千两银子,得罪了晋王,值得吗?而如今,恐怕连命都要留在这儿了。
顾轩源依旧优雅地坐在那里,面不改色地对赵芜熙说:“芜熙,去把本王的寒月牵过来。”
赵芜熙心下一怔,依旧是不动声色地转身走出去:晋王要放大招了。
寒月是一只白狼,两年前顾轩源在玄空的草原圣地偶然得到。寒月通人性,识人意,对外凶狠,却对顾轩源忠心耿耿。
很快,赵芜熙把寒月牵了过来。寒月气质刚强,全身的白色皮毛如雪一般寒冷,如月一般皎洁,它是兽中的王者,高傲而尊贵。
女人浑身颤抖地看着寒月,寒月低了低头,抬眼看着女人,它从鼻子里哼出闷响,仿佛在审视这个女人。
顾轩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赵芜熙,说道:“这是旱莲香,寒月最喜欢这个味道。”
赵芜熙立刻意会了顾轩源的意思,他拿着旱莲香,一步一步地走向女人,女人茫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依旧害怕,蜷缩着身子往后退,把胳膊哆哆嗦嗦地缩在胸口。
赵芜熙打开瓶盖,香味立刻释放出来,闻到味道的寒月开始躁动,拽着控制寒月的铁链的隐卫开始费力起来,寒月不停地动,试图挣开束缚,扑到美味面前,好好享用一番。
赵芜熙回过头去,满意地看了一眼寒月,然后又转回来,冷笑着看着女人,伸手将这种叫做旱莲香的液体倒在女人的胸部。女人这才明白过来他想要做什么,她拼命地用胳膊去蹭胸部上的液体,希望将它统统抹去,然而这也只是让香味扩散的更快而已。
赵芜熙勾了勾嘴角,重新盖上瓶盖,退到一边。那个隐卫这才放开了寒月的枷锁,寒月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地朝角落的女人冲过去,女人尖叫着闪躲,两个隐卫立刻冲过去摁住她,寒月停在女人面前,高傲的扫视了一下,闻到了自己熟悉的味道,它满意地闷哼一声,然后把头狠狠地埋了下去,对着女人的胸部大口大口地咬。
“啊!啊——”胸口上的疼痛无法言喻,她疯狂的尖叫,脸色已经煞白,身子也颤抖地厉害,似乎这样能缓解疼痛一般。
“寒月。”顾轩源唤了一声,聪明的寒月立刻停下来,晃了晃头,转身朝他跑去。这种美味还是抵不住晋王殿下的召唤的。
寒月雪白的毛上沾了猩红的鲜血,而女人的胸部早已血肉模糊,看上去阴森恐怖,她已经被折腾的毫无力气,只能靠着冰冷的墙壁软塌塌地缩着。
顾轩源蹙眉看着狼狈不堪的女人。他其实十分清楚这女人跟背后的黑手也只是主雇关系,动刑也实属无奈,但是不下手狠一点是肯定撬不开嘴的,聚龙城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绝不透露雇主任何信息,在城中杀手心里根深蒂固,如同信念一般。估计那人怕失手,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用聚龙城的杀手。
坐着的那个男子表情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最开始的无所谓变成了惊慌。他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看,看得出来已经被吓到了。
其实顾轩源一直都在注意这个男子,这个女人的刑法不过是做给男子看的而已。从进来看到他们三个的状态的第一眼,顾轩源就想好了怎么对付他们,想好了要从谁下手。
躺在地上的男人显然受刑最重,但他依旧没开口,那个女人更不用说,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倔强,被打死都不一定开口,顾轩源看人很准,他一眼就知道哪一个才是贪生怕死的那一个。
顾轩源摆了摆手,说道:“把寒月带下去,好好洗一洗。”晋王殿下已经懒得抱怨脏了。
赵芜熙走过去,想把女人拽起来,女人无力的窝在那儿,目光呆滞,对赵芜熙的走来毫无反应。赵芜熙一把拽住女人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拉,女人的目光里满是惊恐,她猛然缩回胳膊,不让赵芜熙碰她,下一秒,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交代!”
谁在说话?